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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难违:天邪龙王秘传(一)源

宇宙的意志究竟是什么?
在那一切纷争和死亡、恐慌和绝望、猜疑和杀戮的尽头,有我想要的答案吗?
天命,真的难违吗?
我不知道。但我终究会得到答案。
 
【源】
 
精灵行走于世,总有本名和各种各样的称号。我的本名并没有多少精灵知道,对你们,恐怕也并不重要,对于世人来说,我只需要一个名字就够了——而你们早已知道那个名字。
但在那段时光里,我还并没有那个称号,我那时的称号,是暗夜邪龙。
那是无比遥远的从前了,与现在的时代隔了不知多少次战争的洗礼——即使是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机会去细数。在那个时代,统治宇宙的并不是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光明或黑暗的势力,而是灰色的力量——在宇宙里已经销声匿迹很久的妖族。
据说现在的妖族,是由一个被称作“妖皇”的精灵作为统领,掌握妖族的一切权力。但现在这些年轻的妖皇和妖族君王们,和当年的那位强大的妖族之主相比,却要差得远了。——否则他们也不会作为一个衰败的种族流落至此,我早该知道,他们的衰亡是注定的……
 
对不起,差点偏离到其他的话题去了。
妖族代表的既非光明,又非黑暗的灰色力量,主宰着那时的宇宙。而妖族以外,附属于妖族的共有八大种族,他们便是这个宇宙未来无数种族的源头。妖族当时唯一的君王——邪灵之祖,同时也拥有号令八大种族各自的君王的权力。
龙族,便是这样一个位列八大种族之间的古老种族,也是我主要的血统之源。我,暗夜邪龙,在那个时代曾是龙族中受到了一定关注的天才。
你可能会问,背负“暗夜邪龙”这样一个充满黑暗气息的名字的精灵,难道不应该是被诅咒和惧怕的存在吗?
这便是当今宇宙的不合理之处的其中之一。力量从来只有强弱而不分正邪,即使是正邪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的名词。当黑暗使你畏惧,暗就是邪恶的;当光明使你盲目,光就是邪恶的。在那个时代并没有这样的事情。我拥有龙族血脉和暗影之力,这在同族的眼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的友人曾经很多。在我尚且十分年轻之时,朋友中大部分都是仰慕我的天赋,或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我吸引而来,他们中的大多数,并不能成就大器。能够称得上英雄,而事实上也成为了龙族的英雄的,唯朵拉格和乔德二龙而已。
他们和其他平庸的龙族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并不仅仅考虑到了自身的前途和身边亲近者的利益,也在为整个龙族着想。他们的这种责任感,带领龙族生存下去,却也在今后宣告了一次更加残酷的决裂。
…… ……
一切的开端,一时还真的很难决定从何说起。
尽管有着诸多的隐患,那段时光却是我此生最为安逸的一段。我们并没有什么目标可言,我们的宇宙处在长久的和平之中——虽然偶尔会有冲突,但并不会上升到对整个宇宙产生动摇的级别。
……一切的开端,或许和那件事有不可脱离的关系吧。
 
那是一个晦暗的清晨,是我作为新一批龙族卫士,被妖族王室定期征调到王城附近巡视的第三天。前两天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仅仅是第三天,便出了那件事——
在我们巡视到王城的后山,一处隐秘的山谷附近时,听见了怪异的响声。卫队长带领着两名卫士循着声音的来源而去。
我们大概等待了半小时,并没有等到卫队长的归来,首先到达我们面前的,是一发接着一发的黑色火焰弹。草木在我们的耳畔发出燃烧爆裂的声响,刺鼻的灰烟无法消散。
我身旁的卫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我看不见卫队长的身影,我眼中所能看见的,只是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些攻击者的身影,他们的模样我此生也不会忘记。
虽然我后来的诸多机遇,归根到底都是他们的行动所致,但我对他们的恨意是不会消散的——
我的某些朋友们,也在那些燃烧的残骸中间。
他们是太古一族,我可以完全确信。即使在万年后的如今,同为所谓的黑暗势力,他们丑陋的嘴脸,也绝无法与我的大暗黑天相提并论。
我对那场残酷的遭遇战中自己的作为,已经没有了丝毫印象。我只能记起,当我再次醒来时,眼前所见到的,一些尚且留在记忆里的片段。
 
“你终于醒了。”在我的眼前,第一个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
这只精灵显然不是龙族。他的双耳并不向后贴近头颅,而是像双翼一样撑起在头部两侧。他的发色是龙族中基本不存在的金黄,他的面容似乎没有恶意——
但我还是出了手。我不太记得当时具体的思考过程,但大概是由于过度的惧怕吧——几个回合下来,我们已经移动到了房间外面,他被我的全力一击打倒在地。那一声“住手”,就响在我的龙爪击碎他的咽喉前的两秒。
他们并不是什么敌人,他们是与我几乎没有交集的另一种族——风雷一族的成员。风雷一族的领土距离王城极为遥远,他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代表风雷一族参加不久后即将举行的,邪灵之祖的飞升仪式。
 
在听取了我的遭遇后,那个被我打倒的风雷一族成员似乎开始了沉思。他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至少现在不是。此刻的他,自称为一名大臣身旁的幕僚之一。
“也就是说,太古一族不知什么原因袭击了你们?”
“没错……”我现在并不关心这个问题,“队长呢?其他的卫士呢?”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这个年轻的幕僚答道,“我很遗憾。”
是吗……
他们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你准备怎么做?”幕僚又这样问道。
“当然是面见妖族君王,向他们揭露太古一族的罪行。”我这样回答。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幕僚却这样回应我。
“为什么?”
“你只是一个龙族的小小卫士,而太古一族是妖族最为亲信的种族之一。无论他们正在进行的是怎样的计划,都一定不会因为一小支龙族的部队的揭发而停止,相反他们还可能先行与龙族交涉,将此事淡化成无关紧要的冲突。而你此时如果出面,不仅无法成功揭发真相——你也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反而还可能招致被灭口的下场。”
 
“这样吗……那好吧。”
我虽然不认同他的某些观点,但我不得不说,他说服了我。
“既然我不能出面,那我又该去哪里?”
“……我会和大臣沟通,你暂时和我们风雷一族一同行动吧。”幕僚这样说道,“关于太古一族的可疑行径,我们也掌握了一些线索。放心,你和你的战友不会白白蒙受冤屈,待时机成熟……一切真相都将大白。”
“好吧。就这样做吧。”
我并不情愿留在异族的阵营中太久……但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对了,我的称号是暗夜邪龙。还没问你的名字。”
“叫我劳瑞就可以了。”
“……你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脑子还挺好使的。”
“哈哈,彼此彼此。现在你的头脑虽然不太灵活,但实力还是不错的。或许,你可以成为你们龙族未来的领袖之一。”
“你这样确定?”
“当然,我看人一向很准。”劳瑞这样答道,“相信你自己的潜力,即使未来宇宙倾覆,你所站立之处,也能够成为无数精灵的归宿。”
 
或许就是这样一句话,改变了之后的那场宇宙巨变之中,很多事情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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