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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小师妹拐卖全指南(三)

2023-03-05搞笑恋爱古风武侠微虐青城 来源:百合文库
时过多年,我还记得青城山。
那时小师妹眼里blingbling放光,说,师兄,要不我们私奔吧。
我明明很想答应,可是嘴巴发出来的声音却不知为何变了味——我说,不好。
后来小师妹大婚,我没准备贺礼,稀里糊涂送了一麻袋糖葫芦,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理了,反正我也没问。不过料想以司马老贼的抠门性子,就算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估计也会一边骂我一边把糖葫芦一串一串吃掉吧。
活该你得蛀牙。
再后来,就在我离开青城的三年后,死对头蓬莱派大举进攻青城山,一口气灭了青城派,此事一时轰动整个江湖。
得知此事,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真他妈太好了,老子终于不用隐姓埋名担心被追杀了!
为了庆祝一下,我问同住一间客栈的栈友哪里比较适合嗨皮。栈友是个赶考路过此地的读书人,不过是个富二代,考功名什么的根本是消遣打发时间的。
听了我的问题栈友想都没有,大概是以一种一加一等于二的语气告诉我,城南的落香阁啊土包子。
我问落香阁是什么地方。
栈友跟看傻逼一样看着我,花钱和漂亮姑娘谈人生谈理想的地方。
我点点头,第三产业,嗯,好地方。
落香阁是高档会所,进去的时候有必要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作青衣儒士扮相,手上拿一柄纸扇,扇子朝外的一面写:文质彬彬;里边朝自己的一方写:内心淫荡。
栈友斯斯文文进去,刚到里间就大喇喇一屁股坐下,拿起酒壶也不往杯里倒,径直往嘴里灌。老妈妈一脸狗腿相拿来一份名单,跟点菜似的说这位公子今天要点哪位姑娘啊。
我在一旁感觉很不舒服,还是城里人会玩啊,记得我玩得最开的一次不过是买了一包春药而且还没用,估计这会都过保质期了。
栈友很干脆地直接把名单合上,看什么名单啊,赶紧把苏姑娘给我叫出来。
“苏姑娘是谁?”我问。
栈友还没说话,一边的老妈妈先开口了:“当然是咱这的头牌姑娘,苏浅浅啊。这位土包子。”
喂喂,刚才的称呼别以为我没听见啊……
浅浅,我想起来自己以前也认识一个叫浅浅的姑娘,不过不姓苏,她姓司马。
姓司马叫浅浅的姑娘说,师兄,这一包春药我都吸了,你说怎么办。
我说怎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后来她就吻了我。
再后来她就嫁给了别人。
再再后来,青城灭门,生死未卜,我在青城东躲西藏转了十几天,什么都没找到。
大概是逃走了吧,我这么想着。
再再再后来,我下了山,回了客栈,觉得很累很累,我又去喝酒,没意思,所以我问栈友哪能嗨皮,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老妈妈笑盈盈说:“这位客官,这位土包子,我这就给您二位找苏姑娘去。”
我说你是爱上这个梗了还是怎么的……
趁着妹子还没来,我问,你和这的姑娘都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什么关系,他一脸淡然的说,当然是纯洁的肉体关系。
“……”
“平常货色我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就是这位苏姑娘简直是人间极品啊,”栈友说着淫荡的舔舔嘴唇,看得我一阵犯恶心,“长相貌美,气质清冷,不爱说话。”
“这种姑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我有点好奇的问。
“唔,”他大概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高深的问题,眉头紧锁深沉了零点零几秒,“管她呢,反正能陪爷睡睡就行了。”
阿咧,陪睡?不是谈人生谈理想吗?
“土包子。”他说。
我觉得到底还是在小师妹大婚那天从山崖上掉下来的缘故——脑袋撞在石头上失忆了一段时间,虽然后来恢复了,不过后遗症是摔傻了也说不定呢。
“这里的姑娘啊……”他轻摇着纸扇,摇头晃脑念诗:
“两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妈的,我不禁抚掌赞道:“好湿,好湿!”
