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哎呀~还是没有想好作品的名字嘛~总之是序章的第二部分就是了。

2023-03-05新人 来源:百合文库
出艾宁记(二)
        对于擅长交际的人来说,不管是跟谁、在哪儿、聊什么,他们都能让气氛始终保持一种热烈而又稳健的感觉,像小溪流水,淙淙作响,温和而又静谧,简直是一种享受。但对于不擅长没话找话,只要一个话题结束就会让气氛下降到冰点的人,比如长年深居书斋,整天跟羊皮、芦苇、竹子和木头打交道的人,还有性格别扭,只对硝烟、刀剑和战马感兴趣的人。对于这些人来说,就算是熟人,找不到话题,就是找不到话题,只能相对无言,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路易莎家的客厅里就处于这种诡异的沉默中,客厅里的两个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言。
 
        即使是久别重逢的两人,因为离别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彼此的变化又太大了,谁也摸不准对方现在的性情,所以反倒还不如陌生人来的自由。在路易莎八岁的时候,她就被送到了亚莱诺的神学院修习剑术,也就是说,七年未见。若不是两人的记忆力都还不错,怕是就连对方也要认不出来了。事实上,就是像阿尔芒那样唐突地求婚,他其实也根本就不知道少女有没有订婚,兴许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没有带订婚的戒指呢?
 
        “……喂!”果然是女人的养气功夫要稍差一筹吗?积蓄在心中许久的疑惑催促着路易莎打破了又一次笼罩在客厅中的沉默,“阿尔芒,你到底,为什么要向我,那,那个,求婚?”
 
        虽然阔别日久,阿尔芒又做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但潜在的惯性还是让路易莎不愿去怀疑面前的这个可以说得上是她的最后一个亲人的家伙,即使这个家伙似乎对她心怀不轨。
 
        直击靶心的提问,就是阿尔芒也愕然了一下。
 
        但路易莎似乎完全不打算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接着说道:
 
        “我想一定不会有人会爱上一个任意妄为、自说自话、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只会整天做梦、到处惹麻烦、除了长相之外毫无可取之处的人吧。而阿尔芒,就算是分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相信你会变成那种只会以貌取人的贪恋美色的下流家伙。你一定是不会想要伤害我的,你会这么做,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呢?”碧绿色凝望着淡灰色,仿佛答案就藏在阿尔芒的瞳孔之下。
 
        “……哎、哎呀,我投降,我投降,路易莎,别再这样盯着我了,您这样子,我简直真要爱上您了。”阿尔芒也被这强大的威慑力吓到了,不由往后倾了一下。
 
        “……果然……是开玩笑吗?”颤抖的双手狠狠地压住了桌面,表现出主人正努力克制着极端的愤怒。
 
        “不不不!您听我解释,路易莎,听我解释!”在死亡的威胁下,阿尔芒急忙向当庭申请了一次辩护的机会。
 
        “我洗耳恭听啊!先生!”咯吱作响的牙齿充分地向阿尔芒展示了给不出一个正确回答的后果。
 
        “咳,冷静,路易莎,冷静,这件事说明起来很麻烦,还请您多给我一些耐心——对了,要不您先收下这些花?”阿尔芒指了指被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大捧花。
 
        大概没有能比那张结实的老桦木桌子上的两个深深的手印更能说明少女此时的心情的了。
 
        “好好好,不收就不收,何必呢,这张桌子说不定是这间客厅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请你祈祷我有足够的耐心能忍受住你说起正事之前的喋喋不休的废话。”
 
        “我也没有可供祈祷的对象……好,说正事,说正事。真是的,您知道在这个季节找到这些花有多么不容易吗?”
 
        “哈,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可不记得阿尔芒你还是个心细如发、用情至深的人。”
 
        “您这话可就
实在
是令人伤心了,”阿尔芒双手一摊,露出了一个莫名的微笑,“就算是我,也是有被爱神俘获的时候呢。”
 
        “反正对象肯定不会是我这种人!”
 
        “这可真不一定呢,路易莎,您对自己也未免太不自信了点。”
 
        “你、你……呼啊,”少女使劲拍了一下桌子,以掩盖脸上的一抹红晕,“该死的,尽会拿这种话来搪塞我,你要是……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该死的!”
 
        少女突然站了起来,上前一步,一下子拽起了阿尔芒,靠在了他的身上,一只纤手轻巧地攀上了他的佩剑。
 
        “喂喂!靠得太近了啊,路易莎!”少女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躯体突然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耳畔是若有若无的吐息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像是嫩草的气味的清香。可怜的阿尔芒,这大概是他十岁以后第一次离一位女性这么近,异性的气息一下子就让他丧失了往日引以为傲的理性头脑,只是出于矜持和不安才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路易莎。
 
        然而遗憾的是,徒劳的挣扎被轻松地制服,路易莎用另一条胳膊箍住了阿尔芒的脖子,以几乎要把眼神扎进他的瞳孔里的强大威慑力,居高临下地对阿尔芒提出了又一次质问:
 
        “现在,把原因,一桩桩、一件件地全给我说出来!”
 
