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杀手
漆黑的雨夜，街道上空无一人，所有人家的灯都熄了。
阿尔拖着伤腿，在路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跑着。一不留神，差点没被绊一跤。
Fuck。他骂了一句，而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依旧在身后不紧不慢，这预示着“BEAR”还没放弃。该死，他大名鼎鼎的杀手“HERO”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右臂传来阵阵剧痛，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掉。阿尔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在看似永无尽头的街道上跑着。这场你死我活的角逐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他的心已经有点被大雨浇得冰凉了，但他仍然还在坚持逃亡。
能把普通水管用到这种地步，果然只有力大无比的BEAR才能做到吧。阿尔还能说什么呢，要怪就怪他太轻敌。本来以为把子弹偷换成橡胶的，就能置他于死地了。
阿尔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刚的战斗场景：没有嘲讽和挑衅，那对菜鸟才会起作用；两个人先是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最后阿尔实在失去了耐心，举枪射击，不料BEAR居然把枪丢了。
丢枪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正好挡下了阿尔的第一发子弹。等阿尔意识到狙杀失败，再射第二枪时，一旁居民的自来水管被蛮力拆卸下来，坚硬的钢铁“亲吻”了他几十下不止。
为了躲开喷裂的水柱，BEAR微微的一个侧身，就给了他生的契机。可能他也没预料到，挨了那么多下阿尔居然还活着。
他可是HERO，怎么会轻易败在这种小角色手里？好吧，他承认BEAR并非小杂鱼，是SL组织的王牌杀手；而他也不是常人，隶属MD，同为王牌杀手。
眼镜碎了，重度近视的他只能凭着剩下的四觉在奔跑。搞不好一头就撞上BEAR，可能他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了。阿尔忍不住苦笑。不过，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无父无母，从小只身一人流浪，后来被吸纳进了杀手组织。嘛，硬要可惜的话，大概就是这辈子没为一个自己爱的人奋斗过吧。无牵无挂的感觉，既是自由又是孤独。
HERO的牵挂······他忽然特别渴望有个让他牵挂的人活在他生命里，但他搜索枯肠也找不出。
最在意的人，究竟是谁呢？阿尔想起七岁那年，有个亚麻色头发的小女孩，曾经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给过他一个苹果。
那个苹果，很甜；那个女孩，很美。
甜甜的笑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
而现在他一头撞进那团香气里。是临死的错觉吗？阿尔想，安心地闭上眼。HERO，知道谁是自己最重要的了。
清晨的阳光和空气一样清新，仿佛昨天在这里不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夜幕中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刷干净，随之消退。
娜塔莎一起来就很忙碌，把衣服丢进滚筒，然后又去准备早饭。烧水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在窗边用手摆弄着窗台上的向日葵，心不在焉，连伊万的车来到都没注意。
“娜塔，是我，开门。”
“啊，哥哥来了。”
娜塔莎急忙去开门，打开后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很短的吊带：“哥哥，你出去，等会再进来！”娜塔莎红着脸，尴尬极了。
伊万摆摆手：“不妨碍的，哈哈，我的妹妹长大了，懂得害羞了。还记得小时候，你整天缠着我，说要跟我·······”
“哥哥好讨厌，不要再说了，再说娜塔就生气了？！”
娜塔莎捂着脸，伊万趁机大步走到卫生间前面，打开门：“我想用下厕所，行么？”他瞥了一眼轰鸣作响的洗衣机，很想打开看看，但终觉得不妥，便作罢了。
