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和我的妹妹开始恋爱了（三）
链接：第一章
我扶着额头，呆呆看着天花板，有点想笑。
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一会儿，林璐也醒了过来。和我对视，她羞涩的笑了。然后，她把手伸过来，捏住了我的手。
我一颤，接着礼貌的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对不起。”我无法看着她的眼睛，“我……”
林璐的笑意慢慢淡去，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她表情里的痛苦和失落。
她却依旧很温柔的说：“没有关系，只是喝多了，不能怪你，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这更让我无言以对了。
我真的，从没有想过，会和林璐之间发生这种事。从没有半点这种念头。
对了，苏茉呢？！
我匆匆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去打开苏茉的房门，发现她不在，书包也不见了。是去上课了吗？
我昨天晚上没有去接她，早上也没有给她做早饭，不会给她饿着了吧。
昨晚的事，她知道多少……
我开始觉得不安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十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然后我再察觉到，其实我更对不起的，是林璐。
…………
林璐没有离开原单位，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的可有可无。起码经过上件事，猪头主编已经收敛了很多。
何况，现在找工作，真的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休息过一段时间，便也开始重新寻找可以长时间做下去的活计，以便有工作可以养得起自己和我即将要读大学的妹妹。
另一件事令我如鲠在喉，那就是苏茉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林璐那天晚上的事。可她这几天的表现很正常，和我说笑打闹，和往常无二。
我安心了不少。
至少对她的歉意没有那么强烈了。
直到几天后的那个晚上——
苏茉在洗澡，我在客厅看电视，忽然间，房里的灯全都熄灭。似乎是断电了。
充满惊惶的尖叫声从浴室里传来。
这丫头从小就怕黑，我再清楚不过。
我赶紧放下遥控器，冲过去。
“苏茉，没事吧？”
话音未落，浴室的门打开，一道身影冲出来，扑进了我怀里，啜泣着。
“好了好了，就是停电而已……”我刚想安慰她，却愣住了——我的手碰到她的背，一片滑嫩与湿漉漉，很显然，她此刻并没有穿衣服。
我骤然间心跳加速起来。
“要不你先去穿衣服吧。”我说。
她却死死搂着我，不撒手。
黑暗里，她肌肤上的水渍倒映着月色与路灯的光芒，充满别样的美感与诱惑。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一会儿，她的啜泣停止下来。
“好了好了，去穿衣服吧。”
“我不去。”她轻轻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话——”
忽然间，电来了，屋子里恢复了刺眼的光亮。
她已经17岁了，发育的很成熟，就这么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丝毫不加遮掩。
我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对。
“苏城，我喜欢你。”她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坚定的，这么说。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苏茉你是不是疯了。”我后退了好几步，呵，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不定，其实是我疯了。这都是幻觉，幻听。
一定是这样……
“我没有疯，我说，我喜欢你。”她就这样，毫无惧意的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她往前踏步，慢慢的逼近我。
我忽然害怕极了，重重推了她一把，苏茉脚步凌乱的后退，堪堪站稳。
“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
“那又怎么样，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你，就因为你是我哥哥吗？”
“不可能，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躲开她的目光，说。
苏茉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眼里腾起了一片氤氲雾气。
我深吸一口气，又说了一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林璐？”
“对，就是林璐。我已经和她在交往了。”
“……是么。难怪，那天晚上，你们……”她凄凉的笑了一下。
她果然知道。
我深呼吸，强自镇定，摸摸她的脑袋，“你一定是学习压力太大，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想太多，早点去睡觉吧。”
苏茉失魂落魄，咬紧下嘴唇，转身离开。
话虽如此，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根本就睡不着。想着苏茉跟我说的话，翻来覆去，脑子里越来越乱。
