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曾在彼岸停留过（二）

    总之，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漫长的夜也过了大半啊。我不由地疲惫地躺倒了下来。啊，十月份的夜空啊。
    啊，星光稀疏的夜空啊，晚安，以及，阿门。
                                B
                             （1）
   【 18周岁以下禁止饮酒】【禁止向18周岁以下出售酒精】。
    未成年保护的法律书上清楚地记录着这样看似合理实则一点实际作用的法律条文。
    在这个大多数的信息都可以从网络上获取的电子信息时代里，别说是造酒的技术，就连核弹的制造的详尽步骤都可以从网上找到。不如说，写着【禁止】的法律条文才是愚昧的，反人类的。有一种名为【好奇心】的生物本质，能够轻易冲破【禁止】的牢笼而触碰到【禁止】身后想尽力保护的事物。牛顿第三定律可以解释很多事情啊，越是用力地保护，它的反作用力也越大，力量被白白地浪费掉，最后也什么都没改变。。。
    如果。。。人类失去了【好奇心】的话，那么，该是早就灭绝了吧。
    我一边用【不能让人类灭绝】的理由安慰自己，一边行使着自己【好奇心】的权利。
    新西兰地区产的中等质量的几筐葡萄在阳光下反射着迷人的紫色光芒。刚洒上的四五度冷水沾抹在葡萄上，那份紫色愈发透得发黑，仿佛是刚从海底捕食后纷纷游上乔治五世海岸的帝企鹅。
    主要的原材料就是这个了吧，作为酿造葡萄酒的原材料。
    因为法律书上并没有【未成年禁止私酿葡萄酒】的条文，而且，我也并不是给自己饮用的，所以，这也不算是触犯法律了吧。
    公主在一旁，摘下了一颗半带绿色的葡萄，轻放在嘴里。
    “嗯。。。味道还说的过去吧，不过有些未熟的酸味，与发紫的另一半的甜度混合在一起，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的吧。”
    “啊，不要一边偷吃一边评论啊。”
    “不是『偷吃』而是『征用』。皇室的事，庶民是不会理解的。”
    出现了喂孔乙己！我叹了一口气，把视线放在葡萄上，脑中开始确认制作上等葡萄酒的步骤。
    小时候家里是开一家小酒馆，座落于码头边，每天来的大多数人是水手们。他们或是与风浪搏击千百回的老手，或是被老手们拉来『传授经验』的新人，也有戴着圆礼帽骨噜转着眼睛的精明货物商人。我们除了向他们提供来自世界各地的酒类，也自己酿酒贩卖。结果，私酿的杜松子酒还是很受客人们欢迎的。我在一旁给大人们帮忙，自然而然地对酿酒有一定的了解。
    不过，杜松子酒毕竟不是葡萄酒，一些步骤还是有不同之处。但其『发酵』的核心是不变的。不论是低价格的平民酒还是在贵族酒庄产出的高端酒，都要经过『发酵』这一步骤。就拿葡萄酒来说吧，高端葡萄酒与一般葡萄酒的原材料都是葡萄，而造成它们之间的价值差的主要原因，就是『发酵』这个过程。适合的温度，湿度，发酵的时长，等等。缺少其中任何一个条件，都会使高端葡萄酒的价格向一般葡萄酒的价格方向靠近。因此，把握住『发酵』这个步骤至关重要。
    
    随着科技的发展，许多古法酿酒技术逐渐被大工厂的先进技术所替代。在口感方面，很难说出优劣来。一些追求古法酿酒的口感的人们对冰冷机器生产的酒不屑一顾，另一些改革派的酿酒商则对机器生产大加推崇。各有各的理由，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于是原本是一件『就算说服对方也不会让地球停转』的事情，渐渐地演变成派系的斗争，让派系外的人们嘲笑。
    对我而言，古法酿酒的守旧派也好，机器生产的改革派也罢，我都不偏向哪一方。酒就是酒，为什么要因为对酒看法的不同而相互仇视对方呢？两方都是对酒有特殊情感的吧，相互争吵并不能让酒开心起来，酒仅仅是酒。。。
    大概，酒仅仅是酒。。。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开始有矛盾的声音传来。
    “这样光盯着葡萄就能变成酒了吗？虽、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不过。。。嘛，还是有、有点厉害的嘛。”
    公主半红着脸说道，我的思绪从矛盾心声的沼泽里拔了出来，重归到现实里。
    诶？等等。。。这是，表扬我的吗？
    但是好像。。。公主搞错了什么吧？难道。。。她连酿酒的基本认识都不知道吗。。。
    “哈。。。那我一直盯着你，公主殿下你就会变成酒了吧。”
    “诶？什。。。”
    公主嘟着脸，那上面已经全部染上了新酿葡萄酒般的通红色彩。
    紧接着，我盯着公主的眼睛就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眼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捂着眼睛来回在地上翻滚，复杂而快速的动作都可以让街舞高手惊叹得下巴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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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分钟，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时间。
    葡萄酒在这个时间段的发酵，决定了其在产出时的品性及价格。好与坏全在酿造时各个条件的控制，牵一发而动全身。