“娜塔，昨天有没有在家附近看到奇怪的人？呃，最近这块区域的强奸案很多，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伊万说话的时候，娜塔注意到沙发上放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心突地一跳。她抢着伊万目光在房间里能藏人的地方搜寻时，小跑几步坐在了上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呢，哥哥不用担心娜塔，娜塔会保护好自己的。”
伊万握住了娜塔莎卧室的门把手：“这样啊，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给你带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来，放你卧室里吧，外面不大安全。······你的腿没事吧？”
他指的是刚刚看见娜塔莎大腿上有一块不小的淤青，这是怎么造成的呢？娜塔莎没有工作，平时几乎不出门，那样的淤青不会是被桌角碰的。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潜入了附近所有的院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HERO的影子，最后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到自己妹妹的家里。
他已经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并且编好了理由，不能让最亲爱的妹妹知道她花的是沾着死者和他血的钱，更不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然而，他并没有在卧室里看见半个人影，床那么低，底下也不可能藏着人。令他吃惊的是地上洒了一地的内衣，还有白色的不明液体。床单十分凌乱，好像有人在上面扭动过身体掉下来过。
伊万把生活费扔到门口的桌上，转过身一脸意味深长地对娜塔莎说：“娜塔，你是时候成家了。不用解释，哥哥明白。唉，自己的妹妹终于长大成女人啦，岁月真是无情啊。保重身体，让那小子以后轻点。”
娜塔莎一脸茫然，看着伊万坐进车里扬长而去。关上门后，她走到房间里，正好看到一个裸男从她的衣柜里爬出来。当时娜塔莎最想做的事就是报警，但她的第一反应是抄起了椅子。
阿尔怕她会尖叫，把BEAR招回来，所以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别慌，HERO是不会伤害你的。嘶——”
可你已经闪瞎了我的眼。娜塔莎这时才意识到对方身上有伤，是不能暴打一顿的。
“你的衣服在洗衣机里。”娜塔莎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一开口就说这样的话，确实这个画面非常有刺激性。
她说这个干什么？阿尔愣是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她是要他把衣服穿上。但他衣服在洗衣机里啊，难道她要他穿她的衣服？
穿女生的衣服啊，阿尔一下不好意思抬头，默默向后一拿。
咦，这形状好奇怪。他一看，粉色的内衣······在娜塔莎杀人的眼神中，他把内衣一丢，默默滚进了被窝。
“给你，这是哥哥的衣服，他以前住在我这留下的。”
阿尔看也不看地丢回去，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说：“HERO才不要穿他的衣服。”
娜塔莎没办法，只好找出一件自己的衬衫：“这是我的，再不要，你就穿裙子吧！把我爱喝的牛奶打翻的帐娜塔还没跟你算呢，要求真高。”
阿尔乖乖地穿上了。
再后来？
“从我家里滚出去。”娜塔莎冷冷地盯着这个不知从何时起赖在她家、美名其曰“保护她”的美/国人。
阿尔试着把那棵蔫巴了的向日葵扶起来，然而它刚一抬头，又不给面子地倒下了。于是阿尔可怜兮兮地说：“娜塔，HERO不是故意弄死它的。HERO看它有点缺锌，才给它浇硫酸锌的，谁知道它······”
“娜塔是你能叫的么？给我滚。”
“好，HERO滚。”阿尔蹲下来，蜷成一个团，立即在地上滚起来。一边滚还一边嘴里碎碎念着“娜塔不要生气啦，HERO错了”。
完了，娜塔莎不会真的要赶他走吧，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等他听到扑哧一声时，他知道娜塔莎原谅他了，松了口气。
“好啦，你怎么越滚越近。”娜塔莎轻轻踢了他一脚，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一时竟让阿尔看呆了。
阿尔捉住她的脚腕：“娜塔，做HERO的女朋友吧，HERO会保护你，真的。”
“哪有像你这样表白的，人家都握着手，就你握着脚，松开。”
“你答应再松。”
娜塔莎笑眯眯地抓住水果刀的刀柄，阿尔见势不妙，松开就逃。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差不多十公里一直到桥上，终究阿尔体力要好一点。娜塔莎扶着栏杆，喘着粗气：“你给我等着。”
