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女讲座
蛛茜将身子一个后仰，如撒娇的小松鼠一般仰面躺倒在在罗元吉面前的黑色沙发垫上，刚才还凌乱放荡的裙摆和白丝被她迅速摆弄的平整而华丽，原本童真而疯狂的蓝色瞳孔突然间散发出冰川般的寒意。
她伸出葱白的右手将茶几上的两块糕点拿到自己身前享用。刚才那个疯狂的跳舞小魔女，一下子又恢复了城堡中的典雅公主属性。这样的转换罗元吉早已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习惯了，只是，他依然不知道那个样子才是真正的魔教大小姐。
“看起来，那个懵懂而有些腹黑的少年可真是被神选中的幸运儿呢，身为无意中卷入的局外人，却摊上了既强大又可爱还很灵活多变的涅槃者，二人摆出懵懂随意的姿态，靠着不够缜密却可谓急中生智的能力与配合成功清除了此次游戏中无趣又傲慢无礼的黄毛角色。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罗元吉红着脸，模仿着蛛茜惯用的“解说形态”表达了对刚刚监视器中一场战斗之胜者组的总结和思考。
蛛茜赶忙把糕点咽下来，清清嗓子用庄重的公主音开始讲述更为正经的故事。
“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那个银发小女孩形态的涅槃者的信息嘛？
“就我的古生物学知识而言，刺穿黄毛凶兽的那一只利爪，大概有那么三到四个候选的生物的可以有可能成为其主人吧，那一击没有顶级猛兽的压迫力和破坏性，但快而狠毒如天生的天生的猎手戏耍迟钝的公牛，比起削铁如泥的宝剑，更像是一击洞穿七寸的飞刀。按照这种假设，百禽种中某些灵活的鸟类，或者魔龙种里最机智的两三种群居掠食者可能会是它的真身吧,”
“然而，百禽种涅槃者的席位已经被泰坦恐鸟小姐所占据，所以只能是轻型食肉类的魔龙种嘛？”
“若再考虑小女孩儿灵活的移动技巧、分身的技能，以及最为奇特的支配普通人的能力，我的心中已经可以形成一个猜测，”
十年来阅读了大量古生物文献的罗元吉，自然也对银发小女孩的真身有着快速的见解和解读。
好，那么本着古人的矜持原则，要不要把我们的猜测写在各自的手心呢？
蛛茜微微一笑，又进入荡漾的魔女状态。
“看起来，您的兴致很难加以反驳呢。
两分钟后，二人张开手掌，露出了“迅猛龙”这个一致的名字。
“真是恶趣味的神大人呢，先让这个可爱且睿智的小怪物灭亡，再把它未来理应的憧憬和期待交给人类来述说和推测，最终让它现界后获得支配普通人的能力，是想让这孩子陷入懊悔和责难的漩涡嘛？”
蛛茜的眼睛中和善的几乎要泛出泪光，如果不是她的嘴唇上扬的太过分了，或许观者都会把这怜悯当成真的吧。
“所以，我们要赐予它解脱嘛，顺带，送走那个乱入的局外大学生？总觉得，在一次这样的故事里，他很容易会变成阻碍我们的“勇者”或是“英雄”这样的存在呢。”
元吉的脸上露出微微的黑暗之气
蛛茜却只是撇了撇小嘴，开始了又一场大型演说
“不不不，所谓英雄、勇者，说到底便是力量的奴隶。一旦因奇遇而收获哪怕一丁点的力量与改变世界的可能性，便会以此为根据大义凛然、青筋暴起的为了所谓的“正义”、“热血”、“同伴”等等理由自动进入狂暴的疾走状态之中。
“因为有力量，所以觉得不做点什么就是在犯罪！因为想让所有人得救，所以殚精竭虑！因为对自己的正义深信不疑，所以为所欲为！真是伟大的英雄呢”
少女的语调高昂清朗，正气凛然，以至于听得有些滑稽，当然这也是她刻意为之的行为艺术效果。
“而那个乱入这场游戏的少年呢，一没有因为得到了强大的魔龙就四处跑到大街上巡逻维护正义，二天天呆在宾馆里看不出什么他想保护的人，三没有热血沸腾地喊出过一句充满正义感的台词，最后甚至还对于自己涅槃者杀死普通人的行为毫无反感之意。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和“勇者”和“英雄”搭边的人。”
“所以，就先看着那个白垩纪的智者尽情舞蹈并期待其可能的凋谢吧，真正的勇者嘛，终会向我们袭来的吧！”
