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沙薇】父亲大人请自重

沙薇向短篇已完结,伪原著向,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万能冥王系列,瞎鸡儿乱写文的日常;王女的那两件衣服如图;高产似辍学是什么鬼了啦(╯‵□′)╯︵┻━┻。
 
和孩子们一起时
那件吊带
阿拉巴斯坦第十二代国王是奈菲鲁塔利·克洛克达尔。
除了她大概没有人会奇怪,仿佛这是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的事。
薇薇也说不清从哪天起发现了蕴含其中的违和感,也许是无论如何再无法亲昵地称呼他“爸爸”开始,又或者是从注意到他寝宫里那面高度仅有两米的镜子没法完全容纳他开始。
“贝尔,你觉得父亲大人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贝尔的确偏着头认真想了一会,最后摇摇头,诚实地回答:“据我所知,没有。陛下他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搞错了什么。”
权衡再三,薇薇觉得有关照衣镜的猜想实在不好说出口,顶着贝尔困惑惊讶的目光,她转身看见克洛克达尔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叼着一根雪茄,似笑非笑。
她的心倏地一紧,怔怔地站在那,连行礼都忘了。
“我好像听到我的乖女儿喊我。”克洛克达尔特地在“女儿”一词上加了重音,薇薇明显感受到蕴含其中的讽刺之意。
她没有做声,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抑制住逃走的冲动,还是不自主地闭上眼。
奇怪,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明明面对的是父亲,不会伤害她的人,为什么她的潜意识里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贝尔低下头,行了个礼:“国王陛下。”
克洛克达尔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连回应都不回应一句,他的目光牢牢锁在薇薇身上:“怎么不称呼我一声?”
粗糙的手指蹭过脸颊,薇薇的肩膀抖了一下,睁开眼,面前脸上带疤的黑发男人看着自己,笑容和他左手闪耀金光的钩子一样得意。
薇薇抿住唇,终究恭顺地低下头来,唤了一声:“父亲大人。”
克洛克达尔本就上扬的嘴角弧度加大,两人对视片刻,薇薇试图从他眼中找出破绽,但没有成功。
显然还有什么的东西没被她注意到。那她忽视的是?
望进那深邃宛如夜晚的黑眸,薇薇忽然释然了。
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她的父亲。只要坚信这一点,以此为前提展开调查,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饶有趣味地观察她眼中情绪的变化,窥见她心灵的一角,克洛克达尔稍稍将腰弯下来。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咽喉上,再进一步就是扼住。他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你的理想主义。”
这个动作意义不明,却让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脖颈还记得冰冷的宝石指环烙印过的感觉,失重的绝望无助,隐约配合着一连串的话语灼烧她的神经——“真是受够了你的理想主义。你这女人还真是不可爱。你拯救不了你的国家。”
漫天的黄沙,刀剑砍杀声,这些是她的记忆?
转瞬即逝的画面,某种被束缚的事物在大脑里冲撞着想挣脱,奈何一种强大的力量制约了它。它看不见,摸不着,可薇薇知道它是真实存在,或者说,是真实存在过的。
“父亲大人。”她微微抬了抬头,眼神变得迷离恍惚。
“我的女儿真可爱。”
他的笑容直到下一刻她说出那句“请您自重”为止。她退后一步,带着远离他掌控的意思,冷冷地行了个礼,请求离开:“我的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
茫然旁观的贝尔终于找到自己能做的事了,关切地问公主要不要他送她回去。
克洛克达尔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闭嘴,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贝尔哑然,这些薇薇都看在眼里。在她印象里,父亲最爱礼贤下士,尤其是对阿拉巴斯坦忠心耿耿的卫士,他认为国家的安全都依赖他们,绝不会如此粗鲁地对待他们。
克洛克达尔冷笑着吐出一口雪茄烟雾,久久注视着她,那目光能一眼把人望到底。薇薇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勇敢地与他对视,不过屏住了呼吸:她挺讨厌烟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哼”了一声:“你长大了。”挥挥手,算是放过了她。
薇薇提着裙摆快步从酒红色的地毯上走过,努力克制住回头的欲望。她知道他在看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如芒在背”一词的含义。
不一会贝尔追上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陛下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薇薇苦笑一声,表示同意。
另一件可以作为证据的事,到了晚上她才想起来。
近来父亲总在召开会议的时候迟到,除却这一点,没有一刻不在四下搜寻的视线,让薇薇想起了罗罗诺亚·索隆,而后者正是个路痴。
克洛克达尔不是路痴,去过的路还是能认出来的。因此她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对王宫并不熟悉。
奈菲鲁塔利王室成员都在王宫被抚养长大,至少她的父亲,第十二代国王是这样。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对王宫不熟悉,那还有谁对王宫熟悉呢?
