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祈愿系统 第二十章 厨房对话

        若溪的厨艺师承与她的母亲。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反之亦然。母亲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口边。所以从小开始，他一直有下厨的习惯。
到后来，若溪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也没放弃，因为这时，它变成了一种补偿，一个儿女对不能长久陪伴在父母身边的补偿，一家人在同一饭桌一起吃饭的日子，这段日子的回忆是他为最为珍视的宝物。
若溪熟练地拿起锅铲把锅里的鸡蛋翻过来，以防它的煎得太焦，炉灶上升起的浓浓油烟，它闻起有点刺鼻，可也有种让人舒缓的感觉。
“早上好，若溪先生。”
若溪回过头，百百濑春河正站在沙发旁，她刚起床，身上还穿着夕莉借出的白色睡衣，怎么说呢？夕莉那里虽然不算贫瘠，但相对于百百濑春河，她还是比不上。因此，此时睡衣套在百百濑春河，它显得鼓鼓的，尤其是胸前。
若溪有种不知该把眼睛往哪里放的烦恼。他匆匆地打了个招呼，也忽略了百百濑春河脸上复杂的神色。
“我从东阳那边听说了，你不仅救了我，还在之前救了东阳，真的谢谢你。”
百百濑春河弯下腰，郑重地鞠了个躬。眼前一片波涛汹涌，春色满园，冲击太大，若溪赶忙回过头，避免被她看到自己的满脸通红的丑态。
“不用说谢谢，其实很多的东西都是顺手而为之，不必要介意。”若溪头也不回地往百百濑春河摆了摆手。“你也听夕莉说过吧，我们一直是在寻找黑泽密花，所以才刚好救了你们。”
“但还是感谢你，昨晚我在房间里谈了许多，她谈得最多的就是你，你数次把她从危险中救出，那也难怪东阳会这么在乎你。”
若溪关上火，百百濑春河脸走上来，递上旁边的碗碟。
“谢谢。”若溪接过，看了百百濑春河一眼，她满脸笑意。“短短的两天，大家经历了很多事，一起度过许多危险，这是一种患难与共的友谊。百百濑小姐也有的吧，与东阳之间共同羁绊，共同的回忆，我和夕莉所没有的。”
“对，很多。”百百濑春河向若溪递上一个鸡蛋，慢慢说道。“我们认识很久了，睡过同一张床，吐露过彼此的秘密，也一起约定过。有些东西，虽然她的忘了，可对于我来说都是珍贵的东西。”
“百百濑小姐，我觉得你已经很幸福了，有一个可以相互认真约定的友人，很多人一生中也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果然呢。”百百濑春河轻轻说道。“这样的若溪先生，对东阳来说还是太难.......”
“做好了。”若溪把盛满早餐的碟子递给百百濑春河。“能麻烦你帮我拿到桌子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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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窗框的麻雀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冰见野冬阳缓缓睁开眼，夕莉安详的睡颜映入眼帘，弯月般的漂亮眉毛随着平稳呼吸微微地颤抖，她的身体稍稍弯曲，双手叠在胸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难以想象这几天她经历着多的生死危机，这可能是因为那个人存在，东阳不由得想道。
想着，那个人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东阳羞得翻了过身，却发现睡在身后的春河已经起床，放在门边的便鞋也不见了。早晨的阳光照到床角，时间不早了。
她轻轻下地不想吵醒夕莉，用手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可一想到可能会在外面遇到若溪，她又从桌子的角落找了一面镜子，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难怪东阳会这么在乎你。”
春河的话正中东阳内心最难以道明的秘密。东阳反射性收回跨出的脚，她应该堂堂正正走出解释的，现在她却躲在角落，偷偷望着厨房。春河满脸的笑容。她笑着，她又是如此的陌生。她的笑容蕴含着东阳所不难理解的东西，春河像变成另一个人，又或者是她变了。
“对不起。”昨天晚上，东阳在房间安慰惊魂未定的春河，春河带着歉意地说道。“我不应瞒住你，明明说好的，一起去死的。”
“活着就好了。”东阳抱着春河，春河的身体冷得冰块一样。“能回来就好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又在一起了。”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抛下谁的，现在也只有我们了。”春河静静地搂着东阳，东阳差点透不过起来。“我们都背负着同样的重量。”
没错，东阳明白的，她们身上背负着另外三位友人的生命，那年她们五人一起约定自杀。
“要永远在一起哦。”年龄最大的绘梨若地说道。她们手牵着手一起沉进河里。‘要永远在一起’，过去，东阳耳边不时响起这句话。她背叛了她们。绘梨死了，由依死了，美由也死了，她们都死了，只有东阳和春河还活着，她们是共犯。
“找一天再一起自杀吧。”
春河和东阳如此一起约定。
“还记得那个约定吗？”那天晚上，春河突然问道。
“哪个约定？”东阳慌忙答道，她清楚的，她又不想被提及。
“东阳忘记了呢。”春河注视着东阳，东阳差点想转头。“没关系的，能和我说说吗？在救起我之前的事情。”
“着是若溪和夕莉的功劳。”东阳认真地说道，同时心里又松了口。
“吐露过彼此的秘密，也一起约定过......虽然她不记得了......”
厨房里，此时春河的语气是平淡的，若溪也许不明白里面的意思，但东阳明白，它是对东阳无声的控诉。她逃避了，本来一起约定自杀的，东阳现在退缩了，死去的人被抛入冰冷黑暗里，她渴望光芒，渴望地温暖。一旦尝试过，她越发觉得死是一件可怕的事。
“这样的若溪先生，对东阳来说还是太难.......”
春河说得没错，她仿佛知道东阳就在旁边似的。没错，冰见野冬阳抗拒不了若溪的温柔，他的温暖。她想留在若溪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或者是在第一次为救她而拼命战斗的时候，又或者在书房里开导夕莉的时候，又或者不由分说抱起她的时候。
但有件事是确定的，冰见野冬阳已深陷其中。
她看着春河寂寞的神情。
我真的可以得到这份幸福吗？
东阳在心里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