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传说 第一篇章——月夜，阴影下的光》【第二章】反抗 消亡（7）
预兆纪年3123年3月8日
布莱亚瑞峡谷
安娜
克瑞斯和丽从我们身后跑了过去，这里就剩下我和艾克，以及被黑暗覆盖住的李贝尔。
白色的烟雾渐渐散去，在我们面前显现出一个龙的形状。
没错，论外形与暗龙无异，只是论大小，也只是比正常人略大一些。
他全身泛着漆黑色光芒，把周围的一切光芒都吞噬了。
艾克举起硕大的机械臂，冲过去砸向李贝尔。
李贝尔则举起了他的左手——说是龙爪更准确些，完美地挡下了艾克的冲击。
艾克见状，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李贝尔的胸膛，
却被李贝尔抓住了机械臂，开始在天空中被甩着，整个身体也在天空中飞舞着。
我急忙举起暗影双枪，向着李贝尔的左爪进行瞄准，
不过他弯下腰，抓住连带着艾克的机械臂，朝我这里猛扑过来。
突如其来的恐惧，直接冲撞着我的内心，让我的双手颤抖不已。
不得不向后退去，却无法逃逸出李贝尔的速度。
双爪在月光的残影下划出了银白色的轨迹，与漆黑的子弹完美地交替着。
“安娜，快趴下！”
艾克的机械臂在李贝尔的爪里渐渐露出炮管。
“你疯啦？艾克，这样你也会......”
“趴下！”
一声轰鸣，从炮管口冒出火红色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阴影。
强大的冲击力震起了地面上的尘埃，随着阴影一同扩散，
李贝尔被迫松开了左爪，向另一侧倒下，淹没在这漫天灰色的尘埃中。
“艾克， 你没事吧？”
艾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没事，还不算太糟糕。”
.
我尝试着向烟雾中射击着，漆黑的子弹飞进了烟雾中就没了动静。
艾克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机械，然后将枪管指向那片烟雾，没有一丝松懈。
李贝尔渐渐从烟雾中站起来，一声咆哮，贯彻了整片峡谷，瞬间让所有尘埃消失在阴影之中。
“不......不是吧？”
反射着月光的鳞片描绘出李贝尔的轮廓，比刚才的庞大了不少。
我慢慢地退回到艾克身边，不想让任何黑暗切断我们的联系。
李贝尔借助不知道何时幻化出来的翅膀飞到空中，口中溢出着暗黑色的火焰。
一声轰鸣，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炮弹径直逼近李贝尔，却被他高速闪避了。
他一直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上，就像是一种恐惧徘徊在脑海中。
随后，一团暗黑色的火球向我这里飞过来，
刚想侧身躲过，却被艾克冲撞到一边，
火球砸在在艾克右臂上迅速展开的盾上，
爆炸的冲击力迫使艾克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
一阵热浪从我的身边迅速掠过。
“艾克.....其实我是可以......”
艾克突然放下机械臂，对着天空大喊着：
“李贝尔！我知道你很想守护斯科茵，也很想守护多乌尔......”
“艾克？”
明明是在战场上，艾克却很是平静地进行着他的演讲，
“......我也能理解，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我们谁也守护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没有‘力量’我们就只能被别人压迫，被别人宰割，
被别人无情地踩在脚下，当做笑话......”
李贝尔举起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右爪，高速向艾克俯冲下来。
“艾克，危险！”
我急忙举起双枪，朝着李贝尔的胸膛射击，却毫无作用。
艾克又迅速展开盾牌，爪在盾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迸出橘黄色的火花。
他向后退了几步，继续说道：
“......但是，自从和安娜他们相识后发现，
真正的强大，并不是我们所期望的那样。
一味地追求与使用‘力量’，只会让我们更加依赖它而渐渐失去所有......”
李贝尔从地上跃起，直直冲向艾克，将他的盾牌压在爪下无法动弹。
“......这只会让我们堕入懦弱的深渊，被暴力蒙住双眼，
却不会让我们察觉到我们已经被‘力量’俘虏，成为了‘力量’的傀儡......”
李贝尔又举起左爪，正要向下挥去，
我快跑到右侧，举起暗影双枪，朝向左爪急速射击，减缓了他的行动。
艾克用力弹开甩开中的龙爪，向自己的左侧滚闪，避开了左爪的挥击，从盾牌里亮出了炮管指向李贝尔。
一声轰鸣，又一道淡蓝色光芒的弧线闪过，击中了李贝尔的胸膛。
李贝尔朝天咆哮，不停地向后退去。
“......李贝尔，单从‘力量’角度来看，你的确是强大的。
甚至强大到可以和大陆外面的人相匹敌......”
