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婴隧道篇，天黑请睁眼（12）

别人为食而生存，我为生存而食。————泰勒斯
01
她是三十年多前的弃婴？
 
听到命格的回答，我整个头皮一阵刺麻，根本无法接受他给出的答案。
 
“不，怎么可能？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别说一个人能不能从婴儿长到成年，恐怕连基本的活下来都无法做到！”我质疑道。
 
“怎么说呢……在你之前，我也见到了那具女尸，当时我还仔细留意了一下，发现她全身表皮硬化，跟水泥一样……牙齿和指趾比我们粗长了一倍……眼球萎缩，我感觉应该是瞎了……鼻孔外扩不少……对了，她手臂肌肉发达，粗得吓人…我怀疑是在这鬼地方生存久了，身体产生了一些异变……另外，那女尸虽然是半腐烂，但死亡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你怎么推测出她是当年的弃婴的？也有可能是误入洞内没法逃出去的普通人吧？”
 
命格嘬了口烟，说道：“那女尸身上是没有衣服的，头发一直拖到了脚底，我估计得有十年没剪过头发了…况且，我不觉得普通人能长出一身跟犀牛皮似的皮肤……从她的牙齿来看，要长成那种獠牙状，除非从小就开始打磨牙齿…另外，要是一般人的话，在这种鬼地方估计呆上三天就要崩溃了，那女尸的样子你看像是只呆了几天吗？当然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虽然他的解释有一定合理性，可我还是有一些疑点没弄明白。
 
“如果是当年的弃婴，那她是怎么长大的？这几十年里又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我就无法解释了，也许跟这些变异的老鼠有关联吧…对了，以前我听过外国有个小婴儿，刚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在林子里，后面好像是被一只母狼给养大了，七八年后，那小孩除了长得不像狼，其余地方都跟狼一模一样……你说这女尸有没有类似的可能？”
 
我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没找到反驳的点，只能附和道：“你这勉强能算个说法。”
 
命格用手指掐灭烟头，丢到地上，说道：“另外，我刚去了前面那一趟，发现也没路了。”
 
“没路了？”
 
“嗯，塌方，路被堵住了。”
 
我捶了捶脑袋，有些郁闷道：“意思是我们进这洞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搞了半天一点线索也没找到？”
 
“没，线索是有的，而且就在前面塌方的地。”
 
“带我去看看。”
 
约五分钟后，我们越过一堆碎石瓦砾，眼前的路已经被无数巨石完全封锁住，除了我们来的路外，整个空间唯一的开口就只剩下天花板上的一个窟洞。
 
浓烈臭味的源头似乎就在这洞里。
 
命格从包里掏出一卷布条，然后抹了些膏药在上面，他撕成两截，递给我一半，说：“这气味太浓了，拿这裹住鼻子吧，应该舒服点。”
 
我简单地把布条系好，然后举起手电筒，往头顶的窟洞内照去。
 
瞬间，耀眼的光芒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根本照不到顶，看样子，这窟洞比我想象中得要大上数倍。
 
我望着窟洞，念叨道：“十万，你指的是这窟洞有问题？这天花板离地面估计有四米多高，周围也没什么踏脚的地方，我们不是太好上去啊。”
 
“谁跟你说要上去的？”
 
“你不是说找到线索了吗？”
 
命格摇了摇头，他走上前，提起手电筒，刺眼的白光打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碎石边，竟是伏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尸体已经白骨外露，从其着装和体型来看，似乎是男性。男尸下本身整个陷在巨石之内，似乎被碾成了肉泥。看他的动作，似乎极力想朝外爬去，两条手臂最大限度地朝前伸展着，然而，压在他腿上的坍塌巨石却让其彻底绝望。
 
男尸的双臂外凸，双掌却是合在一起，似乎在保护着什么，仔细看去，才发现他掌下压了几张泛黄的文件纸。
 
命格走上前，弯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男尸的掌下抽出文件纸，然后交了一张到我手里，问：“对了，这里有几张写了字的纸，刚我也来得及注意是什么，听到你声音就赶回去了…看看有什么…”
 
我带着疑惑，低头看去，撼心的一幕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这…怎么可能…”我望着纸张上文字，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命格凑过头，疑惑道：“怎么？我看下，上面是写了什么吗？”
 
此时的我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恍惚失神，头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们对3号样本进行了初次试验，当向其使用Ⅱ号制剂时，它们的反抗意志会被随之而来的癔症大大削弱，甚至完全摧毁…这什么鬼东西…看都看不懂…”命格在一旁喃喃道。
 
他拍了我一把：“喂？童乾？听得到我说话吗？怎么愣住了？”
 
我被他这一拍给拍醒了，意识瞬间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与此同时，我的背脊逐渐涌上一股寒意，寒冷使得整个身体变得僵硬无比，我犹如机械人一般扭头，望向命格，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
 
“这…这…是我哥的笔迹…”
 
命格眉头一蹙：“你没看错吧？”
 
我整张脸冰凉失温，用尽全身力气摇着头：“没…没…没看错…”
 
眼前，整具尸体已经完全脱失水分，肌肉萎缩内陷，多处白骨外露，犹如傀儡，褐紫色的干皱皮肤紧包在骨头之上，有两条黑环长虫，在他的眼眶处蠕动钻爬。
 
命格低下头望了眼尸体，说道：“童乾，字可能是你哥的，不过人应该不是他，他是一个月前失踪的，隧道内阴冷少风，如此干冷的环境下，这人应该死了三个月以上，不然尸体不会这样子。另外，他的头颅处处散落着碎枯的白发，你哥才只比你大几岁，应该没有白发吧？”
 
正如命格所说的，这名男人头发已然花白，他的整张脸高度腐烂，面皮褶皱萎缩，甚至还有半截蛆虫挂在他左眼的窟窿边。虽然我无法从他恶心的面孔上得知他是谁，可光从头发的颜色来看，他就不可能是年纪正旺的我哥。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他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手里会有我哥写的东西。”
 
命格点点头，眼睛盯着脚下的男尸，道：“话说，你哥是高材生？你不是说他是开当铺的吗？”
 
“我哥高中就没读了，在外面瞎搞了几年，之后跟着我奶奶开了当铺……说真的，我也想不明白我哥为什么会写这些东西，以他的文化水平，是肯定写不出来的。”
 
我望着纸上熟悉的字迹与陌生的文字，一时间深陷困惑，无法透气。
（未完待续）
总有一天会火的吧（做梦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