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3 迷茫的少年与迷路的黑猫（1~2）

一 
“今天是周日，你没事情吧。”陆渊试着问他的一个堂哥——陆深。
陆深手上拿着一个咖啡杯，杯子冒着热气，“要去公司，还有其他的事情。”
“你上星期也是这样的说的，你每天都是这样说的，为什么你那么忙啊？”陆渊似乎想要什么答案，一直盯着面前这个人。
“不知道，忙就忙着呗！总有事情做才不会无聊的。”陆深如此解释道，随即吞了一口咖啡。
“那就是说我给你找点事情，你认为不无聊的事情就行呗。”
“如果真的有意思的话，公司去不去都两可，反正都是去那里喝咖啡。”陆深放下了咖啡杯，靠在沙发上。
“咖啡不是那么喝的，好么？”陆渊看着这样喝咖啡堂哥有些接受不了。
“我知道，我喜欢，又不会死人。”
“算了，我不说你什么了。遥控器给我。”
“诺。”陆深将遥控器扔给了陆渊。
“大家好，今天是2027年11月28日，星期日，欢迎在每天早上9点观看，全球暴走新闻，我是王尼玛。”电视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11月28日，12月1日就是家族祭典，本来是阴历的祭典，却改成了阳历举行。”
“那不是刘姓祭典么。”
“我就是想去看看。前两年我都没去看看，今年学校要放两个星期的假，去修供暖设施，真不知道为什么武汉这里冬天怎么越来越冷，说好的全球变暖呢？跑题了，你去不去吧。”陆渊抱怨了一番。
“有意思吗？没意思我可不去。还有那里离家还是稍微有点远的。全公司2000名员工还在等着我吃饭呢。”陆深想了一下说道，他知道他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看看了，公司，家，父母家，最多去下市场，每天重复着日常一般，上一次休息估计还是5年前的一次初中同学聚会，喝多了，喝到吐。别人问道他是否无聊的时候，他总是说，“一直就是这样其实也不错的。”
面前的孩子，叔叔家的两个孩子，是在7年前，因为学校的缘故寄宿过来的。本来每个月他们俩都会回一次家的，后来他父母就长期不在家，还有啊这里院子大，多住下几个人也不是不可。
“你那个手下的助理是不是叫梁茜鸣。”
“你小子啊，她叫梁茜！不是梁茜鸣！”
“哥，我听说你想买新房啊，什么时候首付啊。”
“明年2月。”
“那，哥，什么时候你搬进去呀。”
“明年2月。”
“那什么时候我能喝上喜酒？”
“明年2月。”
“哦，有喜酒喝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想造反么。”
“没有没有，祭典晚上结束了，也是有地方住的，外面公共车站一呆就行了。”
“恩，那也不错啊，露宿街头的生活我打小是没接触过。果然有意思，但是不能我一个人有意思，你也一起呀，我准备把我的军大衣带出来，你就穿你的校服吧。”陆深另有深意的看着面前的人，面露微笑。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太狠了。自然是有地方住的，走上一站地就好了，没多远的。”
“嘭、嘭、嘭……”外面传来篮球的声音，“哥，去不去打篮球啊！”
陆深一手拉开窗子向外面大叫起来，“陆遥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再院子里排球。”
“卧槽，老哥也在，我还以为去公司了。”
“你是不是每天都排着球进来的？”陆深脸上浮现杀机。
“没有，绝对没有，是不是啊？哥！”陆遥向陆渊求助。
“是啊，每天都拍着球进来。”陆渊表示你小子完了。
“卧槽！”
“你先别去了打球了，把院子扫干净再走。”陆深笑着说。
“魏通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跑的还挺快，下次再说吧。”陆深也是过于认真。
二
不知何时，每年12月的第一天，在这里都会下雪，准时的在这一天降临。迷之雪花飞舞于天空之中，秋之残迹消散于寒风之中，寒风吹动树枝的残叶，带走秋最后的存在。
“祭典要开始了啊。”陆渊如是说道。
“啊，是啊。”
烧香，拜祖，祈福。
“其实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和以前一样啊，走吧我们去大厅去看看吧。”陆深说着。
“你来过这里么？”
“来过啊，小的时候被人拉过来看的，那个时候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的。”
两人走入正厅，典型古代风格的建筑。
外面的白色飞雪更加突出朱红的雕花木窗的鲜艳，屋里两排有着紫檀木的椅子供老者休息，几个紫檀木的茶几用来放置茶杯，墙壁上有这一幅画，外面用亚克力板的玻璃裱起来的画。
“咦这个画我好想在那里见过。”陆深表示很熟悉。
“这个画，是我们家族一个人年轻时候画的。”一位老者说道，“你可能在什么比赛上见过吧。”
“不对。”陆深感觉不是那样的，他仔细看着画，画中一山一湖，几只小舟漂浮水面，万千落叶红遍山冈，天高之处飞着飞鸟。
“陆深，你知道画画要在于什么？”陆深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黑影
“在于观察，在于练习。”
“我知道你就会这样说，更重要的是，在于心，你画什么你就是什么。”
“就算我画的是一坨排泄物。”
“对的。”
“陆深，吃饭呢你说这个干什么，脏死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陆深叹气着，“这个应该是遗作了吧。似乎他真的想成为画中的鸟吧。”
“也许吧，画中鸟与笼中鸟有什么不同吗？”老者笑着。
墙壁前有一把太师椅。后面就是画了。
“这里是什么。”陆深问道。
“不知道是谁的小猪玩偶啊，之前一直在这里，后来怕是谁找上来，就一直放在那里。”老者说着。
“那是我的，是我的！”一直沉默的陆渊突然说话。
“是么？真的是？”陆深问道。
“真的，真的！”
老者摇了摇头，“算了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说是就是吧，每年这里就开放几天，一直用椅子挡着也没人知道，再说了也没人要了。”
“再也没人要了，不可能的啊！”陆渊拼命忍住眼泪，“我一直都在找，找了好久了。”拿起来，吹吹玩偶身上的灰尘，然后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仿佛有任何人来抢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