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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倩衍生文】心战II之风云突变(9)

作者:↑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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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先贴人物表:
汪慕承——林 峯
顾忆罗——李 倩
靳 淮——阮经天
严聿铮——霍建华
纪雅清——刘诗诗
贺霆东——陈伟霆
汪慕婷——杨 蓉
严聿琛——李易峰
第三十章
温热的泪水流出眼眶便变得冷冰冰的,顾忆罗站在花洒下,热水淋在她身上,却暖和不了她的心,无声的泪水再次滑落,此刻她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肮脏,靳淮离开时说的话,看她的眼神,如同尖刀一样戳进她的血肉。
她身上依然穿着衣服,被温水淋湿了之后,衣角悉悉索索的滴答着水滴,抬头看了眼窗外,她苍白的小脸连一点生气也没有,看了看右手上的尖刀,还无征兆的重重的划破了左手的静脉。温热的血液悄悄的顺着手掌淌出,顾忆罗歪靠在浴室的墙壁上,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呼吸也越来越轻,好像就这么睡上一觉,那些烦扰的事情就会消失不见了。
靳淮一口气跑了出去,心里的愤怒更是无处声张,他足足等了一宿,电话也打了一宿,可是从晚上到白天,她等到的却是那样的一个顾忆罗,他恨,恨自己竟然爱上这样的人,可是他更恨的是,无乱顾忆罗做了什么,他都停止不了去爱她。想到这里靳淮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离奇,他连忙折回去,跑到了顾忆罗家门前,可是无论他怎样敲门,却都得不到任何回应,靳淮只觉得是出事了,他大力的撞开门,却在浴室里发现了早已失血多时的顾忆罗,靳淮冲上去,紧紧捏住她受伤的手腕,接着便拦腰抱起顾忆罗,发疯似的冲出了屋子。一路上他都在不停的自责,为什么在她经历了那样的伤痛之后,自己不去安慰她,反倒将她说的一无是处,他知道顾忆罗并不是那样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但是他失去了理智竟然说出那些恶毒的话。
抢救室外,靳淮看着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一双凤目早已通红,好在顾忆罗送医及时,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他拨通汪慕婷的电话,让她来医院帮忙,自己则去了英奇。这件事他需要得到一个答案,究竟是谁,动了他的人!
中午十二点,并未开张的英奇只有清洁员在工作,靳淮推门而入,那气势让一旁的小弟不敢靠前。他在英奇里左右搜索,终于在吧台边找到了比利,比利刚刚训斥完酒保,一转头却看到了一脸肃杀的靳淮,这只老油条,心里便有了准备。
“靳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会儿还没开始营业呢,您晚点再来吧。”比利说着,便准备悄悄溜走,哪想到靳淮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凑到自己近前,冷声道:“昨晚谁把顾忆罗带走了?”
听到靳淮这样问,比利眼珠子一转,笑呵呵的开口道:“哪有谁把她带走啊,估计是自己下班的吧,我昨天事情多,真没注意到她。”
听到比利这样推三阻四的不讲实话,靳淮点了点头,随即一个反手将比利的手死死按在吧台上,随后又捞过酒保手里的水果刀,一把扎在了比利的手背上。瞬时间血流如注,比利疼得死去活来,大声求饶,可靳淮却依旧拎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问道:“昨晚谁把顾忆罗带走了!”
比利疼得呲着牙说不出话,靳淮又将拿把钉在他手背上的尖刀转了个圈,比利疼得浑身直哆嗦,颤抖的开口道:“汪……汪……慕承……”听到这个名字后,靳淮一把松开比利,而后几个小弟赶忙上前扶住他,众人看着靳淮远去的背影,竟然没一个人敢说话。
汪慕婷愁眉不展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忆罗,她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电话里靳淮说的不清不楚的,她急急忙忙赶来,看到的却是因为割腕自杀而入院的顾忆罗。她正心急不安的时候,靳淮则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一进病房便凑到顾忆罗身旁,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她,汪慕婷则试探性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汪慕婷的声音,靳淮猛一转脸,汪慕婷从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杀了自己似的,她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靳淮冷哼一声道:“怎么回事?回家问你的好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虽然生气,却还是怕会吵到顾忆罗而压低了声音。在汪慕婷看来此刻的靳淮如同受伤的狮子,任何对于顾忆罗不利的举动都会让他发狂。可是听到这件事跟汪慕承有关,汪慕婷还有有些疑惑,她再次开口问道:“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靳淮依旧看着汪慕婷,而后则转身不语,汪慕婷着急了,她又不依不饶的多次询问,终于靳淮道:“你哥他昨晚把忆罗灌醉带走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这句话生生的砸在汪慕婷的脑子里,她呆呆的看着靳淮,随后拿起包便跑出了病房,一口气开车回到家,果不其然汪慕承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姿态。
他依旧喝着茶,看着报,甚至连眼皮都不抬。汪慕婷一把抢过他的报纸,重重的砸在他脚下,她气急了,眼睛通红的瞪着汪慕承道:“你为什么要伤害忆罗,她不过就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女孩,你为什么要毁了她!”
