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现实】第四十七章：隐藏在深山的别墅（10）-宴会厅

四楼的走廊比其他几层都要狭窄，不知道这里的结构是怎样的，踩着厚厚的地毯，我们一路跟着Kelin在走廊里来回穿梭，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迷路的时候，Kelin停下了。
“不在这一层吗？”时风喘着气问。
Kelin站在原地四处看了一圈，然后直奔一扇门而去。
“在那里吗？”我们赶忙跟上。
难道门后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那这个目标会是什么样子？之前那些聚合体看上去就很恶心了，这个“源头”会不会是一个超大的……
Kelin直接穿门而入，我跑到近前才发现这扇门比其他房间的门大很多，还是对开的，高度都快到天花板了，我伸手将沉重的大门推开。
“好暗啊……”
这里，竟然是个宴会厅，窗帘挂画灯饰壁纸各种装饰样样都极其精致奢华，散发出了真正的富豪光辉。这里也是中空大厅，不过比一楼的要大很多倍就是了，它由四楼和五楼连通构成，长方形的大厅两边和中间都有楼梯连接上下层，所有的护栏都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如果站在五楼，就可以看到整个大厅的全貌。地面全都铺着厚厚的红地毯，摆放着成排的精致桌椅，大厅中间还有个小舞台，上面有一架三角钢琴，墙角还立着大小不一的提琴和各种管弦乐器。
这些乐器，就静静地摆在那里。原本它们是为了给宴会活跃气氛而存在的，可现在，这里静得出奇，连我们走路的声音都被地毯吸收了。
Kelin又四处察看着。
在这里还能隐约听到楼下的打斗声，震动幅度小了很多，但还是能感觉得到，显然混乱还在持续。相比其它房间，我觉得这个宴会厅才更适合闹鬼，但这里却又静得出奇，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我刚想到这儿，幽暗的宴会厅里忽然就亮起一片白光。惊慌之余，我意识到是主照明灯被打开了，连五楼天花板上的灯光也全都被点亮了，光芒把每个角落的阴影都冲散的同时，我也看到，宴会厅左边尽头的位置，有个什么东西亮亮的一闪。
我用手挡着头顶巨大吊灯发出的耀眼光芒，仔细看那边，发现是个展示柜，里面陈列着各种形状抽象但是一看就很贵的工艺品。在三排展示格的中间，有一个格子明显比其他的要大一些，里面放着一个透明的圆形水晶球。可能是这里灯很多的缘故，那水晶球表面也亮闪闪的，看久了感觉有点催眠般的梦幻。
当然，这些问题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首先……
“这灯是谁打开的？”我问。
其他四人一脸“我也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我们五个一起看Kelin，后者则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是楼下那些捣乱的人跑到这里来胡闹，把住在这一层的人给惹恼了……”
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忽然开始剧烈震动，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是从脚下开始摇晃，而是整个大厅都像个被人拿起来乱甩的箱子一样震荡着，更诡异的是，就算震动如此强烈，连我的视线都变模糊、声音都快听不清了，周围的桌椅摆设却是丝毫未动。
白星吓得惊叫起来，时风也慌了，而镜澄则捂着脑袋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原地跑圈，尚可扯住他的衣领阻止了他的表演。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却隐约能感觉到，这次震动，并不是针对物体，而是精神层面的震荡。简单的说，这种力量会让人晕眩，但对房间里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影响。然而，我也并不知道震动的来源在哪儿，倒是发现头顶的吊灯在晃动，上面的水晶装饰也叮铃铛啷的碰撞着，让人眼花。
不对，我感觉有些异样，虽然说不清楚，但就是觉得哪里很怪。
“不会吧？他们在那里打架啊？”镜澄抬头看着吊灯问。
白星也跟着抬头，一脸茫然：“在哪儿啊？”
镜澄朝灯上一指：“那不就是嘛，好几个哦。感觉他们的级别比楼下那些要高啊，速度太快，都看不清了。”
“你是看不清，我们可是完全看不到啊。”时风也跟着抬头，“在哪儿啊？”
我也看不到灯上有什么，只是觉得怪异，但镜澄为什么就能看到呢？难道是因为他会用符咒的缘故？
我问Kelin：“咱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是阻止他们，还是去找那个‘源头’？”
Kelin看了我一眼：“这个等一下再说，镜澄，你先拿一张符咒。”
“哦，拿来了，要用吗？不过他们不是‘源头’，只是被负面能量影响了，在这里用会不会伤及无辜啊？”
“不是对他们用，”Kelin说，“是对你的同伴用。”
“嗯？”
“让你的同伴，也能看见吊灯上那些家伙。”
镜澄思考了一下：“哦，难道是传说中的开眼么？”
“差不多吧……”
开眼是什么意思？我倒是知道有些法术可以让人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只是……真有那么神？
Kelin对我说：“谈不上有多神，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是帮你们看清这里的状况而已，不然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更麻烦。”
