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三)

“你回来了。”
看着眼前着着黑衣，身上满是鲜血的人，华服少年微微皱眉，眼眸深处藏着他所不知的在意。
“嗯。”
那人将遮在脸上的黑布拿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五六岁少女的脸。
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看起来就像邻家女孩那般纯真，只是，那双眼睛，深邃，清澈而沧桑。她太聪明了，总会让人忽略她的年龄，那双眸子中包含了天下万事，却唯独包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我去取点水，将你身上的血迹擦擦。”
“谢谢殿下。”
伸手递给少年一杯茶，少年皱着眉，向着外面走去。
少女仿佛习以为常，也不在意。边喝着茶，边思索着。
少年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水盆。他发现，她又发呆了。
或者说……
思索
每次回来后都是这样，他也不去打扰她，怕影响她的思路。放下水盆，走到她的另一旁坐下。
也只有这时候的少女是宁静的，她太忙了。
忙着出谋划策
忙着计划杀人
忙着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太神秘了，她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告诉他。第一次见面时，她只说她能帮他，只要他相信她就足够了。
可是，少年心里总是有一股不甘心。
以往她发呆的时候，他都不会打扰她。可看着她浑身血迹，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咳……你还是先洗洗，把衣服换了吧。”
少女回过神来，似是有点诧异。看了看桌上的水盆，又嗅到了身上的血腥味，不由得也皱了皱秀眉。
同意了他的建议。
她伸手将水盆接过，清澈的水立马变得通红。
少年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缩了缩。
“路上可曾遇到麻烦？”
“没有，这些血不是我的，他们武功不及我 。”
“为何要救？”
“那是我的事。”
“那……”
 “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完成。不过，你承诺我的事，也要实现。”
少女看也不看少年一眼，只是顾着清理那些血迹。
她并没有注意到少年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今天，他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她很喜欢这一刻的宁静。
“能告诉我，你在计划着什么？”
“我族大事，你没有资格知道。你只需信我，至于那人，还不能死。”
“……”
见他不语，他也洗干净了手和脸。
“我去更衣。”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只觉得堵的厉害，以前不曾觉得，近来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女没有回答，他知道她不会回答，他只是有的不甘心。
即使再如何说自己不在意，却也遮掩不住，眉间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