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正义与邪恶只是理念，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就没有区别。(第三章)

办公室前，赵局深吸一口气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正在工作的教授抬了头：“来了。”
赵局微微点头道：“老师好。”
教授：“你那个案子办的不错，只是慢了些，如果要我打分啊，只能打90分。”
赵局：“老师还是那么严格，这可是全省第一大黑帮，我花了两个月就搞定了，90分太低了，起码也要95分吧。”
教授：“你都是公安局的局长了，还这么在乎这五分吗？”
赵局：“严格律己，方能如鹰腾凌。这是可是老师你教的，一刻也不敢忘。”
教授：“如果现在的学生多点像你这样，我们这样做老师也能轻松不少啊。”
赵局：谢谢老师夸奖。老师，今天我来呢，主要是想向问你询问一种药剂。
教授：“这种药剂啊，是我做出来的。”
赵局：“这是在一种病毒药剂，黑帮老大屠先生准备它散布到全国，然后再倒卖解药，牟取暴利。老师你不是学法律的吗？怎么会做这个？”
教授：“好了，局长同学，不要试图套我话了，这瓶药是我给小屠的。”
赵局提高音量：“老师，为什么。是那个神经病逼你的吗？”
教授：“赵同学，小屠和你一样是我的学生，他入门的时间比你早，还应该算是你的师兄，请不要这样说他。”
赵局：“可您教的几届学生我都认识。印像里没有这个人啊。”
教授：“我在第一堂课的时候讲过，看问题不能片面化，这样会固化思维，同时限制住我们的眼光，使得我们站不到客观的角度，从而导致判断错误甚至无法判断。你就忘记了吗？”
赵局：“当然没忘，但还是想不明白。还请老师指教。”
教授：“好吧，我再帮你温习一遍。就从小屠说起，你派卧底潜入那个帮派偷出这个药剂，再联想上次来我家做客时，无意中看到相似的药剂，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然后就动用警方的资源来调查我的教过每一届学生但是没有找到和小屠或者那个黑帮相关的信息对不对啊？”
赵局：“老师就是老师，不出门就知天下事。犹如神算诸葛在世。”
老师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神算，只有对信息的分析整理。这又是另外一个知识点，有时间再讲吧。言归正传，你只考虑我在大学的学生，却不知道我还有私下收的学生。对，想必你记得我以前说过，只要有心哪里都可以学习，小屠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的儿子，父母出了意外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有一次，他在我家寄宿了几天，却没想到他竟然挺聪明，只凭的初中学历和自学几个月的高中竟然看得懂一些大学书本，还能举一反三。于是我尝试教他，开始是书房，后来在网上用视频。学完了四年的大学课程。我教的东西，除了为人之道其他的和你都是一样的。”
赵局若有所思：“怪不得他身为黑帮老大，却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彬彬有礼，举止有度。可您知道他用您教他的这些知识干了什么吗？”
教授：“我知道，他最早利用法律漏洞进行诈骗，后来帮助一些公司避税，积累了一定资金，再后来帮助一有钱有势的人认识打官司，逃脱法律制裁，又积累了一定的聚集了一定的人脉，他凭着这些钱和朋友进行了一些非法的买卖，害了一些人，扰乱了一定的社会秩序。仅此而已。”
赵局：“老师，仅此而已？他可是让几百个家庭家破人亡，几千人活在痛苦中。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账。”
  老师：“你看看，又陷入片面，偏执，带了私人感情的眼光看待问题了吧。我早就说过，要客观看待问题。你说的那些家破人亡的人我了解过，他们中大部分赌徒和瘾君子，一方面想要获得精神的娱乐另一方面却又不愿意付出现实中的努力。赌博吸药享受时巴不得世人都是恶人不要管他们，没钱被人追债时却又希望正义降临。每月享受社会提供的低保服务同时又痛骂社会黑暗，却从不考虑自身的付出。对他们来说不用做事就会掉钱的地方才是最好的世道。小屠这个孩子我了解，他虽然在我这里学习了三年，但没有任何学历证明，更没有你这样的家庭背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这个城市可以和你这个白道最高位置相对应的黑道最高位，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幸运。他虽然害了一些人，但同时使一些工程加快了进度，办事效率加快，同时提升了经济。退一步说，如果他今天没被抓，就依旧是十大优秀青年，成功企业家，慈善家。
”
赵局：“如果豆腐渣工程，送礼，传销，杀人，贩  毒都算好事，那世界上就没有坏事了。”
教授：“难道他不干这些，别人就不干了吗？有他在我感觉反而规范了不少。”
