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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霍格沃兹的剧透日常(16)

第十六章  意外访问
这一次,没有麦格教授,也没有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大步生风地走在我前面,要审讯我这个“目无尊长无法无天视校规如粪土”的学生。
“砰”!办公室的门狠狠地被关上,鉴于我还是头一次来他的办公室,忍不住悄悄抬头扫视了一圈,总体看下来,无论是房间摆设还是总体装潢,都非常有他的个人风格——阴暗、湿冷、可怕、无趣……
四面墙,五个架,一把桌。角落里还堆着许许多多的瓶子罐子,要不是知道面前用冷酷目光盯着我的大蝙蝠是魔药学教授,我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比如收集断胳膊断腿什么的。
“波特先生失踪,韦斯莱昏迷,格兰杰通风报信,你,攻击校内人员——”他阴险地用眼睛剜着我的脸,油滑的声音几乎让我转身就跑,“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大概是一锅端了你的办公室吧。我遗憾地想。但这种情况下,低头不说话作忏悔状才是正确的,除非我突然万念俱灰不想活了。
“你们的勇气,的确值得嘉奖——”他慢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但是,斯托克小姐,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在学校,任意使用魔杖,不受拘束呢?”
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斯内普说的话比较轻描淡写,虽然他毒蛇一般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但我甚至都没有被他讽刺——我是说,那种比较像样的讽刺。可接下来他说的话是真的吓到了我,我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直觉我应该是听错了,却只看见他慢慢地抬起嘴角,像电影里那种可怕的小丑一样露出狰狞的微笑,对我重复:
“你将面临退学的处罚。”
我呆愣了许久,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斯内普低下头开始批改作业,或者是学生的试卷,这令我想起还有一门魔药学没有考,不禁有点着急,可又转念一想,没考又怎么样呢,我都要被退学了。
或许这个时候下跪嚎啕大哭认错还有救?我觉得对斯内普应该不起作用,他恐怕非常享受现在这种情况,我的绝望和失落都在脸上一目了然。如果我有本事一甩头发说句“老娘不稀罕在这破学校里读书”就好了,但不可能,斯托克先生会打死我。我接到霍格沃兹后的一个月,他几乎把所有亲戚朋友生意伙伴通知了个遍,恨不得在霍格莫德造一个大显示屏天天滚动播放“热烈庆祝黛西斯托克被霍格沃兹录取”。而现在我要被退学,真不敢想象他的表情。他会吃了我的。
“教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可以让我免于这项惩罚呢?”我不抱希望地问,纯粹是垂死挣扎一下,结果他竟然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恶毒地笑起来:
“当然了,斯托克小姐。如果你能在明晚之前,能把魔药学课本上的药水,统统交给我的话……”
他怕是在做梦。
将近一千种药水,我就算现在开始一刻不停地做,恐怕也要做到今年暑假结束,换句话说,就算是他本人来做,我看也未必能在一晚上做出一千份来!他就是看我不爽很久了而已。
“出去的时候不要忘了把脑子和门带上。”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往前一步:
“希望教授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他握笔的手顿了一顿,然后在不知哪个倒霉鬼的卷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差劲透顶”。
我转身离开这里,知道身后的大门“砰”一声自动关上,仿佛根本不欢迎我似的,才软着腿贴墙坐下去。
我刚才一定是不清醒,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上哪里找一千份药水?!而且斯内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退学?怎么退学?什么时候退学?他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我可不觉得他真的需要一千份药水。
地窖里又冷又潮,我觉得屁股下的袍子都湿了一半,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地从地上坐起来,想必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吧,不知道波特被找到了没有,看斯内普老神在在的样子恐怕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我去哪里好呢?对其他学生来说,考试已经结束,就算成绩还没有出来,也有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漫长的暑假在等着他们,我却是满腹心事,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清楚。
身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响动,我在口袋里掏出一枚双面镜,赫敏焦急的脸显现在里面:
“斯托克,你在哪里?为什么只有罗恩和哈利在医疗翼?”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慢往外走:
“我被斯内普抓住了,现在还在斯莱特林的地窖这里。”
她闻言立刻奇怪地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黛西?斯内普……教授。”她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他就在这里,我身后。”然后她把镜子举起来,我一下子就看见了她身后黑着脸表情恐怖的斯内普正冷冷地盯着我。
什么?!怎么回事?!我“唰”地回头,办公室的门依旧死死地紧闭,那我刚才见到的是谁?斯内普总不可能用了幻影移形跑去医疗翼吧?!