……………………
苏姑娘很慢才下楼,栈友说不急不急,我是她的常客了,这姑娘一直都这样的,每次都不情不愿,见了我就犯恶心。
我说你知道别人恶心你那你还是常客?
栈友高深一笑,她对谁都是这样的,再说了,我就好这口,嘿嘿嘿。
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回头应该怎么提绝交的事。
苏姑娘下楼的步子不急不慢的,总让人觉得是在拖时间。我记得小时候上学堂就是这样,母亲一脸绝望的说,你个倒霉孩子以为你放学慢慢走回来就不用写作业吗!?
干一行爱一行,要有敬业精神。
这姑娘的长裙是纯白色的,轻柔的很,像极了那时候在青城穿的剑袍,第一眼就给人很好看的感觉,虽然不见脸,但可以肯定是个美女没跑了。
因为楼梯遮挡的关系,随着她一步一步慢慢下楼,我只好从裙子一点一点向上看,从手,看到披肩长发,再看到脸……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循着这笑声,她也看到我了,踏下的一步顿时止住。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什么鬼……
她歪歪头,像她的名字一样,对我浅浅一笑,“师兄。”
“卖艺不卖身?”我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开玩笑了,”栈友说,“苏姑娘卖身也卖艺。不过……既然这么漂亮的姑娘都卖身了,谁来这还会傻逼到点她给自己卖艺呢?资源浪费啊。”
看来这两年经济真是不景气,青城掌门的宝贝女儿都下海干这行了,我要不要去投资商铺呢……
栈友见我心不在焉满是思索,也懒得睬我,径直搂了小师妹过去,说,苏姑娘今日居然破天荒笑了,而且还有闲情玩门派角色play,在下必当奉陪。
我下意识摸摸腰间,打算把这位道友砍成七八段逢年过节拿出来晾晾,却发现没有佩剑。这才想起来三年前下山的时候就给扔掉了。
“喂,今天说好是我来庆祝的吧。”
“哦。”栈友倒是很老实的松开小师妹的纤腰,跟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在说:反正爷都睡过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我看到小师妹微施粉黛的俏脸和莹润的嘴唇,莫名想起来刚才听到的那首诗——
“两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小师妹表面看起来古井无波,其实两只手藏在身后抖的厉害。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也别问我手放哪了。
老妈妈说,浅浅啊,还站在楼上干嘛,下去接客啊。
接客啊,这个词很精妙,很有内涵,词意极其丰富,就比如说吧……
我强行无视这个词到底带给小师妹什么反应,总之我内心独白念完的时候,小师妹已经款款站在我们面前了。
栈友凑在我耳边说:“你小子真有福,这姑娘来这三个月了,从没人看到她笑过呢。”
没笑过吗。
我问她:“听说你三个月没笑过了是吗?”
她想不到我开口如此直接,只是一怔,便恢复常态,轻轻摇摇头:“不对。”
“多久?”
“三年。”
我呆呆愣在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栈友说站着干嘛啊,办正事吧。
我问怎么办。
怎么怎么办,栈友贱贱一笑,你知道“嬲”字怎么写吗?
要不是这没有筷子老子直接插死你信不信?
“公子,明日再来吧,浅浅有话对师兄说。”小师妹大概是听惯了这种荤话,也不在意,很礼貌的这么说道。
栈友满脸悲愤,觉得我一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苏浅浅非要跟我玩“门派羞耻play”。走到时候还意味深长拍拍我的肩膀,你小子,好好干。特别还把最后一个字咬重了一点。
……………………
我和小师妹在一间房里,气氛怪怪的。
我先开口,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问完我就肯定自己确实是三年前被摔傻了,你他妈说小师妹过得好不好,好你妹夫啊!
小师妹笑笑,师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在青城的时候吗?
呵。
青城灭门之后,我就被卖到这里来了。她静静叙说着好像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我“哦”了一声。
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要杀了我父亲。
我又“哦”了一声。心想蓬莱派的都是些什么恶趣味的玩意。
一时间,房里又沉默了。
小师妹开始宽衣解带,一点一点脱自己的衣服。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
她说,你不是一直想扒了掌门女儿吗,我这是在帮你啊。再说,你来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吗,难道还有其他?
