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时代阶梯CP-Memory（第三部）

「你现在不要走，会伤脚…」Jessica立即阻止她。 
「都是你害的啦~」
「干我什么事啊？」
「谁叫你用玻璃杯装…」
「欸欸诶…哪有人边洗澡边喝果汁的？」
「不管，过来背我…」
「我…我背不动你啦…我这么瘦，而且地板又湿又滑…」Jessica想象万一自己背着Tiffany，两个人一起跌倒，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刺到头破血流的夸张场面，不禁笑了起来。
「你现在还幸灾乐祸！」Tiffany一把把Jessica拉过去，两只脚直接踩在Jessica的脚上，「这样可以吧？」
真的，不太可以。 Jessica理智快要晕眩了。
Tiffany跟Jessica面对面贴着身，她的中心全都在Jessica的两脚上，只能搂着彼此才能维持平衡，好像在玩两人三足的游戏，一步一步地走出浴室。
Jessica第一这样贴着Tiffany，刚洗完澡的香气弥漫在Jessica的呼吸里，肌肤的质感还搭着水汽。
湿漉漉的头发地下的水滴弄湿了Jessica的肩膀，她感觉得到对方的气息就在耳边，有种感觉在恣意的蔓延。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这样走出浴室之后还继续走到了房间。
「嗯…到了…」Tiffany小声在Jessica耳边说。
「啊？」Jessica整个人有点茫然失神，还在搂着Tiffany。
Jessica抬头看了Tiffany一眼，发现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血液循环的原因，红得暧昧。
突然惊醒，Jessica倏然地把手放开，Tiffany整个重心不稳，跌倒床上，浴巾掉了大半边。两个人都呆住。
「啊啊啊！」Tiffany大叫，急急忙忙地拉上棉被盖上，又抓了一个枕头丢向Jessica，「色狼！」
Jessica这才回神，转身随手拿起一本书乱翻。
Jessica想刚刚有人还毫不忌讳的让自己陪她泡澡，还说都是女生嘛，怎么一下子情境变化这么多？
Jessica的心很久才平复，她想她们之间有些化学变化开始被催化剂作用着，没办法遏止了……
朋友跟情人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差别？之间的界线，是个巨大的地震鸿沟，也是条细小的丝线，很简单也很难跨越，只是跨越之后，能到达哪里？会不会坠落地心呢？
那天过后，Tiffany对Jessica的感觉表面上还是一样，但眼神却有游离，动作也无法像之前一样坦然和无心。
Jessica想她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没办法再像友情般单纯，只是不知道这样走下去，能走到哪里？友达以上，不一定每次都能满到恋人。
为了不要跌到友达以下，Jessica继续装做没事一样，待在她的身边。
情人节的街道上人潮汹涌。咖啡店里，情人也很多，和男朋友一起的捧着花束的女生，或者是十指紧扣的情侣。
当天店里连蛋糕和咖啡都推出情人特价，真是让单身的人情何以堪？
每每碰到单身的客人点单，Jessica总是会抱着好心多给一点咖啡或笑脸，但后来才发现，单身的客人也是在店里等情人的。
而Jessica心里一直希望着Tiffany会出现，每个相似的身影都以为是她，但她却都没有出现。
到最后笑脸也摆不出了，变成面无表情的丑脸，还被老板娘说杀气太重，只得继续陪笑。
终于度过了忙碌的一天，打烊下班的时候，Jessica心里却有很重的失落感。
一出店门，冬夜里的寒风又湿又冷，她终于忍不住，发了封简讯给Tiffany。
『情人节快乐。 』这是Jessica唯一想得到的句子。
到家的巷口的时，看见Tiffany也回了封短讯。
『快乐个屁。 』呵…呵…，果然还是Tiffany。
没想到才走向公寓门口，Jessica就看见那个她这几天来一直在幻想中看见的熟悉身影在她所住的公寓楼下走来走去。
「呃…你在这里干什么？」Jessica有些激动。
「废话…当然是等你啊。不然以为我特意跑来这受冻啊！」Tiffany发着抖，一字一句却打在Jessica的心坎上。赶紧脱了外套给她披上。
「先上来吧。」
Tiffany没回答，却乖乖地跟着进了门。
