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佩】席间醉话
大、大、大……见鬼，居然只有一点。算你走运，瑞恩，我打算让你再喝上三大杯呢。好吧，我输了，先干一杯为敬，然后表演什么？脱衣舞？嘿，我们的家人都在这里，席勒你这个混……咳咳，你这个家伙，说什么醉话，想让我当着妻子和孩子的面出丑吗？
我肚子里的笑话就那几个，再讲就讲烂了。这样，和你们说说乔拉可尔夫妇的事吧，就是住在玫瑰大道的那对。我敢打赌接下来我要讲的，你们从来没听过。不是我吹牛，这些事没有我你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闭上你的嘴席勒，我才不会干偷听这种下作的事！虽然性质有些类似，我向上帝发誓，这件事的起因纯属是个意外，都怪那场瓢泼大雨。
现在我也不怕传到老板耳朵里丢工作了，反正信差这个职业累死累活也挣不到什么钱，老子半年前就辞职不干啦，看我的钱包，还不是鼓鼓囊囊的吗。
差不多是三年前，我刚当上信差，就负责克里希信最少的三个街区。因为第一次没有经验，我的包不防水。结果雨季到来的第一天，我从雨中跑回家后发现包完完全全湿透了。我想坏啦，大家的信都还在里面，老板知道后肯定会炒掉我的。
我不死心，记得有个前辈告诉过我用烧松果的火烤能让信变干，一套工序做下来后信纸只不过有点皱而已，字迹还是清晰的。这样我无非是花点邮票和信纸钱，比被老板炒掉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我就照着他说的，用小刀把信封裁开，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烤架上，小心地翻拨。所幸信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要是有个五千贝利的钞票，我可得赔死啦。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乔拉可尔先生的信，那时他刚搬来克里希不久，买下了去世的富豪亚历山大的独栋别墅，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谁都不了解他，好奇心是难免的，但我绝不会刻意去偷看他人的信件，那是别人的隐私。只不过是腾起的水汽把几个关键词送进了我的眼里：海军，七武海……得了吧，换成你们能忍住不多看几眼吗？
然后我就多看了几眼信的内容，乔拉可尔先生大概的意思是说他打算辞去七武海的职位，麻烦收信人，也就是他的朋友，大名鼎鼎的四皇香克斯帮忙通知海军一声。我可没有说谎，我也纳闷这种东西不应该是加密文件吗，怎么随随便便放在信封里？而且为什么不亲自写信给海军总部呢？
乔拉可尔先生在这封信里没有解释原因，是个人都会好奇的。我都是为了你们才做后来那些事的，话说在前头，想听故事就别骂讲故事的人行为不道德。
南希，别把牛奶弄到汤姆弟弟的衣服上！抱歉瑞恩，她不是有意的。玛丽安，我受不了了，你把他们带出去，不然这个故事恐怕讲不完了。
回来我们说到哪了？哦对，是大剑豪米霍克写信给四皇香克斯，让他帮忙辞个职。乔拉可尔先生真可悲啊，朋友少得可怜，在他患病的时候也没人能照应照应他。其他海贼的朋友也那么少吗？
我猜他是得了什么病，从那时起就已经难以行走了。从他房子里出来的佣人卢卡斯啦，欧文啊，凯伦啊，都说他脾气古怪——“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人”。我懂原因，七武海也是海贼，海贼的脾气我们陆地上的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理解的。有那么多的财富却不向往安适，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亏他们睡得着！
就算乔拉可尔先生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不用整天和人打打杀杀了，他似乎也无法安眠。有几天南希一到夜里四点就会准时发烧，这丫头！我半夜抱着她去医院时，从他的宅邸边路过，每次都看到他的房间灯亮着。除非是他怕黑——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有失眠的毛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席勒有段时间不是请假回北海去继承他叔父的遗产了么，我就兼了他的旧职，每天送信之余顺带着打扫街区。乔拉可尔先生的垃圾桶里总有很多纸团，打开一看是写到一半的信纸，大多数都是只写了个开头。有一张的开头把我吓死了，“二十年前我们在同一艘船上共事过，希望您还能记得我”。天啊，一个人到底得孤独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到和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写信。
