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曾经一起在乡下的田里摸爬打滚，一起在高中的题海里埋头苦读，他们认识已有二十多年了。
  他知道她所有的表情，生气的，高兴的，害怕的，害羞的，恼羞成怒的，统统知道。他还知道她爱吃巧克力，每年生日必备。
  “我恋爱了。”她抬起头，兴奋地双眼发光。他拆礼物的收顿了一下。“哦？是嘛？我还以为没有人会喜欢你这凶巴巴的黄脸婆呢。”强颜欢笑。“诺，二十四岁生日快乐。”竟是他没有见过地表情。
  “那是我看不上！我跟你说学长他……”顺手接过他递来的德芙，她托腮笑着跟他说着他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并没有注意到他握得指节发白的手。
  她的第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在学长轰轰烈烈的劈腿中结束。正好一年，正好又是她的生日，正好又是他陪她过。“不能再喝了。”他皱起眉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你醉了。”“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是学长啊！”她一把推开他，哭得稀里哗啦，“要是他……多好，可是却偏偏是你啊……”第一次喝酒的那天，她哭得一塌糊涂，醉得一塌糊涂，吐得一塌糊涂。他忙得焦头烂额，没有人记得角落里的德芙。
  其实，他不是没有试过表白。“Are you crazy？”初二的她一脸傲气。接着是高二、大一、大二……“Are you crazy？”她唯一的回答。
  宿醉的第二天，她肿着眼拆他的礼物。她过了二十个生日，从他那里收到了整整十二盒德芙。怎么老是德芙？她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到了傍晚，他才满身伤痕地从暗处回到家。门被撞开，她拿着德芙的包装站在门口，逆着满院子的月光。“Are you crazy？”
  亲爱的女孩，Dove。“Do you love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