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爸爸是人理拯救者的那些事 · 五

-前言-
昨天晚上其实已经想好这一章怎么写了，但是因为头很痛，就没有更新。睡了10个小时，现在终于神清气爽了。让我们来看看今天的部分！
 
“前略。致Master 藤丸立香。您亲爱的女儿咕哒子已经被我带回房间。如果不想她成为吸血鬼的话，就在中午十二点前带60根凶骨来到我的房间。
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作为难得的经验，我还是说一下吧：警告，不要通知警察。
卡米拉。”
 
-正文-
“啊啦，仔细一看，根本不是少女嘛。……唔呼呼呼呼”
皮肤雪白的女人出现了！她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黄色的眼睛，穿着厚重的衣服，走起路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的手指甲很长，而且很尖，感觉被刺了就会很痛。真奇怪，明明都长出来这么多了，都不剪掉。每次我的指甲长出手指一点，爸爸就会帮我剪掉，剪完了还会帮我洗手。他说这样我咬手指的时候就不会吃到细菌了。难道她就不怕细菌吗？
发现了我以后，她只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始捂嘴笑了起来。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很恐怖。和刚才的大流士是不一样的另一种恐怖。大流士安静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友好的气息，只有发狂的时候才会变得恐怖。但是这个女人就算笑起来也很恐怖。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就是Master在奥尔良一直念叨的咕哒子吗？这么说来，只有5岁吗……”女人上上下下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缩着脑袋。
“你好……我，咕哒子，5岁。你是谁？”虽然很恐怖，但是她看起来也不会对我做什么，要不就先和她聊聊吧。
女人不理我，继续托着下巴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你是谁呀？你要和我说话吗？”我伸出手去抓她的胳膊。
卡米拉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甩开我的手，转身不再看我。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免疫我的撒娇的人！
“你可以叫我卡米拉。”她绕过长桌子，朝餐厅深处白色的长盒子那里走去。打开盒子，拿出一块方形的好看的东西。
“早餐……？”这个的材料，和我吃的早餐有点像。
“不，这只是作为甜点的蛋糕罢了。”
她走了回来，坐在我斜对角的桌子上，将“蛋糕”放好，又拿了些尖尖的东西，就捣鼓着吃了起来。
怎么回事，原来以为是来和我玩的，结果却无视我自己开始吃东西了。我直直地看着这个叫卡米拉的女人，她很专心地吃着蛋糕，再也没有看我一下，就好像看不见我一样。
看她也不看我，我也不再看她，于是去看那块蛋糕。这个叫蛋糕的东西看起来真好吃啊，红红的，黄黄的，有好多好看的颜色。我的早餐只有白色，和黄色的外圈。爸爸真小气，明明迦勒底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只给我吃那个。
机会难得，要不要我也来尝一尝？可是和这个恐怖的女人说话的话，她会分给我吗？
要不要先搭话试试看？
“那个，好吃吗？”
“嗯？”卡米拉侧过头看着我，“你在和我说话？”
当然啦，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啊。
不过我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好怯怯地点点头。
卡米拉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明明爸爸笑的时候，我都不会害怕，为什么这个卡米拉笑起来就那么吓人呢？看来微笑也是有各种各样的啊。
卡米拉继续带着那吓人的微笑，用尖物戳着一块蛋糕，递到我面前：“来，吃吧。”
尽管有些可怕，但是到嘴的食物哪里有不吃的理由。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嘴凑了过去。
然而这时卡米拉的手一晃，蛋糕掉在了桌上了！
哇！好可惜啊！
“啊呀，好可惜呀。”卡米拉完全想到了我在想什么，但她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在说可惜，还是一脸笑，像在看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看着我，“不过桌子也是干净的，你自己想办法把它吃掉吧。”
自己想办法……我伸出手去抓那个蛋糕，结果这个东西和我的早餐不一样，黏黏的，抓住一头却没办法整个抓起来，中间会裂开。我只抓住了一点点白色的。我把它放到嘴边舔了舔，真好吃。
比我的早餐不知道要好吃到哪里去了！
