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FT：没有恶意的世界（第二卷）

30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记得有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是但凡有一点概率知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毫无根据的。
我真应该为自己愚蠢的相信这样的话感到痛心。
但是为什么人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其实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来，因为所谓的大难，被定义为了最低谷，能够撑过去，之后也只能变得更好了。
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呢——当然上面的分析是某次交谈会长告诉我的。
不过我有这种怀疑的直觉——感觉到不对劲的直觉——这也是很厉害嘛。
不过直觉有时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因为直觉很容易演变成幻觉——这也是我经常怀疑自己陷入人生三大幻觉的原因。
不过根据会长对我的分析，她说直觉其实是和理性相斥的。因为人越相信自己的理性，就越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者说人类在进化过程中逐渐用理性代替了直觉。例如很多动物都能预知到危险，都是直觉灵敏的表现——或者说是所谓的第六感。但是人类就失去了这些直觉。
诸如之类的话反正我也不太懂，不过我倒是有个直觉：这肯定不是夸我的言论，因为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微妙的偷笑。
不过用必要用这么复杂的言论去作弄别人吗？万一我根本听不懂，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虽然说我确实不太懂。
镜头回到布鲁斯警官的屋子，在我说出卡伊是我的女朋友之后，被贝拉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虽然贝拉的解释是手掌不受使唤的突发抽搐，但是我好像没听过类似的病症。不过ERFT这个神奇的世界，还真有这种病也不好说。
然后我们就打算回去。虽然我本想说搬到卡伊那里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都不同意。
“不行，绝对不行，高中生就同居的话——”
贝拉第一个就抢先说了出来。
“克里斯朵夫小姐难道嫌我的饭菜做的不好吗——”
“不，倒不如说一想到吃不到莉娅的饭菜还真舍不得呢——”
“拉琪儿，你还是先住在原来的地方吧——”
“诶？——”
我们三人都有些讶异。
“毕竟就算是——那种关系——也要保持一些距离嘛——”
卡伊的理由居然是保持距离才有新鲜感吗？
“诶，是这样吗？”
我没有真正谈过恋爱，确实不是很了解。
“虽然很想和拉琪儿住在一起——果然还是不能做那种事情——还是不行——”
卡伊后面的自言自语我却听不到。
“好吧，那我们回去吧！”
“是！”
我们走出客厅却发现布鲁斯警官的两个妈妈正在客厅。
“拉琪儿同学，准备回去了吗？”
“恩，这两天承蒙两位太太的照顾，真是感激不尽。”
我们向两位年轻的太太致谢。
“拉琪儿不用那么见外嘛，反正以后都是自己人——”
“拉琪儿，这个自己人是怎么回事？——”
卡伊和贝拉都恶狠狠的看向我。
“诶，这个是误会——话说卡伊你怎么也变得像贝拉那么凶暴——”
“什么——”
我的耳朵已经被两人一人一边抓住。
“不，我错了，两位淑女放过小人吧。”
“哼，算你识相——”
“看来拉琪儿同学真是抢手呢——不过温蒂也不是喜欢吃醋的，只要拉琪儿你没忘记温蒂，她是不会介意的，毕竟三妻四妾在ERFT也不是不可以——”
“诶？——是真的吗？”
我的耳朵再次遭难。
我只是好奇ERFT的法律的自由度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啊。
“记得常来玩啊——”
就这样我们告别了两位年轻的太太。
“卡伊，你有Gwing吧？”
出门前我问道。
“有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门被打开，我却发现一条走廊。
“诶，为什么？——”
“拉琪儿，快走啊，电梯已经打开了——”
为什么这里是一个公寓楼啊？
“我们没告诉你所有人都住在灵树上吧？”
确实如此。
看来有些理所当然是不能有的啊。
不过这些固有观念却不是那么容易发觉的，更别说打破了。
虽然我们有Gwing，但是鉴于楼层不算高，我们还是坐电梯下楼。
“对了，卡伊，你知道扎卡利亚斯伯伯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有——我也是在他们的安排下植入PA的。”
“能联系一下他们吗？”
“现在吗？”
“恩。”
于是卡伊就拨打了一个联系人。很快那边也有了回答，并出现了伯父的投影。
“伯父，你好，现在有空吗？”