“比如说，你现在正在拯救的，你亲爱的小师妹呀！”
罗元吉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微微的皱起。
该如何向自己的公主谈论那个少女呢，少年微微地有些迟疑。
“那个女人，无论是自身的力量还是涅槃者的力量，都不足以对您构成一丝一毫的威胁。现在用她作为我向元圣门表演的镜子和神教其他人的集火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目前，在下以为必须让那个叫星来的无知少女多活一会儿。”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再反复跟我说呢。你的行动，不是早就做出来了嘛？”
“因为理性告诉我，那个女人，在本质上可能很危险。”
蛛茜从沙发上坐起，拿起一块糕点喂到罗元吉的口中
“世界上，可有被理性所奴役的大魔王大魔女吗？
“至少在我看来呀。这个可爱而纯洁的小姑娘连自己师兄的真面目都没看到就匆匆退场，连涅槃之战的真相还不曾领略就匆匆像个勇士一样死去，未免就太遗憾了吧。”
如络新妇蜘蛛般剧毒的光芒，从蛛茜的眼睛中微微发散而出。
罗元吉的语调突然从低沉转为高昂。
“但是话说回来，你就不怕那个女人真的变成最后将我们讨伐并毁灭的勇者嘛。那份单纯与善良，澄澈与博爱，或许会是你和我最难以理解也最不好处理的东西呢。虽然我的五成理性上也想要让她的生命延续下去好看到更多意外的风景，然而另外一半的理性却在给我指引另一个方向呢。”
罗元吉闭着眼睛表达着自己的忧虑，同时在脑中想象着自己被星来杀死，星来被自己杀死，蛛茜把星来玩弄至死的各种画面。奇怪的是，却想象不出星来杀死蛛茜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画面呢。
在空洞的语音结束之后，他静静的睁开双眼，茶色的瞳孔美丽却看不出一丝血色，正静静凝视着眼前尚处于自我陶醉之中的婀娜少女
“元吉老弟，我倒是觉得，你真正害怕的，是未来可能会不得不亲手杀死那个可爱的小师妹，这个糟糕的可能性吧。”
蛛茜再一次站起身来，白丝飘动，进入又一次舞蹈模式
看着那令人迷醉的蓝色瞳孔，罗元吉的眼睛禁不住地颤抖个不停。
看着自己黑骑士的狼狈之态，蛛茜并不深究，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演讲。
“但是呀，既然我们是黑幕和魔王，那就要有对自己身份的自觉才对吧。”
“勇者若没有魔王拿去打倒，说白了不过是现实生活中问题重重的中二病而已，大概是会被同事排挤，被上司猜疑，最终大概率会因为破坏社会安定被抓进监狱的那种存在吧。是黑暗的我们，疯狂的我们，扰乱世间的我们为你可爱而懵懂，缺少社会经验的小师妹提供着必要的存在意义呀！”
“而身为魔王魔女的我们，是注定不可能在被勇者打倒之前毁灭于其他人之手的存在呀，相应地，也注定会在最后，承受被蒙在鼓里的勇者的最终怒火吧。”
“勇者身边的挚友也好、伴侣也好、师傅也好、亲人也好；我们身边的二五仔也好、野心家也好、守旧派也好、阴谋者也好；以及其他的世外高人也好、乱入酱油党、兴趣使然的游侠或愉悦犯。其中的大多数都只会被我们打倒，因为我们是只能被勇者打倒的存在呀！”
“那些人会以自己的失败解构我们的定义，再由此为勇者的强大、勇者的振奋、勇者胜利的意义提供必要的铺垫！因此，只要有勇者挑战魔王，魔王便获得了大结局之前的护身符呢！”
“既然你也像我一样能看出你这位小师妹的勇者之气，那么，我们便不应该毁掉自己的护身符呀。毕竟，涅槃的游戏，还有一大堆不是勇者的人需要我们来打倒呢。”
“那么，我们注定会被星来小姐所毁灭嘛，或毁灭那个少女嘛？”
尽管星来热情洋溢，但罗元吉的表情依旧淡漠
“那是一种固有的结局了，不过世间也常有另一种结局存在哟”
“你是说？”
“这世界上也存在一种勇者，理念如白纸般纯洁而脆弱，也最容易被染上新的色彩来构成美丽的图画哟。这样的勇者坠入黑暗，获得黑骑士、魔女的称号甚至成为新的魔王，也是常有之事呢。”