    尽管我的眼睛还是呈现出被扎后的红色，但依然影响不了我的认真观测。
    从公主那里得到的稀有的地狱酒类发酵菌，拥有着一般发酵菌难以企及的优点——极大缩短发酵时间（普通菌发酵菌发酵17年=地狱发酵菌发酵1分钟），胜过普通菌发酵后的独特醇香。优点若一一列举，十张报纸都写不下。据说，这种地狱发酵菌在几千年前就被皇室宣布私有化，并用魔法刻印上皇室标志，以防流入平民中，直到现在。一般的贵族，甚至是上层贵族，一生也难以品尝这种地狱菌所酿成的酒。
    但是，就算是如此珍贵的发酵菌，若没有控制好酿酒条件，所产出的酒的风味也会大打折扣。
    我小心翼翼地拧开橡木桶的水龙头，接上一小杯新酿的葡萄酒。
    轻晃了几下高脚杯后，我小呡了一口，让葡萄酒在舌齿间扩散开来。
    “怎么样？”
    公主稍带着些期待向我投射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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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罗尔斯上尉好久，才将深醉于天堂梦境般的记忆里抽离出来，睁开了眼睛。
    “能。。。教我这个酒的酿造方法吗？”
    我略微得意地望向公主，公主却像是早已知道结果一样，一直保持着高傲的表情。
    “那个。。。很抱歉，恐怕不能。”
    我假装强硬地作出回应。
    德罗尔斯上尉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继续珍惜地品味着我先前酿造的葡萄酒。
    德罗尔斯上尉在过去是世界著名的品酒大师，因为在一次与高级军官的酒会上，他醉酒后对某位高层的酒庄的酒作出严苛的评论，结果第二天，就接到了上层派发的去往无人之城『所多玛』的任命状。从此之后，德罗尔斯上尉一次也没酗过酒，但对于品酒，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而且，『所多玛』处于偏僻的边界地区，别说高级酒，就连普通酒也很难得到。这对德罗尔斯上尉嗜高级酒如生命的品酒大师来说，绝对是一种地狱之火灼烧万年般的痛苦吧。
    要进入封锁严密的『所多玛』并不容易。就算是以无实权的『公主』的名号，也不能让我们通过。
    那么，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投其所好（又名贿赂）了。果然，正如公主所料的那样，收到一大橡木桶葡萄酒的德罗尔斯上尉，爽快地给我们放行了。
    而作为『顺利进入所多玛』首要功臣的我，依旧像18世纪美利坚奴隶那样，背着巴别塔高度般的背包，外加一只旧智能拐杖，艰难地行走在废弃公路上。
    重。。。好重，真的好重。。。据说古老中国的汉字『重』字，是由『千里』构成的。千里啊。。。大概沉重的感觉，和日行千里的感觉是相通的吧。而现在，我正在体验着这样双重的感觉，沉重 日行千里，嗯，如果地狱有火湖，那之中沐浴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背包越发地沉重了，我的腰快要被压弯得像熟成的淡水虾了。。。啊，好。。。重。。。我几乎能听见后背骨头在内部碎裂的声音了。。。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我猛地反射弹射起身体，喘起了粗气。
    “是。。。是梦啊。。。”
    不对，是之前的回忆，怎么会进入梦境里啊。。。那样的回忆，简直就是噩梦吧。。。
    “起来了吗。”
    站在橡木的大鸟笼形状的书架前的公主，正读着一本厚厚的书。
    我这才慢慢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和不知名的人战斗过之后，我已经是相当疲惫了。那之后，我和公主就近找到一座私人公寓楼，连『打扰了』也没说就直接进去了。毕竟没有人在嘛。然后，我连晚餐也没吃，就在公寓的柔软沙发床上睡着了。
    回忆的记忆就到这里。不过，为什么会被背包这个逝去之物压醒，我还是没敢去深究。
    难道。。。我的悼词，背包君不满意吗？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真是个噩梦啊，我轻叹了一声，后躺在沙发床上，望着上方的水晶吊灯。
    “很好。”公主殿下合上书，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下定决心说道，“早餐我来负责。”
    “哈？”
    我再次从沙发床上弹起，瞪大眼睛注视着公主殿下。
    啊，原来那本书是食谱啊。
    啊，噩梦又重新开始了啊。
    啊，宛如颠倒般的惊醒之后的噩梦啊。
    啊，背包君，我想再次背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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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啊，话说，两百年前的自动贩卖机，怎么用来着？
    我站在闪烁着LED彩灯的按钮的巨大铁块状物体前，望着那里面放置了两百年的果汁饮料，犹豫了好一会儿。
    啊，右手边有一个条状通口，等等等等，有些。。。回忆起什么来。
    好像。。。是往那个条状口塞入纸币吧，然后。。。然后怎么办来着？
    存疑。