——有人假扮斯内普!
我心惊胆颤地拿着镜子一边后退一边低声对赫敏说:
“你确定那是教授而不是谁假扮的吗?你再仔细看看!”
她半信半疑地转回去看了一会,立刻遭到了斯内普一通讽刺:
“希望我们的万事通小姐,已经结束她的好友慰问!”
“是他没错。”她斩钉截铁地说。
这下我是真的冷静不下来了,我不敢想象自己刚才都经历了什么,居然有人敢假扮斯内普?还如此逼真?我快去回想了一下从城堡外到刚才这个“斯内普”的种种举动,完全合理,眼神甚至比平常还要恶毒,怎么说呢,一定是非常了解他的人才能做到这样,并且这个人还认识我,或者说,非常了解我。
我冷下了脸。
门被我毫不留情地推开,我们的斯内普先生已经不在批改试卷了,他坐在那把看起来就冷飕飕的石凳上手里举着一份金融报看得入神,听到动静后头也不抬:
“还有什么事吗,斯托克小姐?”
我把门重重地合上,冷笑:
“也没什么大事吧,教授,就是想看看你药效过了没,需不需要我给你去做一点来。”
这下他倒是抬眼了,上下扫了我一遍:
“就凭你那种糟糕得全校垫底的魔药成绩?”
我气噎。
“西弗勒斯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你在学校里目无王法地使用魔杖,魔药课成绩糟糕透顶!”他顿了顿,放下报纸严厉地看着我,“结果还被我逮了个正着!如果你要做坏事,就做得不为人知,而不是让别人在后面替你收拾烂摊子!”
我进来时的底气立刻虚了一半,垂下头不说话,心里却想着:西弗勒斯?爸爸他居然和斯内普熟悉到可以互喊名字了吗?我可是从未听说!但他刚才的口气,我的天,可真像一个斯莱特林,可斯托克女士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念叨,说他是一个“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拉文克劳”,这就非常叫人疑惑了。
斯托克先生似乎打算继续他的说教,我一看不妙,这一开口不知又要讲到猴年马月,赶紧打断他:
“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闻言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道:
“后天是你们的休业式不是吗?我受邀来致辞。结果听说你居然还要补考!”说到这里他就开始来气,“我从未听说有哪个学生要补考,你是不是还想留级?”
“爸爸,那是事出有因,我绝对不会留级,请放心。但是,您究竟想做什么?”我顿了顿,“就算是我也知道,您打算加入学校的董事会对吗?”
他沉默了,我不赞成地看着他,心里有太多话想说,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在往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走,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拉住他。斯托克这个姓氏,历来就是正统巫师们茶余饭后当笑谈的“三流贵族”热门话题,就算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敢在公共场合毫无顾忌地嘲笑我们,“斯托克家的人一出生就看上了牧师的银十字架”、“如果你看到大街上有人弯着腰从地砖缝里抠金子,那准是斯托克没错”。由于和麻瓜们的频繁交往以及祖上一些不太光彩的事件,我们一家都笼上了一层被虚构的金钱阴影,而我的父亲,他野心勃勃地想要改变这个现状。我真的应该阻止他吗?如果不,那我又能帮到他什么呢?知晓结局又如何,我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觉得很疲惫,也许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很难保持注意力的集中,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我没有再说下去,而爸爸似乎也完全没有多透露一个字的打算,我们相顾无言了一会,最后还是我先投降,保证过绝对不会不及格之后才垂着头离开。
回到寝室后的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人打搅,海丽看我灰头土脸的也没说什么,给我倒了杯热茶后就让我一个人休息,我把衣服脱下的时候才发现肩膀那里都是血,只不过颜色深印在袍子上也没能看出来,幸好。
下午再见到斯内普我已经是灵魂出窍的状态了,他恶狠狠地看着我,看起来很想把我丢出教室,到最后只是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
“——小心点,斯托克小姐。你不会一辈子,都有人在背后撑腰的。”
我就更怀疑他和斯托克先生的关系了,至少绝对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那么……亦敌亦友?惺惺相惜?
大概是场面见的多了,我明显觉得自己胆子肥了不少,甚至敢在做安眠药水的时候分神,要知道斯内普可就站在我旁边呢。他们究竟要商量什么呢?