蛛茜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中放出狼蛛欣赏蛛网上的猎物的快意光芒。
“世间被染上色彩，尤其是被涂上黑色的勇者，可是最为美丽的存在呢。即便那样的故事中魔王也经常还是会死在勇者的手中，但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获得欣赏新的黑暗的报酬，看到明暗周转的愉悦，想想也令人心动呢。有人说世人喜欢黑暗，不，世人只是喜欢变化罢了。只是由黑暗到光明的变化更接近自然，而由光明到黑暗的蜕变更接近奇迹，而人类更喜欢的，就是这奇迹呀！”
罗元吉多年来近于死去的眼神，随着蛛茜的“解说模式”开始放出一样的光彩。
“真精彩、真精彩，公主大人的论断让我禁不住鼓掌呢！”
“但是，本质上不应该还有一种模式嘛？胜利的人，为自己树立碑文将自己称为勇者，把败者抹黑嘲讽称为魔王。我们，不可以嘛？”
“我亲爱的弟弟真是长进了呢！开始提出与我的思路相去甚远的问题了呢”
蛛茜笑语嘤嘤，露出温暖人心的笑容。
“但是呀，事实是，把白色涂上黑色令人兴奋，把黑色染上白色却往往令人作呕呢！”
“毕竟，白色的本质是空白呀，是人类想象力为零时代的思考起点，不管染上什么东西都算得上人类迈出的一步，并能成为新的创造和风景。”
“而黑色就是黑色，一种已经被浸染殆尽被赋予定义的颜色和风景，已经既成的图画被莫名奇妙的毫无规则的涂去一块、洗白一块、遮掉一块、还要在形状、描边、颜料等方面费尽心机为本来不合逻辑之事创造逻辑，那就太令人恶心了呢！”
这个女人，现在真的是个疯子吧！不，从小时候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时代开始，她一直就是个这样的疯子呀。
“然而，我所羡慕的、我所嫉妒的、我所想守护的，正是这份我在心底拥有却不可能表现的疯狂吧”
就这样在心中不停地自言自语，魔女的黑骑士开始编写下一场精彩的戏剧。
是时候，让那个“孩子”去为勇者开辟道路了！
“涅槃者，启动必杀！”
她伸出葱白的右手将茶几上的两块糕点拿到自己身前享用。刚才那个疯狂的跳舞小魔女，一下子又恢复了城堡中的典雅公主属性。这样的转换罗元吉早已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习惯了，只是，他依然不知道那个样子才是真正的魔教大小姐。
“看起来，那个懵懂而有些腹黑的少年可真是被神选中的幸运儿呢，身为无意中卷入的局外人，却摊上了既强大又可爱还很灵活多变的涅槃者，二人摆出懵懂随意的姿态，靠着不够缜密却可谓急中生智的能力与配合成功清除了此次游戏中无趣又傲慢无礼的黄毛角色。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罗元吉红着脸，模仿着蛛茜惯用的“解说形态”表达了对刚刚监视器中一场战斗之胜者组的总结和思考。
蛛茜赶忙把糕点咽下来，清清嗓子用庄重的公主音开始讲述更为正经的故事。
“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那个银发小女孩形态的涅槃者的信息嘛？
“就我的古生物学知识而言，刺穿黄毛凶兽的那一只利爪，大概有那么三到四个候选的生物的可以有可能成为其主人吧，那一击没有顶级猛兽的压迫力和破坏性，但快而狠毒如天生的天生的猎手戏耍迟钝的公牛，比起削铁如泥的宝剑，更像是一击洞穿七寸的飞刀。按照这种假设，百禽种中某些灵活的鸟类，或者魔龙种里最机智的两三种群居掠食者可能会是它的真身吧,”
“然而，百禽种涅槃者的席位已经被泰坦恐鸟小姐所占据，所以只能是轻型食肉类的魔龙种嘛？”
“若再考虑小女孩儿灵活的移动技巧、分身的技能，以及最为奇特的支配普通人的能力，我的心中已经可以形成一个猜测，”
十年来阅读了大量古生物文献的罗元吉，自然也对银发小女孩的真身有着快速的见解和解读。
好，那么本着古人的矜持原则，要不要把我们的猜测写在各自的手心呢？
