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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仲致文】承你一世欢颜(四)

作者:左脚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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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仲致情缘
进了皇宫,她便早早的退出了书房,那样的国家大事她是不该听的。
一个走在这皇宫大内中其实也并不寂寞,因为来来回回有太多护卫了,她还是在那个禁宫前停住了脚步,那门匾上空落落的,她走进,歪着头想,若是让那人提字会提什么呢,她左右看了看,很奇怪这里的看守是最松的,没有宫灯,她走上阶台,慢慢的坐下,手托着腮,她想去找阿阳了,她觉得那皇帝并不需要她来给他说教,因为他其实真的是个好皇帝,民间四处都很繁华,虽然偶起站乱也能让他一一摆平,他对喜欢的人也很是深情,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的。她想若是那个宋小姐知道的话,或许会回来的,想到这里她又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若是真想回来,怎会迟了那么久呢,这人怕是终究等不到他要等的人。
迷迷糊糊,明明晃晃,远处偶有灯火,很暗,却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进入眼前是一个挺拔的影子,近一看,竟是那人。
没有等她开口,他便说:“发现你不在书房内,就出来找找你,怕你不识路。“微光托着他的脸,忽然让她一阵心慌。
她“哦“了一句。
他抬头看向这宫殿,他说:“若是想进我便带你进去。“
她茫然的看了看那宫殿的紧闭的大门,忽然害怕起来,摇摇头,这次换他“哦“了。
她说:“皇上,我们回去吧。“她接过他手中的宫灯,走在他后面一点的位置,他停住脚步,说了句:“真是猜不透你。“
然后一路向前。他说道:“过几天我要亲自带兵征战。“
她顿了一顿,忽而问道:“不是让徐将军带了两万的兵马吗?还抵不住突厥吗?“
“恩,突厥和西夏联手了,那西夏的太子和旧部与突厥的首领结盟了,本来突厥是扶不起的阿斗,只是那西夏太子却是个人物。“
她一吓:“西夏太子?“
“恩,竟然没有死,明明万箭穿心的。“
她并没有说话,阿阳明明说他不愿复国的,他为何要骗她。
她说:“我可否跟你一起去?“
他沉默,说到西夏的太子时,他明显能感觉出她语里的紧张。那种紧张,让他妒忌,因为原本她的紧张只属于他一人的。
她跟着他的脚步,等着他的回答,他说:“为什么想去?“
她踌躇了一下,说到:“我,我不是你的贴身婢女吗?我不是该跟着你吗?“
“跟我?这句话倒是挺诱人的。“他笑了笑了,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因为不想在问下去了,因为知道问下去的结果,得来的也是谎言。
她上前一步胆怯的问道:“带我去吗?“
他点点头,若是你想去,他怎能拒绝呢。
一路无语,夜色好的厉害,月光很是漂亮,只是这样好的夜色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去欣赏,各自怀着心事。
当她抬头时,发现他已经走的很前面了,她急急的跟上他的脚步,风微微的吹着,宫灯微微的摇曳着,火焰忽明忽暗,偶有飞蛾扑上来,啪啪的扇着翅膀扑过来挣扎着,手不知为何,忽而一颤,宫灯坠落置地,火焰就这样熄灭了,飞蛾却也再飞不起来了。她呆立着,心痛的厉害,他转身,往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那么拼命的想要靠在一起,结局竟然是两败俱伤,他走近她,握住她的手,她惊讶的看着他,他拉着她往前走,他的背影融入她的眼中,他说:“宫灯灭了,若是我不牵着你,怕你跟不上,走丢了。”走丢了。走丢了?她抬眼,她知道他或许又把她当成是她了,她说:“皇上,你总是怕我走丢了,其实,我怎么会走丢呢,这里本就不是我的故乡啊。若是真走了,那也不是丢了。”他没有说话,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有点凉意,他知道她在告诉他她不属于这里,终有一天会离开的。
 
“等这次从边疆回来,我会娶你。”他说的笃定,眼光看着前方,却有一丝锐利,那份锐利中透了一份不甘。
她倒抽一口气,脸色苍白,手竟然微微有一丝颤抖,那样的反应她自己都不知为何,她紧张迫切的说道:“娶我?娶我做什么,我只是个婢女,即使长的再像她我也不是她啊,若是,若是,有一天她回来了,你不是,你不是——况且我有喜欢的人。”
他一笑,笑出了声音,他放开她的手,他说:“对啊,娶你做什么,一句玩笑话罢了,你却当真的厉害,看来是真心对待你的阿阳了。”他笑着说着,眼里隐藏着悲哀,“他到底有什么好,补鞋做饭就能笼络你的心吗?”