最多的是写给一个叫佩罗娜的女人的，对，就是现在的乔拉可尔夫人，啊，这个好运的女人。然而，我从来没有送出一封信是寄给佩罗娜的，他喜欢她，我能从字里行间那些断断续续里看出来。但是他完全不懂得如何恋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其实也不是不懂得恋爱，而是怕自己拖累了对方吧。哎呀呀，这种悲情歌剧的戏码。有句话怎么讲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不不不，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么个意思……对，瑞恩说的没错，就是“英雄迟暮”……呸，也不对，乔拉可尔先生还年轻得很呢，总之就是被疾病夺走了过去的强大力量，难以接受现实才变得自信心丧失吧。他还有那么多钱，真搞不懂为什么那样灰心丧气。有钱的话，什么样的女人吸引不了？尤其是这种将死的有钱人，才最叫**们趋之若鹜呢！
玛丽安，你还在吗？好了，她把孩子们带远了我就放心了。上天南希嘴里蹦出了一句“fuck”，吓了我一跳。我可不能教坏我的女儿，她以后是要步入上流社会的，怎么着也都是个淑女。托你吉言，她一定能出落得楚楚动人，嫁个子爵的。
扯远了，扯远了，再说乔拉可尔夫人两年前忽然来克里希的事。那些被扔掉的草稿里还有已经填好地址的信封，但他到最后一刻还是没有勇气。当初他从克拉伊加纳岛出走是瞒着她的，他在那一年里非常想念她，却也无可奈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帮了他一把，把那些信封和信纸拼凑在一起，寄了出去。后来你们也看到了，乔拉可尔夫人收到信后火急火燎就赶来了，先是和他大吵了一架，她的高音远在国王大道都能听见。她埋怨他瞒着她那么久，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寄出了那些信。
他们的婚礼好像就是两年前的今天举办的，啧啧，只有一次纪念日什么的也太让人难过了。去年他们结婚纪念日，玛丽安说她看到乔拉可尔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乔拉可尔先生在公园出现了，可惜当时我在瑞恩家聚会，就错过了。
乔拉可尔夫人好像也当过海贼，是果实能力者，她很怕水来着。莫利亚旗下的幽灵公主就是她吧，短短几年下来她真人和通缉令上的那张照片变化差太大了，真是不可思议。
说来也奇怪，她这个公主性子的大小姐，居然能忍受得了乔拉可尔先生的脾气。他生气的样子我倒没见过，听凯伦说那十分吓人。她和乔拉可尔先生常常吵嘴，倒一次也没有对他使用过她的能力，就是放出一个幽灵让对方消极。这招很管用，南希不听话时我就对她说我要去找乔拉可尔阿姨让她用幽灵把你的快乐吃掉，她立马就变得安静乖巧起来。其实南希本来就是淑女，对吧，才不是因为我吓唬她。
现在好啦，乔拉可尔夫人的努力有了回报，乔拉可尔先生熬了两年，终于死了。听把他装进灵柩的人说他的腿上好像是长了肿瘤还是怎么着，总之看上去挺吓人的，吃饭时我们就不讲这个了，虽然我也没见过。那女人现在得了一大笔遗产呢，怎么样，瑞恩，要不要去追求她，我们三个里就你没结婚了。怎么，还舍不得你妓院里的那个小甜心？哈哈，听哥们的，早点和她撇清关系，傍上了乔拉可尔夫人，保你下半辈子不愁吃穿，哈哈。来，干杯，席勒，我们一起祝他早日把乔拉可尔夫人追到手。
包间里又响起推杯换盏的声音，玛丽安凭着自己对丈夫多年的了解，估计他们“不正经”的闲谈应该结束了，于是带着南希和汤姆重返回来。
“乔拉可尔夫人？”玛丽安吃惊地看着倚在包间门口的女人，虽然她的礼帽挡住了脸，但白玫瑰花饰上面缀着黑纱，还有那件哥特式的黑白露肩长裙，一定就是她没错。
像是从聆听一人生命的梦中惊醒，这位富有的遗孀动了动，她抬起帽檐看了玛丽安一眼，沉默地转身快步离去。如果不是她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的嗒嗒声，玛丽安会误以为她现在使用了果实能力，是个出窍的、孤独的幽灵。