蛛茜微微一笑，又进入荡漾的魔女状态。
“看起来，您的兴致很难加以反驳呢。
两分钟后，二人张开手掌，露出了“迅猛龙”这个一致的名字。
“真是恶趣味的神大人呢，先让这个可爱且睿智的小怪物灭亡，再把它未来理应的憧憬和期待交给人类来述说和推测，最终让它现界后获得支配普通人的能力，是想让这孩子陷入懊悔和责难的漩涡嘛？”
蛛茜的眼睛中和善的几乎要泛出泪光，如果不是她的嘴唇上扬的太过分了，或许观者都会把这怜悯当成真的吧。
“所以，我们要赐予它解脱嘛，顺带，送走那个乱入的局外大学生？总觉得，在一次这样的故事里，他很容易会变成阻碍我们的“勇者”或是“英雄”这样的存在呢。”
元吉的脸上露出微微的黑暗之气
蛛茜却只是撇了撇小嘴，开始了又一场大型演说
“不不不，所谓英雄、勇者，说到底便是力量的奴隶。一旦因奇遇而收获哪怕一丁点的力量与改变世界的可能性，便会以此为根据大义凛然、青筋暴起的为了所谓的“正义”、“热血”、“同伴”等等理由自动进入狂暴的疾走状态之中。
“因为有力量，所以觉得不做点什么就是在犯罪！因为想让所有人得救，所以殚精竭虑！因为对自己的正义深信不疑，所以为所欲为！真是伟大的英雄呢”
少女的语调高昂清朗，正气凛然，以至于听得有些滑稽，当然这也是她刻意为之的行为艺术效果。
“而那个乱入这场游戏的少年呢，一没有因为得到了强大的魔龙就四处跑到大街上巡逻维护正义，二天天呆在宾馆里看不出什么他想保护的人，三没有热血沸腾地喊出过一句充满正义感的台词，最后甚至还对于自己涅槃者杀死普通人的行为毫无反感之意。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和“勇者”和“英雄”搭边的人。”
“所以，就先看着那个白垩纪的智者尽情舞蹈并期待其可能的凋谢吧，真正的勇者嘛，终会向我们袭来的吧！”
“比如说，你现在正在拯救的，你亲爱的小师妹呀！”
罗元吉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微微的皱起。
该如何向自己的公主谈论那个少女呢，少年微微地有些迟疑。
“那个女人，无论是自身的力量还是涅槃者的力量，都不足以对您构成一丝一毫的威胁。现在用她作为我向元圣门表演的镜子和神教其他人的集火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目前，在下以为必须让那个叫星来的无知少女多活一会儿。”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再反复跟我说呢。你的行动，不是早就做出来了嘛？”
“因为理性告诉我，那个女人，在本质上可能很危险。”
蛛茜从沙发上坐起，拿起一块糕点喂到罗元吉的口中
“世界上，可有被理性所奴役的大魔王大魔女吗？
“至少在我看来呀。这个可爱而纯洁的小姑娘连自己师兄的真面目都没看到就匆匆退场，连涅槃之战的真相还不曾领略就匆匆像个勇士一样死去，未免就太遗憾了吧。”
如络新妇蜘蛛般剧毒的光芒，从蛛茜的眼睛中微微发散而出。
罗元吉的语调突然从低沉转为高昂。
“但是话说回来，你就不怕那个女人真的变成最后将我们讨伐并毁灭的勇者嘛。那份单纯与善良，澄澈与博爱，或许会是你和我最难以理解也最不好处理的东西呢。虽然我的五成理性上也想要让她的生命延续下去好看到更多意外的风景，然而另外一半的理性却在给我指引另一个方向呢。”
罗元吉闭着眼睛表达着自己的忧虑，同时在脑中想象着自己被星来杀死，星来被自己杀死，蛛茜把星来玩弄至死的各种画面。奇怪的是，却想象不出星来杀死蛛茜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画面呢。
在空洞的语音结束之后，他静静的睁开双眼，茶色的瞳孔美丽却看不出一丝血色，正静静凝视着眼前尚处于自我陶醉之中的婀娜少女
“元吉老弟，我倒是觉得，你真正害怕的，是未来可能会不得不亲手杀死那个可爱的小师妹，这个糟糕的可能性吧。”
蛛茜再一次站起身来，白丝飘动，进入又一次舞蹈模式
看着那令人迷醉的蓝色瞳孔，罗元吉的眼睛禁不住地颤抖个不停。