苏茉对我的亲近和依恋，我并不是不知道，但我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旦都没有。
但有件事情我知道，那就是兄妹之间绝不可能会有所谓“爱情”这种东西。
也许是父母的离世，使得她将全部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才会有那样奇怪的想法，可那和所谓的爱情毫无关系。加上林璐的事情，她只是害怕有人抢走她唯一的家人而已。
小丫头把这些事看得太过激了。
我不知道苏茉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我至少应该有兄长的样子，无论是让她改变心意，还是怎么样。为了让她认清现实，我总要做些什么。
于是，第二天，我约了林璐见面。
“我想了很久。”我拿着一捧花，很郑重的问她：“林璐，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林璐呆住，旋即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和林璐真的成为了情侣。
好像这在谁看来都是一件十分正常且顺其自然的事情，以至于林璐在编辑部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觉得惊讶。
唯独每次林璐来家里，苏茉从不给她好脸色看，但也再没提过那晚的事情了。我对此稍稍安心，心想也许那只是苏茉的一个玩笑。时间过了，她就会发现自己当初的话语，究竟是多么的浅薄可笑。
又过了些日子，我们请以前的同事吃饭，陈哥自然也去了。
他举着杯子，醉醺醺的，但是非常高兴，对我和林璐说，苏城，你小子以前还跟我使脾气呢，我说林璐对你有意思你还不高兴，现在怎么样，装不下去了吧？
林璐的笑容僵了一下。
“陈哥，你喝多了。”我说。
“我没喝多。”陈哥醉眼朦胧，指着我说：“你说你啊，天天早出晚归的，都是为了你那个妹妹吧。其实自己也老大不小了，终归是要考虑自己的事情。这才对嘛！”
我笑着点头，“是是是，您可少喝点吧。”
晚上，回去的时候，林璐问我：“苏城，我们的事情，你告诉苏茉了吗？”
我握住她的手，“当然说过了。”
“那她，这么说？”
“她……哎，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小丫头，一天一个主意。”
“是么。”林璐微笑。但看得出来，她仍旧对苏茉的事情难以释怀。
送林璐回家之后，我挂在脸上一天的笑容终于全部淡去。我觉得有些累了，而且很迷茫。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把头埋进双膝里。什么也不想在看，什么也不想再听。更加什么都不想再去思考。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下去，真的好么？
谁知道呢，也许吧……
我无法阻止苏茉的念头，只能用和林璐出双入对，来打消她那可怕的执念。同时，也像是在说服我自己。
…………
我在工作时，久违的接到了苏茉班主任的电话。
“您好，苏茉的家长么？”电话那头，班主任老师的声音传来。
“是我。徐老师，苏茉那丫头又怎么了吗？”
徐老师欲言又止，“您觉得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比如说，有早恋迹象什么的？”
我捏着手机的右手骤然绷紧，保持着语气的平稳，“没事的，徐老师，有话您直说就是了。”
“其实很多家长都会觉得早恋什么的不正常，但其实我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来说，其实这都是青春期的正常表现，您也别着急，我——”
“您直说！”不知道苏茉那丫头又做了什么妖，我根本耐不住性子，催她。
“啊，是这样的，我今天，撞见她和另一个男孩子在学校的角落里……接吻。”
“……”
“喂，苏先生，您还在听吗？”
……
晚上，苏茉自己打开门，今天我没去接她。她也没跟我说话，背着书包，就想往房里走。
“苏茉。”我坐在沙发上，已经记不清自己抽了多少烟，叫住她。
“干什么？”她面无表情的问我。
我气笑了，丢下手里的烟，“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需要你来管吗？”
啪——
我扇了她一耳光，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几乎是咆哮着问她：“苏茉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捂着脸，却不气不恼，只是冷冷看着我，“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浑身颤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在意，送给谁都随便。”她笑着，神情却很媚，像一只勾人的小妖精。
“你、你——”我指着她，气到大脑缺氧，大口喘息，“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是又怎么样？”
我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变得扭曲，“苏茉！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自己的感情问题，需要你来管吗？从小你就是这样，看我所有的情书，把那些想追我的男孩子全都教训一顿，从来都是自说自话，主宰着我的一切，自私的把我圈禁在你的保护里，却又要让我对这种感情视而不见，当做一点点都没有发生过，一点点温暖都感觉不到吗？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世界里，除了你，根本就没有别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喜欢你，为什么啊？！”
她的撕心裂肺让我彻底呆滞。
十几年的感情，在那一刻倾泻出来，冲击力之大，令我几乎无法承受。我脚步摇晃，几乎站不稳。