听到门口徘徊的脚步声,薇薇披上外套下床,打开门,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父亲大人,您怎么会在这?”
“咳,”克洛克达尔尴尬地转过来:“薇薇啊。”
“您不会找不到寝宫了吧?”薇薇狐疑地打量着他,实在是太可疑了。
他很快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掩饰:“今夜我看月色不错,想陪你出去转转。”
她毫不留情地指出他话语里的纰漏:“让仆人来喊我不就够了吗?”
“又不走远,只是在宫里转转。”他答非所问地说,目光下移,落到她白色睡裙胸口的蕾丝边上。
薇薇有些发窘,拉上了外套的拉链:“那走吧,父亲大人。”
月光清冷,沙漠的夜晚气温总是很低。单薄的外套没有什么御寒效果,克洛克达尔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她,把黑大衣丢给了她。
大衣上浓郁的烟草味刺激着鼻腔,薇薇犹豫地抱着它,克洛克达尔偏偏头:“你爸爸你都嫌弃?”
“您误会了。”薇薇赶快穿上了大衣。提着长长的衣摆,暖和倒是暖和,她心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希望不要遇到人。
克洛克达尔感慨良多地:“我的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薇薇默不作声地低头走着,总感觉他在倚老卖老,奈何他的身份,这也无可厚非。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王宫里走着,这些对薇薇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致。只有克洛克达尔饶有兴趣地东看看西望望,他是第一次看月夜下的王宫。
“勉强算得上富饶的国家。”
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要把它打造成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强国也非难事。”
“嗯。”
“怎么样,薇薇,以后想做女王吗?”
当时她正在神游天外,一下子被提问有点懵:“女王啊,我、我,呃,想做海盗。”说完后她自己都大吃一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她连海都没出过,只是看过一些有关航海的书而已,莫非潜意识里她很渴望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
“海盗?”克洛克达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放着王位不要,非要去海上漂泊,你的小脑瓜里想的是什么?”
“大海是能实现人梦想的地方,”眩晕感来袭,她像是梦呓似的:“和可靠的伙伴一起冒险,穿过惊涛骇浪……”
“可靠的伙伴?”克洛克达尔冷笑着拿掉雪茄烟,吐字清晰地:“不存在的。薇薇,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对你笑得最真诚的家伙,才往往有机会在背后狠狠捅你一刀。”
“包括您吗?”
“包括我,你也不要完全信任。”克洛克达尔用过来人的口气教训她:“你以为海盗都行侠仗义,都是什么好人?那你一定是在做梦。听好了,薇薇,海盗都是打家劫舍的凶恶匪徒,他们偶尔异想天开的慈悲不过是暂不征用的几个小钱。假如有一天他们的碗空了,而你的碗里还有,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抢走你碗里的食物,一点不会给你留下。而有些海盗呢,不止满足于物质的享受。他们喜欢看人垂死挣扎的绝望求饶,喜欢看鲜血淋漓的残肢断臂。现在你告诉我,你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您说得对,是我主观臆断了。”
克洛克达尔满意地笑笑,把雪茄放回嘴里,嘟囔不清地:“当然也有些个别的傻瓜真的是无私奉献,那种人真该死在海上。见鬼,他不该活得比我还滋润。”
他的话似有所指,薇薇脑海里有须臾一瞬闪过一个黑发少年的身影。但也只有片刻,过了之后无论如何她也想不起来他的容貌。还有一个橙色短发的女孩,她在梦里拥抱过她,梦醒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们是?
