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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霍格沃兹的剧透日常(14)

第十四章  地下深处
那一天以邓布利多突然收到魔法部的急件匆匆离开而结束,我回到教室后才被告知,最后的一门的魔法史考试已经结束,连同魔药学,我被安排在明天下午进行补考,监考人——斯内普。
既然考试被迫延期一天,又是在知道考题的情况下,如果不偷偷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斯托克的名字?斯内普不可能会出做不出来的考题,他只是把安眠药水制作的最快速度——23分钟,强行安在我身上而已,变色药水根本就花不了多久!我该感到万分荣幸吗?斯内普专门为我设计了一场考试?
总之,这天深夜,我在海丽睡着后从床底下翻出我的钳锅,里头装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安眠药水的材料,我以前一直和双胞胎跑到城堡里的某个空教室里鼓捣魔药,回回都提心吊胆一惊一乍的,今晚不知怎么的福至心灵——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完全可以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干这事嘛!只要施个禁音咒,我就不会吵醒那些呼呼大睡的画像和学生,最重要的是,费尔奇没办法进来!这样我就能安心地做药水了。
打定主意后我就端着锅子哼哧哼哧往外走了,为了防止咒语失效,我将魔杖攥在手里时不时就加层禁音咒,连我自己都听不见任何声音。
摆好药材,锅子,操作仪器之后,我搓搓手设了个烟雾倒计时浮在半空提醒自己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静的氛围让得以我集中,还是说今晚福星高照,总觉得药水比平常做起来顺手得多,一路切切弄弄竟然也没遇上什么困难,竟然一直就这么完成了,直到最后一下搅拌结束,药水在眼皮子底下由橙黄变为没有一点杂质的透明,我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正巧这时倒计时烟雾变成浅浅的红色——我一秒不差地完成了它。
简直太棒了,就算斯内普在这里他也挑不出刺来,它看起来完全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凉水,如果装进哪个水杯里的话一定可以骗到所有人。说起杯子,我专门用来装药水的玻璃小瓶已经在前阵子的特训里全部耗光,本来打算做完了就用“清理一新”处理掉的,但是这么完美的一份药水扔掉似乎太可惜,我琢磨了半天,只好拿出自己的随身茶杯,它平时都用来装一些我喜欢的饮料,比如巧克力牛奶,或者橘子汁什么的。
还记得课上斯内普说过绝对不要用乱七八糟的容器装魔药——“小心毒傻了你们本来就只有水的巨怪脑子”,他就是这么警告我们的。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笑眯眯地将药水装进茶杯,然后忽然听到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我手脚一顿,顾不上药水立刻将茶杯放到茶几上手忙脚乱地开始施清理咒——
下一秒,声音更明显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滑行,还是跳动,从寝室的方向,我手一抖,胡乱施完咒语后直接一个伏倒滚进大沙发的下面,灰尘呛人,我拼命忍住。
这么晚了谁还会出来?
说也奇怪,这个问题一提出,脑袋几乎在下一秒就给出答案,好像麻瓜世界的电视机上自动出现的字幕一样从我脑中滚过——
哈利波特和他的惹麻烦不嫌事大小组。
我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还好,接下来黑暗中突兀的“呱”的一声让我瞬间放下了心,原来是蟾蜍!看来纳威的那只宠物来福又为自己的自由抗争了一番,顺便把我吓进了沙发底。我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结果隆巴顿的声音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响起在我耳朵边!
“来福,你在吗?”
蠢货!难道我的呼吸声比刚才那声还像蟾蜍叫吗?!
我愤怒地咬牙,但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下意识闭住了呼吸——这么黑,他应该看不见我吧?