        “是是是!路易莎,先放开!先放开可以么!”年轻女性那曼妙的身躯特有的魅力已经让我们的主人公大脑一片混乱,简直已经无法再运用自己的理性了。可以见得,女人就是古往今来一切英豪的致命毒药啊,因为她们能利用英雄们(heroes)那卑劣的天性,把一切理性的花火湮没在那微不足道却又无比重要的一点荷尔蒙里。
 
        满足于自己的威慑力(自以为)的施暴者终于松开了箍着阿尔芒的脖子的那条胳膊,但腰上佩剑的剑柄还在她的手里。
 
        “呼~呼~”阿尔芒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情,“您真是……算了。咳咳,还请您先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路易莎闻言却丝毫没有动作,只是用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盯着他。
 
        “好吧,好吧,您不愿意坐下也没关系,”阿尔芒看了一眼自己那把随时能被那葱白手指的主人拔出来加诸己身的倒霉佩剑,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正如您所知,祖父是一位旅行学者,呃,可以这么算吧,或者说是旅行家,当然,说得客观点,就只是一个居无定所、到处流浪的人。他的很多故事,想必您也从佩格嬷嬷那里听过了。
 
        他去世之前,给我留下了个大麻烦。您还记得我们家的书房里的那个樟木箱子吗?对,就是那个只要我们一碰,平常和颜悦色的祖父也会对我们发火的那个。十一岁那年,祖父似乎是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于是终于肯把那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祖父是一位旅行者,那里面的东西就是他和一位旅伴的游记。他将那些游记托付给我,要我去完成并且完善它们,——当然,他勒令我不准去动他那位旅伴的就是了。总之,他要求我把它们雕琢得尽善尽美,并且尽可能多得记下更多地方,然后出版它们并且要世人铭记。也就是说,祖父用几本破破烂烂的游记奴役了他的孙子,甚至如果我没有完成这项工作的话,这些东西还要奴役我的下一代。这差不多就是祖父的原话。”
 
        “你这家伙是怎么说祖父的呀!真是的,你好像丝毫没有继承你们丝之国的那种对先祖的尊敬啊!总之,让我总结一下,你的意思是说,祖父要求你完成他的游记,对吧?那这跟你向我求婚有什么关系?”
 
         “别着急,我亲爱的露娅——”
 
        “别那么叫我!”路易莎一下子像炸了毛,左臂又箍住了阿尔芒的脖子,“那么叫别人,很、很不好的!
 
        “是!是!路易莎,松开!松开!”
 
        “嘁!”路易莎撇了撇嘴,还是松开了,“不要乱叫人家的昵称!真是的,我们现在还没有……总、总之,不要再这么叫了。好了,接着说,这跟求婚有什么关系?”
 
        “是~,唉,这些年,您可真是,唉,更变本加厉了呢。是发育期的缘故吗?可某个地方又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呢……”阿尔芒瞟了一眼少女身体的某个部位。
 
        “混蛋!你、你在看哪里啊!”锵的一声,利刃出鞘,湛湛的寒光摄人心魄。
 
        “喂!路易莎!那可是开了刃的!”
 
        “哼!你个流氓!就是不开刃,对付你也不比斩断一捆草席更难!”
 
        “……斩断一捆草席本来就有够困难的了吧,真是个怪物啊……”阿尔芒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祖父要求我完成他的游记,并不只是让我做些增删或者润色之类的工作,他的意思是,想要我亲自用脚来丈量这片土地,领略这个远离他的家乡的世界的风土人情。他已经完成了这个工作的一部分,从丝之国到瀛洲,再到岘城、鸪哩,还有星方、珀齐亚和安贾拉,最后是我们和平安泰的洛德兹帝国。但您也知道,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他的旅程了,断一条腿,这根本就是对一个旅行家的生命判了死刑。他临终前还跟我说,他在三十九年以前就已经死了。在三十九年前死的,是作为‘左·文邈’的祖父,失去右腿时死的,是作为旅行家的祖父。
 
        现在,他,和他那位旅伴的魂灵,正寄托在几大本厚厚的游记上,他们催促着我去旅行,去更远的地方,见识更多的东西,阅读更多的人,为更多的悲剧落泪,为更多的英雄喝彩。路易莎啊!”说到这儿,阿尔芒也顾不上什么理性、矜持、甚至是生命安全,他一把按住少女的双肩,直盯着她,眼里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我感觉到了,我所在的世界,必将会有无数的不平凡。如果把这个世界比作无垠的大海,那自我出航以来,它就必将变得波澜壮阔。无数的暴风雨将雷声大作,而我要做的,就是记住它们,把它们刻在我的心上,付诸我的纸笔!露娅呀!这是一个前无古人的事业。我从来都没有感到过这样的快乐,我的人生从未这样光芒万丈!”
 