更何况，她的质问，我根本一句都回答不上来。
“我不信，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苏茉上前来，双手攀上我的肩膀，踮起脚尖，把脸凑近我。
我不光可以闻到她的味道，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甚至于心跳。
她凑上来，想要吻我的嘴唇。
我觉得自己的理智在抗拒，可是内心里却丝毫无法排斥这种亲密，以至于我现在明明想挣脱，却无法抽身。
我没有拒绝。
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这个吻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沉沦和贪欢。
我居然，对自己妹妹的亲吻如此沉醉。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烂人。
直到我们分开。在我们的嘴唇之间，唾液拉出了一条细细的丝线。
她的脸颊晕红。
“我们是兄妹，不能这样。”我再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没有底气。但我还是要说，且不得不说。
“那就最后一次。”
苏茉说着，又踮脚，再次和我亲吻，拥抱在一起。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觉得几十年的道德伦理观全部崩溃，稀里哗啦，碎的一点不剩……只是这样，单纯的接受着她生涩而甜蜜的吻。
…………
这段时间，我和苏茉的关系，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我很怕见到她，又很想见到她。这是一种无比矛盾的心情，我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家里的时候，我们都很少说话了。无话可说，我甚至很少再去和她对视。
我去给她送饭，遇到她的朋友说“苏茉你男朋友又来了”，苏茉笑笑，余光看向我，我却觉得没由来的一阵惶恐。
我想否认，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事情到底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连晚上接她回家的时候，我也不敢再去牵她的手，就好像被路边的什么人看到，会误会什么一样。
苏茉主动的想来勾我的手，我触电般的弹开。
她看看我，到底没有勉强。
到租屋里，关上门的时候，她丢下书包，我们就开始接吻。
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可这最后一次仿佛只是种说辞上的心理安慰，从没有真正结束过。
似乎就像是两块相反的磁铁似的，不存在任何主观上的意识，只是根据大自然的定律，自然而然的吸附在了一起。
我无法承认自己对自己的妹妹怀有爱情，可我却不能否认自己享受这个过程。
几周过去，我已经非常熟悉和她接吻时的感觉了。甚至在和林璐约会之后，回到家里，我们也会深深的亲吻彼此。
“你和她，吻过了么？”苏茉问我。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她的表情有点不好看。
“为什么不能和她分手？”
我摸摸她的秀发，把下颌顶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说：“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不信，我不信！”她哭了起来，搂着我的腰，“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我抱着她，有点想笑。
傻妹妹啊，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永远。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想着，我必须和我的妹妹断绝掉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天底下，不会有哪一对兄妹会接吻的。
但我忍不住，我贪恋苏茉的嘴唇和她的舌头。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可就是想毒瘾一样无法戒除掉。
我开始变得浑浑噩噩，每天都心不在焉，和林璐约会的时候都会被她看出不对劲。和她拥抱亲吻的时候，就像是单调的功课，没有任何温度。
为了不真正和苏茉踏入禁忌，我仍然在和林璐交往，以此来约束警醒自己。
“你最近有点不对劲，有心事吗？”林璐很关切的问我。
我笑着摇摇头，对她说：“没事，只是工作有点累了。”
“是么……”也许看出了我的隐瞒，她只是体贴的不再追问。我看得出她的怅然。
我愧对她。
…………
时间一晃，到了苏茉的寒假，我们相处的时间更多了。
“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苏茉像一个温顺的妻子一样，前来迎接我。
“应酬。”我醉醺醺的，浑身酒气。现在过日子不知道有多难，不想做的事，不想说的话，全都得去做去说。
苏茉就站在玄关口，踮起脚来。
我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挑起她的下颌，熟悉的吻了上去，和她的舌头勾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
她满足的冲我笑着。
屋子里却响起了脚步声。
我循声转头看去，一瞬间，脑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林璐站在厨房门口，腰上还系着围裙，呆呆的看着我们。
见到我侧首看向她，林璐咧起嘴，很艰难的笑了一下。
下一刻，她捂着嘴，眼泪盈满眼眶，快速从我身边跑过，一句话都没留下，夺门而去。
