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兵】百日誓师(天朝校园中考part/专栏试用)

封面：屈兰林丁河@李屈兰
1.
现在已经是埃尔文和利威尔升入初三下学期的第四个星期了，马上的，距离中考还有105天。
“埃尔文，老师知道这样很为难你，但是你和利威尔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也不想看到他……继续这个样子下去。”
奈尔老师又一次找埃尔文来谈话，内容也无非是和之前几次一样——让埃尔文这个好学生提一提利威尔，马上就要中考了，就算利威尔考到一所破一些的高中也好，但是按照利威尔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有高中收他都是个问题——更何况他所在的初中的班级是省重点的实验班，校领导不停施压说会挂不住面子。
“好的，我会和他谈一谈的。”埃尔文说道。但是尽管这样说，他和利威尔之间关系已经远远不如一起玩泥巴的小时候了。
利威尔和埃尔文是从胎教就开始认识的了，尽管两位妈妈想指腹为婚，可奈何两个人都生了个大胖小子。
小时候两个孩子就玩在一起，打水枪，玩泥巴，去按隔壁家的门铃，去拽女同学的头发……那个时候利威尔和普通的男孩子一样，性格顽皮，但不像是现在这样恶劣。“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埃尔文走出办公室，带上门后转身就看见利威尔一脸怨气地站在门外，“那个老头子和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告诉你，好好学习。”埃尔文觉得自己的口气很生硬，不仅让他自己觉得奇怪，还使利威尔露出一股厌恶的表情。
两个人回到教室后，被老师所头疼的不良少年利威尔依旧打了场架满脸是伤地坐在教室里听写周围同学的指指点点。
“麻烦死了。”利威尔趴在桌子上，打算睡觉，可是刚刚埃尔文的表情让他很难受——埃尔文一脸嫌弃地告诉他“好好学习。”
“真该死……”
距离百日誓师还有五天。
2.
当初利威尔是如何进入这里的实验班的，许多人觉得是因为利威尔家里有钱所以进来了，但是事实非若如此——利威尔用入学摸底考试全校第二的成绩进入的学校但是暑假结束后，开学以来这位优等生突然变成了老师眼中的坏孩子。
中午埃尔文回到家里吃过午饭后，马上回到了学校。而这个时间，教室里只有趴在桌子上的利威尔无聊的摆弄着手机。突然眼前被什么人挡住了，刚想抬头骂人，竟看见埃尔文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样子。
“这个，”埃尔文将两封包装整齐的粉色信封扔到利威尔的桌子上，浓浓的香水味弄得利威尔的鼻子很不舒服，“楼下初二女生的，还有一个，”埃尔文拿出一个包装干净的纯白信封，“初一一个叫艾伦的小鬼托我拿给你的，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个男的。”
利威尔嫌弃地把那两封让他的鼻子感到不舒服的信团成一团，从窗口扔了出去，把那封白色的信封发开了来。
——突然，埃尔文把利威尔手中的抽走，笑着看着盯着他的利威尔：“没想到，你还有这兴趣？”
“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没看出来？”利威尔语气很平淡。
“别去祸害初一的小鬼了，”埃尔文笑了笑，“和我来试试怎么样？”他将自己的脸贴近利威尔，似乎是错觉，利威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下颚，吻到埃尔文的唇上……
“噗！”两个人脸红地别过头去。
自从上中学以来，这是埃尔文第一次看见利威尔笑出来，莫名的，埃尔文也笑了。
距离百日誓师，还有四天。
3.
刚出了食堂，埃尔文就把刚刚买好的可乐扔给利威尔。
气温还没回升，但是这罐可乐却冰的要命，利威尔手冻得生疼，“有病吗你，大冷天地喝这么冰的东西？”
埃尔文没理会他，很自然的打开冰凉的可乐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这个时候天气还很冷，跑步的时候鼻尖都会冻得透凉，利威尔看着他，也勉强打开喝了两口，“埃尔文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喝这东西还不会发胖，”利威尔刚喝下去两口，就被可乐的气顶到什么都咽不下去了。
“我只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你清楚，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
埃尔文看到利威尔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一种极度的厌恶，“管你什么事？你这种好学生乖乖学习就好了。”
“利威尔我们现在可是恋人关系。”埃尔文用他的眼睛看着充满了戾气的利威尔——不行该的，他怎么会呈现在这个样子？
“玩玩而已，你别告诉我你认真了。”利威尔别过头去又喝了一口可乐，指尖被易拉罐冻得透凉，让利威尔感觉这好像都不是他的手。稍稍用力利威尔把空掉的可乐罐捏扁，然后很流畅地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利威尔转身正要走，但被埃尔文喊住了。
“利威尔别用那种看不起人的眼神看我。你知道你现在这么干以后会后悔的。”
“哈？看不起人的是你吧？整天摆着好学生的样子嘲笑着我啊混蛋！”从心中升起的怒火在这干燥的冬天愈演愈烈，利威尔敌视着埃尔文，“整天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真让人恶心，每天拿着‘未来’啊，‘前途’啊的鬼东西来找我聊，看不出来我很烦吗？”
埃尔文被这突如其来的抱怨突然惹怒，“昨天是你首先暴露性取向的吧？成绩好是学生的本分，我看不惯你这副自甘堕落的样子，恶心啊，利威尔，你不知道我觉得现在的你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嫌我？伪君子的你才恶心。”
埃尔文低着头，利威尔抬着头，互相瞪着对方。
“你想打架吗？”
……
这天，响彻全校的大新闻——初三优等生埃尔文和不良利威尔大打出手，两个人都进了医院，并且同时被记过。
距离百日誓师，还有三天。
4.