我又快速地抓了一点，放到嘴里，很快就只剩下一点点贴在桌上的了。我怎么抓都抓不完，但是我不想放弃这个美味，于是伏下身子去舔桌子。
“唔呼呼……”耳边又传来卡米拉的笑声。我抬起头，这家伙已经没有在吃蛋糕了，完全在看我。她笑的好开心的样子。
不管她，我继续吃蛋糕……
就当我低下头沉浸在与蛋糕的甜蜜初遇的喜悦中的时候，只觉得头上一紧，好像被抓住了……卡米拉用那个有着细长指甲的手，罩在我的头上！
“那个藤丸立香的女儿，居然像小狗一样舔着我吃过的蛋糕，有趣，真是有趣。我只是来拿个蛋糕，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东西。”
话说这个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错了，我的爸爸不叫藤丸立香，应该是Dr. 罗曼啊。
“那个……”我正想和她说这件事情，却看到她用剩下的右手把自己盘子里剩下的蛋糕端了起来。
什么什么？是要全部给我吃吗？
我想抬起头去拿蛋糕，但是头却被她的左手按住了，只能微微抬起下巴，朝上看着她。
这个姿势有点难过啊……说起来，她现在这样按着我，算不算是在欺负我？
试着再向她要蛋糕看看，如果给我的话，我就原谅她。
“蛋糕……”我有些吃力地说着。因为喉咙里都是黏黏的奶油，所以有点干干的说不清话。
“你还要吗？”卡米拉笑着说着，“好呀，只要你来我房间里，我就把剩下的给你。你要不要来我的房间呢？”
“要！”我不要和蛋糕分开！
“好哦。那我等你来……”说完这话，她带着蛋糕朝餐厅外面走出去了……
这就不管我了吗？卡米拉你先让我下来啊！
“等一下！”我在桌上站起来，大声地叫她。
“怎么了？难道要和我谈条件吗？”她转过头，微笑没有了，而且有点凶的样子。
“不是，卡米拉。我下不来……”我指着桌子的边。
“啊……竟是这样。”她凶巴巴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变得很无奈，“行吧，这次就破例抱你下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从这个桌子上下来了！
卡米拉轻轻地捏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桌子上放下来。她的表情很认真，动作也很小心。她虽然有长指甲，但都很好地没有碰到我的皮肤。看起来不像第一次抱孩子了。
我就这样回到地面上，高高兴兴地和她一起回房间。
“对了，忘记重要的事情。”
她突然回过头，看着餐桌。
“重要的事情？”
“我要带你回房间，要和你的爸爸说一下才行。做孩子的，应该时刻让父母知道自己在哪里才行啊。”她拿了一张纸条，在上面画了一些什么，然后往桌子上一放。
“好了，继续跟我走吧。”
“好！”
 
卡米拉的房间和爸爸的不太一样。虽然都是白色的方块，但是卡米拉这里没有我那张小床，看起来更大。
我一进门就被放在角落里的大铁人深深地吸引了！
于是我小跑步来到它的面前，仔细地看它。
虽然也是和我们一样有眼睛有手，但是这个东西没有脚，身体下面都是圆柱，底下是平的，所以可以放在地上。它和我们不一样，但是我也不好说，万一是像刚才的大流士一样，虽然不太一样但是也可以动的东西怎么办？
“这是我的武器，铁处女。你感兴趣吗？”
“它会不会动？”
“只有我操作了她她才会动，现在是不会的。”
“操作？”
“我说了吧，它是我的武器。可恶，小孩子还真是讨厌，不要让我说重复的话啊。”卡米拉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无聊地坐在桌边撑着下巴。
回到房间后的卡米拉似乎没有那么恐怖了，她变得很随意，话也变多了，脸上不再出现那个恐怖的微笑。这样的卡米拉变得很亲切，让人想靠近。于是我也走到桌边，爬上椅子。但是想想还是很在意，回头看着那个“铁处女”。
“我随你爸爸立香去奥尔良的时候，用这个铁处女斩杀过无数的魔龙。明明生前只是个刑具罢了，没想到现在却用来拯救人理，真是不可思议。”
“卡米拉，我的爸爸不是立香。”对了，这件事情还没有纠正，而且她刚才说了……拯救把，“我的爸爸是罗曼，罗曼才是要拯救世界的！”
干什么呀？我就是纠正了一下事实，你就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不可以说长句子了吗？
“噗哈哈哈，没想到，Master在外面每天念叨女儿，回来女儿却不认他了。真是有趣，有趣啊。”
“我……我很有趣吗？”卡米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我有趣呢。
“是啊，你的存在本身就很有趣。”她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看着我，“这个世界已经毁灭了，而在毁灭之中，诞生的婴儿，那就是你。”
“毁灭……”
“Master也好，罗曼也好，都只是拯救世界的伙伴而已。他们想用自己的努力，改写世界被毁灭的事实。本来在这样繁忙的日程中，是不会出现带小孩这种事的。所以你的出现，真的是非常有趣。就连我这种被抛弃的从者，也有了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做了。”
“抛弃？”我大概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这是个不太好的词语，“你，被抛弃了吗？”
“嗯，我是Master召唤的第一张金色灵基。刚开始的时候，他非常依靠我，直到不久前的奥尔良也是这样。”