“是拉琪儿啊，卡伊也在吗？现在有空，你说吧。”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PA的事情。”
“诶，不是说这两天植入吗？我都已经安排好医生了。”
“我，我想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考虑——”
“这样吗？——”
伯父陷入了沉思。
“不行吗——”
“其实我也不想你过早植入——这样吧，你回到家等我过来再详细谈谈。”
“好的，那一会儿见。”
“再见。”
通讯终止。
“拉琪儿，怎么说呢，我也不太了解PA的事情，不够我觉得不管拉琪儿是否植入PA都无所谓的，对于我来说——”
卡伊望着我的眼睛说道。
“恩，我会认真考虑的。”
启程回家，我还是被莉娅抱着绑定。
“卡伊，要不你来载克里斯朵夫小姐？”
“不，等一下还要分开，还是让莉娅来吧。”
“卡伊，下次周末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你来载我嘛——”
“诶——周末出去——那那、那岂不是约约——”
“就像以前那样子嘛，周末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况且ERFT比地球可去的地方多着呢，我打算都去玩玩——”
“贝拉也要去！——”
“贝拉，人家约会你去做什么？”
“不，人家就是要去，好久都没有去玩了，之前为了机战赛训练——”
贝拉嘟着嘴说道。
“贝拉要来的话也没关系哦——”
“诶？——”
我们都有些吃惊。
“因为——因为以前不都是大家一起出去的吗？”
卡伊笑着说道。
确实呢，以前都是大家一起的呢。
“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卡伊——”
“贝拉，人家只是客气话——”
“不，我是真心的，莉娅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只要能拉琪儿在一起我就已经满足了——这个我早就应该明白的——”
卡伊似乎有些伤感。
“恩，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卡伊——”
我们在空中深情对视。
在蔚蓝的晴空下，在和地球相隔万里之外的晴空下，终于完成了在地球上没有完成的对视。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卡伊从小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甚至我遇到了莎莉娜，她也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失去了莎莉娜，她还陪在我身边。
我逃出没有莎莉娜的地球，她依然陪在我身边。
消除了与她相关的一切记忆后，她还是在我身边注视着我。
现在我终于能够注意到她的眼睛了。
她那棕色的深情的美丽的眼睛。
“我们来比赛好不好，看谁先到达那颗灵树。”
不过贝拉却飞到中间插了进来。
“好啊——”
卡伊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我和莉娅是没法追上她们了。
输的人要负责周末玩的时候跑腿买饮料。
这比赛也太不公平了。
而且被惩罚的还只是我。
“对了，卡伊，你为什么带起眼镜来呢？”
“诶，拉琪儿觉得不好看吗，那我——”
“不，只是以前都没看过你戴眼镜的样子，刚遇到上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呢，不是说不喜欢眼镜这个属性，不如说增加了萌的元素——”
“那拉琪儿喜欢我戴还是不戴呢？”
“诶？——这个不好意思说出来吧——人家也会害羞的啊——”
“诶，拉琪儿真是坏心眼——”
“诶，我也来试试——”
贝拉拿走了卡伊的平光眼镜，自己戴上。
“贝拉，怎么感觉你变成淑女的模样了？”
“哈，这就是所谓的气质嘛——不过你的意思是我之前没有淑女的模样啦——”
“咦——没想到你居然能听出我的意思，真是厉害——”
“别把别人当做笨蛋啊——”
贝拉发狂的向我扑来。
“贝拉，现在是在空中，危险啊——莉娅，快点左拐——”
“哈哈哈——”
卡伊在一旁看着我们。
“卡伊你怎么不帮我啊，身为我的伴侣的你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诶，这个是自作自受，就算是你的女朋友，也不能放纵自己的伴侣出口伤人啊？这样我岂不是变成助纣为虐了吗？”
诶，一般来说女朋友不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吗？
不过没有造成空难也算是万幸了。
终于在一个地方要分别了。
“明天再见咯，拉琪儿。”
“恩，明天见，宝贝——”
卡伊就这样在我的视野中消失。
“呃——肉麻死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贝拉在一旁揶揄到。
“诶，原来ERFT还有会飞的鸡啊，那应该是地球上不会飞的鸡的祖先啊——”
“什么？——拉琪儿，你去死吧——”
“莉娅，快点啊——”
结果浪费了不少时间，我们回到屋的时候扎卡利亚斯伯伯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伯父你久等了。快点进来坐。”