「你的公寓好小…」Jessica才想到，她虽然去过Tiffany家好多次，这还是Tiffany第一次到她的公寓来。
「嗯。当然比不上你家啊，你家浴室都比我房间大吧。」
「不过…很温暖的感觉。」她环顾了四周。
Jessica到厨房冲了杯热巧克力给Tiffany，她双手捧着热巧克力坐在床边，呼着气。
「刚刚… Sam跟我告白了。」Jessica身子一震，脑袋有点空白。她还是跟Sam出去了。
「喔。」嘴巴上却只回了这句。
「『喔』是什么意思？」
「『喔』就是『喔』，没什么别的意思。」
「所以你是觉得怎样？」Tiffany把热巧克力放在书桌上，感觉有点恼火。
「那…那很好啊…」Jessica低着头，「起码他是个好人。」
「对对对！他是个好人！就你是个大混蛋！」Tiffany站起身来，怒视着Jessica，对着她大吼。
Jessica努力压制心中的情绪，不想跟她吵架。
「郑秀妍，你…你真是个大坏蛋！你作弊！你…」Tiffany的样子好像快哭了，「你是个作弊鬼！我仗着你是女生，和我一起坐车上学，牵我的手，进我的家门，还睡我的床，跟我一起吃早餐，害我在乎你，现在…你还攻占我的心，害我整个心里都是你…你，…你作弊！」
Jessica看着Tiffany，所有的血液都直冲脑门的震惊，却说不出话，Tiffany一步步逼近怒视着Jessica，眼神充满难以言喻的羞恼与哀怨。
「所以你现在是要怎么样？我到底对你算什么？还是你打算把我推给别…」
Tiffany话还没讲完，Jessica终于克制不住自己，脑门的冲动终于像是水坝泄了洪般无法抑制，渴望找到那唯一的出路… Jessica把自己的唇贴上了
突然之间所有的声响都安静下来，只剩她们俩的呼吸声起伏交错着，Jessica把Tiffany压到床上，却一点也不想离开她的唇。
Tiffany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终于，当Tiffany卸下了防御，开始回应对方的吻时，Jessica却一下子惊醒了。
「对…对不起。」Jessica表情复杂，看着还躺在床上喘着气的Tiffany，「对不起。」又说了一句，便冲出门。
Jessica呆坐在公寓楼下，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刚刚的吻还有热巧克力的味道，有点懊恼自己太冲动，这条界限一旦被跨过后，她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Jessica命令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冬日寒冷干燥，并且夹带着无数尘埃的空气长驱直入地灌了进来。她茫然看着空洞的街道，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可以前往未知的未来。
天气太冷，Jessica瑟缩着发抖，刚才的热度却还在体内冲击，使她的心剧烈摇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Tiffany下了楼，拍了拍Jessica的肩。
「我…我要回家了…」Tiffany的眼里是一种带着羞涩又带着悲哀的表情。
「哦，我送你。」
「但我想走路。」她缓缓地说。
「那，我陪你一起走…」
「嗯。」
两人一起走在夜晚的街道中，Jessica刚刚冲出门时没带外套，天气冷得她直打哆嗦。却还是硬逞强的走在Tiffany旁边，一句话都没说。
Tiffany却好像发现Jessica在发抖，靠过去勾住了她的手，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绕了一半在对方的脖子上。
「笨蛋，干嘛不穿外套…」这是一路上，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
「刚…刚那样，没有机会穿外套啦…」Jessica想起刚才的吻。
「谁叫你刚才自己要突然跑出去…笨蛋。」Tiffany低着头轻轻地靠在Jessica肩上。
「刚刚不跑走，会出事的」这句话随着Jessica嘴里缓缓吐出的雾气在空气中扩散。
「早就已经出事了…」
「你知道…」Jessica突然沉了下去，「我…我是很喜欢你，但是…你还有机会走上一般顺遂的道路，不必跟我这个闷闷的文艺青年瞎搅和。」
「跟Sam吗？」
Jessica没作声。
「我拒绝他了。」Tiffany平静地说，「而且我已经跟你瞎搅和在一起了，离不开你这个文艺青年了，怎么办？」