“HERO等不及喽。”阿尔冲过来，横抱起娜塔莎往回走，宣布：“你是HERO的战利品，HERO要和你结婚。啧啧，可惜你这双手，真不适合拿刀。”
娜塔莎把刀威胁性地在阿尔面前比划了一下：“我不同意。”
阿尔很奇怪地问：“你喜欢HERO，为什么不同意？”
“谁喜欢你了，第一次见面就光着身子的变态。”
“是你脱的，HERO不管，你要对HERO负责。还有，你要是不喜欢HERO，为什么每次那头熊来的时候你都把HERO藏起来？你不是在保护HERO那是在干什么？”
娜塔莎低着头，半响说：“哥哥不会同意的。”
阿尔自信地拍拍胸脯：“反对意见一概不接受，HERO会解决一切。”
“哎，你说，那个BEAR是不是死了？有好几个月没看见他来着。”
“还真是的，说不定是被MD的HERO干掉了。”
“哦，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娜塔莎和阿尔在游轮上举行了秘密婚礼，没有邀请亲戚，没有邀请朋友，更没有邀请哥哥。
“大海真美呢。”娜塔莎倚靠在海边的护栏上，海风扬起她的婚纱。无尽的蔚蓝倒映在她的眼中，像她那深不可测的心。
“大海再漂亮，也没你漂亮。”阿尔拿着一瓶香槟和两个高脚杯走过来，难得他说一句情话。
“好啦，我们来一起喝杯酒吧。”娜塔莎把自己手上的铂金戒指摘下，放进杯中。她很喜欢戒指入水的声音，说：“我家乡的风俗就是男女这样共饮一杯酒，然后就会受到神灵庇佑，结为夫妇。”
喝完酒，阿尔有些醉意，头脑昏昏沉沉的，在娜塔莎的扶持下回了房。
娜塔莎把阿尔扶到床上，小心谨慎地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向控制室走去。
哥哥退出了SL，相反，MD的王牌杀手则加入了SL。背后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一场交易。阿尔替换了伊万，HERO替换了BEAR，如是而已。
娜塔莎感觉自己也有些头昏脑胀，涂在铂金戒指上的昏睡药效果看来还不错。她完成了拉掉游轮运行电闸的工作后，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坐在控制室外，看着即将和她以及她丈夫融为一体的大海。
她做了件很出色的事，让哥哥获得了自由。他不必再为深陷杀手组织无法脱身而烦恼，也不必再为养活她而奔波。他给她的生活费她有所结余，她都留给他了。
她把铂金戒指丢进海里，得意地笑了：什么杀手啊，还不如她聪明呢。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END
阿尔拖着伤腿，在路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跑着。一不留神，差点没被绊一跤。
Fuck。他骂了一句，而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依旧在身后不紧不慢，这预示着“BEAR”还没放弃。该死，他大名鼎鼎的杀手“HERO”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右臂传来阵阵剧痛，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掉。阿尔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在看似永无尽头的街道上跑着。这场你死我活的角逐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他的心已经有点被大雨浇得冰凉了，但他仍然还在坚持逃亡。
能把普通水管用到这种地步，果然只有力大无比的BEAR才能做到吧。阿尔还能说什么呢，要怪就怪他太轻敌。本来以为把子弹偷换成橡胶的，就能置他于死地了。
阿尔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刚的战斗场景：没有嘲讽和挑衅，那对菜鸟才会起作用；两个人先是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最后阿尔实在失去了耐心，举枪射击，不料BEAR居然把枪丢了。
丢枪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正好挡下了阿尔的第一发子弹。等阿尔意识到狙杀失败，再射第二枪时，一旁居民的自来水管被蛮力拆卸下来，坚硬的钢铁“亲吻”了他几十下不止。
为了躲开喷裂的水柱，BEAR微微的一个侧身，就给了他生的契机。可能他也没预料到，挨了那么多下阿尔居然还活着。
他可是HERO，怎么会轻易败在这种小角色手里？好吧，他承认BEAR并非小杂鱼，是SL组织的王牌杀手；而他也不是常人，隶属MD，同为王牌杀手。
眼镜碎了，重度近视的他只能凭着剩下的四觉在奔跑。搞不好一头就撞上BEAR，可能他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了。阿尔忍不住苦笑。不过，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无父无母，从小只身一人流浪，后来被吸纳进了杀手组织。嘛，硬要可惜的话，大概就是这辈子没为一个自己爱的人奋斗过吧。无牵无挂的感觉，既是自由又是孤独。