这种明知道一件事很重要,却又死活想不起来的感觉,最折磨人。薇薇陷入冥思苦想,这种状态通过眼睛表现出来。
克洛克达尔停下脚步,眼眯成一条缝,像锁定猎物的鳄鱼:“你总是让我意料不到。”他顿了顿,“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正在细细揣度他给的暗示,骤起的啪嗒声把薇薇吓了一跳:“呀!”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带着他走到了国王的寝宫,而啪嗒声,则是灰鸟拍打笼门弄出的声响。陛下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灰鸟?
看着薇薇瞪大眼睛茫然的样子,克洛克达尔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受不了了,你不会吃了可爱果实吧?”
他用的力度有些重了,她便哭唧唧地:“唔,好痛!”
闻言他松开手,改在她头上摸了摸:“我的女儿真可爱。”
薇薇总觉得他的话是有意说给谁听的,只听灰鸟拍打笼门的声音更响了。远远望见它黑溜溜的小眼珠愤怒地睁着,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类似猫科动物的叫声。
“来,让爸爸抱抱。”他的话连标点符号都带着矫揉造作的夸张成分,是想上演一出父女情深的戏?
薇薇不禁皱眉,退后一步:“请您自重。”
克洛克达尔撇撇嘴:“真是翅膀硬了。”
灰鸟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薇薇没有在意它,她只想离开这里。
“算了,你回去吧。”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克洛克达尔得意的笑声和灰鸟的哀鸣,两者的交响曲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雕花木门被轻轻扣响,听到一声“进”,薇薇推开国王寝宫的门,发现克洛克达尔正用一种无拘无束的姿势坐在办公桌前,宽松的睡袍领口敞开,露出精致健壮的胸肌,腿搭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份阿鲁巴拿日报。
“什么事?”
薇薇低下头不敢看他:“打扰了,父亲大人,两个月前您说过要让我逐步参与到政治中来的,但迄今为止我没有收到您的任何指示。”
“哦,这个啊。”克洛克达尔的声音若有所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看我这记性。”
“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受到您的教导。”
“现在就可以,过来吧。”
灰鸟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和前几天的“生龙活虎”形成了鲜明对比。薇薇从鸟笼边经过,觉得它和一般鸟有很大不同。她不是生物学家,给不出系统的解释,但根据她的经验,一般鸟不会用这种姿势趴着的。
克洛克达尔把腿从桌上拿下来,随意抽过一本公文,扔到她面前:“北方的多利多三月大旱,救济的粮仓已经空了;南面的格林阿莫河到了汛期开始涨潮,截止昨天下午,距离警戒水位仅仅还有十厘米。你怎么看?”
薇薇沉吟片刻,答道:“多利多需要从邻近的丘各比拨一批粮食过去;格林阿莫的话,通知居民迁移到高地。”
克洛克达尔摇了摇头。
“恭听您的指导。”
“很简单,放任不管。”
薇薇呆住了:这是哪门子的治理方法?
