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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校园恋爱妄想症《深海——上溪馨怡之哀》

2023-03-05原创校园恋爱上溪旧年 来源:百合文库
“我有一个简单的梦想——能够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不是被生计所迫。”
我的名字叫做上溪馨怡,爸爸妈妈给我起了这样简单而可爱的名字,虽然光是我这一所学校就有很多叫做xin yi的女孩儿,但是还好我的姓氏不是那么常见,所以用不着面临重名的尴尬。
我也喜欢梳妆打扮,就像那些简单的女孩子一样。早上,早早的起床更多的时候不是去背无聊的单词古文,而是在自己的头发上实践一下刚刚学会的新发型。
我不喜欢花哨的图案,简单点就好。简单的服饰,简单的性格,简单的梦想组成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我。
可是这简单的一切,果然还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理想主义” 。
                                               ——上溪馨怡                       
 深海
              ——上溪馨怡之哀

“居然还真是有这么巧的事,‘上溪’这个姓氏难道还不足够稀缺吗?”对照班级名单,在清一色的三字名字里我和他四个字的名字显得格外突兀。
 上溪堰豪,(上溪即使是在日本也不是姓氏,它是作者旧年写小说最初的宗旨“寻上游,溯渓源”编的。这里将它当做中国的复姓就好了。)我将视线放在堰豪标致的脸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堰豪才发现了有个人一直在睽睽而视自己。标致的脸庞向我扭来,我这才赶紧将眼神移开,好好的——像他一样背自己的英语单词。
“太丢脸了,这样会被上溪堰豪看起来很奇怪的。”不管过了多少时间,我的内心还是平静不下来,反而再多看他一眼的心情正在变的越来越强烈。
“不能看,不能看。不然就会让外人感到很奇怪。”
终于班主任到班里了,我的眼神终于可以有一个地方落脚了。
“‘事事有人做,人人有事做’应该也是大家以前班级事务的宗旨。这个宗旨也在高中适用。”班主任陈老师说道,“班里现在还有几个课代表的位置,课代表和以前一样,一男一女,所以语文课代表就让班里两个姓上溪的同学来当。”
“哇,你和二哥搭档!”我的前桌阿炎突然回头说,
“他就是二哥啊。”
“不会吧,你居然不认识咱二哥!”
“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二哥人不错,你好好珍惜吧。”
“嘻嘻~”无聊不无聊,随随便便就让别人去珍惜一个她不熟悉的东西。我冲阿炎笑笑,眼睛也不住又往上溪堰豪的方向又多看了几眼。
回过神来,老师已经把其余的课代表的位置分配完了,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这可以归为“走神”这一类的错误。不过反正刚开学班上的人也没有认全,即使是自己刚才认真听了也和现在没有听无异,更不会夸张到影响学习成绩,所以会得到监督者的原谅。
窗外,高低不同的白云依旧在让这些站在地面上的人误以为它们在慢慢靠近。
 “嗯~和上溪堰豪的第一次合作收作业会是什么样子呢?”心中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期待在慢慢涌现。
“嘿,傻逼,干什么!”程川忽然从旁边跳了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维。
我赶紧从发愣的虚无世界出来。
“你先坐下来。”
程川不明不白得坐到了我的板凳上。
“说!我昨天晚上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有回我!”我狠狠的将全身的重量压上了她的大腿,
“啊!”程川惊讶得叫了一声。
“你说不说?不说就继续了!”把自己的体重,试出吃奶的劲释放在程川身上,鼓捣的她嗷嗷乱叫。♀
“你闹够了没有,十二点给我发的消息我早就睡觉了……哎呦……”
足足鼓捣了程川30多秒有余,已经玩累了的我也在喘着粗气。
“你妈妈说话你还敢反驳我。”我也不搞别的了,这一次我径直躺在了程川的身上,不单单是程川的大腿,就是她胸口也要来分担我的体重,可我还觉得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太轻了,我身材这么好能有多沉?一片欢声笑语中,我,程川和我的同桌,倚靠着墙的三个人好似肉夹馍一样叠压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身体上青春期的凹凸质感。
程川有些被压的喘不过来气,脸蛋通红的可爱。适可而止就行了。
“长长记性,下次犯错可没有提醒。”
“好好好,总督大人。你放心,我还会忘记的。”
“你!……真是没有办法好好交谈了,那就接着用武力吧!”
程川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你站住!”这种时候怎么能示弱呢!