HERO的牵挂······他忽然特别渴望有个让他牵挂的人活在他生命里，但他搜索枯肠也找不出。
最在意的人，究竟是谁呢？阿尔想起七岁那年，有个亚麻色头发的小女孩，曾经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给过他一个苹果。
那个苹果，很甜；那个女孩，很美。
甜甜的笑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
而现在他一头撞进那团香气里。是临死的错觉吗？阿尔想，安心地闭上眼。HERO，知道谁是自己最重要的了。
清晨的阳光和空气一样清新，仿佛昨天在这里不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夜幕中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刷干净，随之消退。
娜塔莎一起来就很忙碌，把衣服丢进滚筒，然后又去准备早饭。烧水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在窗边用手摆弄着窗台上的向日葵，心不在焉，连伊万的车来到都没注意。
“娜塔，是我，开门。”
“啊，哥哥来了。”
娜塔莎急忙去开门，打开后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很短的吊带：“哥哥，你出去，等会再进来！”娜塔莎红着脸，尴尬极了。
伊万摆摆手：“不妨碍的，哈哈，我的妹妹长大了，懂得害羞了。还记得小时候，你整天缠着我，说要跟我·······”
“哥哥好讨厌，不要再说了，再说娜塔就生气了？！”
娜塔莎捂着脸，伊万趁机大步走到卫生间前面，打开门：“我想用下厕所，行么？”他瞥了一眼轰鸣作响的洗衣机，很想打开看看，但终觉得不妥，便作罢了。
“娜塔，昨天有没有在家附近看到奇怪的人？呃，最近这块区域的强奸案很多，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伊万说话的时候，娜塔注意到沙发上放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心突地一跳。她抢着伊万目光在房间里能藏人的地方搜寻时，小跑几步坐在了上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呢，哥哥不用担心娜塔，娜塔会保护好自己的。”
伊万握住了娜塔莎卧室的门把手：“这样啊，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给你带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来，放你卧室里吧，外面不大安全。······你的腿没事吧？”
他指的是刚刚看见娜塔莎大腿上有一块不小的淤青，这是怎么造成的呢？娜塔莎没有工作，平时几乎不出门，那样的淤青不会是被桌角碰的。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潜入了附近所有的院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HERO的影子，最后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到自己妹妹的家里。
他已经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并且编好了理由，不能让最亲爱的妹妹知道她花的是沾着死者和他血的钱，更不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然而，他并没有在卧室里看见半个人影，床那么低，底下也不可能藏着人。令他吃惊的是地上洒了一地的内衣，还有白色的不明液体。床单十分凌乱，好像有人在上面扭动过身体掉下来过。
伊万把生活费扔到门口的桌上，转过身一脸意味深长地对娜塔莎说：“娜塔，你是时候成家了。不用解释，哥哥明白。唉，自己的妹妹终于长大成女人啦，岁月真是无情啊。保重身体，让那小子以后轻点。”
娜塔莎一脸茫然，看着伊万坐进车里扬长而去。关上门后，她走到房间里，正好看到一个裸男从她的衣柜里爬出来。当时娜塔莎最想做的事就是报警，但她的第一反应是抄起了椅子。
阿尔怕她会尖叫，把BEAR招回来，所以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别慌，HERO是不会伤害你的。嘶——”
可你已经闪瞎了我的眼。娜塔莎这时才意识到对方身上有伤，是不能暴打一顿的。
“你的衣服在洗衣机里。”娜塔莎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一开口就说这样的话，确实这个画面非常有刺激性。