“你没去过多利多和格林阿莫吧?世代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差不多每年都遭遇一次这样的灾害,长期以往,他们自有一套自己应对灾情的方法。政府的干涉不仅会扰乱他们各自的计划,收效还不甚佳。不如干脆放任不管。倒是那些很少遭遇灾情的地方,比如丘各比,突然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灾,才需要政府干涉。”
“受教了。”
“学着点,你的路还长呢。”克洛克达尔懒懒地把雪茄放到嘴里,把打火机丢给薇薇,示意她给他点烟。
薇薇把膝盖压在他岔开的腿间露出的椅面上,努力伸长手点燃了雪茄。抬手的时候她后悔今天穿了件吊带衫,早知道在外面加件外套了。再看他衣衫不整,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她脸颊的温度飞速升高。
“我的女儿大了,学会害羞了?”克洛克达尔笑着坐起来,领口敞开得更大了。
“请、请您自重。”
他在凑近,薇薇把头埋得更低,正在忐忑之际,“你这里好像有只蚂蚁。”克洛克达尔在她的肩带上挑了一下,肩带随即变成了沙子。
“噫啊!”她护住胸前,幸亏动作快,不然全露出来了。
刚刚还萎靡不振的灰鸟忽然扑腾着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一下一下在笼门上用力撞着,直至头破血流。
克洛克达尔看着灰鸟,笑笑:“寇布拉还是那么有活力呢。”
国王养的这只鸟名字是寇布拉,即眼镜蛇。薇薇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关联,她只觉得那只鸟的眼神很吓人。她第一次遇到这么愤怒的鸟,以前在原始森林里见过一只保护幼狼的母狼,眼神也不过如此。
灰鸟凄厉地叫着,用勾爪死命扒拉牢笼,当然力气不够。这画面未免残忍了些,她忍不住移开了目光。这时她想起克洛克达尔说的,有些海盗喜欢看人绝望的挣扎。要是她能听懂动物的话就好了,她真想知道它说了什么。
“蚂蚁我已经替你掸掉了,你还在这干什么?”
薇薇回过神,退下了。蚂蚁之类的鬼话她才不信,但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回到寝宫,换了身紫色短袖衫加长裙的打扮。期间蒂菈歌坦来汇报说王室图书馆有一部分资料失窃,窃贼身份不明,尚在查询。
违和感与灰鸟,目前线索太少,她依然无法窥清事件的轮廓,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
薇薇不喜欢待在宫里,她从小习惯和平民家的孩子厮混,长大后也是如此。阿鲁巴拿的治安不好,但她并不担心。人活在世上总要面临这样那样的危险,假如因为害怕受伤就畏手畏脚,那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想麻烦事务缠身的贝尔陪她,就又偷偷溜出来找孩子们。
“薇薇姐,我们去西边看看吧!听说有个从塞拉瑞斯来的马戏团今天到了。”
要到西边需要穿过一段混乱地带,薇薇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目光,摸摸口袋里的孔雀锁链,心想应该不会有事,就说:“好啊,跑得快点,我们中午前还能赶回来。”
拐过一条街,从小巷里跳出三个蒙面持刀大汉。为首的那个十分腼腆地问:“请问我可以打劫你们。”
薇薇愣了愣,现在连歹徒都这么讲礼貌了吗?
“抱歉,我想不可以。”
“哦,那你们走吧。”
左边那个大汉看不下去了,踹了他一脚:“一边去吧你!”然后对薇薇说:“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
“没关系的。”
然后左边的那个大汉晃晃手里的刀:“不许动,打劫!把所有值钱的都交出来!听到没?”
“抱歉,我想不可以。”
“薇薇姐,加油,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们给她鼓劲,薇薇把孔雀锁链勾在小尾指上,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真有教训一下这几个家伙的意图,“连环圈!”
伸长的孔雀锁链眨眼间把他们手中的刀击飞,三人的手还傻傻举在那,没反应过来。
孩子们欢呼:“薇薇姐好样的!”
薇薇甩着孔雀锁链,微笑着:“怎么样,还想抢劫吗?”
“不好意思,是我们错了,我们这就走……哎哟!”
中间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左边那人打了一下头:“笨蛋,我们是强盗,怎么能怕一个女人!”
他挠挠头,问:“那怎么办?”
“当然是干掉她!”
薇薇闻言摆出防御的姿势:“还要再来吗?”
“薇薇姐小心!”孩子们的尖叫声中,一个黑影笼罩了她。
糟了,后面还有一个人。
薇薇迅速下蹲,一根铁根就从头顶横扫过去,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下一击就没这么幸运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背部隐隐作痛,嗅着熟悉的家的气息,她松了口气,重新堕入睡梦。
不知过了多久,床微微沉了沉,她疲惫地睁开眼,克洛克达尔坐在床边看着她:“你的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
“我知道。”她叹口气,做好挨骂的准备。“孩子们没事吧?”