她的心平静下来,玩笑啊,原来是句玩笑话啊,她笑着说:“我的阿阳啊,我就知道他很好,虽然说不上他哪里好,但我知道谁都替代不了他。”
他转身,眼神一冷,每次见她想起阿阳和说起阿阳时,她的嘴角都会不自觉的往上样,眼里全是浓浓的笑意,那笑意太深,刺的他太痛,他低语道:“若是他死了,怎么办。”他说的很轻,她根本没有听到。
大殿内,寇仲低头思索着,虚行之站在殿内。他问:“皇上此次出征准备带多少人马?” 
寇仲抬头,眼神犀利:“三千足已。”
“三千?”虚行之询问着。
“以徐进的带兵之道该是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围困,想必是失在地势上,突厥本就士兵稀少,即使加上西夏的旧兵也不会超过一万,他们只是在地势上占了先机,徐进两万兵马被围困在山夹道中,不能突围的原因,也只是怕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便宜,我们占了人数,他们占了地势,之所以突厥没有攻进,也只是想拖延时间,消耗我们的兵力和粮食罢了,这样,他们的胜算会多一点。想必他们也该知道徐进已经过来征求援兵,这时我们能做的就是徐进兵马按兵不动,我们只要迅速抵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联合两万兵马,定能全胜。”
“只是怕只怕,他们已经知晓我们会去援助,会有异动。”
寇仲笑笑,说道:“异动?怕是不足为患,败兵之将罢了,我有兴趣只是那西夏的太子。” 
“只是,若是他们以徐进的儿子做人质,皇上会不会不顾他的性命,以大局为重。”
“行之,若是我不顾及那孩子的性命怎么会让徐进出兵。”
虚行之看了一眼寇仲,终究没有问出他心里的疑问。
寇仲却已猜到:“你是否想问你前天见到的女子是不是宋玉致?行之,若是一个女子忘了你,却又爱上了别人,你说我要不要得回她?”
虚行之这话是听懂了,低声说了句:“有时候太过执著,反到适得其反。”
“哦?是吗?”
夜幕中,他站在她的房门前,并没出声,站了一会还是没有惊动她,挪步离开了,门吱丫一声来了,她站在门前,他转身,忽然感觉咫尺天涯。她笑着,很纯美的笑容,他愣了一会,她走进她,这次是她主动走进他的,她说:“明天就要出兵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他看着她,笑着问道:“为什么?”她又笑,说道:“一个女子跟着军队有很多不方便的时候,你肯定要来交代我啊!“
他看着她,看的很深,“你没有以前见到我是拘涑了,不会一口一句皇上奴婢了。”她的眼睛很亮,歪着头说道:“因为你不喜欢啊!”他皱了皱眉,说道:“你会在乎我不喜欢?”
她又笑,笑的没心没肺,她说:“对啊,你一开心,说不定我的日子过得更舒坦啊!”
他淡淡的说了句:“只是这样?”
这次换她皱眉:“那还能怎样?”
他不答,说道:“行兵打仗怕是不同与宫里——”她抢先道:“我知道,我吃的起苦,我也会骑马,我会照顾好你的,放心。”
那句放心让寇仲不由的笑了笑:“你会骑马?”
她笃定的点点头。
“寻常人家的女孩是不可能会骑马的?”