我傻在了原地。
面前，苏茉还在笑着。
“……是你让她来的？”我问。
“你总要做出选择的。”苏茉笑着说。
说罢，又踮起脚，吻我。
我摁住她的肩膀，愤怒的推开她。
难以置信，我觉得她实在是太过狡猾，我根本就被她耍的团团转，丝毫无力反抗，以至于现在，她终于动手了，她要逼我在她和林璐之间做出选择。
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愚蠢，这么多年，居然对自己的妹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丢下她，我追了出去。
但是林璐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璐！林璐！”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嘶喊。不管旁人以怎样的目光看向我，指指点点。
霓虹闪烁，在我眼里却像是混乱不堪的抽象画，丝毫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我已经混乱到差点连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半点搞不清楚了。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疼欲裂。
林璐，你去哪儿了……
开始下起了小雨。
我停下脚步，开始在问自己，我有那么喜欢她吗？
好像我对林璐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就算和她牵手，和她接吻，就像平日里和她的相处，我会觉得舒服，却不会有任何心动的触感。
和苏茉接吻的时候，那种疯狂的激烈的心跳加速，在林璐身上竟找不到半点。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苏茉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感觉，不可以，不可以……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苏城，不可以，你就算爱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错，唯独不能是苏茉。
这是禁忌，是乱伦，是不会得到任何祝福的。
可为了让苏茉认清现实，就要伤害林璐吗？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孩子，她爱我，而我却在欺骗她。
还让她看到了我和妹妹拥吻在一起的场景。
我无法想象，这对她来说，是种多么大伤害。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在手机上打出短信，准备发给她。无论我该如何面对苏茉，我都不想再利用林璐了。
但在点击发出之前，我收到了林璐发来的短信 ——
“苏城，我怀孕了。”
我扶着额头，呆呆看着天花板，有点想笑。
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一会儿，林璐也醒了过来。和我对视，她羞涩的笑了。然后，她把手伸过来，捏住了我的手。
我一颤，接着礼貌的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对不起。”我无法看着她的眼睛，“我……”
林璐的笑意慢慢淡去，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她表情里的痛苦和失落。
她却依旧很温柔的说：“没有关系，只是喝多了，不能怪你，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这更让我无言以对了。
我真的，从没有想过，会和林璐之间发生这种事。从没有半点这种念头。
对了，苏茉呢？！
我匆匆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去打开苏茉的房门，发现她不在，书包也不见了。是去上课了吗？
我昨天晚上没有去接她，早上也没有给她做早饭，不会给她饿着了吧。
昨晚的事，她知道多少……
我开始觉得不安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十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然后我再察觉到，其实我更对不起的，是林璐。
…………
林璐没有离开原单位，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的可有可无。起码经过上件事，猪头主编已经收敛了很多。
何况，现在找工作，真的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休息过一段时间，便也开始重新寻找可以长时间做下去的活计，以便有工作可以养得起自己和我即将要读大学的妹妹。
另一件事令我如鲠在喉，那就是苏茉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林璐那天晚上的事。可她这几天的表现很正常，和我说笑打闹，和往常无二。
我安心了不少。
至少对她的歉意没有那么强烈了。
直到几天后的那个晚上——
苏茉在洗澡，我在客厅看电视，忽然间，房里的灯全都熄灭。似乎是断电了。
充满惊惶的尖叫声从浴室里传来。
这丫头从小就怕黑，我再清楚不过。
我赶紧放下遥控器，冲过去。
“苏茉，没事吧？”
话音未落，浴室的门打开，一道身影冲出来，扑进了我怀里，啜泣着。
“好了好了，就是停电而已……”我刚想安慰她，却愣住了——我的手碰到她的背，一片滑嫩与湿漉漉，很显然，她此刻并没有穿衣服。
我骤然间心跳加速起来。
“要不你先去穿衣服吧。”我说。
她却死死搂着我，不撒手。
黑暗里，她肌肤上的水渍倒映着月色与路灯的光芒，充满别样的美感与诱惑。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一会儿，她的啜泣停止下来。