“我到的还算及时,他们都没事,不过……”
她的心倏地一紧:“不过什么?”
“我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三个家伙变成了木乃伊,”他恶趣味地补充道:“你可以试着计算一下他们的心理阴影面积。”
“孩子没事就好。嘶。”薇薇倒吸一口凉气,背部的疼痛感更加鲜明。
“你想保护那群孩子,但没考虑过被打败后他们何去何从。我以为你足够成熟了,没想到处理事情还这么幼稚。”
“我本来就没长大。”
“不准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
他的语气那么严厉,薇薇有些委屈,脱口而出:“您对我太苛刻了。”
“我不对你严苛,以后也会有人对你严苛。小丫头,你懂什么。”他自顾自地点燃雪茄,看上去十分烦躁:“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
她嘴一扁,吸吸鼻子,眼泪就流下来了。
“不许哭。”
“我的背,疼。”
“是你活该,非要逞能。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一天到晚想着保护别人。你和废物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这里,废物还有自知之明,你没有。”
薇薇有些莫名其妙,她哪里“一天到晚”保护别人?她用被子蒙着头哭,他的口气缓和了些:“算了,有想守护的东西倒也不错,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他沉默片刻:“就算你不关心自己,多少为关心你的人着想着想。好好养伤,我走了。”
卧床养伤的日子薇薇没有闲着,在读一本书。
这本书是那天她无意中撞见克洛克达尔在寝宫里毁掉一些书。恰巧伊卡莱姆有事在门口喊他,灰鸟幽幽地看着她翻窗而入,趁机从桌上拿走其中一本书。克洛克达尔回来后没有发觉,继续用能力把剩下的书全变成沙子。
这本书是奈菲鲁塔利王室某代国王的日记,文字是近代阿拉巴斯坦文,似乎用某种密文加密过,薇薇勉强能读懂一部分,其余只能靠蒙带猜。
她不知道“命位”是什么,好像是“命运中的位置”缩称。那个时代的人喜欢用精简的语言表达,同时也给后世的人阅读他们的文字造成了极大困难。
这本日记和冥王有关,读懂后她出了一身冷汗。大致意思是冥王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一炮能毁灭一座岛的破坏力,而是在于战舰上附带着的一件上古神器。那件神器也叫冥王,能够让人与法则达成某种交易。战舰冥王沉眠在世界某处,而神器冥王则落到了奈菲鲁塔利王室手里。
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开始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是她“旧有”的认知,另一个是“真实”的认知。
旧有的认知说葬祭殿两年前重新修缮,真实的认知则说不,葬祭殿毁于内战后新建。
旧有的认知说阿拉巴斯坦从来没有爆发过内战,真实的认知则说不,两年前爆发过。
旧有的认知说她和草帽海贼团毫无关联,真实的认知则说不,她是他们的一员。
旧有的认知说克洛克达尔是她的父亲,真实的认知则说不,他不是。
旧有的认知说寇布拉是灰鸟,真实的认知则说不,他是国王。
旧有的认知说她安安分分地在王宫直至成年,真实的认知则说她曾千里载驰救国家于水火之中。
……
想要结束它们的争吵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找到神器冥王。
新建的葬祭殿在地下三层,薇薇踏着台阶盘旋而下。青灰色的墙壁触感冰冷,她真不想来这。
沙子聚成人形,克洛克达尔挡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我的乖女儿,你来这里干什么?”
“父亲大人。”薇薇估计他是否知道她的发现,根据真实的认知,以他“宁可错杀”的性格,他绝对会痛下杀手。“今夜我看月色不错,想陪您出去转转。”
“所以你跑到墓室里去找我?”他一步步向她靠近,薇薇毫不犹豫地转身跑进一扇小门,空荡的葬祭殿重复他的大笑声:“没用的,你逃不掉的。”
话音刚落,他就出现在了她逃进的房间里。薇薇平静地看着他:“确实如此,只要有缝隙,你就能变成沙粒钻进来。”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听到上方的声响,克洛克达尔下意识抬头,房间里下起了一场细雨,“海水?”