李贝尔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艾克面前，和他对视着。
“......无论是艾米尔大人，还是母亲艾莉丝大人的死，
父亲拉德尔大人，哥哥亨特、亨利，以及我艾克，作为多乌尔家族的一员，
我们和你一样，都很悲伤，都很想复仇......”
复仇......嗯，复仇。
“......后来我想了想，复仇之后又能获得什么呢？
人死不会复生，流逝不会回转，一切都不会回到从前。
即使我们这么做了，这难道不会成为新的战争火种、新的复仇的苗床吗？
这只会让更多无辜的平民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失去来之不易的和平。
复仇，只是为那些甘愿献出灵魂的人而准备的......”
我也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艾克。
“......我们已经走出了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
只有你，或许还在阴影中徘徊，这怎么可能会带领斯科茵走向光明？
抱歉，我也只是在父亲大人失踪后才发现的。”
黑暗深处的静默，内心世界的波澜，“我们”和李贝尔又有多少区别？
月光下的黑夜里闪出了一道天蓝色的轨迹，一块巨大的冰锥倾斜而下，
从背后刺穿了李贝尔的身体，插在了地上。
李贝尔的又一次咆哮，响彻了夜空。
艾克后退一步，突然低着头，全身都在颤抖着，而后又举起机械臂：
“这......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他撕裂着喉咙，疯狂锤向那块冰锥，我的双脚甚至可以感受到大地的颤动。
暗黑色的火焰越来越淡，月光也渐渐可以穿透李贝尔的身体。
“我可从没有想过要这样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李贝尔也没有了动弹，就像是燃尽的火焰等待着熄灭的那一刻。
艾克也慢慢放下了机械臂，全身都趴在冰锥上，望着即将消失的李贝尔。
“起义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艾克尝试向前抓取着，然而面前已经是虚无，
最后的星光点点，都消散在朦朦月夜之下，如同止水般平静。
巨大冰锥上，一块暗黑色的结晶体滑落到了地上。
.
头顶上有天蓝色光芒在闪烁，我往夜空看去，
全身覆满冰晶的龙从天空中缓缓降落，天蓝色的翅膀扑打出略微寒冷的气息。
“我原本不想这样做的，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继续观望下去了。”
雷诺从冰龙的背上跳下来，默默捡起滑落到地上的结晶体，装进了口袋里。
“雷——诺！！！！！！”
艾克发疯了一般，拖着机械臂冲向雷诺。
雷诺则很平静地接住机械臂的外侧，将整个机械臂砸在了地上。
他右臂上的天蓝色光芒游动到机械臂表面，随后开始生长出冰晶，在机械臂表面和地面上蔓延。
“雷诺！”
我也大喊着，他站起来看着我，
“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那块结晶体。”
雷诺又重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结晶体：
“你说的是这个吗？
这是‘龙血结晶’，储存着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
接触到它的生灵意志会被慢慢侵蚀，直到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那你为什么就和没事人一样！”
艾克大喊着，似乎在努力挣脱冰晶的束缚。
“我？我是这个结晶的第一批受体者之一，对于这种侵蚀有足够的抗性。
我的使命之一就是回收这种晶体，不能让它再去祸害其他生灵。”
“那刚刚的李贝尔是？”
“那只不过是某些人耍的小把戏，是吧‘死灵小鬼’？”
雷诺说着转头看向他的后方，
“好像跑掉了呢。”
他一挥手，那个巨大的冰锥和地面上的冰晶幻化成天蓝色光芒，回到了他的右臂上。
他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双眸就像是刺穿了我的内心一样，然后变向着前方走去。
艾克突然又举起机械臂，冲向雷诺。
雷诺转身一抬右臂，在他们俩之间聚集着天蓝色光芒。
艾克顿了一下，迅速展开盾牌挡在前方，但还是被从地上急速生长的冰晶击飞到空中，
在我的后方滚落着，滑动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多乌尔！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
我建议你不要和沃尔特为敌，老老实实待在斯科茵就行了！”
雷诺说完，就向前方跑去，消失在这充满夜色的阴影之中，而那冰柱也幻化成天蓝色光芒跟随着雷诺一起消失了。
冰龙也飞向空中，顿时不见了踪影。