“我爹娘是教的。”
“你爹娘不是种地的吗?怎么教你骑马,马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其实我家不止种地,也养马,嗯嗯,就是这样。”
“又种地?又养马?你家还挺忙的。”
她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出战那天,他对她说:“我们还是骑同一匹马吧,不然我会分心。”她笑了笑,擦过他的肩,委婉的拒绝到:“若是我与你同骑一马怕使你的士兵会分心。”他看着她上另一匹马,她总是离他不远不近,不靠近也不梳理,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她看着他的身影英姿勃发,他转头问道:“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她笑然道:“其实你长的很是好看呢。”听后他笑,逗趣道:“那我与阿阳比怎么?”她也笑:“你与他不一样。”他追问“哪里不一样?”她皱皱眉,这人总是很喜欢提起阿阳,她说:“哪里都不一样。”
有时候战事来的太快,还未到边界就已有埋伏,寇仲站在前头,眼神晦暗,身姿耀眼的厉害,三千人马在他身后,却也挡不住他的光芒,王者便是他这样的吧。
她看向敌军,那里也有个群龙之首,他也站在前头,那个人就是她要找要嫁的阿阳啊,只是她太过渺小,她想他定是看不见她的。
两军交战必有伤亡,那一个个的人慢慢的倒下,脸色扭曲着,挣扎着,她看向那个挥刀的人,嗜血如命,风沙扬起,人马倒地,血色满眼,她忽然下马,走入战场,耳边同时响起两个声音,一个是“不要过去。”另一个是“不要过来”。两只手又同时伸向她,她竟没有半点犹豫的握住了阿阳的手,阿阳把她挡在身后:“跟在我身后,不要怕。”她笃定的点头,哪管的着另一个人此时的表情和心情。
忽然一刀落下,砍伤了阿阳的肩,血流了出来,她惊叫道:“阿阳。”惊慌的扑了过去,寇仲上前,阿阳把她挡在身后,护的周全。寇仲笑,笑的阴冷:“怎么?败的如此地步还要上演英雄救美,着实温情的很。”
她在阿阳身后战栗的厉害,他转身看向她:“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你真以为我善心道让一个宫女白吃白住,没有所图,怎么?那样看我,是怕我?”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生起死来那样可怕,她想他定是因为她骗他才如此生气的,毕竟像他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受人愚弄,他哼了一声:“阿阳,原来,是西夏太子。”
她怯怯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打断她的话:“不是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的,故不故意,只要他死,谁还在乎。”
那一刀刺的太快,那血滴在地上,沾在刀上,火红火红的,他人一慌,脸色苍白,硬是没有稳住脚,她竟然用手硬生生的挡了他的井中月,那手握住他的衣角,那里沾满了她的鲜血,热的厉害,她哀求道:“求你,不要杀他,我好不容易救活他的。”
他心惊的厉害,欲想抱起她,竟被阿阳夺先:“若是你今日不放我们,明**就能见到那孩子的尸首,想来你会心痛吧。”寇仲的手紧了又紧,那个孩子可是徐进的一切啊,他不能毁了徐进的幸福,眼睁睁得看着他们回去,耳里听到:“不要怕,这次由我守着你。”
她的脸上挂着安然的笑意,寇仲看在眼里,心绞痛的厉害,他的宋玉致或许真的已经不属于他了。只是他的心却在说我要定了她。
军营之中灯火通明,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士兵们穿着铠甲,不停的巡逻着。军帐中,他倚在椅子上,神情冷漠,透着杀气,一抬眼,手握成了拳头,,一夕之间台几全毁,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那一幕幕沸腾而出,两次,整整两次她的选择都不是他,第一次是李世民,第二次是西夏太子,说不愤怒妒忌是假,她明明一开始是她的,她的心她的身体一开始给的就是他啊,他承认第一次他是负了她,因为他不守约定还是要直取长安,她那时问他,天下和她,他要哪个,他回答两个都要,她泪眼模糊,她说,寇仲,直到现在你还是从来不知道我要什么。两军交战必有一军要亡,他懂她不希望李世民死在他手上,因为李世民毕竟她把他视为哥哥的人啊,只是他不懂,为何要嫁与李世民,为何要舍弃他,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舍弃她啊。三年后,她又措不及防的出现在他身边,她忘记了他,他能忍受,因为这样或许他们能从新开始,他一笑,从新开始,荒谬,她是真真正正的从新开始了,把他忘的彻底,心里竟然还喜欢上了别人,而他,怎么开始,他早就被她丢弃在他们的回忆中不能自拔了,他想问:
宋玉致,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眼里却又微微有着隐忍和痛楚,她愿为了那个人牺牲性命,她徒手挡了他的井中月,他的衣衫上沾着她的血,她凄惨的哀求着他,你看,终究还是他伤了她啊,那样安然的笑容,她竟然对着那个人。同时两人伸手,她也是握住那个人,那样的信任不移,以前不是都是他所拥有的吗?
