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红酒酿子（3）

3、暗生、
“吴叶，吴叶，别调皮了，快回家吃饭了。妈妈还等着我们呢，听说今天吃吴叶最喜欢的梅子饭团呢。吴叶高不高兴啊？”红叶抬头，是阿爸，他牵着红叶的小手走在会津若松的乡间小路上偏过头笑问道。
“高兴！吴叶最最喜欢吃梅子饭团了！”红叶摇摇阿爸的手，一蹦一跳的回答。
但久未见阿爸回答，红叶看过去，只见阿爸喉咙处一道血痕划过血花飞溅，他眼神涣散盯着红叶，嘴唇翁动“快，快走……红叶，快走……”
“阿爸……”
阿爸一把将红叶推开，瞬间刀光闪过，他轰然倒地，有人踩着他的尸身出现在红叶面前。
“红叶，我这般宠爱、疼惜你，你居然不知满足！竟用巫术诅咒我的正妻！！”
“不，不是我！我没有！源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诅咒夫人！”红叶摇头，不，不是她，她真的没有诅咒过任何人。
“闭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幸好比叡山的高僧提前发现你竟是第六天魔王的化身，否则害完夫人，你是不是还要来害我？！来人！给我杀了她！杀了她！”红叶怔怔看着这个下达命令的男人，脑中尚是初见时他冒着大雨也要听完自己一曲长琴固执又满怀爱慕的模样，而此刻他英俊的面庞上满是扭曲的青筋，眼里满是杀戮、愤恨与恐惧。
只见长刀砍来，下一瞬，满庭的红枫簌簌落下，一片枫叶轻轻落在红叶脸上转瞬又被微风带走，待她回过神来时，竟已身坐在居酒屋的红叶居之中，妈妈桑翘着一条腿正不耐的抖着烟杆：“什么叫你只做艺伎？不想接客？红叶，你可得想想是谁给了你口饭吃，救了你的命，别以为有些个大金主爱听你谈几个破琴你就能和我谈条件了！”
“……恩？什么？保证我居酒屋五年内成为花酒街的第一酒屋？哼！凭什么？就凭你？说笑话吧……嗯？得到的酬金也全部归我？恩……红叶，既然你这么说了，妈妈我呢也不个无情的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红叶啊，你这样守身如玉的，可别是指着京城那个皇族来找你吧？哎哟！不是就不是嘛！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臭丫头！”
妈妈桑的声音逐渐远去，整个红叶居仿佛只剩下红叶一人，她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只见那满地被人摔砸的碎屑，那断成几截的凤尾琴上满是深浅不一的鲜血。
血……
谁的血？
红叶低头，脸上流出的黏稠血液浸湿了她身上华丽的和服，她抬起手想要擦净，却在手露出的一瞬间五指被人齐刀斩断，她竟不觉痛只连忙爬过去捡，却有人先她一步捡走了，她忙望去竟是金刀鬼与他的小弟们，那金刀鬼将手指一把塞进嘴里，红叶听见骨头与牙齿发出的脆响，她想要站起来逃跑却怎么样站不起来，想要大呼救命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刀鬼举着刀狞笑着靠近。
“……救……唔……”无限的恐惧令她死命挣扎着，妄图从嘶哑的喉咙中挤出一点声音。
就在红叶精疲力竭崩溃至极之时，一点冰凉自眉心传来，霎时间，万千恶相都在刹那间静止紧接着犹如落樱般渐渐消散。
 
晴明收回手，看着榻间裹满纱布的女子的身体由僵硬放缓，他收扇抵住薄唇，蹙眉不解：“……桃花妖，她何故如此？”
身着医官服的桃花妖示意晴明转身回避，她揭开被子，一边细心的为红叶上药一边答道：“回晴明大人，这位病者应是被梦魇魇住了吧，她五内已碎，精血气尽失，如果不是靠晴明大人的灵力吊着半口阳气，现在或以进了地府。虽然我已已经将她的破碎的器脏缝合，外伤也尽力愈合了，但已她的状况，只怕也渡不过今年秋天了。”
桃花妖顿了顿，接过童女递来的纱布继续道：“而梦魇实属心病，身为妖怪的我，即使能为她医治血流不止的伤口，也医不了血流不止的心，医治心灵，这可是神明也难以做到的工作呢。”
晴明坐于屋外，鬼无里的红枫生的甚好，满山遍野，灼灼生长，比之京都自家院内无人打理的允自盛开的樱花又有另一番滋味，抿一口清酒，他斜了斜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她是此次鬼族大乱受牵连者，甚是无辜……你且尽力吧。”
“是，晴明大人。”
晴明说罢，回眼见那满山红枫烂漫生的极盛，从来只信奉万物天命既定的他竟有些许怜惜不舍之意。片刻，他浅笑轻揉额首，面下却又掩不去的几丝阴霾，是因为鬼无里的瘴气所致么？“他”竟已渐渐开始影响现世中的自己了？想罢，摸出怀中某人所赠的竹笛，回忆着那人常吹的调子，轻轻吹了起来，虽五调难调，奈何笛声悠扬，带着灵力的笛声以晴明为中心向外扩散，凡笛声所到之处，瘴气均一清而空。
他们所谈红叶皆不察觉，迷蒙之中的她只知这萦萦笼罩的樱花冷香、悠扬的笛声成了这无边噩梦中唯一的温港。
笛声传出红枫林外，撞到了某身影，下一秒就被他背后的酒葫芦一口吞下，酒葫芦咔吧咔吧的咀嚼着，并对其不好吃的味道向它的主人抱怨着，它的主人并未理会它，他看了看被阴阳师结界净化干净后令人不快红枫林，皱了皱眉头，转瞬便消失在漫天飞舞的落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