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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颠沛流离安稳床

第三章 颠沛流离安稳床
小吴陈抱着兰若心漫无目的的向村外跑去,大雪经过这一夜似乎已经厌倦了这一场纷争,早已悄然离去。地面上的寒气额外逼人,小吴陈紧紧的抱着兰若心跑了一天一夜,不知不觉已经逃到隔壁村子。这村子远比不上胡家庄富裕,却也仅仅有条。怀中的婴儿肆意的啼哭,小吴陈不知如何是好。只闻见远远的飘来一阵香气,赶忙疾走几步,一家小饭馆正急忙忙的坐着早餐。小吴陈抱着婴孩呆呆的站在了饭馆门口,看了看热腾腾的包子,又低头看了看啼哭的婴孩。“老板,能给我几个包子吗?”
饭馆老板忙碌着看了看他“娃儿,这么早就出来要饭啊。看你穿的也不像穷苦人家,想必是和我开玩笑呢啊”
小吴陈知道索要无望,一手抱着兰若心,一手脱下外衣“老板这衣服给你,能不能换几个包子?”
老板道看了看“娃儿,我全当做善事吧。这四个包子给你。去去去,外面吃去”身手便去拿小吴陈的外衣。
小吴陈拿了包子走出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吃了起来。看着女娃啼哭不止,便咀嚼着似浆糊一般喂给兰若心吃。小吴陈打算继续走,走的越远越好。可是看了看四下,看了看自己心想“出了这个村子不知道还要有什么险峻之事,不如… …”想到此处看了看抱着的兰若心,“妹子,你意下如何?”但见兰若心抿着小嘴,吐着口水,“恩,啊”着。小吴陈点了点头。漫无目的的在村子游走着。一天也无人再给吃的。转眼黑了天。腹中饥饿难忍。看着已经睡去的兰若心不知如何是好。四下望着,找到一处后巷,有一堆竹筐,便在这竹筐之中紧了紧衣衫紧紧抱着兰若心。慢慢的睡去了。深夜里饿的是在难受,就在后巷垃圾之中翻上一阵。半个窝头,自己咀嚼了一阵喂给兰若心吃了。自己又是紧了紧腰带。如此过了四天。被一阵吵骂之声惊醒。
“你看你,这么多年了,自己的肚子却不曾有动静。”
“都是你!要不是你天天出去打猎,也不知道杀害了多少生命。”
“放屁!我若是不打猎,你吃什么?”
小吴陈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推开竹筐抱起怀中的女婴。打算寻点吃的,这女婴一被抱起,突然的啼哭起来。小吴陈轻轻的拍的婴孩。
这后巷紧挨着一户人家,院子里晾晒着各种动物的皮。一个身穿虎皮的壮汉,闻着哭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灰布烂衫的妇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小吴陈。看见一个小男孩正不知所措的哄着一个婴孩。两个孩子灰头土脸,全身都是土。甚是奇怪。
虎皮壮汉道“你们是乞丐吗?”
小吴陈愣愣着摇了摇头。女婴继续啼哭着。
虎皮壮汉又道“那你们是逃难过来的吗?”
小吴陈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你们的父母呢?”虎皮壮汉追问道。
小吴陈又摇了摇头。
这时那个灰布烂衫的妇人拉了拉虎皮壮汉的皮衣。使了一个眼神。那虎皮壮汉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孩子,快进来。”于是拉着小吴陈和女婴就进了自己房屋。
那妇人道“孩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随后那妇人走去了厨房。拿了百米,又拿出来一块狼肉。放在一起煮了点狼肉粥。不一会热腾腾的狼肉粥端了过来。
小吴陈饥饿难忍,端起粥正要喝。又看了点女婴,吹了吹,把米粥的汤水喂给女婴吃。随后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那妇人见状甚是欣慰。抱起女婴哄耍起来。小吴陈正要上前去抢婴孩。那虎皮壮汉道“孩子,没事。我们不是坏人。你就在这且先住下吧。”
那妇人笑道“老头子,咱们一辈子无儿无女就收下这对孩子吧。”
这话似乎说道虎皮壮汉的心坎里了。笑道“好 好 好”随后看着小吴陈问道“你从哪逃难至此?父母怎么死的?”
小吴陈道“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后来遇上坏人。我母亲被害了,父亲不知所踪。”
虎皮壮汉又问道“那你叫什么?”
