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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航线&多元】《碧海随闻录》第八章:碧蓝的邀约(2)

    伊其然瞧着杰罗姆一行转入走廊,等待了会儿,才自顾自埋怨了句:
    “这样的家伙,真的不怕被人从背后捅刀子吗?”
    “伊先生。”
    “啊啊,抱歉,一不小心就想到有趣的事情上了……”
    “有趣的事?”
    魄泞有点跟不上伊其然连续跳跃的话题,明摆出紧皱的眉头。
    “没什么没什么,”伊其然一面手背掩着“噗呼呼”的轻笑声,另一只则摆着手示意魄泞不必在意,“话说回来,拉菲不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吗?”
    “你觉得杰罗姆先生是会顾忌这个事情的人吗?”
    魄泞语气里夹杂几分无奈,他对杰罗姆也是没有太多好感。可上级都忌惮三分的红人,是他能够阻拦的吗?如果真要二选其一,抛却个人作为。他还是更倾向选择听不懂话,但至少能够平等对话的老油条——当然,最好再也不要有这种残酷的选择题了。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啊……”
    又来了……魄泞都快习惯这种不搭边的言辞组成的交流了。但更让他意外的是,自己还能接话茬开出这种玩笑来:“伊先生要是不甘心的话,去努力一把,当当老虎如何?”
    “这个啊……”听起来讽刺意味满满的话,伊其然只是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没兴趣。”
    准确地说是没有能力吧?
    魄泞暗自腹诽,也不好拆穿伊其然的掩饰。刚才也好,现在也罢,他也只能趁杰罗姆不在的时候,背地里在言语占据一点上风。闹这种小孩子气的别扭,趁一时口舌之快,与其说可悲,倒不如可怜更胜一筹。
    “不过,真让人意外啊。看不出来,魄泞先生还这么有幽默感啊。”伊其然话题一转,看来他也知道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会暴露说的是气话罢了。
    “和伊先生相处多了,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这样吗?还真是荣幸呢……”
    伊其然似乎把魄泞随意搪塞的话当真了,十分得意地晃着脑袋。
    要是平时,魄泞说不定会再补上几句让伊其然清醒清醒。不过今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今天伊其然吸引了杰罗姆不少火力,让他轻松很多。这方面来说,魄泞倒是有些感激这个无所事事的家伙。
    “不论如何,今天都谢谢你了,伊先生。”
    “嘛,不必客气。下次要是脸色更好点就好了。”伊其然指了指魄泞的面庞。可严峻的状况和未来的担忧,实在让他没办法舒展眉头。
    伊其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嗯,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出海钓鱼了呢。”
    “伊先生今天就要去钓鱼吗?”
    “没错。”伊其然接话时还小心念叨着“没有拉菲在,有些提不起兴致呢”的琐碎。
    我只是顺带的吗?
    听见这话的魄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看向伊其然,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注意到自己把心里话透了出来。如果这种直率能用对地方,肯定能让人宽心不少吧。
    “那么,慰问就到这里好了——很愉快的谈话呢。下次再见了,魄泞先生。”
    “再见,伊先生。”
    魄泞目送伊其然走到门口,准备查看杰罗姆的询问状况。情绪低落的拉菲,就算知道是不可避免的会面,面对说话那样不客气的人,很有可能会起冲突。他有必要在旁边盯着,最近的事已经够多了,绝不想引起这种不必要的矛盾。他刚刚抬起脚,伊其然的话就跟了上来。
    “对了,刚刚有人搅局,我都忘记问最重要的事了。”伊其然步子迈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拍了拍脑袋。他调整重心回过身子来,抬起的脚转了半圈方才落地。
    “最重要的事?”
    魄泞背后一抽,有股无奈感席卷而来。以之前的对话模式来看,估计又会是无厘头的问题。但不让他说完,他是不会罢休的,只能速战速决。
    “唉……伊先生,请说吧。”
    “假设,我是说,假设。”伊其然认真地盯着魄泞,伸出一个手指,还特别强调了几声, “假如,我在海上,被塞壬一路追杀过来的话,魄泞先生会保护我吗?”
    “……”
    魄泞曾许多次、毫不犹豫且发自真心地回答很多考验信念与真诚的问题。可从来没有一次,听人提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守护这里每一个人是我的职责。这之中当然包括你了,伊先生。”
    魄泞抛却无谓的猜想,说出了自己一直贯彻的信念。
    “太好了,那能请你最近几天安排些护卫船在港口吗?”
    “为什么?”
    “保护我啊。”
    一席话让魄泞听得云里雾里,他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漏了很多关键词——这几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捋清楚。
    “伊先生。你不是出去钓鱼吗?”
    “嗯,没错。”
    “那和塞壬有什么关系?”
    等到魄泞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伊其然,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有多不堪,刻意把眼睛瞥到窗边。
    “嘛,怎么说呢……就是,那个,万一被塞壬盯上的话,我该怎么办?”
    “既然担心塞壬的话,就忍忍别出海不就行了?”
    “不去是不行的。这钓鱼是一定要钓的!”
    伊其然突然提高了声音,魄泞能从他的话听出别样的执着。莫非他就死咬这个活动不放,哪怕担惊受怕也要去“放松”?可这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行为只是单纯给自己填堵吧?
    “那,伊先生只能祈祷不要遇见塞壬了。”
    “嗯,说的是呢……”
    如此简单的道理能够讲明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吗?魄泞强忍着心中翻腾的吐槽欲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所以说,伊先生,你到底要去干嘛?”
    “去钓鱼啊。”
    话题又绕了回来,伊其然根本不打算多说什么。或者有可能,他压根就没好好考虑过自己说的话的意义。像这种随意的可怕的家伙,魄泞都怀疑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魄泞头痛地用手指点点前额,在想该如何渡过这个难关。正当他苦恼时,伊其然却拳掌相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哦,是呢——不过之后还是请指挥官多留个心眼了。”
    没等魄泞反应,伊其然自说自话地推门走了出去,途中还不忘招手和魄泞道别:“再会了,指挥官。”
    魄泞愣愣地站在门口,望着伊其然的背影,千万困惑夹杂着混乱的情愫,一时无法捋清。咸湿的海风拂过面庞,无垠的深蓝将天空的温暖衬得更甚,半晌魄泞才回过神来。而伊其然奇怪的举止,又把魄泞埋在心底的疑问重新吊起来:
    这种时候刻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又莫名其妙地往海上跑——他和那场袭击,真的没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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