看着自己黑骑士的狼狈之态，蛛茜并不深究，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演讲。
“但是呀，既然我们是黑幕和魔王，那就要有对自己身份的自觉才对吧。”
“勇者若没有魔王拿去打倒，说白了不过是现实生活中问题重重的中二病而已，大概是会被同事排挤，被上司猜疑，最终大概率会因为破坏社会安定被抓进监狱的那种存在吧。是黑暗的我们，疯狂的我们，扰乱世间的我们为你可爱而懵懂，缺少社会经验的小师妹提供着必要的存在意义呀！”
“而身为魔王魔女的我们，是注定不可能在被勇者打倒之前毁灭于其他人之手的存在呀，相应地，也注定会在最后，承受被蒙在鼓里的勇者的最终怒火吧。”
“勇者身边的挚友也好、伴侣也好、师傅也好、亲人也好；我们身边的二五仔也好、野心家也好、守旧派也好、阴谋者也好；以及其他的世外高人也好、乱入酱油党、兴趣使然的游侠或愉悦犯。其中的大多数都只会被我们打倒，因为我们是只能被勇者打倒的存在呀！”
“那些人会以自己的失败解构我们的定义，再由此为勇者的强大、勇者的振奋、勇者胜利的意义提供必要的铺垫！因此，只要有勇者挑战魔王，魔王便获得了大结局之前的护身符呢！”
“既然你也像我一样能看出你这位小师妹的勇者之气，那么，我们便不应该毁掉自己的护身符呀。毕竟，涅槃的游戏，还有一大堆不是勇者的人需要我们来打倒呢。”
“那么，我们注定会被星来小姐所毁灭嘛，或毁灭那个少女嘛？”
尽管星来热情洋溢，但罗元吉的表情依旧淡漠
“那是一种固有的结局了，不过世间也常有另一种结局存在哟”
“你是说？”
“这世界上也存在一种勇者，理念如白纸般纯洁而脆弱，也最容易被染上新的色彩来构成美丽的图画哟。这样的勇者坠入黑暗，获得黑骑士、魔女的称号甚至成为新的魔王，也是常有之事呢。”
蛛茜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中放出狼蛛欣赏蛛网上的猎物的快意光芒。
“世间被染上色彩，尤其是被涂上黑色的勇者，可是最为美丽的存在呢。即便那样的故事中魔王也经常还是会死在勇者的手中，但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获得欣赏新的黑暗的报酬，看到明暗周转的愉悦，想想也令人心动呢。有人说世人喜欢黑暗，不，世人只是喜欢变化罢了。只是由黑暗到光明的变化更接近自然，而由光明到黑暗的蜕变更接近奇迹，而人类更喜欢的，就是这奇迹呀！”
罗元吉多年来近于死去的眼神，随着蛛茜的“解说模式”开始放出一样的光彩。
“真精彩、真精彩，公主大人的论断让我禁不住鼓掌呢！”
“但是，本质上不应该还有一种模式嘛？胜利的人，为自己树立碑文将自己称为勇者，把败者抹黑嘲讽称为魔王。我们，不可以嘛？”
“我亲爱的弟弟真是长进了呢！开始提出与我的思路相去甚远的问题了呢”
蛛茜笑语嘤嘤，露出温暖人心的笑容。
“但是呀，事实是，把白色涂上黑色令人兴奋，把黑色染上白色却往往令人作呕呢！”
“毕竟，白色的本质是空白呀，是人类想象力为零时代的思考起点，不管染上什么东西都算得上人类迈出的一步，并能成为新的创造和风景。”
“而黑色就是黑色，一种已经被浸染殆尽被赋予定义的颜色和风景，已经既成的图画被莫名奇妙的毫无规则的涂去一块、洗白一块、遮掉一块、还要在形状、描边、颜料等方面费尽心机为本来不合逻辑之事创造逻辑，那就太令人恶心了呢！”
这个女人，现在真的是个疯子吧！不，从小时候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时代开始，她一直就是个这样的疯子呀。
“然而，我所羡慕的、我所嫉妒的、我所想守护的，正是这份我在心底拥有却不可能表现的疯狂吧”
就这样在心中不停地自言自语，魔女的黑骑士开始编写下一场精彩的戏剧。
是时候，让那个“孩子”去为勇者开辟道路了！
“涅槃者，启动必杀！”
第十三章快把电动棒关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