医院。
白色的床单和被套，白色的两张病床上，两个身上布满伤痕的少年。
二人无言。
窗外的刮起风将白色的窗帘压入房间，早春的中午难得有这么暖和的时候，埃尔文拿着一本漫画在看，故事里轻松的情节却怎么也不能压过埃尔文脑袋里和利威尔互相出拳的样子，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埃尔文根本无法想通为什么利威尔为什么一直没有用他的右手打自己而且处处护住自己的右手。
“利威尔（埃尔文）”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又陷入沉默。利威尔看着埃尔文并没什么表示，眼神淡然的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上下审视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没想到你打架下手挺狠的。”利威尔拿起手边的书，翻了两页，“我原本以为你和其他的‘好学生’一样是个软蛋。”
“嗯，我原本以为你和其他的‘坏学生’一样打人都没什么理智。”
“……”
“这么说吧，你是右撇子，没理由只挥左拳打我。”
利威尔避开和埃尔文眼神的交流，“也罢……明天出院后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距离百日誓师，还有两天。
5.
出院回家时两个人的伤基本是处理好的了，只不过处处贴着纱布，绑着绷带，一碰就疼。利威尔带着埃尔文转了两趟公交到了一家挺偏僻的小区里——九十年代的集资房小区的某栋楼房的三层，利威尔很习惯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埃尔文进入房间后看到的都是画架，几个画架围着一堆静物，画板上定着的是还没完成的素描或是色彩。
“这就是你不用右手打我的理由？”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利威尔做到一副画前动手开始修改排线。埃尔文从来没见过利威尔如此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也第一次发现利威尔的手那么漂亮、修长。少年愣神的时候那位大叔倒了水过来：“你就是利威尔常提到的埃尔文？”
“嗯？”埃尔文愣了一下，接过水，“大概……是吧。”
大叔上下打量了埃尔文，温和地笑着，“小伙子很帅嘛，不愧是利威尔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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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被铅笔沫弄的灰头土脸的脏脏的粉橡皮就这么直直地打到那老师冒着油光的秃头上，埃尔文看着有些发愣，利威尔有着恐怖的洁癖，可他却用这么脏的橡皮。
“老头你话太多了。”
“什么老头，我叫皮克西斯，你得叫老师。”
“得了吧老头，你想把你光头上的铅笔印擦干净再说。”
“好好好，你们聊，我去擦。”
皮克西斯转身进了厕所，哗哗地水流声响起，伴着节奏有秩的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埃尔文捧着杯子就这么尴尬的看着利威尔，还有利威尔的画。他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他的发小。少年握笔的手指纤细，看起来很软又修长，骨节分明。利威尔很认真地看面前的纸张，像透过笔纸进入另一个世界一样，利威尔的睫毛很长，像女孩子一样好看，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冷静、淡然又有些诱人。利威尔用手指擦拭画面，动作很好看，埃尔文看的出神。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皮克西斯没打扰他们，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给其他学生调整作品。
利威尔很喜欢画画，对他来说，画画就是他的生命，而右手则是他的心脏。
距百日誓师，还有一天。
6.
初春的冷风吹过，还是没有什么暖意。中午初三没有上课，上学时间所有人都集合在体育馆。
“百日誓师，也没我想象的大阵仗。”利威尔吐槽道。埃尔文什么也不说，笑了笑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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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弃侥幸之念，必定百炼成钢；厚积分秒之功，始得一鸣惊人！！
口号很响亮。埃尔文还看到了体育馆外边上体育课的围观的学妹。他觉得有趣，因为去年这个时候，他自己也在上体育课，也扒着体育馆的门向里边瞅。
“我知道这有点不可理喻，”结束后埃尔文和利威尔两个人一起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因为我打算艺考，凯尼差点打断我的腿，嗯……还好我跑得快。”
“这不行啊，他至少是你的监护人。”
“皮老头帮我搞定了，那家伙嘴炮比你还厉害。”
“嗯哼？”埃尔文笑笑。
这天，百日誓师。好像所有人都向着不一样的路前进，可是他们都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