我……又被他读心了，啊啊啊，不爽……
从一来到这里我就处于被动的状态，先是天气变坏和伙伴失联，还困在这里走不了，然后又被游魂惊吓，好不容易觉得他们还挺友善，现在又出来个什么负能量的源头，弄得这里乱七八糟，友善的游魂也开始暴走，再然后房子的主人还是个和镜澄一样不靠谱的人，等到好不容易才觉得他有点靠谱，他又失踪了。跟着这个高冷的Kelin跑到这个宴会厅里，他又说要给我们开眼？这都什么和什么呀，老天啊，我就是想坐车回学院而已啊，怎么就这么难……
镜澄拿起一张画好的符咒，我到现在也依旧很难相信，这个在复印纸上乱画的螺旋图案竟然是个符咒，这图案到底是个什么鬼，而且我还莫名觉得它有点眼熟……就在我盯着这个符号、内心纠结万分的时候，它忽然发出一片金光，晃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我捂着眼睛郁闷地说。
“哎嘿，抱歉哈，”镜澄说，“不过我已经限定了它的功能，所以不会有伤害的，就是晃了一下嘛，可以睁眼啦。”
“限定了功能？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嗯……什么时候呢……”
我还沉浸在眼花中，也没太认真理会他的答话，睁开眼睛，还是有很多星星，不过能看清东西了，白星、时风和尚可也都睁开眼。
“啊，那上面！”白星指着大厅顶部，接着又开始往尚可背后躲。
镜澄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用怕，他们都在那儿打了半天了，应该不会下来。”
尚可淡定地抱着胳膊不说话，我估计她现在可能是在等天花板上的东西下来，好扁他们一顿。
等眼睛完全适应之后，我也在天花板上搜寻，之前看那个吊灯，就觉得它哪里不对，现在终于彻底看清了，上面正有几个人形的黑影，在半空中互相冲撞，还伸出像爪子一样的手互相攻击。每次他们撞到一起，整个宴会厅就会猛烈震动一下。
时风问镜澄：“你刚才就能看到了？”
“嗯，一开始就发现了，不过……我真担心那个吊灯会落下来耶……”
我们其他四个人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
“所以，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再一次问Kelin。
“你们先在这里不要乱走。”Kelin说，“镜澄，再发动一张符咒，不过不要把能量散发出去，集中传达给我就好。”
“给你？”镜澄重复道。
“快点。”不容疑问。
“好吧……”
一道金光过后，一股柔和的金色雾气悬停在半空，慢慢向Kelin游动过去，包围在他身周，虽然不知道镜澄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能感觉到一股温暖又让人神清气爽的力量从中散发出来。
时风疑惑地看着镜澄：“我总觉得你好像越用越熟练了耶，这是什么新招术？”
镜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Kelin周身都被这股金色的能量围绕，他从地面一跃而起，冲进那几个黑影中间，我本来还以为他会先对那些黑影讲讲道理，比如“打架是不对滴”什么的，没想到，他直接在空中搞出几个金光闪闪的爆炸，那些黑影顿时就不再闹了，直接扑通扑通掉在上，还有一个被横着打飞出去，像腊肉一样挂在五楼护栏上，世界又安静了……
片刻之后，Kelin一脸淡定地回到我们身边。
看着横七竖八趴一地的游魂，数了数，有六个，加上栏杆上挂着的那个，一共七个游魂，都不认识，不过多数都是穿着华丽的人，和楼下那些不是一个年代的，难怪级别差那么多。
“这些家伙的力量和速度都很强，对付起来有点麻烦，所以得多用一些能量让他们冷静下来。”Kelin解释道。
时风看着那趴了一地的游魂问道：“是不是有点……太冷静了……”
刚说完，挂在栏杆上的那个也掉下来了。
“然后呢？”我第三次问Kelin，“我们也‘开眼’了，符咒也准备了，也来到楼上了，然后要怎么做？”
Kelin稍稍歪了一下头：“你们现在应该都能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除了游魂，我没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有变化呀……哎？
不对，是有变化的，只是我刚才没注意到。
在灯光明亮的宴会大厅里，空气中飘浮着一团团黑气，有点像柳絮，只不过是半透明的，有些比较浓缩的黑气团都聚集在墙角，还有一些飘浮在趴在地上的那群游魂周围。
“这就是……负能量吗？”我才发现，原本只在发狂的游魂身上才会散发的黑色雾气，现在却到处都是，和那个聚合体一样，透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我皱起眉头：“你之前说，镜澄把房子‘清理’干净之后，再有出现负能量的地方，就是‘源头’的所在之处？”
Kelin点头。
于是，我开始试着用双眼寻找黑气浓重的地方，然而感觉好像并不在宴会厅里，这里的黑气虽然比较多，却只是淡淡的一层，难道是在其他地方？
“有这个可能。”Kelin说。
好吧，又读心……
那些晕过去的游魂看起来暂时不会闹了，在宴会厅里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我们决定到别的地方搜寻。离开大厅的时候，我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展示柜里的水晶球，它静静地摆在那里，亮闪闪的，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