小吴陈低头不语。
那虎皮壮汉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儿子?我给你吃的,给你住的。教你打猎。”
小吴陈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心想,‘先安顿好吧,随后再说。’
虎皮壮汉道“我叫时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孩儿了。”指了指妇人“这是你娘马氏。叫人吧”
小吴陈低声的叫道“爹,娘”
“乖 乖孩子”哈哈哈哈哈。猎户夫妇大声笑着。
时豹说道“给你起个名字,就叫时虎吧。”
马氏插话道“时豹,时虎你们是兄弟啊?”
时豹红了脸不耐烦道“那你说,叫啥名字?”
马氏说“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个名字不好。”
小吴陈说道“我机缘巧合来到这里,就叫我时休缘吧。这是我妹妹,就叫时兰。”
时豹惊呼道“你读过书啊,哎,这女娃儿名字无所谓的。”
说罢,时豹拉着小吴陈就往出走,马氏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时豹说道“我要让邻居们知道,我去给介绍介绍。”于是拉着小吴陈走到大门口大喊着,“都出来,都出来。今天都来我家吃饭。”说是左邻右舍,其实也就不过三两家人而已。都是户户挨着。
“周兄,何兄来来来。这是我... …堂弟过继给我儿子。时休缘,来来来,叫人”时豹拉着小吴陈道。挨家挨户的介绍完后,便让妻子准备饭菜。当天晚上,时豹正在和邻居胡吹狂饮。小吴陈哄睡了兰若心。轻轻放好,一个人走到院子,想起自己的母亲。父亲又不知所踪。不禁落泪。思念着父亲的样子,父亲打拳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小吴陈随心开始笔画起来。由于父亲没有教过自己。只是单凭记忆,打了不到七招罗汉拳,拗步拉弓、丹凤朝阳、二郎担衫… …
慢慢的小吴陈和邻居也熟悉了。在时豹家里虽比不上自己家,但也算勉强生活吧。
冬装已悄然褪去,万物更新。这一日,时豹正在和妻子马氏商量着“咱们把这女娃弄走吧,在家里多有不便,这女娃长大了也没用。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
马氏道“往哪里送?卖了吗?”
时豹喝道“唉,怎么能做如此卑贱之事。我也在想办法呢。”
这些话被小吴陈听见了,冲进来大喊“你们要把我妹妹送走,我也走。”
时豹一看小吴陈很强硬,“既然事情已经知道了,休缘啊,咱家生活显然不够富裕,不足以再养活一口人。你看看当下,要不要把这女娃… …”
小吴陈道“既然你们我留我妹妹,我也走了。感谢多日来的照顾。后会有期。”说罢就抱起兰若心就要走。
马氏一把拉住了小吴陈“休缘,你看我有个办法,咱们镇上有一家慈云庵,不如吧你妹妹送到那里,这慈云庵离咱家也不远,你还可以经常去看看。这样你妹妹生活也能好点,听说那里的女尼叫清尘师太,人品甚好。说不定你妹妹以后还能有一番作为。”
小吴陈看了看“你让我妹妹当尼姑?”
时豹抢着说“休缘。你错了,不是尼姑。是俗家弟子,这样,咱家生活也会好一点。你看看,咱家虽然都是我在打猎维持生计。每月打来的猎物,一大半都要送去我表哥那里,要不然咱们哪能在此打猎为生?”