什么寇仲玉致同偕到老,什么只要你开心就不愁没有绿豆汤喝,这一切只是你宋玉致说说而已吗?然后说完头的不回的把忘的干净,他是有错,只是他不是改了吗,他不是一心一意的在等她回来吗,他不是为了向他证明他也能做个明君而在努力吗,他不是把她的家人照顾的很好吗?宋玉致,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一次也好啊。
她总是说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他准备用一世的时间来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她不愿给,而他又不愿放,当真是冤孽。
敌营中
她看着阿阳,他的眉他的眼她心里脑里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现在就在她身边,忽然就笑了起来,阿阳抬头,宠溺的问道:“手伤成这样,你怎么还笑得出?”她眼睛看向他的左肩,被白布过了起来,她问:“痛不痛,那里。”他抬眼,抚了抚她的发丝:“你这样对我,我倒是要怎么报答你,算了,以身相许怎么样?”她一愣,这算他的表白吗?脸微微的红了起来,她是要点头还是摇头,楞了很久,他也不追问下去。欲起身离开,她忙喊道:“阿阳”他转身问:“怎么了?”她看了一眼他,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问了出来:“你,你不是说你不会复国吗?”他顿时一愣,脸色僵了僵,竟然透出一股疲惫:“有时候,身不由己,你不愿做的,却是大家希望你做的,你怎么能使你的部下失望呢,”随后又是一笑:“早知道,当初就不从你那出去了,拜你为师也不错。”她抢先道:“我才不要,不要收你这徒弟。
”说完脸越来越红。
她不想让他怎么就离开,虽然她知道他受了伤需要休息,只是她还是舍不得,故意扯着话题。
“当时你对那人说,若是不放我们明天就见到那个孩子的尸体,那孩子是不是徐将军的儿子?”她问。
她笑了笑,后又皱了皱:“这样说着实有些卑鄙,那还孩子确实是徐进的养子,只是若你真见了那孩子。你就不这样想了,那孩子与寇仲竟有7分相似,哦?对了,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她被他一问,有点尴尬:“当时,当时为了找你,在路上遇上一个不愿进宫的女子,就替她去了。”
“这是不是又能给你记一个功德?找我?找我做什么?”他走进她。
她忽然就没有了勇气,她不是应该问他那句话吗?怎么就那么难说出:“把你抓回去,做苦工啊,你看,现在我的手是真伤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说:“好。”
阿阳出去后,她遍睡不着,手隐隐作痛着,忽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孩子?长的像他?难道是他的私生子?和谁生的?怎么不带进宫抚养?怎么可以寄养在人家家里莫不关心。哦,对了对,那个孩子定和在他痛失宋小姐的时候,心情大乱和你别人生得,恩恩,一定是这样,只是又怕那宋小姐回来 知道他与别地女人有了娃,定是不悦,所以就把那孩子送人了。她一愣,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这人的事,她不该操心太多的。宋玉致,那个女子到底在哪里呢?她知不知道有个人一直等他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大营中
“皇上,是攻还是守?”虚行之问道。
他半响不语。
“这样耗着不是办法。”虚行之又说道。
他终是开口:“有没有打听到她的伤势如何?”