好在那倒霉的蟾蜍又叫了一声,大概在我脚边一米多远的位置,我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听到隆巴顿哆哆嗦嗦地往那里摸过去。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概是我一整年里最可怕的噩梦。
“我们最好在这里就穿上隐身衣,看看它是不是能把我们三个人都遮住——如果费尔奇看见一双脚自己在地上走——”
是波特。大概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好像自动加上了扩音效果,一字一顿,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你们在做什么?”隆巴顿似乎从地上爬了起来了,我没法看清,只能胡乱猜测他们几个人的站位,波特他们应该在沙发的后侧,而且距离比较远,大概看不到我。
“没什么,纳威,没什么。”波特用我听过最做贼心虚的语调这么说道,还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这下我晓得了,是隐形衣,刚才大概是他们在走廊里乱晃。
隆巴顿终于聪明地猜到他们又打算出去“欣赏霍格沃兹美丽的夜景”了,赫敏开始竭尽全力地说服他,连哄带骗,但不管用,纳威是铁了心要阻拦他们。我在沙发底下就奇了怪了,明明那个时候隆巴顿并没有被罚去禁林,也没有让格兰芬多丢分,为什么他这么坚持?我代替了他这么大的戏份,甚至为此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神秘人,最终还是换得了一样的结果?改变的只是毫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不管我做什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是这样吗?
结果这个结论在下一分钟被推翻。
沙发忽然猛地往下一沉,我吓了一跳,隐约看到了一双脚放在我鼻子门口,是罗恩韦斯莱,就听他不知为何砸吧着嘴焦急地和隆巴顿理论:
“就算我们鼓励你去勇敢反抗别人——但,但不是反抗我们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隆巴顿似乎一时半会没想出来怎么回答,就在这个空档赫敏插进来:
“罗恩,你在喝什么?”
坐在我脑袋顶上的人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大声地一咂嘴:
“凉水啊,我和纳威说得嘴都干了。”
……
我听到了什么。
凉水?哪里来的凉水?
方才收拾桌面的场景在脑中迅速倒带——
在施展清理一新以前,我顺手把茶杯放在了桌上。之后,我像忽然得了失忆症一样忘记了这件事。
赫敏已经快要失去耐心,我无可奈何又忍无可忍地从底下滚出来迅速站起,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对着隆巴顿举起魔杖:
“统统石化!”
隆巴顿的手臂啪地贴在身体两侧,双腿立正,站得笔直,普通僵硬的木偶,原地摇摆了几下后就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几秒后赫敏反应过来:
“你在做什么,斯托克?!”
余光里韦斯莱捧着茶杯张着嘴,我强行按下心里的惊慌,佯装平静道:
“我知道你们今晚要去那里,请带上我。”
这话一出,波特看我的眼神就奇异得多了,考虑到虽然不能动弹但视觉听力都完好的隆巴顿,我只能隐晦道:
“我知道那个人要拿走那件宝物,我也不希望霍格沃兹和魔法界就此完蛋。那个地方我去过,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希望我的话语足够诚恳真实,毕竟对这三个人来说,我算不上什么太值得信任的朋友,充其量是个没有过节的同班同学,偶尔还和讨厌的斯莱特林扯上点关系,不知道他们究竟信我几分。
波特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相信并且非常感动了。至于韦斯莱,他信不信都无所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我地药水强行陷入深眠。而赫敏显然对我漏洞百出的理由充满了怀疑,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重复了我的话:
“你去过那里?”
我郑重地点头:
“没错,我知道我们将遇见什么。”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犹犹豫豫,波特终于发话:
“但我们没办法和你一起走,我们……”
没错,隐形衣再大也容不下四个人,我理解地点头:
“没关系,我可以用别的咒语混淆费尔奇的视线。”
“可你又看不见我们。”韦斯莱忽然插嘴,赫敏立刻愤怒地瞪他,他就差把“隐形衣”三个字用扩音器广播出来了。我假装不知道他话中意,开始往自己身上施一些变色咒,能让我更接近夜色,如果费尔奇或者皮皮鬼出现,我可以化身成黑色直接躲进阴影里。
“只要你们能看得见我就可以了,我走前面。”
大概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我看到韦斯莱咕嘟咕嘟地将茶杯一灌而空,然后满面红光地站起来,精神抖擞道:
“我们出发吧!”