小吴陈沉思着抱着兰若心默不作声。
马氏又道“都是他表哥,咱们在能在这安身。若每月不送足猎物,咱们恐怕早已经被人赶走了。剩下的猎物也就勉强够咱们家生活的。你也是看到的,咱家生活也很艰难。”
时豹继续说道“休缘,眼瞎是在是别无他法。这女娃儿,暂且送去慈云庵,哪天咱们生活好了,就再把她接回来。”
小吴陈还是默不作声。沉思片刻,“爹爹,我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接妹妹回来。”
时豹应声道“是  是  那是自然。”
无奈之下,小吴陈同时豹一起去了慈云庵。这庵堂虽不靓丽。但平庸之中有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清净。庵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位老女姑。慈眉善目,甚是可亲正是清尘师太“施主来了啊。”
马氏妇人把婴孩送到女婴送到师太手里。寒暄了几句。
小吴陈道“大师,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妹妹。”说罢跪在地上便给清尘师太连连磕头。
清尘师太扶起小吴陈道“善哉善哉,你妹妹与我有缘。施主放心即可。相遇是缘,分离亦是缘。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贫尼秉承佛法,慈悲为怀。出家人不打妄语。”
小吴陈哭着点了点头。与时豹马氏一同回到了自己的住宅。
当晚小吴陈辗转的睡下了,隐约着梦到了,清尘师太如同神仙一样带着兰若心在云中飞舞。
“时休缘,时休缘。大懒虫快起来啊。”一个小男孩喊着。
“周子旭,时休缘是大懒虫。哈哈”一个稚嫩的小女孩说道。
小吴陈跑出来道“何太红,周子旭你们一大早就跑来不让人睡觉啊。”
周子旭道“哈哈说好的今天咱们去后山玩的。你这么玩起来。天黑了都回不来,我娘说要早去早回。”
小吴陈和周子旭何太红一起正要跑去后山。
时豹喊道“去后山要小心点。有事情就大声喊我,那离咱们家不远。大声喊是听得到的。别上山顶!在山脚下凉亭附近就好… …”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还没等时豹说完三个孩子应付着跑开了。
三个孩子跑到后山凉亭附近玩耍。周子旭说道“时休缘,你爹爹没教你武术吗?”
小吴陈答“没有啊”
周子旭又问道“你爹爹真抠门,我们想学也不教,连你也不教。”
何太红插话道“他又不是他爹亲生的。当然不教他了。”
小吴陈低下了头“谁说不教了?我会的。”
“你会?”何太红诧异的问道。
“那你能打给我们看看吗?”周子旭提高了腔调说道。
小吴陈走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就打起来父亲的几招罗汉拳。竟然有模有样。
周子旭与何太红兴奋的欢呼着。
“二郎担衫、丹凤朝阳!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一位道人有远而进,这位道人还真是不修边幅,鞋子露着脚趾,道袍上净是大大小小的破洞,身后背着大大的草帽。头发如同杂草,但丰神奇异,龟形鹤背,大耳圆睛。两腮长有浓密而茂盛,如戟般坚硬胡须的美髯公,只是这位‘美髯公’真该好好的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了。
小吴陈好奇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哦?小孩,你不知道刚才打的拳都叫什么名字吗?”邋遢道人说“这罗汉拳可是你父亲教你的?刚学这几招?”
小吴陈道“不瞒道爷,是我生父以前打拳的时候,我在一边看到的。现在想我家父之时就比划几下。”
周子旭突然说道“老头,你既然能说出名字,想必你也会吧?不如比划比划如何?”
邋遢道人笑道“我可不会什么武功”
何太红撇了老道一眼“看他这样,还武功,饭都估计几天没吃了吧!”
周子旭笑了起来,“看了也是,这老道估计是走丢了吧。哈哈”
小吴陈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馒头递给邋遢道人“给,你要是饿就吃了吧。”
邋遢道人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何太红拉着小吴陈说道“走吧,咱们玩去吧,别理他,傻子一个。”
邋遢道人急忙道“能不能带我一起玩啊?”
何太红鄙视的说道“你太脏了,还不如我们家的大黄干净呢。”
“大黄是谁啊”邋遢道人疑问着。
周子旭笑道“大黄是条狗,不是人。哈哈哈哈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小吴陈说道“好了,别说他了,看他一把年纪了,一起玩吧。”
周子旭止了笑看了看邋遢道人“那好吧,但是你得听我们的。”
 邋遢道人连连说好。玩了大半天,四个人分了点吃的。又开始玩耍。太阳已经西行。
小吴陈道“道爷,我们该回去了。你保重啊。”
周子旭也说道“他一看就天天睡在野地里。估计都习惯了。”
何太红也说“不用管它,咱们回去吧。”
邋遢道人问小吴陈道“明天可否给我多拿点吃的?”