虚行之心下一沉,眼前的男子唯一的弱点或许就是逃不开一个情字。“探子回报说只是皮肉伤,况且当时您也克制住了功力往内收,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您因为这样被自己的内气所伤,可有碍?”
他摇头“伤了皮肉啊,终究还是伤了。”他低头看着自己衣角上的血,因为时间的关系凝固退色了,却还是那么刺眼。
“您需要换身衣服吗?”
他看了看,疲惫的摇了摇头,他说:“自从我坐上这皇位后,行之也是越发的客气了。”
“这是君臣之道,万万不可违背。”
他脸上有一丝倦意,他说的很轻,闭着眼:“有时我真的很怀念那时争霸天下的时候,现在什么都有了,却又似什么都没有。”
“皇上,宋小姐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他语重心长的说着。
“罢了,放他们几天吧,怕一会主攻又要伤及她,让她调养一阵吧。先守写把。”
虚行之抬眼:“是。”
营口 
阿阳站在营口,她走进他的身边,他看了看她,说道:“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移动,只是固守,寇仲这人真是让人摸不透。”她接话道:“他一向就是这样的,你听说过宋玉致吗?”他转脸看向她:“宋玉致?这名字曾经听她说过。”他微微笑了笑,像是陷入了沉思,她好奇:“她是谁?”他答道:“雅琦说起过那个女子,寇仲深爱过的女子。”她又是一惊:“西夏的郡主怎么会知道寇仲的事,何况这是陈年往事?”他看了看天,又答道:“她本就不是西夏国的人,是果亲王的义女罢了,她真名叫董淑妮,是李渊的妃子,因为当年寇仲利用她的去势力,后又抛弃她,所以才嫁给了李渊。”她一愣,眉头又皱了皱,那人欠下地感情债可真多,“据她说那个宋阀的千金宋玉致才是寇仲的所爱,只是最后却也没有善果,失踪了,或许早就死了。”她听着她说的话,忽然觉得寇仲其实真的蛮悲哀的。
她说:“他说他会等她回来的,心里住了一个人后当真是可怕,阿阳,我猜你永远都放不下心中那个人吧。”他并没有回答,却说道:“成仙,若是我能活着回去,就跟你回去隐居,可好?”她一惊,“成仙”他竟然还记得那句玩笑话:“你记得那个小名?”他点头,温柔的笑道:“你不是说,你没有真名,所以给自己起了小名嘛,以后我便这样叫你。” 
她笑的灿烂,点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说道:“那孩子为什么不放走,虽然他可能寇仲的孩子,但是很是无辜。”他说道:“突厥的人不愿放,可当做人质牵制住寇仲,想来即使是胜了,也不磊落。”她点点头,算了,这孩子的事她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手好点了吗?”“肩好点了吗?”他们一时间脱口而出,随即相似笑笑:“恩。”
半月过去,终究还是要进攻了,拖的太长怕是要伤了士兵的士气。三千精骑,踏破荒野,群马嘶叫,盔甲乱舞,他骑在马背上,没有一丝表情,眼色很冷,锐气逼人,井中月一出,四面皆伤,他转身,竟看见她也在这乱战之中,青绿色衣衫格外的显眼,她的眼神没有望向他,她跟在西夏太子的身后,败兵之将终究还是要输的一败涂地,人马已经缓缓围住了他们,男之勒住缰绳,在女子的耳边说了什么,女子坚定的看着男子,瞬间两马冲出了包围,厮杀声越来越大,血珠一个劲的往外洒,两匹马一个向南一个向北跑去。或许是因为前面激战的太厉害,她的马竟然腿部被砍伤了,马一声尖叫向天扬去,她惊慌失措,虽是用尽力气勒住麻绳,却也不能免被马抛出去的命运。恐慌占据了她的身心,脑海中竟然有两个词浮出,她脱口而去:“寇仲。” 