“不，我也只是处理完事情刚到。”
我们一行进入屋里的客厅坐下，莉娅泡好茶送上来后和一副乖乖孩的样子的贝拉退回房间。
“拉琪儿，我就直说了，如果你想延迟植入PA，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伯父请说。”
“我希望你能代表扎卡利亚斯家族出战ERFT机战大会。”
“机战大会？”
“嗯，而且我希望你参加单人和双人赛。”
“伯父，可不可以介绍一下那个ERFT机战大会？”
“哦，是我心急了。ERFT机战大会，顾名思义，就是ERFT上最大的机战比赛，每四年举办一次，采用实战模式。——当然，危及到驾驶员时驾驶舱会强制弹出，理论上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比赛结果其实是影响到各家族在议会上的话语权。在机战大会后举行的换届选举很大程度受到机战大会的影响。”
“伯父的意思是希望我拿到好成绩，为扎卡利亚斯家族争取在议会上的话语权？”
“没错，你也知道，没有一定话语权，我也很难担保你能够不植入PA，虽然伯父很相信你的为人，有没有PA都没关系——但是要阻止那议会的人的非议，必须要有足够的话语权——”
“我明白了——但是伯父为什么要让我来参加？我才刚开始接触机战，感觉比起很多人都比不上，像若伊的实力就远超于我，更不用说凯瑟琳，还有会长——”
“拉琪儿，现在距离机战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你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后来赶上。”
“诶？我自己没有这种信心啊——”
“不，你的天赋可以说是最好的，只要加以训练，必能冠绝群雄。”
“总感觉有些——为什么伯父这么认为呢？”
“这个——”
伯父面露难色。
“不说也没关系，我会努力的，争取不辜负伯父的厚望。”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只要仔细一想就能知道——”
“诶？——”
“拉琪儿你可知道，机战驾驶一般是运用什么来操控？”
“记得艾伦说过，有型意两派，不过大多都是意控派居多，就是利用PA与机体同步——”
“没错，一般人都是用PA与机体同步——”
“但是我连PA都没有，上次比赛也只能用身体来与机体同步，总感觉不够随心所欲呢。”
“不，这反而这是你的优点，特别是实战的时候。”
“诶？”
“这么说吧，说到底，PA控制原理还是人的意识控制，只不过PA是一个媒介，但是这个媒介又能过滤恶意——虽然说在实战会临时解除——但是被禁锢习惯的恶意执行始终是不协调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诶？我还是一头雾水啊。”
“就比如说，一个人一直被PA限制，都已经忘记了怎么去伤害别人了，练习也只是虚拟操作。等到比赛临时解除PA，突然要真正的去破坏、去伤害，就会显得很不协调很违和，就像一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刚上战场出现呕吐之类不适是一样的道理。——而没有PA的你，却有着被PA压制的普通人没有的天赋——”
我被伯父的解释吓倒了，久久才反应过来。
“不，我也不是习惯破坏伤害之类吧——”
“不，从你第一次参加机战比赛就看得出来，你在这方面有超乎常人的直觉，对危险对战局的把握和处理，你是不可多得的机战天才！”
我现在才知道所谓的主角光环，所谓的天赋指的是什么。
“所以，拉琪儿，相信你自己吧。当然，作为底牌，我并不打算把你暴露，你还是照常上学，不过要上机战原理课，还有加入机战部——如果你不喜欢加入，或者我会让学校提供训练场地给你。”
“不过我还是怕辜负了伯父的期望——”
“拉琪儿，说实话，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帮助到我了。单靠家族中其他人我是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反而你我觉得是唯一有希望竞争冠军的——”
“不，冠军什么的实在是太看得起——”
“当然伯父也不会给你太大的压力，只要拉琪儿你尽力而为就是了。”
虽然对这些权力斗争没什么兴趣，但是不管对自己还是伯父来说，参加比赛这种没有任何风险的小事情都是应该做的。
“晚辈不才，但伯父放心，晚辈定会竭尽全力报答伯父的恩情。”
“恩，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么若伊就有劳你费心了。”
“诶？——为什会突然提到若伊？”
“双人赛就是你们两个参加啊？有什么不对吗？”
我早就该想到的。
“不，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这个小魔女，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接近啊。毕竟我的命还寄在她那儿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充满欺骗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