        阿尔芒越说越激动,声音越说越高亢,说到最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身体甚至激动得有些微微颤抖。所谓的理性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倒更像是一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病人。
 
        “喂!阿尔芒!”他这一下子倒是把路易莎吓了一跳,急忙放下剑,抓住了他的脖子就开始摇晃,“喂!喂!阿尔芒!你这是怎么了?!”
 
        “放、放开我,路、路、路~”摇晃了好一会儿,阿尔芒才清醒过来,但要是少女不放开手的话,他可能就要再也不能清醒了。
 
        “呼啊~你、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像个疯子一样。”路易莎放开手,疑惑地问道。
 
        “我、我只是、只是对自己将要去完成的伟业而感到激动而已。您倒是差点把我祖父唯一的血脉断送在这里啊。”
 
        “……我是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不单不会这么干,我还会照顾瘫痪在床的你一辈子呢~”
 
        “我如果瘫痪在床到底会是因为谁啊……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说!路易莎,拿剑抵着别人的肩关节不是一种能让人好好说话的行为哟!”
 
        路易莎翻了个白眼,好歹是把那把佩剑又放回了剑鞘。
 
        “所以,你在这里发了半天诗人式的骚情,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呢,求婚,求婚,我第一关心的果然还是求婚的原因,至于祖父的嘱托,等你解释完了以后再向我详说不迟。”
 
        “您可真是没有耐心啊~”
 
        “就是再有耐心的人也会被你这不着调的天马行空式的闲扯而消磨得耐性全无了吧!”
 
        “唉,好吧,您再听我接着解释吧:
 
        我要游历这个世界,不仅是因为祖父的缘故,我自己也同样很感兴趣。不过在外旅行嘛,您应该深有体会,可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更多的是要跟居无定所、漂泊无依的生活,还有疾病、寄生虫、泥泞道路、强盗、颠簸、城关、骗子、歹徒、断粮、贫困以及神秘莫测的自然打交道。我至少要踏遍苏莱所眷顾的土地吧,有机会的话,还要去瓦坎和芙雅的土地上看看。也就是说,我想要用双脚来丈量一下大陆的宽度,把我的整个人生投入到这美妙的事业中去。”
 
        “……所以,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打算让我当个寡妇呢?”
 
        “咳咳~什么叫寡妇啊!您这是在咒我吧!”
 
        “不是吗?阿尔芒。说实话,你刚才列举的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旅行途中的一点小调剂而已,真正的旅行,像个旅行家那样,哪有那么容易呢?古往今来有多少旅行家啊,可真能让自己流芳百世——不是因为悲剧——的,又能有几个呢?就是雇上一班随从,准备个一年半载,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的旅行家,也往往不幸命丧黄泉,你一个孤身一人的旅行家,还是个书呆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能有什么本事战胜那些困难呢?你以为我们这里是那种十岁就可以一个人出门旅行去捕捉一些奇奇怪怪的野兽的安宁世界吗?”
 
        “欸~不,我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旅行。”
 
        “难道真会有跟你一起去旅行的蠢货吗?还是你打算跟着商队吗?据我所知,别说其他地方,就是苏莱的土地上,想要找的合适的愿意载你一程的商队也是困难到了几乎不可能的地步。你总不会是打算当个行脚商,或者叫旅行商人吧。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麦子里是不会有爱吃苹果的狼的,不要把美好的故事当做旅行指导书!”
 
        “最后一种……”阿尔芒扯了扯嘴角,“不,当然不是。事实上,路易莎,我的确是物色好了一位同伴,她是一位明艳动人,同时又实力强大的年轻小姐,而且我们俩知根知底,简直像亲人一样,可以说是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但遗憾的是,您知道,一位淑女,在她这个年纪,理应待字闺中,向母亲学习如何操持家务,而不是去跟我浪迹天涯。虽然这位小姐并没有母亲,可想要说服她还是很困难。唉,被大城市污浊的空气污染了这么久的孩子,怎么还会听她阿尔芒哥哥的话呢?所以,干脆,我想法子成为她的未婚夫,最好能跟她结婚,这样她就不得不按照放诸四海而皆准的古老陋俗,只能听天由命地任我摆布……抱歉,跟我去旅行了。”
 
        “……”路易莎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咀嚼他这段话的意思,脸色渐渐由晴转阴,最后黑得跟锅底一样,右手也又一次攀上了阿尔芒佩剑的剑鞘,“……阿尔芒,这就是你遗言的全部内容了吗?”
 
        “呃,不,不!不!!路易莎!冷静点!冷静点!啊!别一下子就刺过来啊!啊!住手!住手!出血啦!”
作者的话:专栏的分段简直让人崩溃!呃……总之,再来大概一章,《序》就算是结束了。但作品名字还是没有想好啊!!!哪有连序章都快写完了还没有想出作品名字的作者啊!唉,总之这回还是没有封面就是了。重申一下好了:作者是个新人,水平实在不高,如有批评指教,请务必要委婉一些,谢谢。不过反正应该也没什么人看的吧,就当是自娱自乐好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