「那…」听到Tiffany这样说，Jessica心里有丝丝甜蜜，「那虾饺就虾饺了，我们不要在混鱼饺了，好吗？」
Tiffany被Jessica逗着笑起来，「我就喜欢你的歪理，很冷的笑话，不过都很可爱…」
后来终于手牵手，是属于情人似的牵手，十指紧扣的那种。
也许爱真的需要勇气，Jessica一个人没有足够的勇气，但和Tiffany一起，两个人就有足够的勇气，相信可以与对方在一起。
Ch6、 Happy Together
从此Jessica和Tiffany一起，以恋人的方式。
早餐明明是火腿煎蛋，确实甜的，明明手心很冷，十指交握时却是那样热切，她们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喝榛果拿铁。
如果能不想到外面的世界，只活在彼此眼里看见的两人世界，那，幸福一定可以一直下去。
「你干嘛看着我傻笑？」Tiffany边吃着早餐边说。
Jessica边吃着火腿煎蛋边笑着说，「我觉得很甜呐。」
「嗯？哪里有甜？」Tiffany也吃了一口火腿，「你舌头坏掉了。」
Jessica趁机吻了Tiffany，Tiffany突然吓到，两人早餐就吃到一半，她的嘴里还是火腿蛋的味道。
等Jessica把Tiffany嘴里的火腿片偷来，才一副得逞的样子，「舌头没坏掉吧。」
「嗯…」Tiffany的脸一下子刷红，Jessica很喜欢看她突然害羞的样子，有时只是很故意想看到这样的表情，很可爱。
「可恶，还偷走我的火腿！」
Jessica赶紧假期最后一口火腿，「怎样？」故意放进嘴里，「来偷啊…」
Tiffany羞红的恼怒，一下子放下刀叉向Jessica扑去，两人就为了一下片火腿玩起口舌之战，后来火腿也不知道到底是被谁吃了。
Jessica和Tiffany一起的时候，会变得好像小孩子，跟Tiffany一样，变得很单纯很简单就会快乐，两人总是处在这种玩闹式的亲密，好不正经。
两个人的日子总是简简单单，但最后寒假结束，开了学，她们还是得从两个人的小小世界中出来，面对大环境。
开学之后，两个人都尽量把课程时间选到同一时间上下课，几个通识课和体育课也都一起上，能换到多点时间在一起，就尽量腻在一起。
只是在学校里就不能黏在一起，只能偶尔勾着对方的手。
在社团同学的面前，两人也表现的像朋友一样自然，只是Tiffany对Jessica好像有巨大的吸引磁力，Jessica常常会突然想要黏着她或亲亲她。
Tiffany总是会读出Jessica不安分的眼神，然后暗暗地捏她的手心，像是说着『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
这像是偶像明星们一直宣称对方只是朋友，私底下却暗度陈仓，所谓的地下情。
两人也会一起参加直排轮社的活动，和同学们一起唱唱K，或是聚会之类的。但是，两个人总是无法投入到活动中，往往是没有和大家告别，偷偷溜走为结局。
夜晚的城市依旧人车汹涌，霓虹闪烁喧哗，那么诱人又令人迷失，世界外面有好多好多的故事在发生着，但Jessica跟Tiffany只要她们两人的世界就已经足够了。
春天伴随着糖的气息，慢慢沁入生活和天空，冬天的灰色阴霾像是淡出的电影画面一样褪去，变得澄清和透明起来。
春天适合恋爱，Tiffany在沙发座的角落，午后阳光斜斜的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她绑了一个公主头，两侧的棕色浏海轻轻地落在脸庞两侧，白色有设计感的衬衫，加上
及膝的粉色公主裙，真的很春天，春天也很适合Tiffany。
「哎哟！」边打工边偷瞄远处恋人的心情，果然不是好的工作态度，Jessica不小心把热水浇到自己的手背上。
「你还好吧？」说话的是老板娘，「打工打这么久了还会被烫到啊？」拉着Jessica的手去冲冷水。
「一不小心嘛…」不敢说是因为在偷瞄人，手背还是红了，起了小小的水泡。
「你呀，不要一直恍神…，以后有新人进来你还要带人家耶…」
「喔。」Jessica没恍神。她只是专心的在想某人。
Jessica下班后，拿了一杯榛果拿铁坐到Tiffany面前，原本的课本被放到一旁，Tiffany正看着自己的课本发呆。
最初都认为Tiffany是个不认真学习的有钱人家的孩子，连Jessica也这样认为。其实，她的努力只是被外表闪烁的光芒掩盖了而已，没有人去关注。
「又在计划什么？」Jessica坐在对面的沙发座上，一起享受这舒服的午后。