当我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能为力的时候,斯内普在旁边阴森森地说时间到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带去地狱一般,我搅拌完最后一下后,往旁边走了一步给他让开道。他身上有很重的魔药的苦味,和我做出来的安眠药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要让人昏倒,他只上前看了一眼就唰唰唰地在我的成绩单上泄愤一般地批注,我有点好奇地想踮脚偷看,结果被他投来的刀子眼神生生止住:
“能看到左边那面墙吗?”
我闻言真的看了一眼,莫名地回答:
“可以,教授。”
“既然你有这个眼力——”他讥笑一般拉高了嘴角,“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希望你能立刻滚蛋!”
我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气息,忍气吞声地低下头:
“好的,教授。”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很讨厌斯托克先生,但是由于某种未可知的原因又不得不和他交往,这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了,连卢修斯马尔福那种眼睛顶在脑袋壳上的傻瓜他都能忍,为什么不能忍受斯托克先生呢?我手脚利索地退出教室,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异想天开:也许斯托克先生和斯内普在学生时代是同学也说不定,他们年纪相差不大。或许我可以去图书馆查查历届校友录。
虽然我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还有幸多活了不少日子,但索性好奇心还没有被岁月磨没,又或者是即将到来的暑假让我也忍不住心生一点少年人的雀跃,我往图书馆走的脚步几乎是用飘的,然后我很快意识到这是因为我的精神快要透支了。
本以为考试结束后图书馆就几乎不可能会有学生来了,结果进去以后才发现拉文克劳的学生当真是稀有物种,他们一个个地都趴在桌子上,面前堆着一摞摞的大部头砖头书,像快要渴死的人一样汲取知识的泉水,那架势看得我都要拜服,不知道斯托克先生读书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我在第三个书架上找到了的校友录,它占了整整一个书架,从上垒到下,漆黑的封面上标着年份日期,很是便于查找。我跳过最上面几排骨头大概都要化灰的校友往下看,很容易地找到了「1950-1980霍格沃兹校友录」。看来他们每三十年都要做一本。斯托克先生是1960年生的。
我捧着书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犄角旮旯,直接找到1978届毕业生的页数,当我打开来的时候,一张横跨两大面的大合照着实让我惊讶了一番,照片里的人大概六七十来个,有的在整理袍子有的在和旁边的伙伴打打闹闹,我第一眼并没有看到斯托克先生,而是非常有眼力见地发现了第二排正中间一个戴眼镜长相十分帅气扎眼的小伙,他插着兜吊儿郎当地站着,嘴角微微勾起来一点,有一种痞痞的感觉,可他注视着镜头的目光又带着一种不同于他人的澄澈清明,我很快就想到自己在谁身上也发现过同样的眼神——
哈利波特。
我的老天啊,斯托克先生竟然和詹姆波特是一届的!我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市侩。接下来,我在照片上陆续找到了苦大仇深的斯内普、和善美丽的莉莉伊万斯、深情浪荡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就连一脸郁郁寡欢的卢平都找到了,才终于在第四排最左边,一个高大壮硕的汉子后面,找到了微微蜷缩、架着呆瓜眼睛、神情麻木的斯托克先生。我再三确认了五官,才终于不甘心地相信,这个怎么看怎么像书呆子的人的确是上午坐在斯内普办公室里同我唱大戏的我的老爹。
他毕业的这么多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毕业照没什么好研究的,但斯托克先生和斯内普同级并且可能接触不少这件事得到了证明。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斯托克先生当时的处境,照片里他的前后左右,一边是空气,另外三边分别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一个是乐呵呵和旁边女生说悄悄话的小胖妞,还有一个是百无聊赖地抠手指的长头发辣妹,我爸就杵在这三个人中间,全程都没动一下,冷漠地盯着镜头,像是在发呆,他看起来简直和站在第一排的斯内普没有两样。
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他也曾经被波特那样的校园恶霸欺负过,因为他不光彩的姓氏,或者是书呆子一样的性格?然后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同样遭受着痛苦的斯内普……
唔,我持保留意见。
毕业照翻过来就是每个人的介绍,排头第一个就是波特,他的履历里有一半都是大大小小的禁闭和惩罚,但同时也有一半是各种辉煌的魁地奇战绩。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快速往后翻,看到斯内普的时候顿了一下,唔,还真是够简洁的,编书的人显然对波特这样的大名人很感兴趣,连“获得校园最具人气男生”这样的话都能安在波特头上,到了斯内普这边,就是一句各科成绩优秀,魔药制作水平突出。这样敷衍了事连我都看不下去了,结果等我翻到斯托克先生那一页,更加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品德优秀,乐于助人。
这算是哪门子介绍?