……实在是太蠢了。
临走前赫敏安慰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隆巴顿,我知道就算不是我施咒,下一秒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来这么一下的。
由我来打头阵的话,事情就变得轻松很多,有双胞胎长达一学期的谆谆教诲以及斯内普毫不手软给我的义务劳动,我对城堡的构造以及费尔奇的巡逻习惯基本掌握清楚,中间虽然绕了路但省了很多躲躲藏藏的时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在,他们应该在不远处。
而我终于来到四楼的走廊外面。
这不是我第一次靠近这里,但在今晚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跨进来,大概因为我太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潜伏——
死亡。
“我为什么这么困?”韦斯莱在后面轻轻嘀咕,但是没有人理睬他,我心虚地岔开话题:
“你们带了什么乐器没有,我们要进去了。”
波特拿出一支小小的笛子,赫敏悉悉索索地收拾隐形衣,我故意没有回头看他们,伴随着一声悠长恐怖的“吱呀”,我将原本就已经开了条缝的大门推开,耳边立刻响起了低沉的狂吠,抬头,几乎只能看到三头巨犬淌着口水的下巴,拿白色的獠牙若隐若现,不禁让人联想自己脖子被一口咬碎的感觉。
角落里有一把竖琴,但我够不到它,大狗虽然看不见我们,但它的三个鼻子全朝着这边疯狂地抽动、嗅吸着,波特自告奋勇地站到我跟前,将他的小笛子放到嘴边吹起来——难听至极,可他刚吹出第一个音符,大狗的眼皮子就开始往下耷拉。
“天呐,我也好想睡觉!”韦斯莱边哆嗦边道,我咬咬牙一把拉住他:
“跟紧了!”
波特一刻不歇地吹着,我被吵得头昏脑胀,和另外两人蹑手蹑脚地朝活板门走去,三个巨大的狗脑袋慢慢低垂,最后扑通一声砸在我们脚边,我甚至能感受到它们热乎乎、臭哄哄的气息喷在我膝盖处,虽然在这个夜里显得十分暖和,但我还是忍不住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
“斯托克,你能帮忙把它的腿挪开一点吗?”韦斯莱苦着脸问我,我没理他,迈开腿小心地从大狗的腿上跨过去,波特吹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总觉得全校的幽灵都要被他招过来了,于是我转了个身,将角落里的竖琴捡起来。
我不太擅长乐器,但随便拨个弦总是没问题的,乐声从指间流出,波特茫然地抬头看我。
“没时间了,波特打头,你们挨个下去,底下可能是魔鬼网,只要不挣扎就能脱身。”我尽量简单地交代他们,希望不要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我明显感到韦斯莱身上的药效开始起作用了,他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
——他不能倒下!
波特放下手里的笛子走过来,他不确定地看着我:
“你可以吗?”
我手里忙个不停心里却急得恨不得直接将他一把推下去,只能胡乱点头催促道:
“我没问题没问题,你们快走!”
波特还是一脸大好人地凝视着我。拜托我只是晚点下来又不是马上就把自己送给伏地魔当人祭!忍无可忍之下我一把扔掉竖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隆一声拉开沉重的活板门,听不见乐声的大狗已经站起了身开始发出低低的咆哮,我一脚踹在波特的小腿弯处,然后右手一把揽过韦斯使劲往下一推——
“啊啊啊啊——”
“赫敏,快!”眼看着大狗的三颗脑袋就快拱到我身后,我也顾不上什么拉着她就往下跳,希望下面垫底的两人不要被砸得太惨吧!