好像蜻蜓在空气中完全没了阻挡,两人在教室里疯癫地上下乱窜。每每从上溪堰豪身边跑过,就好似进入了隔离于教室之外的领域,在他令人羡慕的“安静”之中,单词一个个被打下红叉。只可惜奈何不了我的“入侵”,他终于提书一甩,转身出去教室了。
好像是打扰到别人学习了……
“诶,怎么了?”
“你看看你就知道玩,高中都开学了还不认真学习?”
“o_O Excuse me?”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欢乐”的气氛。
“后天才正式上课呢,今天只是返校,着急什么,连时间都分不清楚,走吧傻逼,该放学了。”
“……”程川好像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就回家吧。”我说道。

回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脑袋里还是一遍一遍回想着上溪堰豪的容颜。
回忆遍数的越多,脑海里对他的印象就越模糊,以至于又要花更大的力气去回忆。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真的好帅。”
初中三年的埋头苦干,虽说是让我考上了还算是理想的高中,可是却丧失了什么东西。
“什么?她和他竟然搞对象了?”
“早就搞上了,全班都知道。”
“我到底是不是咱们班的。”
很多时候我都会面临这样的尴尬,班级里那么多似是而非的情侣都是我在毕业以后才从同学口中知道的。所以我经常会产生“我到底有没有在班里呆过”的疑问。
“所以说上学是不是除了学习以外还有别的东西?”
可学生的本质任务除了学习以外还有真的别的吗?
从小被“到学校就是学习”的理念教育了近9年,奈何天赋不佳,即使是勤学苦读也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已经是上天对我不公平的足够了。可现在我还要被似是而非的教育理念纠结多久。
“上溪堰豪……你可真是让我第一次动摇……不对,我还没有动摇。”
一个人要是轻而易举就动摇,那也就不可能是一个意志坚定,能成大事的人。
背单词吧,为了不在新学期落后于人,我明明应该去抠我最不擅长的数学,可现在居然会去搞我最擅长的英语。
反正……高中的英语单词……一定很难吧,不弄弄要被落下。
“背单词……背单词……背单词。”
“那上溪堰豪是不是也在背单词呢?还是在玩些什么游戏。”
“不对吧,同学们在聊游戏的时候也没见他参与。”
“难道他会像女生一样逛淘宝吗?”
“再或者是在搜索什么黄色小说?”
“啊啊啊啊,还背不背单词了,我又在想些什么!”
“dream,D R E A M,梦想。star,S T A R ,明星……”
“馨怡,吃饭了。”
“哦,来了。”才好不容易进入状态,又被打断了!
上了厕所,洗了手,帮着父母拿碗筷。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呀?”
“刚开学第一天,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姑娘长的这么漂亮,难道哪个帅哥就没有看上的?”
“喂!妈,以前天天跟我说学习最重要,现在出尔反尔的可是你呀!”
“哈哈,没事没事,要是你感觉有人看上你了,你就跟我说,我给你想想招。”
“什么招?难不成你还成了说媒的吗?”
“帮你摆脱他呗,现在可不能有人耽误我家宝贝学习。”
“我的事情你放心,不用你来掺合。”
“嗨,你这才叫我不放心。”我妈妈叹了口气。
“等到了时候再说。”我只想和妈妈快点结束这个没完没了的话题。
“也行,到时候一定要和妈妈说哦。”
“知道了。”我不停的将米饭往自己的小嘴里塞。

不长的三天已经过去了。正式开学了,谣言里所说的开学考试没有被学校兑现。无聊的高中课本也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昨天背过的单词今天晚上不用背了。
目光又一次落在右后方的椅子上,
“又开始背语文了吗?”
昨天英语应该也背的差不多了,背语文也是应该的。
“我也背背语文吧。”
掏出语文书,翻到马上要讲的《沁园春·长沙》,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
“到底怎么样,到底怎么样……”
无论如何也背不进去,就像和前几天背单词的心态一样,混沌的大脑让血液不在流畅循环。心慌,乏力让双腿不停颤抖,
“学不进去了。”
我胡乱揪着自己的刘海。
“不学了。”
我起身走向教室外面,
“上溪堰豪!”我心里一惊,正赶上他也从座位上起身,手中拿着语文课本。
“不像是去卫生间的样子。”
他没有和我搭话,只是两眼像是打量物件摆设一般看了下我,双方保持面无表情一直到这次会面结束。当然我们还不很熟,没有必要那些多余的其他。
果然,他没有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到了走廊里那个人员流动最少的角落。
“背课文吗?”