“好了好了，去穿衣服吧。”
“我不去。”她轻轻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话——”
忽然间，电来了，屋子里恢复了刺眼的光亮。
她已经17岁了，发育的很成熟，就这么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丝毫不加遮掩。
我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对。
“苏城，我喜欢你。”她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坚定的，这么说。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苏茉你是不是疯了。”我后退了好几步，呵，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不定，其实是我疯了。这都是幻觉，幻听。
一定是这样……
“我没有疯，我说，我喜欢你。”她就这样，毫无惧意的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她往前踏步，慢慢的逼近我。
我忽然害怕极了，重重推了她一把，苏茉脚步凌乱的后退，堪堪站稳。
“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
“那又怎么样，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你，就因为你是我哥哥吗？”
“不可能，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躲开她的目光，说。
苏茉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眼里腾起了一片氤氲雾气。
我深吸一口气，又说了一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林璐？”
“对，就是林璐。我已经和她在交往了。”
“……是么。难怪，那天晚上，你们……”她凄凉的笑了一下。
她果然知道。
我深呼吸，强自镇定，摸摸她的脑袋，“你一定是学习压力太大，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想太多，早点去睡觉吧。”
苏茉失魂落魄，咬紧下嘴唇，转身离开。
话虽如此，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根本就睡不着。想着苏茉跟我说的话，翻来覆去，脑子里越来越乱。
苏茉对我的亲近和依恋，我并不是不知道，但我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旦都没有。
但有件事情我知道，那就是兄妹之间绝不可能会有所谓“爱情”这种东西。
也许是父母的离世，使得她将全部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才会有那样奇怪的想法，可那和所谓的爱情毫无关系。加上林璐的事情，她只是害怕有人抢走她唯一的家人而已。
小丫头把这些事看得太过激了。
我不知道苏茉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我至少应该有兄长的样子，无论是让她改变心意，还是怎么样。为了让她认清现实，我总要做些什么。
于是，第二天，我约了林璐见面。
“我想了很久。”我拿着一捧花，很郑重的问她：“林璐，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林璐呆住，旋即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和林璐真的成为了情侣。
好像这在谁看来都是一件十分正常且顺其自然的事情，以至于林璐在编辑部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觉得惊讶。
唯独每次林璐来家里，苏茉从不给她好脸色看，但也再没提过那晚的事情了。我对此稍稍安心，心想也许那只是苏茉的一个玩笑。时间过了，她就会发现自己当初的话语，究竟是多么的浅薄可笑。
又过了些日子，我们请以前的同事吃饭，陈哥自然也去了。
他举着杯子，醉醺醺的，但是非常高兴，对我和林璐说，苏城，你小子以前还跟我使脾气呢，我说林璐对你有意思你还不高兴，现在怎么样，装不下去了吧？
林璐的笑容僵了一下。
“陈哥，你喝多了。”我说。
“我没喝多。”陈哥醉眼朦胧，指着我说：“你说你啊，天天早出晚归的，都是为了你那个妹妹吧。其实自己也老大不小了，终归是要考虑自己的事情。这才对嘛！”
我笑着点头，“是是是，您可少喝点吧。”
晚上，回去的时候，林璐问我：“苏城，我们的事情，你告诉苏茉了吗？”
我握住她的手，“当然说过了。”
“那她，这么说？”
“她……哎，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小丫头，一天一个主意。”
“是么。”林璐微笑。但看得出来，她仍旧对苏茉的事情难以释怀。
送林璐回家之后，我挂在脸上一天的笑容终于全部淡去。我觉得有些累了，而且很迷茫。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把头埋进双膝里。什么也不想在看，什么也不想再听。更加什么都不想再去思考。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下去，真的好么？
谁知道呢，也许吧……
我无法阻止苏茉的念头，只能用和林璐出双入对，来打消她那可怕的执念。同时，也像是在说服我自己。
…………
我在工作时，久违的接到了苏茉班主任的电话。
“您好，苏茉的家长么？”电话那头，班主任老师的声音传来。
“是我。徐老师，苏茉那丫头又怎么了吗？”