    算了算了。真是的，两百年前的机器，早就应该随时间的洪流一起进垃圾粉碎场里面。现在像古董般地停放在这里，是要作孤芳自赏的展览吗？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可以诵读出某种悲哀的味道来。
    我将目光转向在贩卖机侧边捂着肚子作出痛苦状脸的仆人 奴隶 契约者三重身份的人类大卫·米尼奥，正准备让他回想起『主人在自动贩卖机前奴隶就必须为主人支付费用』的义务。
    “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将我心里想的一类饮料买出来。嗯。。。就像魔术师那样，能精准猜出观众手里牌上的数字，怎么样？”
     “哈？能、能猜出来就。。。有鬼了！”
    大卫强打起精神，半喘着气说道。
    百分之五百废物的预定，我默默在心里对这个人类重下定义。
    “嘁。。。不行吗。”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又对他重新降低了要求。
    毕竟。。。身为一个公主，从小基本上根本无需为钱发愁，对于钱的概念几近于无，因此也根本没本没见过钱的真正模样。。。
    『诶，这就是钱啊』这样的话，百分之六百绝对不能说。
    坚定了『【钱是什么样啊】的话打死也不说』的信念之后，我继续说出了要求。
    “实、实在没办法啊，那、那么，给个提示好了。以O开头。。。”
    我一边看着贩卖机里标注着【orange】的果汁汽水，一边偷瞄着这家伙。
    会懂的。
    会懂的。。。吧。
    会懂的。。。吧。。。大概。
   百分之七十的会懂的。。。
   百分之。。。十？
    大卫思考了下，用百分之六百确定的语气说出了回答。
    “Oh My God！！！”
    不行啊，百分之负一万点地不行啊。
    总之，暂时让那个装傻的奴隶头上起个包后，他便乖乖地在贩卖机长条处塞入『纸币』后按下了『orange』的按钮。
    两秒钟后。名为『纸币』的物体，从贩卖机长条处退出来了。
    “啊，对了，这是两百年前的机器吧，无法识别这张6年前的新版纸币。”
    他像老到的刑警一样，对现场作出了相应判断推理。
 现金支付呢，全都给我消————失！！！！！！！！！！！！！！！！！！！！！！！！！！！！！！！
    下一刻，我成功获得了与某短发放电妹相同的『自动贩卖机毁灭者』的称号。
     地底涌现出数条锁链，将自动贩卖机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我拣起掉在地上的标注『orange』的果汁，轻哼了一声后满意地开罐饮用了。
    “那个。。。这个行为，我。。。我觉得不好。。。”
    背后响起了一个有些害怕的女生的声音，陌生程度百分之七百。
    我回过了头。
    如果说，在古希腊的城邦之间举行一场选美比赛的话，在我眼前的这位少女一定会毫无疑问地获得第一名。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宛如旧《伊利亚特》般的古典之美，尽管她穿的并非古希腊那样宽松而开放的服饰。淡粉色的连衣长裙旁边，系着一只翩翩欲飞的大蝴蝶结，绕在腰间的长丝带垂落到裙边大蝴蝶结侧，远望去如同一只蝴蝶停靠在长藤边上。
    同样身为女生，我还是相当欣赏她的。但是，身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警惕。认真地想一想，似乎的确是那么回事——除了像我们这样进入这个无人都市里，还会有谁在呢？而且，关于昨天晚上遭遇的突然袭击，我现在也是十分在意。
    “对于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并且指责我正当的『设施破坏』的行为的人，我才是觉得不好哟。”
    我平静地说出事实来。
    “『设施破坏』。。。怎么想都是不对的吧。。。”
    大卫小声地在一旁提醒着我。
    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我正义地凝视着他，直到他自觉地拉上嘴边的拉链。
    “诶，是、是这样子吗？”那个女生看上去有些失措。“对。。。对不起。。。”
    “所以，你是？”
    “啊，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她低垂着头，像一只刚刚孵化的丑小鸭。
    可疑。像是这种黄金档家庭主妇肥皂剧中失忆一样的回答，能在现实中遇到的接近于零。与其相信那接近零的概率，我还是比较看好那剩余的99.99℅。
    “那么，你从哪来的？”
    我觉得自己像个老到的警官，在那儿一点也不放松地盘问着这名谜之少女。
    “咕。。。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头垂得更低了，下颌几乎要够到胸部了。
    还是一样模糊的回答吗？越发可疑了，对谜之少女怀疑度上升百分之八百。
    “嗯。。。最后一个问题。”
    我指着她，叉着腰严肃地质问道。
    “是、是！！”
   她直起身子，认真又紧张地细听我的每句话。
    “在地球上见到太阳升起是在哪个方向？”
   这个问题看上去似乎挺简单的，不过，问题在于，如果这个谜之少女是外星人的话，能回答上来的机率大大降低。这个问题，就是为了判断她是不是外星人而问的。在我的判断中，一个连自己名字和从哪来都回答不上来的人，是『坠毁的飞碟里降落失忆的外星人』这种考虑的概率比较大。
    质问三连。
    “诶？”
    大卫和谜之少女不约而同地发出未预料到我提出的问题的惊讶表情。
    “那、那个，公主？”
   “什么？”
   我有些不满地将目光扭向大卫。