我打算去跟着他溜达一圈。
“好像还真是。”装作跑到隔壁班找人玩的样子,把视线从他所在的角落里掠过。果然他背过身去,正在看着语文书。
也许我也可以像他一样,出来的话的确心情也会清静很多。
只可惜他已经把这样的好位置占去了,而且显得轻车熟路,如果我也来跟他争地盘,那这一男一女在小角落里呆在一起被人发现未免风景太美,
“闲杂人等还是太多,散了吧。”
盲目着,不知所从的,连随波逐流也因不符合条件而失去方向。
“又在这里干什么呢。”
“程川……”
“又学不进去了吗?”
尽管很不好意思承认,但也是事实。
我多想要像他一样,认真,努力,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法努力克服困难,可我现在只能依靠别人……
“走吧,还发什么愣呢。”程川把我拉回了座位。
我不可能将自己的执念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万事万物总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走出来。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焦头烂额的疲惫感从眉间一直蔓延到全身。
“上课了。”
我们俩就这样前胸贴后背地走进教室里。
高中了,也不会有人再叫“起立,老师好”了。
就让这堂语文课,带我离开纠结的空洞中吧。

“交不交听写小条?”(女)
“嗯……交吧。”(男)
“这个作业本还收吗?”(女)
“嗯……收吧”(男)
“二哥,语文作业是什么。”(女)
“哦,我去找老师去问一下。”(男)
“作业有些多,晚上发QQ吧。”(男)
“给我吧。我发”(女)
“作业本给上溪馨怡,练习册交给我。”(男)
“作业本给我。”(女)
和他说话愈来愈利索了呢。
感觉……他也不是什么难以接近的人。
只可惜,自始至终,我们聊天的内容只和课代表的职务有关,两个人的关系完全就是同事一样。
“怎么就得不到他的注意呢?我明明那么努力。”
你看看班上有那个课代表是两个人互相帮着干活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吗?
小组组长将作业放到我的课桌上,回头看看表,已经到了要交作业的时间了,其余的课代表已经在班里找不到人了。我正准备抱起作业走的时候,
“还有人没交作业吗?”堰豪在班里嚷嚷着。
到时间就走呗,你还等着干嘛呢!
真是烦,每次你都要等好久,结果让我也受牵连,被老师说了不止一次。
“诶呀呀~~你快点,你再不走我就不等你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已经早站他的身边提示他了。
“哦,等下。”他扭头对我说,完全是应付工作的严肃。
几个同学陆陆续续把没有来得及交得作业本和练习册拿了过来。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作业本的数量后“行,走吧。”
真是天赐他身为男生的两条大长腿,走的和风一样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搞奥运会竞走的赛前训练。
“你慢点。”我只能小步快跑的勉强跟上,这么失态让路人看了怎么想。你以后要都是这样子对待女生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
踉踉跄跄走进办公室,来到语文老师办公桌前,开始根据花名册上的学号核对班级交作业的人头数。
“13”(男)
……(女:在花名册上画 √)
“26”(男)
……(女:在花名册上画 √)
“17”(男)
……………………(省略31个√)
统计完了,我将笔帽合上。他则拿起
“诶,少了阿尹。”
“!啊!”忽然不知名的力量从嗓子眼里冒出,打断了我要说的话。“阿尹是谁?”
“尹晨雨呀。”堰豪笑着回答。
“怎么叫她这么亲切。”
“哦?怎么了?”和刚才对工作的严肃完全不同,这是……什么感觉。
“哦不……没事……没事。”我低着头,想要将话题终结。
“怎么了?”他弯下身子,看了看我的表情。
“行了,走吧,要上课了,太晚又要被老师说了。”他扭开身子就从办公室离开,往教室的方向去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顶着要被老师说的风险等你这么长时间,结果现在你却理也不理我自顾自走了!
究竟,究竟,究竟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什么?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这句话引申过来的意思就是——努力过后,你才知道究竟有多绝望。
“他只是试探我,他只是试探我!”我拼命等我告诉自己。
开学的几个月来,他在学校的每个时刻都在我的眼中被记录着,他从来没有对那个姓尹的女生做任何事情,甚至是他们的交流都很少。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走廊里枯燥的一个人背他自己的单词,背他自己的古诗。就算是在放学以后,我见不到她的日子里,尹晨雨作为年级第一,怎么可能有时间和别的男生腻歪在一起!
“太诡异了,根本不可能!”
我好像已经查明了事件的真相,可是一股股的不服气却从我的血液里汹涌上来。
“凭什么我就不如她,她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无穷无尽的愤怒,表达不完的嫉妒一下子从胸膛里迸发而出。
“别呆着了,快走吧!”