听到汪慕婷这样气急败坏的声音,黎曼则站在楼梯上探头听戏。汪慕承弯腰捡起报纸,甚至没有看汪慕婷一眼,依旧做着他自己的事情,汪慕婷见他那副模样,更是气急败坏,她又说道:“你这个冷血动物,你知不知道,忆罗她自杀了,她差点就死了,你满意了!”
听到汪慕婷这样说,他正准备拿杯子的手轻抖了一下,随即他抬眼望去,汪慕婷则即刻转身离开了。黎曼则看好戏似的从楼梯上慢步而至,她看着一脸神情严肃的汪慕承道:“怎么了,心疼了?那就赶快去看看呀,在这儿犯什么相思病!”听到黎曼的话,汪慕承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并不回话,起身便与她擦肩而过。
顾忆罗醒来之后,身体上并没有大碍,出了手腕上的割伤,其他一切都很好。只不过她却不怎么开口讲话,也不怎么吃饭。汪慕婷看着她这样一整天都是呆呆的望着窗外,身体尚未康复,却总不吃饭的模样,很是难过。而对于靳淮而言,更让他难过的是,顾忆罗几乎不与他有任何交流,她每次看见他,更多的只是眼神躲避,靳淮就那样尴尬的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近三天的时间里,顾忆罗只是吃了一点流食,汪慕婷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大声的斥责顾忆罗,将靳淮为了她废了比利右手的事情说了出来。起初顾忆罗只是安静的听着,后来却默默地流泪,之后她抱着自己失声痛哭,好像终于肯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释放出来,汪慕婷揽过她,轻声安慰。从那以后她便开始配合医生治疗,也不再拒绝用餐了。
汪慕承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见顾忆罗正在出神的望着窗外,他向前走了两步,却还是停了下来。约莫停留了五分钟,汪慕承便转身离去了,他改签了飞往美国的航班,推迟了即将参加的重要会议,为的只是能够腾出一点点时间,来医院看一眼顾忆罗。他有些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会做这样的傻事。
依照纪雅清的计划,今天他们本来是要动身前往仙台的,只不过临时有事耽搁了。她这会儿正在街边的小商铺里淘宝,而严聿铮则站在他不远处。只是猛然间她感到脚下剧烈的晃动,身旁的物件不受控制的肆意倾倒。严聿铮马上意识到,这是发生地震了,他一把将纪雅清拉倒自己身边,眼看着头上货架的花瓶朝自己砸落,他却依然没有撤开保护纪雅清的身躯。好在这场地震的级数并不高,几分钟之后,当大家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纪雅清却惊慌失措起来,原来刚才严聿铮为了保护她,竟然被花瓶砸破了头。
在医生的治疗下,这点轻伤并没有让严聿铮有什么不舒服,只不过在纪雅清眼里却成了负担。她一直在埋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严聿铮就不会受伤,她再次将那些不该有的责任统统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严聿铮看着她,抓起她的右手,两人十指相握,严聿铮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纪雅清看着他,摇头道:“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了,本来我们还要去仙台,就是那里发生了地震,如果我们真的去了,那……”说到这里纪雅清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遇到了那场地震,他们会怎么样。
“所以说你是我的幸运女神啊,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就已经在仙台了。”严聿铮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纪雅清虽然难过,可是看到严聿铮这样极力的安慰自己,还是回以他笑容。只是这场地震却还是让纪雅清心有余悸,她害怕那一刻严聿铮会离自己而去,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做自私的那一个,永远去守护严聿铮。
第三十一章
最近几天,汪慕婷几乎每天都泡在医院里陪着顾忆罗,她明白这样的经历对顾忆罗而言,怕是很难痊愈。拖着疲倦的内汪慕婷走出了电梯口,抬眼便看到了贺霆东正站在她家门前,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讲话了。贺霆东看到汪慕婷后,讪讪的笑了笑,表情倒是有些尴尬,汪慕婷倒是显得自然很多。
“你明天有时间吗?”贺霆东轻声发问,眼睛紧紧盯着汪慕婷,生怕她拒绝似的。
汪慕婷看了看他,略略点了点头,贺霆东扬了扬嘴角道:“明天中午我去接你,说定了。”汪慕婷看他轻快的转身离去,心里虽然高兴,但却更多的是压抑。
第二天中午,贺霆东在医院门口接到汪慕婷,便带着他去了提前预定好的餐厅。这顿饭吃起来还是很自在的,贺霆东倒是跟之前没什么差别,好像前几周因为失恋醉酒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是对于那晚贺霆东的出格举动,两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汪慕婷看着对面的青山,突然对贺霆东道:“你欠我一句道歉。”