END
我肚子里的笑话就那几个，再讲就讲烂了。这样，和你们说说乔拉可尔夫妇的事吧，就是住在玫瑰大道的那对。我敢打赌接下来我要讲的，你们从来没听过。不是我吹牛，这些事没有我你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闭上你的嘴席勒，我才不会干偷听这种下作的事！虽然性质有些类似，我向上帝发誓，这件事的起因纯属是个意外，都怪那场瓢泼大雨。
现在我也不怕传到老板耳朵里丢工作了，反正信差这个职业累死累活也挣不到什么钱，老子半年前就辞职不干啦，看我的钱包，还不是鼓鼓囊囊的吗。
差不多是三年前，我刚当上信差，就负责克里希信最少的三个街区。因为第一次没有经验，我的包不防水。结果雨季到来的第一天，我从雨中跑回家后发现包完完全全湿透了。我想坏啦，大家的信都还在里面，老板知道后肯定会炒掉我的。
我不死心，记得有个前辈告诉过我用烧松果的火烤能让信变干，一套工序做下来后信纸只不过有点皱而已，字迹还是清晰的。这样我无非是花点邮票和信纸钱，比被老板炒掉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我就照着他说的，用小刀把信封裁开，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烤架上，小心地翻拨。所幸信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要是有个五千贝利的钞票，我可得赔死啦。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乔拉可尔先生的信，那时他刚搬来克里希不久，买下了去世的富豪亚历山大的独栋别墅，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谁都不了解他，好奇心是难免的，但我绝不会刻意去偷看他人的信件，那是别人的隐私。只不过是腾起的水汽把几个关键词送进了我的眼里：海军，七武海……得了吧，换成你们能忍住不多看几眼吗？
然后我就多看了几眼信的内容，乔拉可尔先生大概的意思是说他打算辞去七武海的职位，麻烦收信人，也就是他的朋友，大名鼎鼎的四皇香克斯帮忙通知海军一声。我可没有说谎，我也纳闷这种东西不应该是加密文件吗，怎么随随便便放在信封里？而且为什么不亲自写信给海军总部呢？
乔拉可尔先生在这封信里没有解释原因，是个人都会好奇的。我都是为了你们才做后来那些事的，话说在前头，想听故事就别骂讲故事的人行为不道德。
南希，别把牛奶弄到汤姆弟弟的衣服上！抱歉瑞恩，她不是有意的。玛丽安，我受不了了，你把他们带出去，不然这个故事恐怕讲不完了。
回来我们说到哪了？哦对，是大剑豪米霍克写信给四皇香克斯，让他帮忙辞个职。乔拉可尔先生真可悲啊，朋友少得可怜，在他患病的时候也没人能照应照应他。其他海贼的朋友也那么少吗？
我猜他是得了什么病，从那时起就已经难以行走了。从他房子里出来的佣人卢卡斯啦，欧文啊，凯伦啊，都说他脾气古怪——“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人”。我懂原因，七武海也是海贼，海贼的脾气我们陆地上的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理解的。有那么多的财富却不向往安适，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亏他们睡得着！
就算乔拉可尔先生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不用整天和人打打杀杀了，他似乎也无法安眠。有几天南希一到夜里四点就会准时发烧，这丫头！我半夜抱着她去医院时，从他的宅邸边路过，每次都看到他的房间灯亮着。除非是他怕黑——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有失眠的毛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席勒有段时间不是请假回北海去继承他叔父的遗产了么，我就兼了他的旧职，每天送信之余顺带着打扫街区。乔拉可尔先生的垃圾桶里总有很多纸团，打开一看是写到一半的信纸，大多数都是只写了个开头。有一张的开头把我吓死了，“二十年前我们在同一艘船上共事过，希望您还能记得我”。天啊，一个人到底得孤独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到和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写信。
