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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来自霍格沃兹的剧透日常(2)

第二章  夜间巡逻
我果不其然地错过了晚餐。
尽管才是十月上旬,天气却越来越冷,城堡外的大树被可怜地吹来倒去。我忍着腰酸腿麻和夜里城堡中的阵阵阴风陪费尔奇检查完我擦的最后一张桌子,没憋住舒了一口气,结果他却拧过一张枯槁苍白的脸对着我阴笑:
“别忘了晚上十点,斯托克小姐。”
他喊我小姐,显然是因为我在三小时后必须陪着他夜间巡逻这件事让他非常得意和愉快。
而我一点也愉快不起来。
木着脸跟他回到办公室,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我还必须把扫帚和抹布用水清理干净再摆回原位,但我刚一跨进门,就郁闷得恨不能夺门而出。
德拉科马尔福,这个闪闪发光的尊贵大少爷正一脸嫌弃地站在费尔奇的办公室中间,上下打量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小空间,听到动静后转过身,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看了看我手上,立刻了然,然后轻蔑地笑了。
我垂着眼睛绕过费尔奇和他,走到角落里开始洗抹布。那边费尔奇满脸惶恐,矮小的身子在马尔福面前恨不得缩到地上去: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马尔福少爷?”
真是个毫不虚伪做作的势力鬼,我在心里鄙视地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全校没一个学生给他好脸色看。
马尔福冷笑一声,幼稚的脸上现出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狡猾,用他女孩子一般尖利的嗓音拖着长腔:
“这个么,我想向你报告,关于今晚将有人违反校纪的事情……”
我连翻白眼的欲望都没有了,用膝盖想都知道所谓的“有人违反校级”里肯定少不了马尔福的推波助澜、扇阴风点黑火,而这个倒霉的“有人”么——就算不提前知道点故事情节,我也能毫不犹豫地肯定是那个活靶子波特,还要捎上一个不长脑子的罗恩韦斯莱。至于格兰杰,有时脑回路也有点难以理解,难说。
马尔福还在那里拖拖拉拉地不往下透露,我知道他担心我跑回去告密破坏他的好事——他真是太多虑了,人生在世少管闲事是我在霍格沃兹的生存指南,恐怕和他的人生观截然相反,不过我也不指望他能理解这种正常人的思维,于是迅速理完东西拍屁股走人,经过他的时候虽然极力忍住了不要抬头,奈何他目光太火辣,还是感到背上一阵芒刺扎得我哆嗦。
“你还好吧?”
刚回到宿舍,海丽从床上抬起头就担忧地看着我:“我觉得你快要晕倒了,劳动服务很多吗?我看你晚餐也没来吃。”
我像死狗一样倒在床上,敷衍又无力地点了点头,把床头柜上的猫头鹰闹钟拖过来定到两个半小时后,我立刻闭上可能已经冒血丝的眼睛开始睡觉。
就算眼前还有一百份论文和两百份检讨要写,也阻止不了我在此时倒下休息,哪怕只有一分钟、一分钟也好!
而闹钟叮叮当当响起来的时候,我绝望地睁开眼,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躺满了六十秒没有。
关掉聒噪的闹铃,周围立刻陷入一片宁静的黑暗,我双眼迷茫地看向左边,海丽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呼吸均匀,头发散乱在脸上,睡得很熟——还好,没有被我吵醒。我轻手轻脚地下床,端过一盏小烛灯点燃,悄悄往外走,公共休息室里撒满了窗外落进来的银白色月光,墙壁上的画像们也安静的睡着。我吹灭蜡烛,将烛台放在桌上,搓了搓手,向前几步推开胖夫人的画像。她被我弄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我这么晚了去哪儿,我木着脸回答是斯内普的劳动服务,她立刻同情地看着我:
“可怜的孩子,你的魔药课可不能再这样了。”
我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很好,现在连画像们都知道我糟糕的魔药课成绩了,真是太好了!魔法世界真神奇!
憋着一肚子气来到费尔奇办公室,他已经一脸阴笑地提着灯等在门口了,见我来了就转过身,枯燥沙哑的声音在森然的黑暗里更显难听:
“走吧。”
我顿了一下跟上去,沉默地想我居然连灯都没有。
费尔奇从一楼开始巡逻,除了整座城堡之外,甚至还有魁地奇球场,但念在今天有我在,就不去城堡外靠近禁林的地方了,他威胁说我肯定会被那里的野兽咬断脖子,而他绝对会看着我被咬死。
我没做声,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哑炮真是自信非常。
夜里十一点十分,离我今天的劳动服务结束还有五十分钟,我哈欠连天地跟着费尔奇四处闲逛——在我看来这和闲逛没什么两样,注意到我们正在往城堡的楼上走,不禁皱眉:不是已经转过这里了吗?又慢一拍地反应过来:恐怕波特他们已经傻乎乎地跳进马尔福蹩脚的陷阱里了。
要拯救整个魔法世界的救世主——我想起人们说的话。
呵。
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声,手臂猛地一紧被费尔奇一把抓到了走廊的拐角后,他浅色浑浊的眼睛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可怖,低声地警告我:
“不要发出声音,不然我就把你和那群违纪者一起送到斯内普教授那里。”
这句话对我来说十分奏效,我立刻低头摒气缩到角落里,眨着眼示意他接下来可以随意发挥,不用理会我。
费尔奇去奖品陈列室里抓人了,我躲在原处揉手臂——刚才被他抓了一下,猫一般锐利坚硬的指甲扎进皮肤里,现在火辣辣的疼,可真是遭罪。
一开始还是很安静的,偶尔可以听到费尔奇一把老骨头行动不便的脚步声还有嘟囔声,我心想几个身子骨灵活的毛头小孩你再多长两只手也逮不住,何必劳心劳肺的还不讨好。结果还没唾弃完就听到悉悉索索一阵小而凌乱的脚步声往我这个方向来,还有格兰杰标志性的:
“闭嘴罗恩!他要来了!”
很好,黄金三人组凑齐了么。
我往边上再缩缩,不打算搅这趟浑水,要是能再施个隐形咒什么的或许会更好,可惜我暂时还没学会这种偏高级的咒语,并且我马上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就在三个人跌跌撞撞从我身边飞速擦过时,远远跟在后面的费尔奇喘着大气吼了句:
“抓住他们!”
我顿时全身僵硬,心里暗叫不好,那三人也齐齐一抖并且迅速转过头发现了躲在角落还没来得及戴上帽子遮住脸的我,那个红头发雀斑脸的韦斯莱瞪大了眼睛像是要喊出来,被波特一把捂住嘴,格兰杰看了我一眼,两人飞快地将韦斯莱拖走。
过了一会费尔奇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来,他没管我,但临了还是用那双叫人作呕的眼睛狠狠地瞪过来,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我相信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足够费尔奇打发漫漫长夜了,我坐在原地,把袍子裹得紧了些,在我旁边的是一座很漂亮的狮身鹰首石像,但靠上去冰冰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靠在硌人的墙壁上,然后百无聊赖地等着午夜十二点的到来,这样我就能回到寝室床上舒服地休息几小时。
因为没有赶上晚餐,算起来将近十二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我揉揉肚子希望它争气一点不要叫出来。抬头,从墙壁高处的透明小窗远远可见城堡外一轮冷冽月光,静静地悬在看似并不遥远的夜空里,我笑着想这真是糟糕透顶的一天,而好在它终于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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