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山河依旧 第二回

2023-03-05甜?山河依旧 来源:百合文库
第二回  心事化成狂
等高崖身体养得差不多——至少在他看来伤口已经不会再裂开了时,他上朝接到的就是把他迁为文官,去管理军队粮饷调配的旨意,他直直的跪着,并没有接公公双手捧来的明黄色圣旨,而是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身着衮服的男人,一脸的倔强。
 “将军,还不快接旨谢恩”公公小声提醒了高崖好几次,可他却恍若未闻,“皇上请收回成命,末将只愿以血肉之躯,守我雲玥万里山河。”他父亲高平在一群文官中,担忧的看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雲宁看着抱拳直视着他的高崖。良久,“朕金口玉言,绝无收回成命之理。退朝!”说完,摔袖而去。
高崖却就这样单膝跪在大殿,纹丝不动,公公捧着圣旨,站在他旁边干着急。
最后高崖还是被忧心不已的高平强硬的拉出了宫。回到高府,高平关上门狠狠的训斥了高崖一顿,高崖是他唯一的孩子,高夫人早丧,他也没有续弦,就指望着高崖功成名就,传宗接代,虽然他为国为民是一个好官,可他也是一个父亲,他宁愿自己的儿子当个没有赫赫战功的文臣,也不愿他受伤吃苦。
训斥完高崖,被高崖气的不行的高平正要发火的时候,刚才传旨的那个跟在雲宁身边好多年的李公公却又带来了一份口谕,宣高崖进宫面圣。于是心里原本就舍不得冲儿子发火的高平便转身背对着高崖,摆手让对方进宫。
龙辰殿,高崖来过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让他感到悲凉。
雲宁在批阅奏折,于是高崖便跪着等,一直到守在宫门外的小太监来掌灯的时候,雲宁才合上手里不知道是没看进眼里的第几本奏折,抬眼看向一直跪着没动的高崖。
大殿里的宫灯被小太监一盏盏点亮,让大殿渐渐的亮如白昼,两人就这样无声相对,他看着他,他却垂眸看着地板。
小太监掌好灯便跪安出了大殿,继续守在殿外,雲宁站起身,转出龙案,走向高崖。
李公公站在龙案旁边,低头不动,哪里都没有看,就像一截杵在那里的木头,还是一截枯老的木头。
 “平身吧。”雲宁在距离高崖几丈远的地方停下,声音淡漠。
高崖起身,由于跪得太久,腿脚都麻木了,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那一瞬间,李公公忍不住偷偷看向大殿里的两个人,一眼就看到了雲宁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带着几分隐忍。
 “皇上,请收回成命,末将一介莽夫,无法胜任文官一职。”高崖低头不去看雲宁。
 “朕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绝对没有收回成命的可能。除非,你抗旨不遵。”
 “皇上!”高崖重重的跪下,不再是单膝,双膝磕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雲宁眯起双眼,狠狠地盯着高崖,“李公公,抗旨不遵有什么后果?”
 被突然点到名的李公公抖了一下,连忙回道,“回禀皇上,抗旨不遵,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你还要违抗朕的命令吗?”雲宁得到答案,走进高崖,背手盯着对方的头顶。
高崖不语,纹丝不动。
大殿里一瞬间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李公公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可是皇上没让他走,他也不敢离开,于是他更加卖力和投入的把自己扮成一截老木头,连呼吸都很轻,这让大殿里更加的寂静。
高崖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侵犯和压迫,这让他在一瞬间的沉默后,开始生气和愤怒,愤怒到浑身发抖,他不能再忍下去,他原本就根本不是什么以君主为天的臣子,他不接受“君让臣死,臣就必须得死”这一套,于是他猛地站起来,抬手揪住雲宁的衣襟,瞪着他的双眼恶狠狠的说道,“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高崖并不是什么唯君命是从的人!”
高崖突然的举动吓了李公公一跳,吓得他连忙跑向两人,刚要喊人护驾,被雲宁喝住,“李常德,出去。”
 “可是皇上……”
 “朕让你滚出去没听到吗?”雲宁明显发怒了,于是李公公只得快步出大殿,身后传来雲宁的声音,“没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吓得正在关门的李公公颤抖了一下。
冷眼看着雲宁下发一道道命令,高崖揪着对方的衣襟,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样子。
待李公公关上大殿厚重的雕花红漆大门,雲宁垂眼看着恶狠狠瞪着他的高崖,才发现这个青年还是比自己矮了几分,于是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很快,快到犹如上一刻的幻境,下一瞬就消失不见,然后又恢复成黑沉沉的眸子。
 “这就是你为国捐血肉之躯的表现?”