卡米拉侧着头，眼睛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慢慢地说着她和Master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明白，我只是感觉，其实他们感情很好呀……
“但是他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不会只把从者当成使魔，他把所有的从者都当成真正的人类对待，所以相处久了以后，也会去了解从者的事情。”
这个意思是，Master是好人吗？那为什么会抛弃卡米拉呢？
“……然后他了解到了铁处女的真相，他知道了我把那些手无寸铁的少女放入铁处女，榨干她们鲜血的事情。他变得无法饶恕我，说再也不会使用我的力量了。”
“放入……？”听到这里，我又回过头，看看那个叫做铁处女的东西。
“就是这里哦。”卡米拉一挥手，铁处女身前的半圆朝两边打开了。一排排尖利的铁刺出现在我的面前。
放入……人，放进那个里面，肯定会非常难受吧！我不禁伸手摸了摸刚才被砍的肚子。虽然已经不怎么难受了，但是只要看到那个尖尖的东西，我就可以想到那个感觉。
“那个里面不可以放人……会难受的。”
“可是以前的我不知道啊……”卡米拉的声音变得低沉，“我以前从来没有受过伤，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那样会痛啊！我不知道什么是痛啊！人被扎了，就会痛，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所以我才会做那种事啊！”她的声音变得大声，眼睛红红的，似乎要哭了一样。
痛……原来这种感觉就是痛吗？卡米拉不知道这个是痛，所以做错了事，被Master讨厌了吗？如果今天没有人告诉我这是痛的话，我也会做坏事，然后被讨厌……
“卡米拉，谢谢你告诉我……”我伸出手，去摸卡米拉的头发。每次我哭的时候，爸爸就会这样摸我的头发，然后我就会不难过了。希望这样她可以好一点。
“而且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啊，现在要拯救世界吧，为什么就因为这种事情不再使用我和铁处女了呢……”可米拉似乎冷静了一点，变成了委屈的声音。
“Master可能不希望你再把别人弄痛了。”我有些害怕地看着那个打开的铁处女。
“把别人……弄痛吗。”卡米拉扶着额头，“咕哒子，你是叫咕哒子吧。”
“咕哒子，5岁。”我确认地说着。
“Master是要拯救世界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所有阻挡世界拯救的人，都应该要打倒。无论让他们变得多痛，都是应该的。”
“可是让别人痛，是不好的。”为什么她就是想弄痛别人呢？我继续回想着刚才的感觉，拼命想着反驳的话，“让别人痛，是恶的！”
“你还知道恶吗。”她笑笑，看着我。这个笑不是高兴的笑，也不是使坏的笑，是另一种笑。
“是恶，是混沌·恶！”
“但如果你没有打倒他们，他们就不让你拯救世界了，怎么办？”
不让，拯救世界……这样的话。
“等爸爸拯救了世界，你就可以到那样的世界去生活了。那个世界比迦勒底要大多了，而且很安全、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在那之前你再等等爸爸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四大洋，五大洲。各种各样的人们，黄皮肤的亚洲人，白皮肤的欧洲人，黑皮肤的非洲人。我们和他们，和所有人一起玩，好吗？”
我想起了爸爸的话。
如果不让拯救世界的话，就不可以和爸爸一起玩了。
“那……那就打倒他们，但是不要让他们痛……”
“……这基本上不可能啊，死亡本来就是很沉痛的事情啊。”卡米拉扶住了额头。
“那就打倒，不要让他们死亡……”
“啊……”卡米拉在桌子上趴下了，“我在对一个5岁的孩子说些什么呢，真是的……”
“卡米拉？”我正在好奇她为什么突然趴下，她却又突然抬起头，我差点被那对尖尖的角刺到。
“咕哒子啊，要拯救世界的话，你就要成为恶。”
“成为……恶？”
“混沌恶，还不够，你要成为人类·恶。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像我这样作恶的人类，明明是这样的世界，你还要拯救它的话，不成为人类恶，是不行的啊……”
“人类恶……要成为恶？”她是说，想要拯救世界，就应该让别人痛吗？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世界就没有办法拯救吗？
可是让别人痛是不好的呀……
感觉开始混乱了。我拼命地咬着手指，努力思考着，结果头脑却变得一团乱。
“算了，别烦恼了，你本来就不好看，这样苦个脸看着更烦了。这是你的蛋糕，吃吧。”卡米拉似乎不想再和我说话了，把蛋糕往我面前一摆，自己起身躺到床上去了。
蛋糕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甜了，脑袋里卡米拉刚才和我说的一堆话还在打转。感觉有些混乱啊。我拿着盘子，咬着蛋糕，发着呆，只感觉白色的墙壁在我面前晃啊晃啊，灯光也一闪一闪的像要灭掉一般。这个我想要拯救的世界，在我面前团团的转了起来。上面在转，下面也在转。
我想到了一个词语，叫做，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