贺霆东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她,刚想开口道歉,却听到汪慕婷又说:“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跑得过缆车。”
贺霆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青山上缆车正在慢悠悠的行驶,而再望下去,倒是有不少人正在登山。汪慕婷见他良久没有回答,拿起包就要起身离开,贺霆东连忙抓住她的手腕道:“去试试。”
把汪慕婷送上缆车后,贺霆东看了眼面前延绵的山梯台阶,迈开长腿就开始登山。坐在缆车上的汪慕婷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任性的决定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后果,所以当她急匆匆的从缆车上下来的时候,眼睛却在四处寻找贺霆东,放眼望过去,似乎山顶附近并没有贺霆东的身影,可是当她心灰意冷转过身子的时候,却看到贺霆东满头大汗的站在自己不远处,她吃惊极了,几步快跑过去,贺霆东一手扶着栏杆,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样子真的是累坏了。汪慕婷咬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贺霆东从她挑眉笑了笑,断断续续道:“喂……原谅我啦。”
汪慕婷抿着嘴不出声,开口骂道:“疯子!”之后她转身就走。贺霆东一把拉住她,两人对视之间,贺霆东幽幽叹气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想很久也想不通,我希望你别再不理我了,好吗?”
汪慕婷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那样认真的看着自己,说出了这样暧昧不明的话,她每次看到贺霆东都是开心的,她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如今面对他说出的这番话汪慕婷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贺霆东见她这么久都没有回应,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拉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汪慕婷叹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她翻了白眼,瞪着贺霆东道:“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嘛。”说完这话,倒是与之前一样,转头便离开了。这下贺霆东才算是长舒一口气,看起来汪大小姐这次是真的消气了。
两周之后,顾忆罗终于出院了,虽然有严聿琛这个气氛活跃高手在,可面对冷气压的靳淮,自带燃点的严聿琛却还是选择了不爆发。回到家之后顾忆罗倒是热情的招呼大家一起吃午饭,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顾忆罗沉静了很多。严聿琛拿手肘支了支靳淮,示意他上前跟顾忆罗多讲话,多聊天,同时便带着汪慕婷这个超级电灯泡,一起离开了。
一瞬间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靳淮倒是有些不自在,他开口道:“手腕还疼吗?”顾忆罗看着他摇了摇头,却再也不吭声。又是这样恼人的沉默,靳淮感觉自己简直是坐立不安,这些天来他对顾忆罗的所有关心,都被她礼貌而疏远的回绝了。靳淮看着她依旧在整理衣物的背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屋子里再次空荡荡的只剩下顾忆罗一个人,她转过身子看着房门,时针滴滴答答的转动着,让房间里再次充满了寂寞。
严聿琛开车送汪慕婷回家,一路上两人就顾忆罗与靳淮的事情进行了深切探讨与关心,最后终于拍板定转,决定找个好时间,大家再去大排档联络一下感情。终于在严聿琛的热烈邀请下,汪慕婷的积极配合下,这场看似热闹,实则冷淡的聚会开始了。
酒过三巡,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只不过顾忆罗对待靳淮的态度依旧是疏离的很。严聿琛看了眼一直喝闷酒的靳淮,清了清嗓子道:“忆罗,其实阿劲有话要跟你讲。”
听到严聿琛这样说,靳淮立刻抬头看了他一眼,严聿琛给他使了个眼色,靳淮侧头望向顾忆罗,他顿了顿,准备将告白的话说出口,哪料到顾忆罗却抢着道:“我也有话要对靳哥说。”
汪慕婷看着顾忆罗太过释然的表情,心下便有些担心。众人屏气凝神,只等着顾忆罗开口,她倒是豪气,举起酒杯冲着靳淮道:“其实我想感谢靳哥,自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就帮了我很多忙,所以,如果靳哥不嫌弃我的话,我希望认你当哥哥。”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样,严聿琛瞪着眼睛看向顾忆罗,后者却依旧淡然的模样。靳淮一把拿过她手里的酒杯,隐忍着怒火道:“你什么意思?”