寇仲心下一紧,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抓住她的手,瞬间楼主她的腰,飞快的掠过敌兵,骑在马上,勒住缰绳,把人怀在怀里。轻轻低着头低语道:“那两个字还是从我们遇见后,第一次听你喊出。”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她在他怀里,她能感觉出他的气息,他心跳的起伏,还有他受的温度。她呀于为何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喊出他的名字。那样的不着边际,而他,却也就这样轻而易举,洒洒脱脱的就了她。她想说什么,结果却又被他强了先,语气却是格外的严肃:“若是你希望我死在这,那么等会我和人搏命时,是个机会,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分心。”她怔了怔,搏命?若是他死了,她就能和阿阳回去了,她竟然心里生出了那样的想法,背后的人又道:“你的阿阳,死了更好,只是,我不愿见你难过,上次,你哭成那样,着实让我狠狠的痛了一把。”她点点头,说道:“我不说话,我不会让你分神的,我知道你不会杀阿阳。”
他低头看了看她,却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表情,他驾一声,冲进围场,气势逼人,突厥人从来就是不守信用之人,吞噬掉西夏的兵马后,当人第一个要除的就是西夏国的太子,他们的领军之人,阿阳被突厥人马一次又一次的逼近,她坐在马背上心慌的厉害,听见背后的人又道:“这人死不了,那些将士怎么是他的对手,只是他透支了体力罢了。”她呼出一口气,马匹冲了进去,阿阳和寇仲相互看了一眼,便已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一时间突厥人马扑上两人,一个主攻,一个主守,配合的相当默契,寇仲暗自看了这个男子一眼,当真是个人物。 
两人在围困中拼出了一条血路,忽而厮杀声停止了,只听见小孩的哭声,同绝于耳,顺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一个孩子被挂在高高的木桩上,身后竟然围了了将近二十个骑射手,一人从骑射手后方出来,阿阳说道:“那是突厥的大将,阿里图。”寇仲心知那阿所图要拿那个孩子威胁他,忽然笑了笑,笑容是那样的不屑一顾,他说道:“用一个孩子想来威胁我?旷不说那毛头小孩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他和徐进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难道这笔简单的账,突厥的大将不会算吗?” 
阿所图笑的大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他挥了挥手,挂在木桩的孩子,慢慢被一个绳子放下,他大声道:“那你看看他的面容,在说这轻松的话吧。”寇仲欲骑马过去,阿阳拦住了他:“怕是陷阱。”他低头对怀里的人说:“下马。”她并未动,说道:“不是说我的一举一动会让你放心吗?若是我下马了,惹了什么事,你不是——带在身边,不是让你更安心。”他一愣,随后笑容浮上的脸颊。拉起缰绳,冲了过去。 
那一眼,或许让他们两个人都有窒息的感觉,太像了,那孩子的眉,眼,神情竟和他有七分像,她倒抽一口气,他的手把麻绳拉的更紧了,怎么会这样,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怎么会和他怎么像,忽而又回想起徐进当时说要救那孩子的神情,原来这就是非救不可的原因,他转头,寻找着人群中的虚行之,虚行之皱着眉头,向他点点头,那个孩子是他的。是他的孩子。 
阿所图又道:“是不是记起了自己惹过的什么风流债,想起了些什么。” 
寇仲厉声道:“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和我族签下盟约,百年不得侵犯我突厥,把边疆的土地割让给我们突厥。”
寇仲怔了怔,果然是狼子野心。
“若是我不肯呢?” 
