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文·黎明系列(一零八)

“哎呀姑姑，你能不能不要给我弄这些没有用的？”青华宫的浴室中，子煜抓着浴桶中的花瓣一把一把的往桶外扔。
“哎呦，我的小主诶。”掌事冯姑姑制止道:“你能不能听姑姑的话？你说你入宫都多少年了？这青华宫连个皇上的衣角都没看着。”
“那皇上不来就不来呗。”子煜微蹙着眉头不开心:“成天不缺吃不少穿的，见皇上干嘛啊？再说了，谁说连皇上的衣角都没看见了？昨晚皇上不就来了嘛？”
“呵——”冯姑姑冷笑一声，抬手戳了戳子煜的额角:“小主您可长点儿心吧啊，对，皇上是来了，可你干什么了？”
“我……”子煜染着雾气的眸子有些心虚的转了转。
“不掌灯也就算了，竟然教皇上摇骰子，划拳！！！”冯姑姑恨不能手撕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主子:“您可真行啊，啊！！！？？？进宫十几年了，灯没掌过一盏，一天天的跟着皇后娘娘就知道傻玩儿傻玩儿的，人家皇后娘娘闯祸是因为无聊，您呢？”冯姑姑抬手指了指子煜的头:“是因为这儿不够用。”
“姑姑……”
“赶紧的，乖乖的给自己洗的香喷喷的，万一皇上一会儿来了呢？”冯姑姑说着又洒了一把花瓣。
“姑姑啊——”子煜一脸的生无可恋:“我从出生您就一直照顾我，可是我从前洗澡您也不这样啊——”
“那不是因为小主没嫁人吗，要不是为了照顾你，老婆子我才懒得从琉璃国大老远的跑到钧天来呢，听话，嘶……别往外扔了……”
“哼，放花瓣也没有用。”子煜兀自小声碎碎念:“我就是泡发了也没有雪芙宫的那个花妖香……”
“小主说什么？”
“啊——那个——我说——姑姑辛苦了，辛苦，辛苦……”
与此同时，雪芙宫宫门外。
“父皇？”慕容昊天一袭白衣，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慕容黎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慕容昊天的声音，抬起头有些疲惫的勾了勾嘴角:“回来了。”
“嗯。”慕容昊天俯身与慕容黎并排坐着，揶揄道:“父皇这是被父妃赶出来了？”
慕容黎轻轻地在慕容昊天的后脑上拍了一下:“有没有兴趣陪父皇喝几杯。”
“没问题啊。”慕容昊天起身揽着慕容黎的肩:“不醉不归。”
“你啊——”慕容黎无奈的摇头浅笑。
“在找什么？”御书房中，慕容黎随手整理了一下书案上的书卷奏折，给宫人端上来的清酒小菜腾了个地方，一抬眼正看到慕容昊天在书架前翻找着。
“好久没看父皇给儿臣画的画册了。”慕容昊天一边翻找一边说道:“应该是放在这里的啊。”
“哦，朕前段时间整理了一下书架，画册在右边的那个书架上，左上第一本就是了。”
“原来在这啊。”慕容昊天孩子似的取了画册捧在手里翻看着，那里记录了他从小到大的每一个点滴，每一笔都是慕容黎亲手画的:“哈哈，果然不管看了多少次，还是觉得本太子从小就气质不凡啊。”
“太子殿下如此夸赞自己是不是不太合适？”慕容黎噙着笑，同慕容昊天一起翻看着。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气质不凡是因为像父皇啊，您看。”慕容昊天指着图画上的一大一小牵着手的两父子:“绝对神似。”
“对了，得再看看汐月和小辰的才行，特别是小辰，他那些个‘光辉’事迹都能让给孟娘娘写本书了。”慕容昊天说着将画册往慕容黎的手机一塞，回身就去拿慕容耀辰的画册，正巧一本画册滑落，慕容昊天反射性的抬手一接，随手翻了两页:“诶？这不是小辰吗？”慕容昊天看了看空白的藤黄色封面:“父皇给小辰重新做画册了？”
“这不是小辰。”
“不是小辰？那——”慕容昊天猜测道:“不会是仲娘娘吧？”
慕容黎点了一下头。
“哇。”慕容昊天一页页的认真翻看着:“怪不得父皇那么喜欢小辰呢，小辰小时候长得可真像仲娘娘，虽然现在长大了，但是仲娘娘真的将他教的很好，和仲娘娘一样，善良，优秀。”
慕容黎倚着书架，轻笑了一声:“你仲娘娘不是也教过你吗？”
慕容昊天几乎连想都没想便开口道:“ 天地相震荡，回薄不知穷。
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
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
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
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
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
慷慨成素霓，啸咤起清风。
震响骇八荒，奋威曜四戎。
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
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缠着仲娘娘讲故事，结果他却给我念了这首诗。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只觉得仲娘娘讲的故事不仅好难听，而且还根本听不懂，可现在明白了，却也长大了…… ”
慕容黎只是望着慕容昊天手中的画册无声叹息。
“父皇，仲娘娘他当年真的是以为父皇是那样对他的，才躲去草庐生小辰的吗？”
慕容黎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怅然:“当年他被阿煦关进了凄室，那是一个即便是朕也会感到惧怕的地方，阴冷黑暗，怨灵嘶吼，只能无助而绝望的等待着死亡。是朕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即便走出了凄室，却还是会在睡梦中看到有人在不断地伤害他，以至于醒来后，分不清楚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可那个人，为什么会是父皇？”
“这已经不重要了。”慕容黎苦涩一笑:“只要他能忘记凄室之痛，不因做了皇贵妃而自责，朕是坏人又何妨呢？”
“怪不得仲娘娘的记忆有一部分是破碎的。”
“嗯？”
“呃……”慕容昊天有些心虚道:“就是，小辰当年劫持孟娘娘的那件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闹成了那样，所以我——曾趁着仲娘娘昏迷，偷偷的去探寻了仲娘娘的记忆，可是却发现那段记忆都是破碎而跳跃的，还有好多重复冲突的画面，看的我不知道到底哪一段是真哪一段是假。”
“好了，不说了。”慕容黎将画册放回了原处:“酒菜都要凉了，怎么，不想和父皇不醉不归了？”
“那怎么能够呢？”慕容昊天勾起了淡色的嘴角:“就怕父皇已经没日没夜的忙了几天的政务，身心俱疲喝不过儿臣了。”
慕容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浅笑着看着潇洒俊逸的大儿子:“输了可别哭。”
“听说父皇昨晚和子煜娘娘学了一个时辰的摇骰子，划拳，要不要与儿臣切磋一番？”
慕容黎配合的挽了挽绯色的衣袖:“来吧。”……
“啊啊啊，父皇你不是出老千了？”……
“啊啊啊，您怎么又赢了？”……
“啊啊啊，一定是儿臣喝多了，手不好使了。”……
“父皇……您就不能让儿臣一把吗？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