堰豪站在门口回头冲我叫道。
这时才意识到我已经在这里呆滞了很久了。
“哦,我刚才把打 √ 笔弄丢了,我找找。”
“那快点吧,刚才老师已经进班了。”
人性的本能还是让我极力掩盖我内心的惊慌失措。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

和程川上学,放学,上学,放学。单调无聊的生活像是陀螺一般旋转,折返,没有尽头。
和书本,背单词,听写,背笔记,默写,改错题,总结。枯燥的科目剥夺了日常最后一丝色彩。
与熬夜为伴,与贪黑为友,同压力作“乐”,寂寞的时候有会双眼空洞。
尝试着去寻求过一个人,可是在纠结之中无法得到回应。就好像在“失望岛”上找不到希望的方向。
“成绩……下滑了30多名……明明知道结果的还是过来看。”
用刚好一米六身高,好不容易从人堆外挤进来,现在还有带着悲伤从人堆里挤出去。
“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
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不靠着墙都做不到向前行走。
每天熬夜,每天起早贪黑,每天把学习挂在嘴边上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可真是讽刺。
“他明明也是那么在乎学习的人,要是看到我的成绩退步,那岂不是更让他讨厌我。”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堰豪已经开始将他异于常人的温柔的目光向我投来,我却不知道怎么应对,依旧还是以冷峻的表情回应,让他热脸贴上冷板凳。明明是我的心意好像终于有了些许答复,可本性却刻意让我逃避,不敢去面对,只能装出一副高冷的表情预防受伤。
“明明他对我没有瓜葛,只是我一厢情愿。”
抑郁,懊悔,无奈,迷茫夺去我的欢笑以试图填补在打了红叉的题目上。
“上溪馨怡,你考了74/180名。(油田,人少,我们学校高一总共180人。)”
刚回到座位上没过多久,椅子还有些阴冷,就得二次被别人强调,而且还难得是上溪堰豪特意跑过来给我报道。
“……”我还能怎么回应,嘴角生硬的上扬后,做出公式化的微笑。
他也没有多说话,转身扭头就走了。
无论再怎么悲伤,再怎么无助,依然还要在朋友面前笑的很开心,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子吧,不应该让别人去承担你的失落,也不应该让别人替你背负你的不安。
“一起加油吧,上溪堰豪。”努力擦净心中的眼泪,“不会再叫你失望的。”
“哦,对了,这道题你做对了吗?”
程川看了看我的卷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
“没有,挺难的。”
终于给我抓住了一个说话的好机会。我的口气中带了些欣喜和紧张感。
“堰豪,你的数学卷子能不能给我看一看。”这次考试,堰豪的数学成绩竟然出奇的高。相信应该是努力的成果。
“哦,等下。”堰豪转过身去,从书包里把数学卷子抽出来。
“你要问哪道题?”
“这道。”
“哦等下。”
我给他指了指题目的位置,他却莫名其妙的在自己已经答对了的题目上,又多写了几笔。
“干什么呢?”
“哦,行了,给你。”他少见的,看着我眼睛,似乎是非常郑重的把试卷给了我。
我竭尽全力克制住表情的变化,不让别人知道我内心的兴奋和紧张,伸出手迅速抓住难道的财富。
“你要那道题呀,虽然老师打勾了,不过过程我不敢确定写得严谨。”堰豪走到我身边,很负责任的说道。
我哪里顾得上他,眼睛迅速掠过试卷,多年弹钢琴练就的手速果断地记录下我想要的题目的过程和答案。
计算过程中已经完成现在开始写答案的时候
“like you。”
“哈-”我猛的吸入一口空气。扭头看着他对我眼睛。
扑通
扑通
扑通
空气完全凝固了,偌大的“剧场”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的心脏在怦怦跳动,撞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撞在布满我满身红叉的卷子上,屏蔽掉闲杂人等的回声。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妄想过有人这样对自己发出诚挚的邀请,我也固执地认为自己已对那些里程碑式的话语有了相当的耐受力。而现在,当我在真正被一个男孩子,一个自己非常在意的男孩子表白时,我那些从本能中想要反抗,想要拒绝的话,早已经破碎的七零八落。结果现在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与被喜欢的情感都变得可疑起来。
“真的是你的真实的想法吗?”我在心底向上溪堰豪问道——请你直接亲口告诉喜欢我,以示你的诚意,你的真心,以示你对我的不嫌弃,以示在长久的时光变迁之后,你依然会陪伴。
这样的焦躁不安的愿望吞噬掉了我的所有思想。刚刚吸入的空气早就被一片空白的大脑消耗殆尽,那些滞留在肺部的越来越沉重的二氧化碳,根本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置换来新鲜的氧气。
一番紧张和激动后——
“谢谢你,我已经会这道题了。”
“不用谢。”
他将卷子从我的桌子上拿走。
“诶?”等等,你就这样就完了?你的回答呢?啊喂!