她说这个干什么？阿尔愣是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她是要他把衣服穿上。但他衣服在洗衣机里啊，难道她要他穿她的衣服？
穿女生的衣服啊，阿尔一下不好意思抬头，默默向后一拿。
咦，这形状好奇怪。他一看，粉色的内衣······在娜塔莎杀人的眼神中，他把内衣一丢，默默滚进了被窝。
“给你，这是哥哥的衣服，他以前住在我这留下的。”
阿尔看也不看地丢回去，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说：“HERO才不要穿他的衣服。”
娜塔莎没办法，只好找出一件自己的衬衫：“这是我的，再不要，你就穿裙子吧！把我爱喝的牛奶打翻的帐娜塔还没跟你算呢，要求真高。”
阿尔乖乖地穿上了。
再后来？
“从我家里滚出去。”娜塔莎冷冷地盯着这个不知从何时起赖在她家、美名其曰“保护她”的美/国人。
阿尔试着把那棵蔫巴了的向日葵扶起来，然而它刚一抬头，又不给面子地倒下了。于是阿尔可怜兮兮地说：“娜塔，HERO不是故意弄死它的。HERO看它有点缺锌，才给它浇硫酸锌的，谁知道它······”
“娜塔是你能叫的么？给我滚。”
“好，HERO滚。”阿尔蹲下来，蜷成一个团，立即在地上滚起来。一边滚还一边嘴里碎碎念着“娜塔不要生气啦，HERO错了”。
完了，娜塔莎不会真的要赶他走吧，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等他听到扑哧一声时，他知道娜塔莎原谅他了，松了口气。
“好啦，你怎么越滚越近。”娜塔莎轻轻踢了他一脚，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一时竟让阿尔看呆了。
阿尔捉住她的脚腕：“娜塔，做HERO的女朋友吧，HERO会保护你，真的。”
“哪有像你这样表白的，人家都握着手，就你握着脚，松开。”
“你答应再松。”
娜塔莎笑眯眯地抓住水果刀的刀柄，阿尔见势不妙，松开就逃。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差不多十公里一直到桥上，终究阿尔体力要好一点。娜塔莎扶着栏杆，喘着粗气：“你给我等着。”
“HERO等不及喽。”阿尔冲过来，横抱起娜塔莎往回走，宣布：“你是HERO的战利品，HERO要和你结婚。啧啧，可惜你这双手，真不适合拿刀。”
娜塔莎把刀威胁性地在阿尔面前比划了一下：“我不同意。”
阿尔很奇怪地问：“你喜欢HERO，为什么不同意？”
“谁喜欢你了，第一次见面就光着身子的变态。”
“是你脱的，HERO不管，你要对HERO负责。还有，你要是不喜欢HERO，为什么每次那头熊来的时候你都把HERO藏起来？你不是在保护HERO那是在干什么？”
娜塔莎低着头，半响说：“哥哥不会同意的。”
阿尔自信地拍拍胸脯：“反对意见一概不接受，HERO会解决一切。”
“哎，你说，那个BEAR是不是死了？有好几个月没看见他来着。”
“还真是的，说不定是被MD的HERO干掉了。”
“哦，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娜塔莎和阿尔在游轮上举行了秘密婚礼，没有邀请亲戚，没有邀请朋友，更没有邀请哥哥。
“大海真美呢。”娜塔莎倚靠在海边的护栏上，海风扬起她的婚纱。无尽的蔚蓝倒映在她的眼中，像她那深不可测的心。
“大海再漂亮，也没你漂亮。”阿尔拿着一瓶香槟和两个高脚杯走过来，难得他说一句情话。
“好啦，我们来一起喝杯酒吧。”娜塔莎把自己手上的铂金戒指摘下，放进杯中。她很喜欢戒指入水的声音，说：“我家乡的风俗就是男女这样共饮一杯酒，然后就会受到神灵庇佑，结为夫妇。”
喝完酒，阿尔有些醉意，头脑昏昏沉沉的，在娜塔莎的扶持下回了房。
娜塔莎把阿尔扶到床上，小心谨慎地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向控制室走去。
哥哥退出了SL，相反，MD的王牌杀手则加入了SL。背后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一场交易。阿尔替换了伊万，HERO替换了BEAR，如是而已。
娜塔莎感觉自己也有些头昏脑胀，涂在铂金戒指上的昏睡药效果看来还不错。她完成了拉掉游轮运行电闸的工作后，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坐在控制室外，看着即将和她以及她丈夫融为一体的大海。
她做了件很出色的事，让哥哥获得了自由。他不必再为深陷杀手组织无法脱身而烦恼，也不必再为养活她而奔波。他给她的生活费她有所结余，她都留给他了。
她把铂金戒指丢进海里，得意地笑了：什么杀手啊，还不如她聪明呢。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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