徐老师欲言又止，“您觉得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比如说，有早恋迹象什么的？”
我捏着手机的右手骤然绷紧，保持着语气的平稳，“没事的，徐老师，有话您直说就是了。”
“其实很多家长都会觉得早恋什么的不正常，但其实我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来说，其实这都是青春期的正常表现，您也别着急，我——”
“您直说！”不知道苏茉那丫头又做了什么妖，我根本耐不住性子，催她。
“啊，是这样的，我今天，撞见她和另一个男孩子在学校的角落里……接吻。”
“……”
“喂，苏先生，您还在听吗？”
……
晚上，苏茉自己打开门，今天我没去接她。她也没跟我说话，背着书包，就想往房里走。
“苏茉。”我坐在沙发上，已经记不清自己抽了多少烟，叫住她。
“干什么？”她面无表情的问我。
我气笑了，丢下手里的烟，“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需要你来管吗？”
啪——
我扇了她一耳光，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几乎是咆哮着问她：“苏茉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捂着脸，却不气不恼，只是冷冷看着我，“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浑身颤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在意，送给谁都随便。”她笑着，神情却很媚，像一只勾人的小妖精。
“你、你——”我指着她，气到大脑缺氧，大口喘息，“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是又怎么样？”
我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变得扭曲，“苏茉！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自己的感情问题，需要你来管吗？从小你就是这样，看我所有的情书，把那些想追我的男孩子全都教训一顿，从来都是自说自话，主宰着我的一切，自私的把我圈禁在你的保护里，却又要让我对这种感情视而不见，当做一点点都没有发生过，一点点温暖都感觉不到吗？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世界里，除了你，根本就没有别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喜欢你，为什么啊？！”
她的撕心裂肺让我彻底呆滞。
十几年的感情，在那一刻倾泻出来，冲击力之大，令我几乎无法承受。我脚步摇晃，几乎站不稳。
更何况，她的质问，我根本一句都回答不上来。
“我不信，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苏茉上前来，双手攀上我的肩膀，踮起脚尖，把脸凑近我。
我不光可以闻到她的味道，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甚至于心跳。
她凑上来，想要吻我的嘴唇。
我觉得自己的理智在抗拒，可是内心里却丝毫无法排斥这种亲密，以至于我现在明明想挣脱，却无法抽身。
我没有拒绝。
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这个吻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沉沦和贪欢。
我居然，对自己妹妹的亲吻如此沉醉。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烂人。
直到我们分开。在我们的嘴唇之间，唾液拉出了一条细细的丝线。
她的脸颊晕红。
“我们是兄妹，不能这样。”我再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没有底气。但我还是要说，且不得不说。
“那就最后一次。”
苏茉说着，又踮脚，再次和我亲吻，拥抱在一起。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觉得几十年的道德伦理观全部崩溃，稀里哗啦，碎的一点不剩……只是这样，单纯的接受着她生涩而甜蜜的吻。
…………
这段时间，我和苏茉的关系，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我很怕见到她，又很想见到她。这是一种无比矛盾的心情，我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家里的时候，我们都很少说话了。无话可说，我甚至很少再去和她对视。
我去给她送饭，遇到她的朋友说“苏茉你男朋友又来了”，苏茉笑笑，余光看向我，我却觉得没由来的一阵惶恐。
我想否认，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事情到底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连晚上接她回家的时候，我也不敢再去牵她的手，就好像被路边的什么人看到，会误会什么一样。
苏茉主动的想来勾我的手，我触电般的弹开。
她看看我，到底没有勉强。
到租屋里，关上门的时候，她丢下书包，我们就开始接吻。
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可这最后一次仿佛只是种说辞上的心理安慰，从没有真正结束过。
似乎就像是两块相反的磁铁似的，不存在任何主观上的意识，只是根据大自然的定律，自然而然的吸附在了一起。
我无法承认自己对自己的妹妹怀有爱情，可我却不能否认自己享受这个过程。
几周过去，我已经非常熟悉和她接吻时的感觉了。甚至在和林璐约会之后，回到家里，我们也会深深的亲吻彼此。