不对呀!你就一句“like you”就把我打发了?
我将头扭向他的座位,可是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不熟练的表白技巧,不懂女孩心的肆意妄为……
今天可真是……祸不单行…………

躺在床上,回想我度过的颓废的一天。
除了被自己在意的人不熟练的表白了之外完全没有亮点。
“馨怡,成绩单出来了吗?”
“出了。”
“诶,怎找不到你了。”
“在后面。”
“你看吧,我早就看出来你最近学习心不在焉。”妈妈好像早就胸有成竹一般。
“哪里有。”就得嘴硬,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
“连你都是我生得,你有什么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吗?”妈妈得意的笑着说道,“是不是在学校里有男孩子追了,让你分心了。来跟妈妈说,妈妈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谁还在没有高中有喜欢的人呀。”
“没有,妈妈你别多想,只是最近学到三角函数了,有些搞不懂了。”
我尽量用最平常的口气说,防止被妈妈听出什么漏子。
“真的没有吗?”我的妈妈非常疑惑,但是现在也难以加以揣测。
“那就是自己的的问题了,学习成绩现在掉下来,你要想想怎么办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一个这样优胜劣汰的社会,怎么会允许弱者去主动选择自己的生活,他们只能生活在最底层,永远为自己的生存奔波到死。
而我现在,正在向弱者堕落。
不行,我现在没有功夫去谈恋爱!我现在还要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一厢情愿地去奢求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上溪堰豪,就是上溪堰豪,和我上溪馨怡,没!有!关!系!
碰!(桌子-10hp)我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这恐怕还是第一次让自己的东西受到虐待。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我的生命中出现,搅乱我简单的生活!为什么我为你费劲了心思却只换来一句半吊子的表白!为什么你又要在表白后消失不见!为什么我自己不能好克制住我内心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上溪堰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趴在桌子上,向下反省,反省。
“为……什……么……”我绝望的嗓音,干呕着发出声音。
“难道就是我自己的懦弱吗?”
因为不敢确认他对自己的感情而纠结,就不能集中精力的学习;
因为不敢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而纠结,就把原本清晰的梦想涂抹。
因为不敢确定他对自己感情而纠结,就放弃原本简简单单的自我。
因为无法确认他对自己的感情而纠结万分,就陷入找不到方向的黑暗;
现在能打破这黑暗的只有我自己。
“我不能再软弱,我不能再迷茫,我不能再堕落,我还有没有完成的梦想。”
为了能过上不被生存所迫的生活,为了实现我曾经简单梦想,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简简单单——果然还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呢。
“集中精力,现在就把学校作业写完了吧!”我不知道,那么久都因为上溪堰豪而心不在焉的我何来的勇气今天就能认真学习,可我更加的清楚,现在不做出改变,日后将牺牲掉的,是我的未来。
“上溪堰豪,对不起,为了你我将来的梦想,我们必须做出改变。”
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下了什么决心;那一刻起,我知道我改变了什么思维;那一刻起,我将脱离不成气候的暧昧;那一刻起,我将获得黑暗中指明方向灯塔!