「欸，你生日快到了耶…」Tiffany看着Jessica，指着本子上18号那天。
「对喔…我都忘了。」
「怎么会有人自己的生日也会忘？」
「我又不像你啊，我生日不大张旗鼓的…」Jessica搅了搅杯子里的泡沫，「我很低调…」
「嗯，你做主吧…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欸，哪有人这样问人家生日礼物的?」
「这样会送到你想要的东西啊…否则会送了你又不喜欢。」Tiffany嘟着嘴。
「嗯…你送的我一定都会很喜欢的…」Jessica咬着汤匙，「但我是在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耶…」
Jessica把汤匙拿开嘴边，不自觉地舔着嘴唇。 「除了你。」
「你…」Tiffany把头低下，像蚂蚁一般小声地说，「你是说真的吗？」
Jessica原以为Tiffany只会像平常一样打一下自己的头之类的，没想到她竟然有点认真的反问自己，结果害臊的变成是Jessica，一下子整个脸都热了。
「…没有啦~~」Jessica有些不知所措，开始低着头喝咖啡。
「就爱乱说话」Tiffany又继续看课本。
其实，Jessica只是说说而已，并不可以想要跨越什么界限，和Tiffany的关系也是，顺其自然，跟自己的人生观很像，随波逐流。
Tiffany说，生日那天找个好餐厅去吃个晚餐，只有两个人的晚餐。
最后，原本两个人的浪漫晚餐，因为Kaya的起哄，变成一大群人的狂欢派对。
Pub的灯光昏暗，五光十色的旋转灯打在舞池上。
Tiffany也因为过于开心，喝得醉醺醺。要是Tiffany的爸妈看到宝贝女儿醉鬼的样子，肯定会抓狂。
折腾了一夜，Jessica躺在Tiffany的边上，贴着她的背，轻轻地抱着她。
夜很安静，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起伏，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不需要其他，能窝着手互拥共眠就已经足够。
早晨，醒来旁边有人，是幸福的。
Jessica睁开眼，看见Tiffany熟睡的脸在眼前，弧形的容颜，有一双闭着眼还依旧微笑的眼睛，细长的鼻梁和薄月般的嘴唇，好像第一次认识这张脸的样子。
Jessica轻闭着眼蹭着她的脸庞，好像即使以后看不见，用触感也能勾出她脸庞的曲线。
「嗯….」Tiffany微微张开眼，看着Jessica。
「醒了？」
「还没…」Tiffany说完继续把眼睛闭上，抱着Jessica并靠在她的怀里。
「今天还要上课耶…」Jessica用下巴蹭着Tiffany的发丝说。
「不想去…」在怀里咕哝了一句。
「可是我今天都是主科…」
Tiffany把头抬起看着Jessica，仍旧抱着，「现在这样你舍得去喔？」又嘟着嘴。
「是还蛮舍不得的啦~~」好舒服，根本不想离开这里。
「现在几点了？」
看一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两人已经翘了一早上的课。
「不想起来…」Tiffany又任性说了一句，然后抱得更紧，头都要埋到Jessica胸腔里了。
「你真是堕落的温床…」
「是你自己甘心堕落。」Tiffany一副不是自己的错。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又赖了半个小时，Jessica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她的床。
Jessica到浴室冲了一个澡，把身上残存的酒精味都冲掉。然后，下楼做了早餐，嗯，或者说是午餐。
厨房里煮着义大利面。 Jessica进房间时Tiffany已经洗好澡了，拿着一个小盒子看着窗外。
「在看什么呢？我煮了义大利面，下来吃吧…」Jessica从背后抱住她。
「嗯…，给你。」把那个小盒子塞给Jessica。
「啊？什么？」
「生日礼物啦…」竟然有点害羞。
Jessica打开那个蓝色的缎面小盒，是一个项链，挂着一个K金的英文字母「T」，上面镶着小钻，不会太奢华却有恰到好处的典雅个性，很有味道。
「很漂亮…」Jessica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激动，眼泪有点想泛滥。
Tiffany伸起手，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戒指，「这个项链和戒指是一对的，我特地去订做的，世界上就是这两个而已…」
