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世界之医生（四）

〔Chapter 4.别碰我的头发〕
 “呀，凌大医生你安全出来啦~”
 “别闹，有问题问你，有没有确认她是什么精神问题？”
 “今天才刚送来，而且又没有之前检查的证明什么的，怎么可能这么快。”
 “那她刚刚发狂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神经病人发疯还需要理由吗。”
看样子从她这是得不到什么信息了，
不过就算是我不问，也会有人问的。
“吴琪琪，刚刚怎么回事，说一下。”
郭主任一拍桌子，一摞文件被拍得散堆在桌上，还有两张纸如羽毛般飘落在地上，吴琪琪看着有些怒不可遏的主任一时说不出话，我把地上的两张纸捡起来，无意中扫到了上面的东西，郭主任一把拽过我手中的纸，捏成一团。
“你看什么？”
是我的错觉吗，那语气中带着一点惊慌？
对于她的火气，我也显得有些愤怒，皱着眉头刚想说话，吴琪琪就接过去了，
“主任，我没做什么，我就看到她坐在床上，过去想问问她叫什么，结果她就，就”
“你仔细想想细节，有没有漏掉什么，这位病人还没确诊是什么原因，现在正在观察阶段。”郭主任单手扶额，看起来极度疲惫，眉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紧锁。“你去吧，去给她简单整理一下，她那头发和指甲太长了，去帮她修理一下。”
“主任，我，我害怕。”吴琪琪显得非常委屈，小手一直抓着衣边，感觉再说两句话就要哭出来了。
郭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你，对了，叫什么来着？”
“陵书。”
“噢，陵书，你去帮她一起。”
“好”
吴琪琪虽然依旧满脸的不愿意，不过听到多了个帮手，脸色稍微好了些。
“凌大医生~”一出办公室的门，就开始撒娇似的摇着我的胳膊，
“我就帮忙的，主要还得你来。”
“陵书！你不能这样，你能让一个女孩子去忍受这么大的惊吓吗？再说了，主任还给我安排其他任务了呢。”
“我刚刚就在旁边站着，可没听到给你安排了什么其他任务。你说你这么小的胆，怎么还来这工作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那我不是还得努力回忆那时的场景吗，万一再被她一吓，全忘了怎么办。”
虽然极不情愿，但她还是紧跟着我进了病房，
她已经醒了。
吴琪琪一直缩在我身后，
我记得在她醒之前我来看她时，她的长发散落在地，而现在她抱着双腿坐在床头，把头发全部聚拢在怀里。
看起来很宝贝那一头长发，
可是如果是真的真爱那一头长发，难道不应该是把它打理的干干净净吗？
拿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她看起来很平和，抬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吴琪琪在我身后躲了一会，似乎感觉到没有危险，也慢慢走到床边，
“那个，我帮你剪剪头发和指甲吧，太长了，该修理一下了。”吴琪琪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与此同时，我看到了女人脸上的变化，
变得警惕与愤怒，伏在膝盖上的手抓紧了裤腿。
吴琪琪被她瞬间变化的表情给吓到，立马又缩到我身后，“你不想修就不修，你你瞪我干嘛啊？”
我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变化，也许问题就在这。
“吴琪琪，她上次发狂，你是不是碰到她的头发了？”我小声地问了下身后的人，
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我我好像那时候过去，不小心踩到她的头发了。”
那个女人一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咔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也许是她太过紧张的抓紧着裤腿，
过于长的指甲有一根突然断裂了，
紧接着的是一阵惨叫声，那种声音，让人听着好难受的声音，从那个女人嘴里发出的叫声，
吴琪琪第一时刻把我从病房里拽了出来，隔着门，声音一直不停地持续了好一会。我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吓到了，这个叫声，尤其的刺耳，我亲耳听过别人杀猪的声音，比起这个还稍微温和些。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再呆在这了，我现在就去告诉郭美丽她不愿意，她要非要我做，我就辞职，我不行了。”似乎被吴琪琪的由于惊吓所带来的絮絮叨叨弄得很烦躁，我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
那尖叫声好像小了些，转为痛苦的呻吟声。
我开了门，又进去，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人似乎非常痛苦，
我不能理解，真的不能理解，不可能只是因为爱惜，所以才发出这种声音的，
“你为什么叫，为什么要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镇静。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似乎是沉浸在痛苦中，所以完全忽视了我的话，
我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呻吟什么，
“。。。。”
“你说什么，大点声”
“疼！好疼啊！！疼死我了——————”
本来背对着我的她突然一个转身，死死盯着我大叫出来，我看到了她满目泪水，痛苦的泪水，
被她突然的反应逼得后退一步，
“你说什么？疼？”
“疼，好疼，救救我医生，救救我。”
“你哪里疼？”
她颤抖地举起手，刚刚断的那个指甲，断了一半，手没有出血，手上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不过看到她的表情，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