顾忆罗却端起那杯酒,一饮而下,接着起身道:“就是你听到的意思。”说完这话她倒是洒脱,转身就离开了。
严聿琛刚忙推了推靳淮道:“你愣着干嘛,去追啊!”靳淮却也起身,深深看了顾忆罗的背影,接着便朝她的反方向离开了。这下留着汪慕婷跟严聿琛大眼瞪小眼了。汪慕婷赶忙道:“你也别愣着,快去送忆罗回家啊!”
听到这话,严聿琛才跑了几步,追上了顾忆罗,汪慕婷看着面前的一派狼藉,心里才是没了着落。而此刻的靳淮却一直跟在顾忆罗身后,他刚才在气头上,转身便走,可刚走了几步,却又不放心顾忆罗,好在见到了严聿琛送她回去。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身后,今天的事他多少也能料到,只是他不在乎,他希望的只是顾忆罗能够接受自己,哪怕是经历了再多的伤痛,他都不怕,只求千万别再让顾忆罗收到任何伤害。
贺霆东驱车来接汪慕婷回家,一上车便察觉到了汪慕婷的低沉气压,他倒是不着急开口,果然就听汪慕婷如同倒豆子似的把今晚的事情和忧心全都说了出来。听完她的叙述,贺霆东面色依旧如常,他开口劝了汪慕婷几句,便也没了下文,只不过这件事他却暗自记在了心里。
在得知仙台地震后,纪正阳无疑是最担心的那一个,在接到纪雅清保平安的电话后,他一早就驾车赶往机场。可是关心则乱,一个不留神,眼见着面前的货车朝自己冲来,纪正阳赶忙转动方向盘,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陷入座位里,头部撞上,下半身被死死的挤在了车内。
严聿铮一下飞机便接到了大飞的电话,他神色严峻,却不敢将纪正阳车祸入院急救的事情告诉纪雅清,侧头看了一眼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纪雅清,严聿铮揽着她道:“你先回家,我还有事要做。”说完这话他低头吻了吻纪雅清的眉心,便独自一人快步走出了机场。
看着严聿铮如此匆忙的离开,纪雅清还是有些担心的,只不过还是选择了听从严聿铮的话,先行离开了。严聿铮赶到医院的时候,院方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他焦急的等在病房外,却意外的看到了匆忙赶来的纪雅清。
原来一上车,纪雅清便听到小弟说纪正阳遇到了车祸,她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严聿铮看着她担心的模样,内里更是纠结着难过,躺在里面抢救的不仅仅是纪雅清的父亲,更是他的师傅。
她从没觉得时间竟然可以这么漫长,猩红的手术中字样让纪雅清只觉得两眼发涩。抢救室大门被推开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可是从医生口中她还是得到了那样残酷的答案。白布将自己最爱的父亲蒙住,从这一刻开始纪雅清只觉得这世上她便是孤单一人,没有父亲了,她便再也没有家了。严聿铮扶着怀里几乎哭到无力的纪雅清,可是无论他怎样安慰,纪雅清却都充耳不闻,她被巨大的悲伤笼罩,挣开严聿铮的怀抱便朝楼上跑去,严聿铮见状也紧忙跟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站在顶楼上的纪雅清只是迷茫的看着远处的一切,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和父亲那些抹不去的记忆,在她的记忆里是父亲陪伴她长大,是父亲给了她温暖与鼓励,可现在她却连爸爸最后一眼也没有见到,严聿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镇定了声音唤她的名字,纪雅清稍稍侧脸,是了,如果说现在还能有谁让她留恋,那么也只有严聿铮了。严聿铮看到纪雅清那样决绝的望着自己,她带着泪痕的面孔绽放着白净的笑容,那一刻严聿铮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好像要捏碎她的手掌一般。
“有什么事我都会陪你在一起。”他站在纪雅清身旁,那样的笑容豁达却充满宠溺,纪雅清呆呆的看着他,一行热泪从眼眶中滚落,滴在了他的心尖,她躲进严聿铮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他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耐心的陪伴她。
那一刻严聿铮心里什么都不怕了,就算是纪雅清要了结生命,他也会陪着她,那样早就拧在一起的生命,没有谁可以把他们分开。
扶着纪雅清走下顶楼,她的情绪也稳定了很多,只是不过一日她便憔悴的不成样子。得知纪正阳过世,社团上下皆是悲恸,葬礼办的庄严且气派,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送了纪正阳最后一程,贺义目光炯炯的眼眸也在这几日只见苍老了很多,贺霆东看着父亲的背影,第一次觉得那个不可一世的父亲,竟然已经这么老了。