「我帮你戴上。」Tiffany拿起项链圈在Jessica的脖子上。
「好了，不能弄丢喔。」说完轻轻地亲了一下Jessica的耳朵，那时间，有小小的火星被点燃了，觉得酥酥麻麻的，Jessica一手很自然地把窗帘给拉上，房间变得昏暗，随即转身吻了Tiffany。
从浅浅地舔着对方的嘴唇变成毫无顾忌的法式深吻，小小的火星在吻煽动下燃成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一路吻到床上滚到棉被中。
两人交缠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终于一件件褪去彼此的衣物，真实的肌肤相亲。
Jessica第一次发现Tiffany的身体是如此柔软和细致，像是纯净的白色沙滩，轻易就让人陷入，沉醉在那想望的流沙之中，贪恋着她那细细绵绵地包覆，不愿有一丝丝的空隙分离。
吃过了中餐，嗯，或者已经变成下午茶。
Jessica跟Tiffany在一起，整个作息时间都不正常。
翘了一整天的课，Tiffany的父母也不在家，两个人又过了一整天幸福的两人世界。
日子应该这样过下去的。
首先，度过空气里弥漫着湿热与烦躁气息的夏季，。
接着，一起牵手走过微凉寒意的秋季。
然后，相拥取暖地度过四点就迟暮的冬季。
是的，日子本该像这样四季循环，永不停止，幸福地蔓延着。
Ch7、Start From Here
2009年7月、
本该弥漫着幸福的恋爱没有如愿长久。
至于分手的原因，Tiffany自己想起来也会觉得可笑。
仅仅是因为那一通没有来得及解释清楚的电话,Tiffany以为只是因为这一通电话。
那是在2009年有着春夏换季燥热空气的6月初的某一天。
柔软清丽的阳光里面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萧条。站在这样的阳光里，会有微风拂面的错觉。
「美英，今年夏天就该毕业了吧？」Tiffany的父亲在电话的另一头。
「是的。」
「爹地想让美英你毕业之后直接去韩国接管那边的分公司。」
「但是，我没有经验，怕没有这个能力帮爹地。」Tiffany不愿意。
「美英，你对自己要有信心。爹地相信你可以做到…更何况，你迟早要接管公司，爹地就你一个女儿，早点出去积累经验也是好的。」
「可是……」Tiffany不想离开美国，此时她的脑海里全是Jessica。
「没有可是，这是爹地交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好吧好吧，我去韩国，爹地不要生气了~~」Tiffany不希望父亲生气，想先答应，觉得这个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解决。
往往事情就是这么巧，Jessica去找Tiffany的时候听到了这番父女间的对话。
随后的一天，Tiffany的母亲休假在家，
「秀妍，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长辈应有的那种语重心长。
「伯母？」Jessica心里的某跟神经跳动起来，害怕着什么。
「伯母知道，美英和秀妍在交往吧…」平静的语气。
「嗯…伯母都知道了。」果然是这样，Jessica亲耳听到之后反而没有之前的慌张感。 
「秀妍，伯母想让你知道，美英和男生或者女生在一起，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会干涉。重要的是那个人真心对美英好，让美英幸福就好。但，」短暂的停顿，
「美英的爹地现在是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和他提及你和美英的事。伯母只是想告诉你，等美英在事业上得到她爹地的肯定，你们以后在一起生活的几率更大。」
「伯母，这是我和Ffany两个人的事，我们会好好商量的。」
Jessica动摇了。这种时候，她的不自信占据了整个人的情感。
「Ffany，毕业之后你去韩国吧。」低着头，因为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
「无缘无故说这种话。Jessica，你什么意思？」
「没有，知道Ffany要接管公司，去韩国是个积累经验的好机会。不要因为我放弃它。」Jessica希望两个人能更长久的幸福下去，才决定这样说。