艾克慢慢地站起来，拖着机械臂，仰望着月亮。
“艾克？”
我向他呼唤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艾克这个样子，双眼就像是突然空了一般呆滞着，犹如灵魂也跟随去了一样。
“艾克！”
“抱歉，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
雷诺消失的方向，阴影的深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天蓝色冰山，
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转换成绛紫色。
时间都停留在这无限寂静漆黑的夜空下，
陆续显现的冰晶闪烁着天蓝色光芒，点缀着阴影。
瞬间，冰山裂开，出现一个硕大无比的漆黑的球体，
高速旋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然后迅速缩小，直到成为了一个点，遁入了寂静之中。
“安娜！”
克瑞斯从阴影中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她的身后一位身着深红色的人背着丽在向这里走过来，好像就是在雪山遇到的那个人。
“安娜，艾克他......他怎么了？”
“雷诺刚才来收场，打断了艾克和李贝尔的对话。”
“那，雷诺呢？”
我指着那冰山消失的北方，四色闪烁的北方。
艾克站在原地，整理着自己的机械臂，又突然冲向北方。
“艾克！”
我喊着他的名字，但他就像是被剥夺了灵魂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暗影双枪指向他的前方，希望这样可以叫住他。
一支泛着翠绿色光芒的箭矢从我的身旁“嗖”的一声飞过，落在艾克的前方。
艾克却并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跑。
一个人影，跟在箭矢的后面，向着艾克跑去。
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艾克突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机械臂快速挥向后方。
“赛利亚！我早应该知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那个人影的右臂迸发出光芒，在面前形成翠绿色符印，挡下了艾克的冲击。
“艾克！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觉得我已经很冷静了，你还要我怎样冷静啊！赛利亚！”
“雷伊！”
赛利亚大喊着，向后翻滚着避开了艾克的又一次冲击。
一支泛着天蓝色光芒的箭矢从我的身后飞过，落在了艾克的脚下。
一瞬间，无数个冰晶从地面上升起，将艾克包围，封住了他的行动。
艾克动弹不得，无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身上。
我转头看着克瑞斯，而克瑞斯却看着背着丽的玛奥达。
玛奥达扫视着所有人，摇着头便往回走。
.
绛紫、天蓝、耀白、暗黑，四色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夜空又恢复到被月光主宰，被冰晶点缀的时候。
这是何等久违而又神圣的宁静......
布莱亚瑞峡谷
安娜
克瑞斯和丽从我们身后跑了过去，这里就剩下我和艾克，以及被黑暗覆盖住的李贝尔。
白色的烟雾渐渐散去，在我们面前显现出一个龙的形状。
没错，论外形与暗龙无异，只是论大小，也只是比正常人略大一些。
他全身泛着漆黑色光芒，把周围的一切光芒都吞噬了。
艾克举起硕大的机械臂，冲过去砸向李贝尔。
李贝尔则举起了他的左手——说是龙爪更准确些，完美地挡下了艾克的冲击。
艾克见状，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李贝尔的胸膛，
却被李贝尔抓住了机械臂，开始在天空中被甩着，整个身体也在天空中飞舞着。
我急忙举起暗影双枪，向着李贝尔的左爪进行瞄准，
不过他弯下腰，抓住连带着艾克的机械臂，朝我这里猛扑过来。
突如其来的恐惧，直接冲撞着我的内心，让我的双手颤抖不已。
不得不向后退去，却无法逃逸出李贝尔的速度。
双爪在月光的残影下划出了银白色的轨迹，与漆黑的子弹完美地交替着。
“安娜，快趴下！”
艾克的机械臂在李贝尔的爪里渐渐露出炮管。
“你疯啦？艾克，这样你也会......”
“趴下！”
一声轰鸣，从炮管口冒出火红色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阴影。
强大的冲击力震起了地面上的尘埃，随着阴影一同扩散，
李贝尔被迫松开了左爪，向另一侧倒下，淹没在这漫天灰色的尘埃中。
“艾克， 你没事吧？”
艾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没事，还不算太糟糕。”
.