活板门后的空气完全不同于上面,寒冷、潮湿,风从我耳边呼呼掠过,黑暗使我看不清周遭的情况,说不定还有蚂蚁蟑螂壁虎什么的爬在墙上,真叫人起鸡皮疙瘩。在经过漫长的坠落,我怀疑可能已经到了霍格沃兹的地下深处,终于——我扑通一声仿佛落地的萝卜砸进柔软的藤蔓上,幸好波特和韦斯莱已经挪开,我听到他们惊恐的尖叫声,魔鬼网已经开始缠住我的手腕了。
“斯托克!你确定这个不会有事吗?!”波特一边挣扎一边绝望地大喊。
我被缠得非常不舒服,几乎要呼吸不过来,还是艰难地回答:
“放松!放松!不然只会越缠越紧!”
“罗恩掉下去了!”赫敏惊喜地喊,我深呼吸,感到纠缠着我的卷须渐渐放轻了力道,接着浑身一松,我被丢在了硬邦邦的地上,后背立刻湿了一片——恶。
我被口水呛到,一边咳嗽一边往韦斯莱的方向爬,果然,他已经昏昏欲睡,眼睛半眯着倒在地上,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身后扑通扑通的两声,赫敏和波特都掉了下来,我心一横一把拧在韦斯莱的大腿根,他“嗷”一声坐起来,震惊过后愤怒地望向我:
“你干什么!”
“这个时候你居然睡觉?”我更加愤怒地瞪他,直瞪得他心虚不已,波特在我身后催促:
“快走吧,那里有条石头走廊。”
我们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沿着这唯一一条通道走下去,四个人的脚步声在狭隘的空间里显得凌乱而慌张,隐约可以听见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滴落的声音,但也可能是我太紧张产生的幻觉。
“接下来是什么,斯托克?”韦斯莱转过头来低声问我,仿佛我脑袋顶上刻着答案。我垂目不发话,过了一会突然说:
“你们听——”
悉悉索索的翅膀煽动一样的声音。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波特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走廊的尽头就在不远处,我记得那里似乎有门钥匙。
果然波特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后就兴高采烈地转回头:
“是一群会飞的钥匙!”
我小小地诧异了一下,本以为他们会花费更长的时间在这里,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另外两人飞快地奔过去,商量一番后决定骑飞天扫帚抓住钥匙,我走过去看向对面,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门,绘着繁杂的文字和花纹,想到门后面藏着什么,寒气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咽喉,那里波特却忽然大喊:
“罗恩!你怎么了!”
我心一跳慌忙看过去,韦斯莱跪坐在扫帚堆旁,头低低地垂着。
糟糕,看来他撑不下去了。我弯腰一边躲在天上乱飞的钥匙一边往那里跑,感觉赫敏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说起来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怎么和我交流过,也许是在暗中观察吧,毕竟我实在太可疑了。
“他怎么了?”我跑到韦斯莱身边垂头看他,果然,眼睛都要闭起来了。
“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睡着吗?”赫敏发问了,真是够犀利的,我吓出一把冷汗,赶紧上前推了推韦斯莱的肩膀:
“醒醒!醒醒!”
他顺势就倒在我身上,波特蹲下来大力地呼唤他,我悄悄将手藏到他身后不动声色地掐下去。
“……咦?怎么回事?”他终于又坐起来,我顺势收回手站起身:
“你是不是一个礼拜没睡觉?”
他莫名其妙地抬头看我,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刚才打瞌睡的事,倒是赫敏适时地打断了对话:
“我们要快一点了,钥匙还没找到呢。”
我点点头,看向波特:
“交给你了,找球手。”
被付予重任的他跨上扫帚,飞起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趁着他还在天上追钥匙,赫敏突然问我:
“门后面是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在我看来,她并非真的想知道,只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而已。
她有时候真是聪明得过分,但答案早就呼之欲出,我是不可能在一个人的情况下跑到这里的,波特抓住了钥匙将大门打开,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忽然灯火通明,照亮令我们震惊的景象。
月島緑:希望迟来的更新不会让你们忘了可爱的小少爷,最近在筹谋一个超长婚后番外,巨甜巨甜的那种,打算在圣诞节的时候更新🤓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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