「Ssica，我到那边可不是一两个月的事。」
「恩，我知道。」没有再说话。
无声的房间，显得极为空荡。
「Jessica，几年的时间，会改变很多。我怕我们的感情会因为时间与空间而变质…」
「……」Jessica的不自信又冒了出来。此时的Tiffany需要的只是对方的一句『世界在变，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变。 』这种坚定两个人信心的话语。
「郑秀妍，你是个混蛋！既然你想让我走，我就走给你看…」Tiffany没有给Jessica说话的机会，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两个人并没有说分手，并不想分手。
但，Tiffany离开了。
什么叫做爱情？
Tiffany一直都在努力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人们都相信的那种爱情没有理由的说法，她不认同。
或者，Tiffany总是认为没有什么是不能解释的，若你做不到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而不是它原本无解。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很有可能是错的，但是很遗憾，Tiffany的劣根性就是如此。
如今，在Tiffany静静地回忆往事的时候，许多画面纷至沓来，清晰得一如清晨就要醒来的梦境。有时候，回忆就是这样的，一点逻辑也不讲。
但，更多的时候，未来是没有逻辑，无法预测的。
『7月31日晚11：30，江滩，I'm waiting for you… & loving you』
这是Tiffany7月份收到的第二张卡片，知名不具。
是惊喜，是期待，是……有种血液一样温暖的感觉流畅地在Tiffany身体里汹涌。
Tiffany知道，自己的幸福要回来了。她想念着Jessica身上那种香味，熟睡，这是这段日子以来最安稳的一个夜晚。
窗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片掺着灰的冰蓝色。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比天已经快要亮时的天空更寂寞。
昼夜交替。 7月31日，一日日地逼近。
江对岸若隐若现的橙色灯光模糊却又真实存在。 Tiffany怀揣着一颗包含复杂情绪的心来到这个可能给予她幸福的地方，看着对岸的灯火。
突然，有人从后面抱紧了Tiffany。那种熟悉的、温暖的气息从脊背上慢慢地抵达胸腔。
转过身去，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Tiffany紧紧地搂住了Jessica。 Jessica也非常熟练地搂住了Tiffany。
「Ffany，对不起。」盛满了歉意的简短话语。
「Ffany，我高看了自己。」自嘲的笑容。
「Ffany，还能把你的手交给我，踏上我们未完成的路途吗？」小心地询问。
「傻瓜，我的手一直都在你的手心，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Ffany，我爱你。」两人的手紧紧地相握，像是要将自己滚烫的手深深地陷进对方的皮肤一样。
「Ffany，快看江的那边~」
灿烂的烟火，简单的Happy Birthday字样，俨然成为两人幸福的花火。
「生日快乐。」随着8月1日零点的钟声敲响，Jessica温柔地吐出这四个字。
月光如水，Jessica就借着这如水的月光，深深地看着Tiffany。 Jessica从来都不曾那么放心大胆，这么无遮无拦地好好看看她。
她的目光深处有两个凌晨1点的夜晚。万籁俱寂，让人安心。
这种时候，通常比较适合细水长流地接吻。
接吻这件事情，特别容易让人懂得什么叫做唇齿相依。然后，一种悠然的感觉弥漫上来。于是Jessica就觉得，这个女人，Tiffany，她是自己的骨肉至亲。
江滩边的高楼大厦，错落地璀璨着。就像是俯视她们，俯视着所有疾驰而去的时光。
风依旧不停地吹，江水也不停地流。
其实她们的故事，可能只是别人的一道风景而已。
珍惜当下所爱，让每个幸福片刻成为彼此间难忘的记忆，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