“新的一天。”
我——上溪馨怡和程川走进教室。
迎接我的是没有变得一切和没有改变的上溪堰豪。
“嘿!语文作业本还是你收吧。我收练习册。”
上溪堰豪一反往常的和我打着招呼。
真是可恶,他的座位正好是我要经过的咽喉要地。
他的座位的和我的座位一直都是相对移动,距离从来没有变过。从高中一开学,我每天上放学都要从他的座位旁边经过,现在直觉告诉我,如果要做出改变,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了。
我没有理睬上溪堰豪,从远处绕了一段路,到达自己座位。
组长将一摞摞作业和往常一样放在我的课桌上,作业摞数的增加也同样提醒着我送作业时间的到达,当看到其他科代表已经把一摞摞作业送出教室的时候,我也就随着大流儿出去了,
“我可不想要被老师再因为送作业回来上课拖沓教训了。”
“还有谁没交作业?”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节奏你就在班里叫喊着,好像是老北京市场地摊上的吆喝。
“你要是乐意为班级做贡献被老师说,那就随你吧。”
其实也挺不错的,再也不用背负那么多。
一个人送好作业,轻轻松松的往班里走,才刚刚看见上溪堰豪抱着大摞的练习册出来,练习册摞的顶上还有几个我本来应该是由我收上来的作业本。
他们晚交作业,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上溪堰豪在走廊里相遇了。上溪堰豪看着我的眼睛,我也做出回应,属于上溪堰豪的“VIP贵宾”回应。
“我们离开吧,为了各自的梦想。”
将这份还未成型的暧昧感情封印在深海当中,就是“挑明关系”的最好方法。
四目相对,任务完成,我便一路小跑,快速错开了上溪堰豪的身位。
“再见了,你我终究只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们都不可能把未来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物上。”
我没有去关注上溪堰豪的反应,我也不想再去关注。我只想要把我的思想传递给他,这就足够了。
再也不会理睬他的一切会话。
再也不会提起他的一切经历。
再也不去关注他的一切日常。
我不需要对他有任何感情,不需要对他抱有任何臆想,曾经有关他在我记忆中的纠结瓜葛,都是我陷入黑暗的罪魁祸首。我已经不想再回去承受,
回去承受那份感情的究竟,
回去承受那份黑暗的迷茫。
我要屏蔽他,我要忘记他,
我要克制自己不去染指他人的一切,
我要克制自己不去干涉他人的梦想。

早上起来,厚重的阴云占据了蓝蓝的的天空,
“哦,我听说天气预报说要有大雨的样子”
明明是公布月考年级排名的日子,老天爷却这么不给面儿,难道考试排名成绩的公布日就非得用阴郁的天气来衬托气氛吗?
不过天气的变化终究是老天爷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也不能影响我,继续在理想道路上前进。
“排名回来了,44/180名。”
虽然只是月考,但这个进步奖已是囊中之物,不要白不要。
人数总量是不变的,我上去了,自然就会有人下去。你就看旁边的同学一张张阴郁的脸,就知道他们考砸了。
程川也获得了非常不错的排名,一对姐妹花一般的小姑娘,兴致勃勃地走在放学的路上。
“啊!头好痛!”就好像脑袋被开了一个洞一样,不停的有东西往我的大脑中涌进。
“诶?馨怡,你怎么了!”程川有些惊慌失措。
“啊!”眼前忽然一片空白,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个人影仿佛正在视野中浮现。
“上溪……燕豪……”
“啥?上溪他怎么了?”
分崩离析的尸块正在飞溅,扭曲了人的形状,看不出原来人的样子。
“车……祸……”记忆的碎片在脑中慢慢的组成更加清晰的画面。
“等等,你都在说些什么呀!”程川完全不知所云。
“你……来……干……什么。”我竭尽全力地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回答那个眼前这缥缈的人影的话。
“再见了,我的馨怡。”那个人影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幻化为泡沫消失不见了,就和当时上溪堰豪对我表白一样,没有带给我过多的缠绵,连告别也做的那样不熟练,完完全全一副,没有经验的新人的样子。
“啊!”大脑忽然卡壳儿了,越来越清晰的画面携带着巨额的信息,让我的脑容量捉襟见肘。
“馨怡!你别吓我!”
“啊?”眼前的画面忽然不见了。我恢复了意识。旁边的程川因为我忽然发疯了,着急的眼泪在眼眶里吱溜溜打转。
“你刚才都在说些什么话?可把我吓死了!”
“不行,快回去看看!”我拉住程川的小手,疯狂的向学校跑去,
“拜托,千万别。”我在内心中祈祷着。
“如果刚才的画面是真的话,拜托了,老天爷,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还没有到学校门口,就已经挤不进去了,人山人海,前面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得而知。
“一切都结束了……吗?”双眼愈发空洞的我瘫坐在地上。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馨怡地上脏,快起来。”
“他们已经不在了。”
我趴在程川的大腿上哭着。
“谁已经不在了。”
“到底是谁已经不在了,你说话呀!”
“他……已经不……在了。”
我只管着扒着她的校服裤子哭闹,已经完全不顾及别人了。
“为什么堰豪要,这样对我。”
天气预报的大雨如期而至,瓢泼的雨水冲干了我的眼泪。就算程川能撑起一把伞,可是也没有办法阻止流淌在地上的雨水和着淤泥在我原本干燥的身体上蔓延。
上溪堰豪走了,一切,终于该有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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