高崖还是不放手,他甚至皱紧了眉头,“为国捐血肉之躯?那也要看我乐不乐意,”他凑近雲宁几分,“还要看值不值。”
这两句话彻底激怒了雲宁,让他长久以来的闷在心间没有发泄处的愤怒、心疼等等情绪汇成一股洪流,冲破了他心里树起的一道道防线,直接冲到他的大脑,五味杂陈,复杂到他眼眶酸涩,于是他做出了双方都没有想到的举动——他狠狠的给了高压一拳。高崖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弄愣了片刻,然后也给了他一拳。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在大殿里动起了手,一个是雲玥的君王,一个是雲玥的新锐将军。
两个人都没有用上武功,直接用最原始也最适合男人战斗的肉搏,高崖不在乎对方是谁,雲宁也似乎忘记了高崖身上的伤可能还没有痊愈。
高崖身上的伤其实还没有彻底养好,于是在几十招之后,高崖被雲宁压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两人剧烈地喘着气,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嘴角甚至破了流出了血,就这样倔强的互相瞪视着对方,都一副绝不轻易罢手的样子。
这一次的眼神交战高崖赢了,雲宁先移开目光,把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间,对方呼出的热气和背后大理石传来的凉意让高崖莫名的有点不安和焦躁。
 “高崖我们不要再这样子了,好不好?”雲宁蹭了蹭高崖的带着薄汗的脖颈,染了半边脸颊的汉渍也满不在乎。
 “那我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高崖挣开被雲宁钳制住的双手,躺在大理石地板上。
雲宁低头看着高崖,高崖坦然地回视他,他低头亲了亲高崖的额头,“你说过我们还是好朋友的。”
 “那你信吗?”高崖动了动被雲宁压得有些不舒服的身体,换了一个稍稍好好过点的姿势。
雲宁沉默了很久,才道,“高崖,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高崖也不管对方的答非所问,因为对方刚才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但是你却没有想过我想不想要你所谓的为我好。”
雲宁把头又埋回高崖的侧颈,高崖盯着大殿的雕花顶梁,略带叹息,“大哥,我不想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所以我只能躲开。”
 “高崖,”雲宁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双手捧着高崖的脸,看着他,“你不需要躲开,是我想留下你。”说完便低头吻住了那张带着血迹的微张的嘴,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缠住那条软软的舌,仿佛要耗尽一切般的吻着身下的人。
大殿里的宫灯把殿里照得明亮,把在大理石地板上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笼入温柔的光芒里。
在被进入的那一刹那,高崖微张着嘴向后仰着头喘息,以缓解身下的疼痛,雲宁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两人的头发纠缠着,铺散在地板上。
待高崖缓过那突然的疼痛,雲宁便慢慢的动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快。
高崖双腿缠着雲宁精瘦的腰身,被雲宁抵送得上下移动,就像在茫茫大海里被风浪推送得摇来晃去的孤舟。最开始的疼痛过去,袭来的便是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快感。
 “雲宁……嗯……你要记住……啊……”高崖双臂环过雲宁的脖颈,凑到他耳边,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天下……我,嗯哼……只愿雌伏于你……嗯……一人……呼呼……身下……啊!”
雲宁动着,喘息着回道,“我知道……呼,高崖,我知道。”扶正高崖的头,他又吻住他,把高崖越来越激烈的喘息吞入口中,也把高崖对他的感情吞到腹中,嚼碎了融在心里。
一夜疯狂,仿佛将所有心事都喻于这一夜的云雨中,两人都疯狂的不肯轻易放过对方。
第二天清晨,雲宁去上早朝的时候,高崖却还趴在除了雲宁本人就只有他躺过的龙床上昏睡着。雲宁亲了亲高崖的嘴角,便出了龙辰殿。在去早朝的大殿的路上,雲宁道,“李公公,朕不希望有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是,皇上。”李公公伏首回道,心说,要不要提醒皇上他脸上的伤痕……
一早上,雲宁都在想,等会儿回了龙辰殿,一定要宣御医给高崖看看身体是否不适,他以前听说承受的那方在第一次之后身体会很难受的……不行,如果那样,高崖和他的事……可是高崖的身体……
于是整个早朝的时间,底下的文武大臣都看着脸上带着不知道怎么弄的伤的皇帝陛下,皱着眉头貌似很苦恼的心不在焉的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根本就不注意他们启奏的事。不过高平心里却更多了几分其他大臣没有的心神不宁,因为高崖昨晚一整晚没有回家,如果在外面还好,可若是还在皇宫,那会在哪里过夜……自家儿子和皇帝陛下交好,他还是知道的,而且昨天的那道圣旨,高崖到底是接了,还是没接?心里都想着这些,高平怎么可能会心神安宁。
草草结束了早朝,雲宁便匆匆的往龙辰殿赶,在路上遇到了太后,他也只是请了安,说有重要奏折有批,便别过太后赶往龙辰殿,看着雲宁渐远的背影,太后觉得,今天应该把嫔妃们召到慈宁宫训一训了。
雲宁回到龙辰殿,高崖已经醒了,却并没有起身,脸色有些苍白憔悴。
 “高崖,你再睡睡,我宣御医来给你看看。”雲宁帮高崖掖好被角,便要喊在殿外的李公公,却被高崖阻止了:“你想把我们的事昭告天下吗?”
 “可是你的身体……”
 “没事,你给我揉揉腰就行了。”高崖不待雲宁再多说,便伸手把对方的手拉进了温暖的被窝,放在自己酸软的腰上。雲宁愣了愣,感受着手下滑腻的肌肤,有些心猿意马,不过还是马上收敛了心神,温柔的给高崖揉起了腰,舒服得高崖直哼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