“你和她，吻过了么？”苏茉问我。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她的表情有点不好看。
“为什么不能和她分手？”
我摸摸她的秀发，把下颌顶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说：“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不信，我不信！”她哭了起来，搂着我的腰，“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我抱着她，有点想笑。
傻妹妹啊，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永远。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想着，我必须和我的妹妹断绝掉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天底下，不会有哪一对兄妹会接吻的。
但我忍不住，我贪恋苏茉的嘴唇和她的舌头。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可就是想毒瘾一样无法戒除掉。
我开始变得浑浑噩噩，每天都心不在焉，和林璐约会的时候都会被她看出不对劲。和她拥抱亲吻的时候，就像是单调的功课，没有任何温度。
为了不真正和苏茉踏入禁忌，我仍然在和林璐交往，以此来约束警醒自己。
“你最近有点不对劲，有心事吗？”林璐很关切的问我。
我笑着摇摇头，对她说：“没事，只是工作有点累了。”
“是么……”也许看出了我的隐瞒，她只是体贴的不再追问。我看得出她的怅然。
我愧对她。
…………
时间一晃，到了苏茉的寒假，我们相处的时间更多了。
“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苏茉像一个温顺的妻子一样，前来迎接我。
“应酬。”我醉醺醺的，浑身酒气。现在过日子不知道有多难，不想做的事，不想说的话，全都得去做去说。
苏茉就站在玄关口，踮起脚来。
我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挑起她的下颌，熟悉的吻了上去，和她的舌头勾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
她满足的冲我笑着。
屋子里却响起了脚步声。
我循声转头看去，一瞬间，脑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林璐站在厨房门口，腰上还系着围裙，呆呆的看着我们。
见到我侧首看向她，林璐咧起嘴，很艰难的笑了一下。
下一刻，她捂着嘴，眼泪盈满眼眶，快速从我身边跑过，一句话都没留下，夺门而去。
我傻在了原地。
面前，苏茉还在笑着。
“……是你让她来的？”我问。
“你总要做出选择的。”苏茉笑着说。
说罢，又踮起脚，吻我。
我摁住她的肩膀，愤怒的推开她。
难以置信，我觉得她实在是太过狡猾，我根本就被她耍的团团转，丝毫无力反抗，以至于现在，她终于动手了，她要逼我在她和林璐之间做出选择。
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愚蠢，这么多年，居然对自己的妹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丢下她，我追了出去。
但是林璐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璐！林璐！”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嘶喊。不管旁人以怎样的目光看向我，指指点点。
霓虹闪烁，在我眼里却像是混乱不堪的抽象画，丝毫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我已经混乱到差点连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半点搞不清楚了。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疼欲裂。
林璐，你去哪儿了……
开始下起了小雨。
我停下脚步，开始在问自己，我有那么喜欢她吗？
好像我对林璐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就算和她牵手，和她接吻，就像平日里和她的相处，我会觉得舒服，却不会有任何心动的触感。
和苏茉接吻的时候，那种疯狂的激烈的心跳加速，在林璐身上竟找不到半点。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苏茉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感觉，不可以，不可以……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苏城，不可以，你就算爱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错，唯独不能是苏茉。
这是禁忌，是乱伦，是不会得到任何祝福的。
可为了让苏茉认清现实，就要伤害林璐吗？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孩子，她爱我，而我却在欺骗她。
还让她看到了我和妹妹拥吻在一起的场景。
我无法想象，这对她来说，是种多么大伤害。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在手机上打出短信，准备发给她。无论我该如何面对苏茉，我都不想再利用林璐了。
但在点击发出之前，我收到了林璐发来的短信 ——
“苏城，我怀孕了。”
帝天要了霍雨浩的第1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