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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Because!-Another Story(2)

2023-03-04同人小说JustBecause!小宫惠那 来源:百合文库
Chapter XIII Hypothermia(失温症)
夏天的雨还在连绵着,一阵一阵,稠密又胡乱,拍打冰冷的地面,却连一丝水花也没有漾起来;撑伞匆匆走过的路人机械地迈着步子,各自走着自己的路,既不慌张,也没一点悠闲的感觉;电视中的搞笑艺人行色匆匆地换了一茬又一茬,讲的段子和发笑的声调在闪烁的场景中反而一点也未曾改变。全身蜷缩在披风中的泉喃喃着:“这是第几天了……”说着伸手想去抓柜子上的手机,指尖抽动几次后,全身彻底失去了平衡,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直瘫瘫地僵在褶皱的泡沫塑料纸杯中,任由吃剩的方便面汤汁肆意吮吸着他衣服上还没被汗液占据的空间,他却还在徒劳地一收一合得抽搐着自己的拳头。
东京这地方也就是那样,往来匆匆,人与人之间记得快,忘得也快;是个放逐自己的好地方——至少泉是这么想的。他借口说熟悉一下新学校的环境,暑假一开始就早早搬入了翠山大学的宿舍。
“对啊,今天是几号了啊……”天花板灰白如铁,干看着,却比闭上眼还舒服。因为脑海里还在一遍又一遍重现那个让他羞耻又尴尬的身形,喉中呼之欲出的情感打着转,哽咽着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门外走廊又传来一阵风声,反正不管是哪个路人,泉除了一阵刺骨麻木的寒冷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偏过头去,微微发光的门缝下突然暗淡了些许。轻轻的一声金属碰撞,便投进了一个影子进来。
这次又是谁呢,那个工作繁忙,line都只能有搭没搭地聊两句的相马吗;训练路过顺便硬撮合一番的依子吗,还是从来没醒着的舍管,还是哪个教授……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那个闯进来的影子,女孩子的体型,却穿着贴身的裤子,似乎有长筒状的背包斜拉在背后,一只手揽着球形的物体……
“是你啊……可真狼狈。”反正也没脸见人了,泉干脆就把酸痛的眼睛完全闭上。
“废柴前辈,我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明天放晴,一起去夏日祭看烟花好吗。”小宫直接开门见山了。
泉明显得被吓到了,不自觉地坐正了起来,眼睛迷离地望着门口,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站起身顺手抓起书桌上的手机找来数据线,低着头找插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好呗。”
 
傍晚六点,斜射的阳光穿过高楼,在人海中折射出一片光雾。泉跟着手机导航,来到一片河堤的草地前。虽然心情还是比较糟糕,夏日的滨风如同赶工期的画师,草草地好歹算是给路人填上了一点色。不过,再繁忙的画家,也不会在主要角色身上一笔带过。不过实际上,就算是相处了有段时间,泉认出来小宫惠那还是花了一点功夫。她挥舞着青蓝色的袖子,宛如辉夜起舞的精灵,比起一如既往地直白和活泼,这套浴衣隐隐约约地显出了一丝宁静。
“如何,我今天穿的好看么,泉前辈?”小宫歪着头问道。
“你今天……没骑机车么。”比起昨天的形象,现在耀眼的样子反而让泉有点不敢正视,只好尝试着岔开话题。
“穿着浴衣还骑什么车嘛……话说,你倒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啊。”小宫撅起了小嘴,一脸期待着。
“好……好看。”泉脸上莫名感觉有点发烫。
“谢啦。”小宫丝毫没有客气的感觉。但很快两人就陷入了尴尬的对视。
“瑛太……我说,泉前辈,”小宫终于如同下了决心一般地说,脸上泛着红晕“我……”
“你苹果糖么。”泉打断了她,轻轻拽着小宫青蓝过渡到紫罗兰色的袖子,把她引到暖黄灯火的集市前。
 
不过才刚过一会,随着地面燥热的水汽升腾,雨点突然瓢泼一般打下,还好二人当时在小摊棚内,并没有周边的人那般狼狈。两人找到一张长椅并排坐下,各自沉默了许久。
“可真是扫兴呢。”小宫喃喃着说,侧过身苦笑着看着泉: “前辈,我嘛,还是失败了,摄影部什么的全部结束了。”
泉的脸上意外地没有一点惊讶,他叉起手指,低下头。在他看来,可能有些东西至此就是那么飘渺而无所谓的。
小宫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不过嘛,我被纽约摄影学院预科录取了,还是多亏了前辈啊!”
泉稍稍侧过头,眼中还是那副死水般的沉寂。
“所以,我的祈愿还算是实现了。那种话,我还是会跟前辈说一遍的。不过前辈这边大可以不用回答哦。”刚才碰面浮现的红晕再次出现在她的脸颊上。小宫站起身,抚平了她银河一般颜色的浴衣:
“前辈,我还是,好喜欢你!”
泉踌躇了半晌,目光总想逃避,但他明白这次必须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了。他看着僵站在面前的,瞳中还闪烁着一丝期许的小宫:“嗯。谢谢你。是我配不上你。”
泉说完就把头低下去了,他实在是不敢再和那双炽热的明眸对视了。相比来说,更像一个死缠烂打又不解风情的废柴的人,是泉他自己。
“那前辈,今天是八月十三,往年的话,我应该在郊外狩猎英仙座流星雨的,这么美的季节,我不会哭的,今天阵雨刚下完,天还挺晴的,一起看吧,前辈,我明天就要离开你了哦,我们,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啊。”小宫强忍着泪水,断断续续地说着,就算她尽力抬起头装作想看流星一样,眼泪还不争气地顺着红扑扑的脸颊往下滑。
“嗯,一起看吧。“泉递上一包纸巾,语气快却快得慌乱,脑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想法。泉甩甩头,重新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小宫,我真的很羡慕你,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敢拼上一切去爱去追。神明是不是给了我太多幸运了,我却一味任性做出了另外的选择。请你接纳我好吗,作为一个朋友。“
泉一瞬间想到的自以为能够两全的示弱,反而让小宫直接哭出了声。她四处乱撞着,想找到一个地方把脸埋下去尽情发泄,但发现无论何处都不太合适。
“前辈你个大笨蛋。“她用袖子掩着脸,甩下了一句话怕跑开了。
 
泉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盛暑将去,燥热的阳光透过窗子拍在他身上。那天之后,他真的无所适从了。他也想过也许可以像小宫那样勇敢一些,去找到夏目告白真相。但写了又删,到头还是空空如也的聊天窗证明了他自己还是战胜不了自己。九月就在前方了,泉的住处再没被造访过,也许是大家都有要么学业要么工作上的原因。Line中也是空空如也,最新的消息显示的还是八月十四早上两点的一句“抱歉”和一句“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今天又是什么日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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