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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捷德】 Part.1 我的老爸是个神话

          Part.1 我的老爸是个神话
朝仓陆今年十六岁,高中生。目前和自己老爸住在一间地下出租屋里。出租屋破旧杂乱,堆满了吃剩下的泡面碗和成山的脏衣服。朝仓陆却给它起了个“星云庄”这个有格调的名字,并且找了块木板钉在墙上。
       房东是个常年宅家不出门的青年女子,除了名字叫莱姆以外,朝仓陆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了解。莱姆除了收房租的时候会凶巴巴地敲门然而嫌弃地一番星云庄,其余时候对朝仓陆还是很照顾的。也不知道是她骨子里的管家婆性格还是只是可怜朝仓陆摊上一个不负责的爹。
   
朝仓陆耸耸肩,转动钥匙推开了自己破旧不堪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成堆的脏衣服和泡面碗,老式的白炽灯散发着幽幽的橘红色的光,灯光聚集处不断传来吸溜面条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含糊不清的“儿子”。
     
“老爸!”朝仓陆说。
    
男人咽下最后一口油腻的面汤,站起身摸了摸嘴角。昏暗的灯光下,勉强能看得清他的模样,大约中年的样子,但隐约看得出来年轻时确有一番风采,只是稀拉的胡渣和皱纹为他增添了几分颓废和沧桑。若不是那道从额头延伸到眼角的细细的伤疤,倒是能称得上帅大叔一枚。
    
“回来了,吃饭。”男人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面条。见朝仓陆迟迟没有动静,皱着眉头说,“不饿?”
    
“不,不是……饿,饿死了!”朝仓陆咽咽口水,执起筷子。面条的香气和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不同于男人吃的素食泡面,朝仓陆的永远是文火慢煮,被悉心调了适当盐和油的荞麦面,热腾腾冒着香气。
    
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竟觉得香软适中的面条在口中如同嚼蜡,又苦又涩。
     
“吃饭不要东张西望。”男人说着翻了一页报纸。
朝仓陆哦了一声,用筷子一挑,藏在碗底的金黄色的蛋黄露出来。他咬了一口,机械地咀嚼着。女房东莱姆刚刚告诉他,该交房租了。看老爸这个样子,多半是忘记了,还奢侈地煎了鸡蛋给他。
   
他摸了摸内侧口袋里薄薄一叠打工费,本来想着改善伙食的,看来还是先拿去垫付房租好了。他放学了经常到处打工,男人不知道。
   
朝仓陆边吃边想,其实这么多年来他对老爸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老爸名叫贝利亚,是游离于社会底层的闲散人员,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无业游民,靠着四处做散工维持生计,偶尔接到活可能三五天才回来,并且经常浑身带伤。不管朝仓陆怎么追问,他一口咬定是工伤,并且美滋滋地说老板赔了医药费,今天可以吃点好的。气得朝仓陆饭都吃不下。
   
至于他脸上那倒伤疤,他总是说“以前为了你去偷奶粉被打的”。朝仓陆为此郁闷了好久,他还以为这伤疤有什么伟大的背后故事,没想到自己老爸过得那么窝囊,但是又是为了自己,所以看到那倒伤疤,朝仓陆还是会有隐隐的愧疚。
    
贝利亚虽然是个无业游民,却是识得字的,至少辅导朝仓陆的作业问题不大,并且坚持每天看报纸和电视新闻,美其名曰关心国家大事,闹得朝仓陆经常跟他抢遥控器看闪光侠,为此记恨了很久。谁让他打不过贝利亚!有时候贝利亚会搂着他开玩笑地说什么“来儿子让爸爸好好疼爱你”,隔着已经洗带发白的衬衫,朝仓陆能感觉到他身上一块块健壮的肌肉——吃那么多泡面还没毁成赘肉也是一个奇迹。
  
至少看得出来,贝利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虽然如今落魄到和儿子蜗居地下室,吃着最廉价的泡面。但是举手投足间依然保留着良好的修养。
   
朝仓陆越想越怀疑,其实老爸是个腰缠万贯的千万富翁,为了儿子不从小被富二代的光环包围,养成骄奢淫逸的毛病,不惜伪装成穷苦人家,为的就是好好教育儿子。想到这里朝仓陆都忍不住为自己老爸的“用心良苦”抹一把泪。然而下一秒贝利亚就丢了个白眼过来——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怀疑过你爷爷!
   
朝仓陆敏锐地捕捉到“爷爷”这个词,难得听老爸嘴里说出一两个亲人的名词。他以前曾经问过自己有没有除了老爸之外的亲人,但是被一句冰冷的“死了”噎得再也不敢多问。
  
朝仓陆其实很好奇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爱上老爸这样的人呢?
   
对于这个问题,贝利亚居然回答说,“嗯……你妈妈有一样非常有别于其他人的特点。”
  
“什么特点,快说快说!”朝仓陆抢过他的报纸。
   
“瞎。”贝利亚抢回报纸,头也不抬。
   
“……”朝仓陆在内心默念了三遍“冷静冷静他是我爸我打不过他”才忍住了把面汤摔他脸上的冲动。
    贝利亚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收起报纸“邪魅”一笑,虽然这笑容在朝仓陆眼里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再问这样的问题老子抽死你。
    
朝仓陆愤愤地咬了一口煎鸡蛋,姜还是老的辣。
    
     
     
吃过晚饭后,朝仓陆忍无可忍地整理了成堆的泡面碗,装进垃圾袋。然后跑出去敲了莱姆的门,交了房租之后从她那里借来了一个小型洗衣机。
     
“这个洗衣机干脆送你们好了。”莱姆向他投去无奈的目光,“记得洗好之后要及时晾衣服。唉……”最后一声叹应该是送给贝利亚的。后者此时已经裹着被子躺在地下室里唯一一张床上睡死了。
     
朝仓陆道了谢,吃力地抬着洗衣服走了。隐隐的,背后传来莱姆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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