最多的是写给一个叫佩罗娜的女人的，对，就是现在的乔拉可尔夫人，啊，这个好运的女人。然而，我从来没有送出一封信是寄给佩罗娜的，他喜欢她，我能从字里行间那些断断续续里看出来。但是他完全不懂得如何恋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其实也不是不懂得恋爱，而是怕自己拖累了对方吧。哎呀呀，这种悲情歌剧的戏码。有句话怎么讲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不不不，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么个意思……对，瑞恩说的没错，就是“英雄迟暮”……呸，也不对，乔拉可尔先生还年轻得很呢，总之就是被疾病夺走了过去的强大力量，难以接受现实才变得自信心丧失吧。他还有那么多钱，真搞不懂为什么那样灰心丧气。有钱的话，什么样的女人吸引不了？尤其是这种将死的有钱人，才最叫**们趋之若鹜呢！
玛丽安，你还在吗？好了，她把孩子们带远了我就放心了。上天南希嘴里蹦出了一句“fuck”，吓了我一跳。我可不能教坏我的女儿，她以后是要步入上流社会的，怎么着也都是个淑女。托你吉言，她一定能出落得楚楚动人，嫁个子爵的。
扯远了，扯远了，再说乔拉可尔夫人两年前忽然来克里希的事。那些被扔掉的草稿里还有已经填好地址的信封，但他到最后一刻还是没有勇气。当初他从克拉伊加纳岛出走是瞒着她的，他在那一年里非常想念她，却也无可奈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帮了他一把，把那些信封和信纸拼凑在一起，寄了出去。后来你们也看到了，乔拉可尔夫人收到信后火急火燎就赶来了，先是和他大吵了一架，她的高音远在国王大道都能听见。她埋怨他瞒着她那么久，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寄出了那些信。
他们的婚礼好像就是两年前的今天举办的，啧啧，只有一次纪念日什么的也太让人难过了。去年他们结婚纪念日，玛丽安说她看到乔拉可尔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乔拉可尔先生在公园出现了，可惜当时我在瑞恩家聚会，就错过了。
乔拉可尔夫人好像也当过海贼，是果实能力者，她很怕水来着。莫利亚旗下的幽灵公主就是她吧，短短几年下来她真人和通缉令上的那张照片变化差太大了，真是不可思议。
说来也奇怪，她这个公主性子的大小姐，居然能忍受得了乔拉可尔先生的脾气。他生气的样子我倒没见过，听凯伦说那十分吓人。她和乔拉可尔先生常常吵嘴，倒一次也没有对他使用过她的能力，就是放出一个幽灵让对方消极。这招很管用，南希不听话时我就对她说我要去找乔拉可尔阿姨让她用幽灵把你的快乐吃掉，她立马就变得安静乖巧起来。其实南希本来就是淑女，对吧，才不是因为我吓唬她。
现在好啦，乔拉可尔夫人的努力有了回报，乔拉可尔先生熬了两年，终于死了。听把他装进灵柩的人说他的腿上好像是长了肿瘤还是怎么着，总之看上去挺吓人的，吃饭时我们就不讲这个了，虽然我也没见过。那女人现在得了一大笔遗产呢，怎么样，瑞恩，要不要去追求她，我们三个里就你没结婚了。怎么，还舍不得你妓院里的那个小甜心？哈哈，听哥们的，早点和她撇清关系，傍上了乔拉可尔夫人，保你下半辈子不愁吃穿，哈哈。来，干杯，席勒，我们一起祝他早日把乔拉可尔夫人追到手。
包间里又响起推杯换盏的声音，玛丽安凭着自己对丈夫多年的了解，估计他们“不正经”的闲谈应该结束了，于是带着南希和汤姆重返回来。
“乔拉可尔夫人？”玛丽安吃惊地看着倚在包间门口的女人，虽然她的礼帽挡住了脸，但白玫瑰花饰上面缀着黑纱，还有那件哥特式的黑白露肩长裙，一定就是她没错。
像是从聆听一人生命的梦中惊醒，这位富有的遗孀动了动，她抬起帽檐看了玛丽安一眼，沉默地转身快步离去。如果不是她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的嗒嗒声，玛丽安会误以为她现在使用了果实能力，是个出窍的、孤独的幽灵。
END
阿离和李信在房间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