纪雅清实在是没有体力再撑下去,她坐在内堂,伤心的连口水也喝不下,严聿铮则一直表情肃穆的站在外面与来客谢礼。顾忆罗拉着汪慕婷站在最后面,虽然顾忆罗没开口,但是汪慕婷知道她的眼光一直在寻找靳淮,只不过自从她们进来就一直没有见到靳淮,上过香之后汪慕婷便找不到顾忆罗了,她本想去看看纪雅清,可是想了想自己跟她之前的冲突,还是决定作罢,不过从内堂路过时,她还是偷偷朝里瞥了一眼,看到的画面却是贺霆东正在安慰纪雅清,他坐在纪雅清身旁,长臂将她揽入怀内,汪慕婷见到这光景心里有些发酸,她便再也没看第二眼,转身便离开了。
葬礼结束后,严聿铮揽着纪雅清最后离开,墓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顾忆罗却站在不远处看着跪在墓碑前的靳淮。他是来的最早的,却也是走的最晚的,顾忆罗知道纪正阳对于靳淮来讲,当真是父亲的存在,他十四岁进入义丰,便跟在纪正阳身边,男人之间的相处从来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那份没有血缘的亲情是最难以割舍的。
她慢慢走过去,夕阳的余晖打在靳淮的身上,顾忆罗站在他身后长长的影子里,她想说些话去安慰靳淮,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哑,竟然一个字也讲不出口,轻轻抬手按在靳淮肩上,顾忆罗想,这或许是自己能给他的最大的安慰了吧。
靳淮侧头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旋即起身,一把将顾忆罗抱在怀里,他抱得非常紧,以至于让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并没有推开,因为有些湿润且温热的触感落进了她的而后,顾忆罗知道靳淮哭了,他那样坚强冷硬的一个人,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过眼泪,顾忆罗只觉得自己跟他一样心痛,她抬手抱住靳淮,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两人相拥的身影也渐渐的重叠在一起了。
纪正阳的葬礼结束后,世界依然如同往常,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事。汪慕婷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却在犹豫着是否要敲门。一周之内她没跟贺霆东见过一次面,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汪慕承跟她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坚持不回家过年,那么就把她送到美国,马上跟曾振华完婚,她很想把这些事情告诉贺霆东,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沉下心思,她还是抬手敲门,等了大约两分钟,贺霆东才来开门,一进屋子她便皱起了眉头,屋子里窗帘紧闭,空酒瓶酒杯倒了一茶几,她颇为担心的看了眼呆坐在沙发上的贺霆东,还是默默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可能是被光线刺了眼,贺霆东抬手挡住眼睛,再次背对着窗户,汪慕婷看着他背对着自己,慢悠悠开了口:“我知道,纪师傅的死对你来讲很难熬,可是世事无常,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去逃避是没用的,已经一周了,你该振作起来了。”汪慕婷说完这话,可贺霆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叹了口气,走到茶几旁将杂物收拾干净,又去厨房帮贺霆东煮了一碗面,比起之前的那一次,她这次没有放错任何调料,出锅之前自己还先尝了一口,确保安全无误,才端到贺霆东面前。后者却依旧沉默无语,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汪慕婷看着他又道:“我来是想跟你说,明天我要去美国了,哥哥一直催我跟他们一起回去过年,可能过完年我就不会回来了,你…