我说我是来谈人生谈理想的。
呵呵,她笑了。来这找我的所有男人都是来谈人生谈理想的。不过谈到最后都是这样,有人帮我脱衣服,有人让我自己脱;有的人很温柔,也有的人很粗鲁。
可是谈到最后都是要上床的,从没有例外。
不过,这有什么呢?习惯了,都是一样的。
师兄,你都不知道,跟我上床的有时是一个人,可是有时候也有几个人一起来的……
她的嘴角分明上翘着,怎么看都是在微笑,可眼神却空洞、哀伤,像是寒夜里独自迎风站立的冰雕,凄美而又绝望。
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一刀剜割着,但还是强行克制如潮水般袭来的悲痛,把小师妹的衣服一件一件给她披上。
她任由我摆布着,泪光盈盈,不复之前总是挂着面具般的浅笑。
师兄,你嫌我不干净吗?
我说不嫌。
她柔声说,师兄,不如,我们私奔吧。
我说,好。
……………………
我在回去的路上把卖糖葫芦的小贩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了下来。
扛着插满糖葫芦的杆子走在路上,总有人要塞钱给我,我接了钱就走,后面还有人追,越追我越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那天我平白收了不少银两。
小师妹,我把三年来连本带利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了给你,让你在路上吃个够,然后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像青城山那样的好地方
夜深人静,我把糖葫芦架子放在楼下,背着包袱,轻轻踮脚便飞身上了落香阁的二楼屋檐,偷偷摸进了小师妹的房间。
小师妹梳妆打扮好坐在镜子前等我。
她转头,笑着说,师兄,你来啦。
我说小师妹,我来带你走。
她起身,穿着的是当年青城的标准校服,青纱罩剑袍。
好看吗师兄。她原地转了一圈,问我。
我说好看,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她凑近我,说师兄,你别动。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乖乖点点头,不敢有动作。
她一下把我扑倒,又将我的双手环在她的背上,就像三年前天然温泉边的那个晚上。
她把脸缓缓凑近我,深深一吻。
良久,唇分。
“我要跟你说个事。”她脸颊羞红,双手握拳,很紧张很认真的跟我说。
“我也要跟你说个事。”我说。
“那你先说吧。”
“我早就知道你是掌门的女儿。该你说了。”
“师兄,我恨你,非常非常恨你。”她眼里分明柔情万千,却说着不着调的话。
“我恨你三年前为什么不和我私奔,婚礼的那天为什么不带我走,青城灭门的那天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我的脸上,热热的。
我默然不语。
我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渣罢了,何苦枉费你一番深情。
“所以,”她流着泪,浅浅一笑,抽出一只匕首,“我要报复你。”
我闭上眼睛,这是我欠你的。
我清晰的听见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深深刺入体内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滴血的声音。
却没有一点痛感。
睁眼,小师妹已经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腹部,鲜血染红了剑袍,像是条大红礼裙。
小师妹喘息着,柔声说:“师兄,我的婚服美吗?”
“美……”
我抱着小师妹,“有两件事没有告诉你,现在想说给你听。”
她没有力气睁开眼,俏美的脸庞一片苍白,有气无力道:“你说。”
“第一,恭喜你,你的报复成功了。”我强迫自己笑着,“真是比自己死了还难过。”
“呵。还有第二件呢?”
“第二件,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掌门的女儿,那封情书其实是写给你的,一字一句都是真心实意。”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就到这儿了,缘分尽了……”
“尽了?”
她不曾答话,原本温热的身体也渐渐冰冷。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怎么收也收不住,嚎啕大哭,湿了她的脸。
原来当初我走的时候,你戴着盖头就是这种心情吗?
我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
…………
若此情若负于东流兮,不予逃避。
半生流离,何枝可依?
恰好落的雨,恰好哭的你。
浮生遇你,不悲不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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