何太红喊道“羞羞,不要脸。”
小吴陈说道“好啊,但都是粗茶淡饭。你不要嫌弃啊。”
邋遢道人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几个人就此分手。翌日,小吴陈早早的起来,偷偷的拿了点吃的,又拿了一张被子。同周何二人又去了后山。
到了后山不见老道的人影,周子旭道“你还真拿东西啊,这老道指不定去哪了,没准被老虎吃了。”
小吴陈道“我昨天既然答应他了,今天就得做到。”话音未落。
树林中那位邋遢道人一撩树枝走了出来“小兄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既然这么守信用。”
小吴陈道“男子汉,仁、义、礼、智、信,还是要有的。”
“哦?小兄弟,你读过书?” 邋遢道人问道。
小吴陈道“以前跟随家父的时候读过。”拿起了被子递了过去“给,这是给你的,在外面睡觉别着凉了,我以前也在外面睡过,那滋味可不好受。”
邋遢道人接过被子笑了笑。
周何二人跑了过来,何太红问道“老道,这花好漂亮,你能帮我摘下来吗?”
邋遢道人看了看,道“小丫头,这是曼陀罗花,全珠有毒。少量可令人产生幻觉,多食则麻醉至死亡。”
何太红吓的张大嘴巴“不要,不要。”
小吴陈好奇的问道“那要是误食了怎么办呢?”
邋遢道人继续道“用甘草可以解毒。”
小吴陈“哦”的一声。点点头凝视着曼陀罗花。
周子旭道“这留它做什么?铲掉它呗。”
邋遢道人连忙挥手道“不可,不可。大自然的万物,既然存在必是有它道理。”
何太红拉着邋遢道人的手,走吧老道。咱们去那边摸鱼去。
玩了整整一天,都各自回家了。
当晚大风忽起,轰隆隆的雷声不停的盘旋着。天空中不断出现惊雷。一道道白光撕裂着天空。小吴陈从梦中惊醒,眼望着天空心想‘这么大的雷,恐怕一会要下暴雨啊。不知道邋遢道人怎么样,恐怕今晚要吃些苦头了。’时豹夫妇忙着把打来的猎物和皮毛收拾起来。
小吴陈走出门外,“爹爹,可否给我一块大狼皮?和斗笠蓑衣?”
时豹愣了一下“你要这做什么?”
小吴陈坦然说道“送人!”
时豹夫妇相互看了了下“小孩子胡闹什么?回去睡觉!”
小吴陈严厉的说道“事不宜迟,你给还是不给?”
时豹默不作声。并不理会。
小吴陈急忙道“救人要紧,那就得罪了。”
身手抢了一大张狼皮。就往外跑。
“你去哪啊?”时豹惊讶的追问。
这时候晾着狼皮的架子突然被风吹倒。时豹赶紧去收拾一下。再一回头,小吴陈已经踪影不见。
不一会,小吴陈跑到了后山大喊着“邋遢道人,邋遢道人”
树林中只见那道人正在盘膝打坐。小吴陈急忙跑到近前,把狼皮给邋遢道人披上,又从怀中拿出两个馒头“对不起啊,我养父母不给我斗笠蓑衣。我只拿到了这块狼皮。”
邋遢道人笑着道“好孩子,还真把我这臭道士当回事啊。”
小吴陈微笑着说道“是你说的啊,万物只要存在,就有它的的道理。既然存在么,那能为其做点事情,相比也是好的。”
邋遢道人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大雨皮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邋遢道人随手撑起狼皮,和小吴陈讲道“你不心疼你的养父母吗?扔下他们在家里?”
小吴陈解释道“事分轻重缓急。我要不来你就是落水道人啦,哈哈哈哈”
邋遢道人笑道“等大雨过后你再回家吧。不如就陪着贫道坐下休息片刻吧。”
小吴陈眨眨眼“现在你让我走,我都不走啊。这么大雨。哈啊哈”
邋遢道人突然问道“你怎么来到这猎户家里的?”
小吴陈惊到“你怎么我养父母是猎户?
邋遢道人哈哈大笑“不是猎户,何来的狼皮?”
小吴陈‘啊’的一声明白了,于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倾盆大雨越来越大,天地之间如同链接在一起似的。
邋遢道人听完说道“你都说给我听,不怕我加害于你吗?”
小吴陈自信满满的说“一个连植物都不忍心伤害的人,又怎能是坏人呢?”
邋遢道人看了看小吴陈哈哈大笑起来。
一老一少再笑声中谈笑开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大雨转小了,渐渐地滴答起来。
邋遢道人起身说道“雨快停了,你速速回家吧,养父母担心的很啊。”
小吴陈辞别了邋遢道人,自己跳来跳去的跑回了猎户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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