“不肯?那这孩子就是得死在你面前了,你看,这二十多个骑射手可是我们突厥最精良的骑士。” 
“呵,一个孩子,对我寇仲来说算什么,若是我寇仲愿意,一大把的女子等着为我生孩子。”他说的嚣张。
怀中人听着,心颤了颤,原来他本就不想救那个孩子啊,是啊,对他来说那个孩子算什么,盟约割地才是大局之事,为了一个孩子阁让土地,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况且正如他所说的若是他想要孩子,一大把女人给他生呢,只是想到这里心里却痛的厉害。 
阿所图脸色一青,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有想到寇仲这人狠心如此,那就只能赌上一睹,“既然你那样不在乎,那么就不要怪我呢,准备——” 
话还没说出,只看见背后乱箭射出,四面八荒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一霎眼,就包围了人群,那些士兵昂首坐在马上,气势宏伟,只听那被挂在柱子的孩子大喊道:“义父,救我。”原来是徐进的人马,那样的情势胜券在握,阿所图被射了一箭,他狠狠的看了一眼寇仲,这人有胆识,他的部下也是能人居多,那个徐进竟然看穿了他们的障眼法和调虎离山之际,想来那留在夹缝道里堵围他们的兵马肯定是全军覆面了,他仰天笑笑,寇仲啊寇仲,你真是能翻雨覆云啊,这一战,他们突厥又是输的一败涂地,以后这几十年内怕是也不能动乱了,最好的其实,在这场战役中无一幸免。好,你杀的片甲不留,那我也夺去你一个儿子的性命,算是回敬。一把拉住手中的弓箭,“咻”的一下往那柱子上的孩子的方向射去,然后一剑刺穿自己的心口,死的英勇。 
那一箭飞的太快,寇仲高空跃起,硬是没有接住,心下一惊,眼见那只箭直直的射向那孩子的心脏处,情急之下,使出长生诀,只见那柱子缓缓倒下,那箭擦过那孩子的衣衫。顿时,迅速的接住落下来的孩子。缓缓的着地。她立即下马奔过去,原来他当时不是不救,而是在拖延时间,他抱起孩子走过她身边,眼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一吓,那样的眼神,她还第一次看见,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她问:“孩子怎么样?”他没有回答。 
那一刻,跪了一地的人:“臣等救驾来迟,吾皇赎罪。” 
寇仲看了一眼徐进,慢慢的说道:“赎罪?我是该好好赏你吧,徐将军不但救驾有功,还白白替朕抚养了三年的儿子。” 
那一句话一出,徐进脸色一白:“臣惶恐。”
军帐中
帐中死气沉沉,寇仲坐着,一句未说,眼里却是少有的盛怒,盯着跪着的两个人——徐进和虚行之。他们二人亦不敢抬头,整整跪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说出一句话,现在他们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只要说错一句怕是难逃责罚。
只听寇仲问道:“三年,我竟然被你们骗的团团转。”
徐进脸色一青,这样一句半痛不痒的话,却让他起了一身冷汗。“这事是臣一人过错,虚丞相也只是比皇上早一个月知晓,请'皇上——”
寇仲冷哼一下,打断他的话:“看来虽我是那孩子的生父却是最晚知道的一个,若不是出了这事,徐将军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恩?”
“臣不敢。”
虚行之抬头说道:“皇上,徐将军虽有所隐瞒也是迫不得已,当年的事实在是不得不把这个孩子藏起来,若是公开,怕是要毁了皇上的名誉,而且当时以宋小姐是那孩子的生母,已经能成为话题了,况且国家尚定,一公开怕是失了民心,怕让宋小姐也毁了和千古骂名,她当时可是唐朝皇后啊。”
沉默。
他的亲生骨肉,因为母亲的原因,因为国家的巩固,他的臣子选择欺瞒他。这算是衷心。他苦笑了一笑。
“那孩子可是子陵托付与你?”他问。
“臣不敢欺瞒,确实如此。”
“那孩子可有名字?”他又问。
徐进的脸色顿时发白,呢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徐少帅把孩子送来是说宋小姐已经取好名字——无期。”
寇仲一愣,脸色随即有些暗沉,放在茶几上的手慢慢握成拳,然后握的越来越紧,那指甲都可以镶进肉里。
无期,无期,当真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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