我尝试着向烟雾中射击着，漆黑的子弹飞进了烟雾中就没了动静。
艾克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机械，然后将枪管指向那片烟雾，没有一丝松懈。
李贝尔渐渐从烟雾中站起来，一声咆哮，贯彻了整片峡谷，瞬间让所有尘埃消失在阴影之中。
“不......不是吧？”
反射着月光的鳞片描绘出李贝尔的轮廓，比刚才的庞大了不少。
我慢慢地退回到艾克身边，不想让任何黑暗切断我们的联系。
李贝尔借助不知道何时幻化出来的翅膀飞到空中，口中溢出着暗黑色的火焰。
一声轰鸣，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炮弹径直逼近李贝尔，却被他高速闪避了。
他一直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上，就像是一种恐惧徘徊在脑海中。
随后，一团暗黑色的火球向我这里飞过来，
刚想侧身躲过，却被艾克冲撞到一边，
火球砸在在艾克右臂上迅速展开的盾上，
爆炸的冲击力迫使艾克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
一阵热浪从我的身边迅速掠过。
“艾克.....其实我是可以......”
艾克突然放下机械臂，对着天空大喊着：
“李贝尔！我知道你很想守护斯科茵，也很想守护多乌尔......”
“艾克？”
明明是在战场上，艾克却很是平静地进行着他的演讲，
“......我也能理解，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我们谁也守护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没有‘力量’我们就只能被别人压迫，被别人宰割，
被别人无情地踩在脚下，当做笑话......”
李贝尔举起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右爪，高速向艾克俯冲下来。
“艾克，危险！”
我急忙举起双枪，朝着李贝尔的胸膛射击，却毫无作用。
艾克又迅速展开盾牌，爪在盾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迸出橘黄色的火花。
他向后退了几步，继续说道：
“......但是，自从和安娜他们相识后发现，
真正的强大，并不是我们所期望的那样。
一味地追求与使用‘力量’，只会让我们更加依赖它而渐渐失去所有......”
李贝尔从地上跃起，直直冲向艾克，将他的盾牌压在爪下无法动弹。
“......这只会让我们堕入懦弱的深渊，被暴力蒙住双眼，
却不会让我们察觉到我们已经被‘力量’俘虏，成为了‘力量’的傀儡......”
李贝尔又举起左爪，正要向下挥去，
我快跑到右侧，举起暗影双枪，朝向左爪急速射击，减缓了他的行动。
艾克用力弹开甩开中的龙爪，向自己的左侧滚闪，避开了左爪的挥击，从盾牌里亮出了炮管指向李贝尔。
一声轰鸣，又一道淡蓝色光芒的弧线闪过，击中了李贝尔的胸膛。
李贝尔朝天咆哮，不停地向后退去。
“......李贝尔，单从‘力量’角度来看，你的确是强大的。
甚至强大到可以和大陆外面的人相匹敌......”
李贝尔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艾克面前，和他对视着。
“......无论是艾米尔大人，还是母亲艾莉丝大人的死，
父亲拉德尔大人，哥哥亨特、亨利，以及我艾克，作为多乌尔家族的一员，
我们和你一样，都很悲伤，都很想复仇......”
复仇......嗯，复仇。
“......后来我想了想，复仇之后又能获得什么呢？
人死不会复生，流逝不会回转，一切都不会回到从前。
即使我们这么做了，这难道不会成为新的战争火种、新的复仇的苗床吗？
这只会让更多无辜的平民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失去来之不易的和平。
复仇，只是为那些甘愿献出灵魂的人而准备的......”
我也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艾克。
“......我们已经走出了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
只有你，或许还在阴影中徘徊，这怎么可能会带领斯科茵走向光明？
抱歉，我也只是在父亲大人失踪后才发现的。”
黑暗深处的静默，内心世界的波澜，“我们”和李贝尔又有多少区别？
月光下的黑夜里闪出了一道天蓝色的轨迹，一块巨大的冰锥倾斜而下，
从背后刺穿了李贝尔的身体，插在了地上。
李贝尔的又一次咆哮，响彻了夜空。
艾克后退一步，突然低着头，全身都在颤抖着，而后又举起机械臂：
“这......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他撕裂着喉咙，疯狂锤向那块冰锥，我的双脚甚至可以感受到大地的颤动。
暗黑色的火焰越来越淡，月光也渐渐可以穿透李贝尔的身体。
“我可从没有想过要这样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李贝尔也没有了动弹，就像是燃尽的火焰等待着熄灭的那一刻。
艾克也慢慢放下了机械臂，全身都趴在冰锥上，望着即将消失的李贝尔。
“起义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艾克尝试向前抓取着，然而面前已经是虚无，
最后的星光点点，都消散在朦朦月夜之下，如同止水般平静。
巨大冰锥上，一块暗黑色的结晶体滑落到了地上。
.