我“呯”一声合上书,抱着胳膊在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看来看去,只有我爸的介绍是最草草了事的,编书的人根本不知道“客观”两字怎么写!现在我多少可以理解斯托克先生的感受了,连一个编校友录的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轻慢斯托克家,可想而知那些拿鼻孔看人的“上流贵族”了,也许年轻的爸爸也曾和我一样,面对过许许多多个讨厌的“马尔福”。
——说到马尔福,我不由得多了个心思,重又把那本书抽出来往前翻,既然德拉科能和我同级,想必卢修斯也和我爸差不多年纪,恐怕就在这附近,再加上他又是少见的长发,要找到真是不费吹灰之力——1973届,原来他比斯托克先生大了五岁。
照片里的卢修斯一如既往是他现如今的派头,而且表情更傲慢,更轻蔑,头发也更长一些,我不由想象德拉科长大了会是什么样,结果又被自己愣住,恶狠狠地想:他还能长什么样?什么讨厌他就什么样!
关于他的简介,总算是比波特要少一点,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居然也和自己儿子一样非常痴迷于魁地奇,里面有好几个奖项都是关于它的。除此之外,就实在没什么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了,我往后随便翻了两页,本想合书了,却忽然被一个姓氏牢牢抓住了目光——格林格拉斯。
纯血二十八家之一,海丽的表系家族,大战后少数幸存的一拨人。这个姓氏在魔法界委实算不上有名,至少和波特呀、马尔福呀、冈特比起来,知名度要低得多,这是一个狡猾的家族,斯托克先生似乎这么评价过他们,在黑魔王崛起的时候,他们家族虽然受了牵连,却一直摇摆不定,声称自己是“中立”,但是有多少中立的人能好端端地活到战后?依我看——
“看来你对我的父亲很感兴趣?”
身后冷不丁有人说话,我的心跳瞬间破百——梅林啊!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我快速地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微笑道:
“下午好,格林格拉斯小姐。”
她穿着斯莱特林的制服衬衫,没有打领带,金色的长发缠绕在手臂间,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她没有答话,而是拉开我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顺便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甩,我分神瞥了一眼——完美服装咒语大全。正是我之前为了假扮马尔福借的那本书,看来她今天真是有备而来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我实在是太累了。
“看来你是来和我摊牌的?”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也懒得装腔作势,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冷淡地问她。
“我需要摊什么牌?”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呵”了一声,“惹麻烦的是你,斯托克。”
假扮成马尔福的确是我入学以来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但显然还轮不到她来数落我,我把手里的书一合,不客气道:
“要管闲事吗?斯莱特林都是这么无聊的?”
她竟然也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根本不在乎我的嘲讽,把头发撩到后面去很随意地道:
“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只是提醒你不要做妨碍别人的事情。”
妨碍别人?她什么意思?我目光不解地看着她,她似乎有点不耐烦,口气终于重起来:
“如果你想要攀高枝,最好不要把念头打到斯莱特林身上。”说完她讥诮地瞥了我一眼,鄙视之意不言而喻。
我沉默地看着她,眼前的人只有十一岁而已,十一岁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格林格拉斯这个人的确聪明,但她和赫敏不一样的是,她虽然面上冷淡不和人接触,却非常擅长人情世故,甚至有些过头了,比如她现在觉得我之前被迫或者主动做的事情,可能都是在引起某些斯莱特林的纯血的注意。但也许,她只是在试探我而已。
无论如何,我觉得她很奇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可这感觉虚无缥缈,连我自己都模模糊糊的,她见我一直不回答,像是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太高看你了,斯托克。”说完她就起身要走,在她转过身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问:
“你真的是格林格拉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有一瞬间我觉得她的背影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了,她重新转过头来,脸色有些苍白,直视我的眼睛却像是镀了一层明亮的光,我听到她微微不稳的声音:
“这话应该也问你自己,斯托克。”
我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梦里。此刻很难细述我当时的心情,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开朗,又有一种深藏已久的秘密终于被别人揭开的谜一般的快意,如果非要再详细一些的话,可能还有一定程度上的恶作剧心理。如果我假装无知,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但想法只是一瞬间的,我飞快地下了一眨眼,然后微微地、神秘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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