赵局：“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您说出的话，一位以前一直教导我要正直善良做人问心无愧的大学者说的话。”
教授：“现在我依旧要这样教导你。你们都是我优秀的学生，我传了两种不同的道理给你，你们也都各自站在事业的巅峰，成为了最优秀的人民警察和最凶恶的黑帮头子。我为你们感到欣慰。”
赵局：“可您这样是在纵容犯罪，是犯法。”
教授：“法是什么，法其实是符合社会大部分人利益的一种意志具现化。说白了也是一种另类的自私，大多数人的自私。”
看到赵局沉默不语，教授笑了笑继续道：“我记得你最早当警察的时候，有几个案子解决不了，来找我帮忙，最后是我帮你解决的。”
赵局：“是，我记得，当时我十分沮丧，您不但没有骂我，还安慰我，说万事开头难，作为师长的您会一直在后面默默的支持自己的学生。难道？你对屠先生也？”
　教授：“对，我说过你和小屠都是我的学生，在我的眼中你们是一样的，我会支持你，自然我会给小屠同样的支持。”
赵局：“老师你知不知道凭你刚才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
教授：“有话就直说，这里不是你工作的地方，不用拐弯抹角，老师不会害你。”
赵局：“果然瞒不过老师，请老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的心里认为你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教授：“对，有问题就直接说嘛。韩愈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作为老师，解惑也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所以不用遮遮掩掩的。好了。言归正传。你知道，现在国家正在进行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全国上下几乎人人穷困，差距不会很大，但你看看，才短短不到四十年，有钱的已经是资产上亿甚至十几亿，而穷的，勉强果腹。为什么，因为由上而下的政策变化正推动者国家经济高速发展。能抓住这个大势的，加上一点点运气，自然异军突起，就在每时每刻，此时此刻，有的人可能成为富翁，有的一无所有。所以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一个机遇和威胁并存的时代。只要能抓住机会，人人都可能成为猎手，同时人人也可能成为猎手手中的枪。而这一切我在十年前就预测到了。所以在当时我得出观点，信念只是手段，人类的进步并不会因为其行为和手段是光明还是黑暗而改变。
比如你们两个，我教给你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教小屠成王败寇，不择手段，你是依靠最正的坚持，而小屠却是最邪的信念。你们靠我教的两种道理都在这个时代获得的成功。正是证明了我的论点。”
学生：“够了，老师你已经被你的思想控制了，而不是你控制你的思想。你已经疯狂了。”
教授摇头笑了笑，用宽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学生：“你看你，又执念了不是。思想既我，我既思想，不存在谁控制谁。因为每个人之所以被称为个体，就是因为其思想的不同，思想不同造就其性格不同，性格又决定其行为，不同人的不同行为才造就了这丰富多彩的大千世界，演绎了种种悲欢离合的故事。所以古人才说，我思故我在。思想是一切的根源，是真正的我。
赵局：“老师您真是巧言善辨，可是不管您不管再怎么雄辩也改变不了事实，屠先生已经落网，您的研究成果和此案有关联，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
教授：“我知道你想逮捕我，可是认为你能做到吗？”
赵局：“我自诩还算聪明，但在您面前不敢大意，所以来之前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做好了十分准备，不然怎么敢来拿您？”
教授：““拿”这个字说的好，我记得最早时候都用“抓”人，后来百姓性命越来越轻贱，所以改为了“拿。”
赵局：“老师，是我口，我向您道歉。“”
教授：“不用道歉，我进去之后，几个月之后就会出来。”
赵局：“那我一定会再次把您请进去。”
教授：“哈哈，不错。你的信念坚韧不拔，连我也不动摇，日后一定会成为造福一方的好警察。”
赵局笑了笑：“呵呵！那我先谢过老师表扬了。带下去。”
门外冲进来一大堆警察。老师顺从被戴上手铐带了出去。
赵局：“等一下。”
老师停住脚步：“这位同学，还有事么？。”
赵局：“我还有一个出于好奇的疑问，希望您能为我解答？您刚才也说了，人的行为是因为思想。屠先生的思想是站在唯利的高度上。我的思想是国家的高度，老师您的思想呢？
老师笑了笑：“哲学。”
说完，老师自己走出办公室，只留下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