…”说到这里汪慕婷顿了一下,咬着下唇,强逼回马上就要掉下的泪水,接着道:“你好好保重!”说完这话她飞快的转身,就要走出门去,可是贺霆东却一把拉住她,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摩挲在她的头顶,沉沉的声音自上而下灌入汪慕婷的耳中:“别走,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贺霆东的这句话,汪慕婷瞪大了双眼,这算是他对自己的表白吗?轻轻抬头望向贺霆东,没有打理的面颊上冒出了参差不齐的胡渣,可是那双眼睛此刻却是如此温柔,汪慕婷略带疑问的看着他,贺霆东又道:“我爱上你了,不想让你再离开我。”
这次汪慕婷是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才还悲伤的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一样,她抿嘴一笑,看着贺霆东道:“可是我还是要跟哥哥回去过年,不过看在你认真表白的份儿上,我会考虑回来的。”
贺霆东笑了笑,面上的酒窝更明显了,他抱着汪慕婷,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窗外的光线依然明媚,茶几上那碗热腾腾的面还在冒着袅袅的热气。
农历新年的到来并没有让纪雅清开心一些,不过倒是她现在看着手中的检查单子,心里充满了喜悦,检查单子上显示她已经怀孕三周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让处于阴霾的自己走进了光明,严聿铮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高兴的喜上眉梢,而马上要当叔叔的严聿琛更是各种兴奋,连同整个义丰都沉浸在这个喜悦的消息里,而严聿铮在高兴之余,却开始对社团的未来产生了忧虑,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一个黑道之家里,他小时候没得选,懂得那种来自旁人或怪异、或惊恐、或鄙视、或敌视的眼神。他不愿意让未出生的孩子跟自己一样,遭受那样的冷眼与嘲笑。所以在这一刻严聿铮决定,他要改变义丰的未来。
顾忆罗的这个春节过得有些无趣,以前的每个春节她都跟妈妈一起度过,虽然那个时候也只有她们娘俩儿,可总算是有妈妈在,就有家在。如今她一个人,背井离乡,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的陪伴,孤独与寂寞如同鬼魅一样吞噬着她。而靳淮也是如此,他往年都会去纪正阳家里过除夕,可是今年他却拒绝了社团里的聚会,独自一人在家过年,看着电视里欢天喜地的晚会,靳淮苦笑着猛灌了一大口啤酒,凉的他胃里难受,可却还是依旧没有停下。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他打开窗户朝外看,映入眼帘的是跟她一样的顾忆罗,原来他们都是这样孤单的人,隔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顾忆罗笑了笑,大声冲着靳淮喊道:“新年快乐!”他笑着却也大声的回应她,是啊,新年快乐!
远在大洋彼岸的汪慕婷这会儿正抱着电话和贺霆东聊得异常开心,她窝在沙发里,眉眼里全是笑,汪慕承所站的地方正好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用多想汪慕承也知道她是在跟谁打电话,黎曼走到他身旁,指着汪慕婷道:“你能帮她瞒多久?到头来还是害了她,不如早点让她死了这条心。”
汪慕承侧头看了黎曼一眼,又看了看远处一大家子人和乐融融的模样,开口道:“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操心。”他说完这话便招呼汪慕婷过来吃饭,后者挂了电话,笑嘻嘻的跑过来,挽着汪慕承的胳膊便走了过去。黎曼却一脸愤懑,跟在他们俩身后走了过去。
纪雅清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升腾起了温暖,虽然今年没有爸爸陪在身边,可是由贺义做大家长,大家聚在一起过年倒是一点不缺乏家庭感。她握着严聿铮的手,摩挲着他温暖宽大的手掌,心里安心舒服,而严聿琛看着打完电话还一脸回味的贺霆东,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开始威逼利诱,可贺霆东却一直笑而不语,倒让严聿琛更加乐于挖八卦猛料了。
贺义看着孩子们这么开心,突然由心感慨着,看来他把社团交给严聿铮打理是正确的,如今也可以完全放手把社团交给他了,想到这里贺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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