头顶上有天蓝色光芒在闪烁，我往夜空看去，
全身覆满冰晶的龙从天空中缓缓降落，天蓝色的翅膀扑打出略微寒冷的气息。
“我原本不想这样做的，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继续观望下去了。”
雷诺从冰龙的背上跳下来，默默捡起滑落到地上的结晶体，装进了口袋里。
“雷——诺！！！！！！”
艾克发疯了一般，拖着机械臂冲向雷诺。
雷诺则很平静地接住机械臂的外侧，将整个机械臂砸在了地上。
他右臂上的天蓝色光芒游动到机械臂表面，随后开始生长出冰晶，在机械臂表面和地面上蔓延。
“雷诺！”
我也大喊着，他站起来看着我，
“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那块结晶体。”
雷诺又重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结晶体：
“你说的是这个吗？
这是‘龙血结晶’，储存着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
接触到它的生灵意志会被慢慢侵蚀，直到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那你为什么就和没事人一样！”
艾克大喊着，似乎在努力挣脱冰晶的束缚。
“我？我是这个结晶的第一批受体者之一，对于这种侵蚀有足够的抗性。
我的使命之一就是回收这种晶体，不能让它再去祸害其他生灵。”
“那刚刚的李贝尔是？”
“那只不过是某些人耍的小把戏，是吧‘死灵小鬼’？”
雷诺说着转头看向他的后方，
“好像跑掉了呢。”
他一挥手，那个巨大的冰锥和地面上的冰晶幻化成天蓝色光芒，回到了他的右臂上。
他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双眸就像是刺穿了我的内心一样，然后变向着前方走去。
艾克突然又举起机械臂，冲向雷诺。
雷诺转身一抬右臂，在他们俩之间聚集着天蓝色光芒。
艾克顿了一下，迅速展开盾牌挡在前方，但还是被从地上急速生长的冰晶击飞到空中，
在我的后方滚落着，滑动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多乌尔！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
我建议你不要和沃尔特为敌，老老实实待在斯科茵就行了！”
雷诺说完，就向前方跑去，消失在这充满夜色的阴影之中，而那冰柱也幻化成天蓝色光芒跟随着雷诺一起消失了。
冰龙也飞向空中，顿时不见了踪影。
艾克慢慢地站起来，拖着机械臂，仰望着月亮。
“艾克？”
我向他呼唤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艾克这个样子，双眼就像是突然空了一般呆滞着，犹如灵魂也跟随去了一样。
“艾克！”
“抱歉，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
雷诺消失的方向，阴影的深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天蓝色冰山，
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转换成绛紫色。
时间都停留在这无限寂静漆黑的夜空下，
陆续显现的冰晶闪烁着天蓝色光芒，点缀着阴影。
瞬间，冰山裂开，出现一个硕大无比的漆黑的球体，
高速旋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然后迅速缩小，直到成为了一个点，遁入了寂静之中。
“安娜！”
克瑞斯从阴影中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她的身后一位身着深红色的人背着丽在向这里走过来，好像就是在雪山遇到的那个人。
“安娜，艾克他......他怎么了？”
“雷诺刚才来收场，打断了艾克和李贝尔的对话。”
“那，雷诺呢？”
我指着那冰山消失的北方，四色闪烁的北方。
艾克站在原地，整理着自己的机械臂，又突然冲向北方。
“艾克！”
我喊着他的名字，但他就像是被剥夺了灵魂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暗影双枪指向他的前方，希望这样可以叫住他。
一支泛着翠绿色光芒的箭矢从我的身旁“嗖”的一声飞过，落在艾克的前方。
艾克却并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跑。
一个人影，跟在箭矢的后面，向着艾克跑去。
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艾克突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机械臂快速挥向后方。
“赛利亚！我早应该知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那个人影的右臂迸发出光芒，在面前形成翠绿色符印，挡下了艾克的冲击。
“艾克！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觉得我已经很冷静了，你还要我怎样冷静啊！赛利亚！”
“雷伊！”
赛利亚大喊着，向后翻滚着避开了艾克的又一次冲击。
一支泛着天蓝色光芒的箭矢从我的身后飞过，落在了艾克的脚下。
一瞬间，无数个冰晶从地面上升起，将艾克包围，封住了他的行动。
艾克动弹不得，无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身上。
我转头看着克瑞斯，而克瑞斯却看着背着丽的玛奥达。
玛奥达扫视着所有人，摇着头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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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紫、天蓝、耀白、暗黑，四色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夜空又恢复到被月光主宰，被冰晶点缀的时候。
这是何等久违而又神圣的宁静......
踏仙君第一次强迫楚晚宁在第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