“嗯,是针对能力者的防护措施。你不知道吧?毕竟你不是奈菲鲁塔利王室的成员,克洛克达尔。”薇薇说着,把孔雀锁链勾在了小尾指上。“对你分外有效呢,你没办法沙化了吧。”
“你打算对你的父亲做什么?”
“你不是我的父亲,克洛克达尔。”
“我占据了寇布拉的命位,现在我就是你的父亲。”
薇薇有那么一刹那的动摇,很快又坚定下来:“废话少说,接招吧。”
克洛克达尔扯扯嘴角,眯着眼:“你不会以为这样你就能打败我吧?”
“我可没有不自量力到那种地步。”薇薇说着,猛地一甩手,伸长的孔雀锁链向他的身体冲过去。
他一侧身闪开,用钩子缠住孔雀锁链,赤手拽住另一根,血顺着手腕滴下来,他愠怒地:“我会把你的尾指折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她笑笑:“我说过了,克洛克达尔,毕竟你不是奈菲鲁塔利王室的成员。”
“难道……”克洛克达尔转头看见伸长的孔雀锁链撞在墙壁上的某处,启动了机关,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栏杆组成了牢笼,将他困在了里面。
“这种程度的牢笼,我一只手就能捏碎。”他的手刚一碰到栏杆,意识到不对劲,这也是海楼石做的。
成功了!薇薇松了口气,解下指环,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孔雀锁链:“我已经知道交换命位的方法了,克洛克达尔,是你自己交出冥王呢,还是我自己慢慢找呢?”
克洛克达尔撇撇嘴:“你自己慢慢找吧,就在这座葬祭殿里。”
 
交换命位的方法还是很简单的,为了保险起见,交换结束后她就把冥王毁掉了。真奇怪,达成交易后她并没有感觉什么太大变化。可能她本身就是个异数,按理说她应该察觉不到交换命位后的克洛克达尔的真实身份的。
最大的收获是她的记忆不再混乱了,她终于想起了路飞、娜美还有索隆等等,他们都是她无比重要的伙伴。
回到房间,海楼石的牢笼被打破,克洛克达尔不见踪影。薇薇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就知道这样的小伎俩困不住他。无论是寇布拉还是贝尔,都不记得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回归了正轨,看着父亲慈祥的笑容,她也甚感宽慰。如果不是她付出了代价,她也会照常生活的。
夜晚躺在床上,床微微沉了沉,她睁开眼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床边。没有任何犹豫,她一拳挥了过去。
独手稳稳接住她的拳头,克洛克达尔笑着说:“女孩子这么暴力可不好。”
“因为你该打。”
“我是来还你东西的。”他把揉成一团的孔雀锁链丢给她,她把它们抓在手里,安全感没有得到丝毫提高。
“我说你啊,用20年的青春去换一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值得吗?”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别看现在没什么变化,再过几年,你的脸上就会长满皱纹。啧,从18到38,你的大好青春还未享受就过去了。”
“也不看看是谁害的!”薇薇很生气,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她越生气,他笑得越开心:“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当国王当腻了,又不想再一次交易付出代价,所以故意让我拿到那本日记对吧?都是你设的局对吧?太讨厌了你,我到现在才想明白!”
“能想明白你还不算太蠢。”克洛克达尔笑够了,用正经的口气:“喂,你不是说想做海盗吗?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诱拐公主真的好吗?还有,我是草帽海贼团的一员。”
“在那之前你还是我巴洛克工作社的员工呢。”他霸道地捏了捏她的脸:“两个选择,乖乖跟我走,要么被我掳走,选一个吧。”
薇薇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跟你去海上干什么,做你女儿吗?”
“不,你可以给我生一个。”
END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