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默契的恋爱（14）

14.
  
我们真的去看了场电影。四个快成年的男生过生日不唱K不吃饭不疯狂，坐在一起看了一场电影。
 
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是平常我们在宿舍里夜谈的时间，对于这个城市，这是夜生活开始的前奏。
 
我们回家的方向不一样，我们在城市西边，柏沨就在附近，陆沉在城市偏南。要不是今天给柏沨过生日，给我们多少运气也不可能在街上相遇。
 
临走时，我忽然想起那通电话，问柏沨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号码，他看了眼陆沉。
 
“你别不出声，有点吓人。”我轻声说。
 
柏沨很难得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他是肖煊的忠实粉丝，连肖煊内裤什么色的都打听到了。”
 
我的内心有一万头羊驼仰天大嚎MMP。“这个思想很危险。”我回头去看正一无所知互相加微信的两个人。
 
柏沨皱着眉想了会儿，说道：“我有点同情他。肖煊还跟他不怎么熟。”
 
“何止是不怎么熟。”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柏沨突然不露声色地看了看四周，应该是确定了四周没有人偷听以后才压低了声音说：“你要不要劝劝陆沉？”
 
我心里咯噔一下。“劝他干什么？”
 
“劝劝他，别做无用功。”
 
我扭头死死盯着柏沨，他也看着我，不过眼神十分平静。
 
他的意思不是想让陆沉别喜欢男人，而是想让陆沉别喜欢一个已经有喜欢的男人的男人。而且他让我去劝。
 
“你最好表达的不是我理解的意思。”我冷声说。
 
“生气了？”他突然笑起来，眼睛弯着，“嗯，我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他这种敷衍的否认就是在肯定，肯定肖煊喜欢我。
 
我没说话，用眼神告诉他别乱说话，他反倒闭上眼睛把脸转到一边，心里的话几乎写到脸上去了——我明明说对了，你就口头上反驳我吧。
 
怎么这么大一个人还闹这种小孩儿脾气。
 
我也没再说话，有点跟他置气的意思。他却突然伸出手，拉过我暴露在寒风里早快要冻僵的手放进自己口袋。他的上衣是加绒的，口袋里也有一层软乎乎的布料，无处不散发出温暖。
 
感受到的尽是他的体温。
 
我没敢看他的表情，慌慌张张把手抽出来，做贼似的回头去看，见肖煊正和陆沉聊得愉快，身子却是微微侧向我们这边。
 
我低声对柏沨说：“别消遣我。”
 
语罢，朝后面挪了一步，肖煊一眼就看到了，几句话结束聊天，和陆沉一起走过来。
 
“那么，我们各奔东西吧？”肖煊笑眯眯地说着，却是带了情绪看一眼柏沨。
 
柏沨把衣领竖起来，遮着半张脸，闷闷地嗯一声答应。嗯完又说：“我家就在万达后面，不急，送送你们。”
 
肖煊正在“滴滴打车”，听了柏沨的话突然笑出声来，边笑边说：“下次我俩过生日，也在家门口选一地儿，让你们横穿半个城市过来。”
 
陆沉立刻亮着眼睛问肖煊的生日。肖煊眼睛一眯，说：“开春。要到三月份了。”
 
柏沨转过脸看我，用眼神问我的生日。我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是你有本事就从我脸上看出来我的生日。
 
他弯了弯眸子，一仰头从竖起的领子里露出嘴巴，用很严肃的表情问我：“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初九。”肖煊顺口替我答了，笑意盈面。我看着他这个笑就觉得瘆人。
 
柏沨懵了一下，摸出手机找日历，翻了一会儿猛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颇有点吃味地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没告诉他吗？“下次吧。”我学着肖煊的笑容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