    “ln（2）等于？”
    “0.693147180559。。。你该不会把我当成笨蛋了吧？”
    “大脑运转正常啊，公主你。。。”
    果然这家伙把我当成笨蛋了啊。
   『奴隶惩治三连击』。
    顿时安静了不少。我继续盯着少女，等待着她的回答。
    “东、东方吧。。。”
    正解。。。没想到会是正解，在我心里一下子划掉了『失忆外星人』判断选项。只是暂时划掉了而已。
    “走吧，回昨天晚上的便利店调查一下。”
    我转过身体，瞄了一眼大卫。
    “诶。。。所以公主，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的回复呢？”
    “不知道！！！”
    “呃。。。那个，公主，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你，时而睿智，时而。。。怎么说呢，摸不着头脑，就像另一个人一样。。。”
    另一个人吗。。。
    或许，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吧。。。只是，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一直在欺骗着自己，假装看不见，听不着，刚才的。。。那个宛如笨蛋的问题和想法，也是为了假装而假装。。。
    只是不想承认某个事实而已。那么，就这么一直欺骗自己就好了，这样，有一天，连自己也相信了。
    『重复是一种力量，谎言重复一千次就是真理』。对于某位战争狂人的这句名言，我在不知不觉中深信不疑，强迫自己去相信。
   “吵死了！！！我就是我，露西·德瓦内斯，不是任何人！！！”
    我狠狠地瞪视大卫。大卫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后，又把话语咽回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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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谜之少女还是跟了上来。
    “为什么要带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我对于这个结果万分不满，百分之九百不满。
    “那也是没办法的吧，总不能放着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游荡，”大卫解释道，“而且多一个人也可以多一份力量，对吧。”
   “最好那份『力量』不会变成『添乱』才好。”
   “啊，不、不会的，我、我一定会帮上忙的！”谜之少女谜之自信地说道，我却带着百分之八百的质疑目光回应她。
    “本人都这么说了，就放心吧。”
    大卫也谜之自信地应和着她。
    真是的，这家伙，该不会被这来路不明的少女迷住了吧？普通的反应是先警惕地质疑才对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里自从刚才就一直乱糟糟的，就像是在通风排气扇间塞入一大把头发般缠绕着不通畅。
    哼，区区一个人类 奴隶 废物，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真是百分之七百地世界谜团啊。
    还有，对谜之少女百分之六百地喜欢不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了不管了，先把这乱糟糟的心情先放在一边，先调查，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求知，将未知变为已知，对，像德雷克爵士那样探索世界。
    重新振作心情的我，暂时燃起了对未知求索过程的期待。
    “对了，话说，为什么从早餐之后你就一直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啊？”
    我将之前就注意的事向大卫提了出来。
    “啊啊啊那个啊，”大卫似乎有意别开了我的眼睛，“捂着肚子有减缓消化的功能哟，我、我不想让公主的『特别芝士河豚芒果早餐』这么早消化啦，太过于美味了不想让它消化啦！”
   话虽然是在表扬我，但好像笑容又有些勉强。
   “是吗？真拿你没办法啊。好吧，明天我再准备早餐给你，欢呼去吧人类。”
    “啊啊呼哇哇哇，好、好高兴。。。”
    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啊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害羞吧？哈哈，嘛，这家伙也有可爱的地方嘛，表扬一下。
    我的心里的通风排气扇处缠绕的头发一下子清理干净，顺利地重新开始旋转起来。
   前面就快到昨晚遇袭的便利店了，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就要到了。
    一种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如古典乐演奏会上突兀地插入一段摇滚乐以及不协和音般的怪异感。
   直到现场时，我才理解那怪异感的由来。
    咖啡厅也好，便利店也好，所有一切，原本就应该毁坏的一切，像经历了一场时光倒流一样，全部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