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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哀】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同人

第十二章  
  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不是雪天,也不是太阳直射南回归线的时候。而是在积雪融化的时候,这便是一个很基本物理常识了。所以按照理论来说是这样的,虽然从体感上判断不出来就是了。
「零下八摄氏度。」我看了一眼空调的室外温度显示,以极尽可能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5:08 am」
为什么,我会起来的那么早……在没有小町,和闹钟的情况下,我竟然醒来了。其实看到这个时间点时本应是件很开心的事,因为睡回笼觉是件非常爽的事,没有什么这个理由更有说服力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
那么就只有起床了……还是再等几分钟吧,会有拖延症是高二男生的正常表现,更何况此刻我呆在床上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喵——」
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我一跳,难道我的床上? 睡着卡玛库拉啊。 这种微妙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卡玛库拉正偎在我的枕边,蜷缩成了一个球状,为了避免热量的散失。说起来,我的睡姿好像也差不多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卡玛库拉是小町昨天放在我床上的,理由是。
「欧尼酱今天又回来晚了,作为惩罚,照顾卡玛库拉一个晚上。 ps 晚饭自己动手。」 小町留下这样一张纸条…… 回到房间的时候,卡玛库拉已经睡了。
我轻轻地摸着卡玛库拉的脑袋,它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和我亲近吧,动物皮毛的触感真的非常舒服。
「猫—」不由自主的这样说了一句,却感到心里好像被攥紧了一样。没由来的想起了某个人。
是啊,已经变成了这样了呢,如我所预料的。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好像在奔跑着,朝着一个方向,此刻已完全想不起那个梦的内容了,但那种无论如何都想要触及到的感受还在心里。那究竟……
为了不吵醒卡玛库拉,床上的一切我都使它保留着我刚起来的样子。就这一次,原谅我吧,老妈。 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完毕,我走到了楼下。
难得今天起的这么早,于是我想着要不要帮小町做早饭,但我随即否决了这个提案。冬季里多一分钟的睡眠,和听到奇怪的声音跑下楼。小町会选择哪一个呢?
于是我便只好坐在沙发上用vita酱来打发时间,上次那个游戏的再版装好后还没有玩过。
             “十三条线!”这个主人公是何方神圣。
客厅安静的出奇,人类是渴望交流的动物。语言也好,眼神也好。亦或是屏幕里的人物。都很难揣测其真正的含义。一个人处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总会想要询问自己的心,但却也找不到答案。
相向的方向在铃声中还是会回到同样的地方。
「呼——」
我关掉了vita的电源,最后一刻的时间是「6:20am」
「欧尼酱今天先走…」自己称呼自己为欧尼酱总感觉有些……「我今天先走了……」写好这样的便利贴留给小町,在门前下了决心后,我拧开了把手。
果然,最冷的时候是刚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
路面上的积雪已经没有了,看的出市政人员和来往的司机对于这件事显得很从容。绿化带和居民屋顶上的积雪还在,所以气温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空气十分的清新,昨天的雪将整个天空都洗涤了一遍,雪是那样高贵与包容,空气中的尘埃,颗粒附着在它身上,又落到了地面。可雪看上去还是那样的纯净无暇。 在这样的空气中,晨练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是温度有点不合适,我慢慢走着,因为时间还很充裕,像是要把全身血液里的氧气换一遍的吐息着寒冷的空气。
总武高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我却停下了脚步。
黑色的长发,把脸几乎全部埋进了围巾。虽然隔着比较远的距离,我还是认出她了。但我不确定雪之下是否注意到了我。
雪之下在校门处停下脚步,从围巾中抬起头。我却因为有些惊慌侧过身,和昨天一样。她看了下天空,又像是看着更为遥远的东西,被雪洗涤过的天空,空无一物。在她进入校门之前,我一直都伫立在原地。 校门口的积雪已经完全消失,找不到任何曾经存在的痕迹。
站在自己昨天曾立足的地方,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对话,瞳孔,身姿,背影…… 我否定了她,不,我们曾一同所所为之努力的东西。这样的话,那个地方……
「前辈!」
正在原地站着的我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这个声音,这个熟悉的打招呼方式,我转过身去。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啊?」一色彩羽穿着冬季校服,戴着粉色的抓绒手套,围巾紧紧地裹住了脖子,全副武装的站在我身后。因为对我站在校门发呆的样子很疑惑而微微歪着脑袋,这样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后辈形象。
「稍微想一些事情…哦,早上好。」
「难道说前辈是被罚打扫校外了?」
……这家伙是笨蛋吗?比企谷八幡怎么可能会做招惹到老师的事,平塚老师除外…,不过一色不会放弃一次可以捉弄人的机会就是了。
「怎么可能,我是在这里轻点比我来的更迟的人数。哦,对了,你是158个。」
「唔哇,前辈你好无聊。」一色此刻自然是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
你们这些睡到时候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感受。
「嘛,快点进学校吧。」我随即转身。
「等,等一下我,前辈。」一色跑着追到了我的前面转身,伴随着裙摆的舞动,我才注意到一色的裙下并没有多余的保暖措施。腿部露出的肌肤没有让人感到寒冷,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活力的青春气息,不过对比一下她的上半身,这家伙是真的不怕冷吗?
「怎么了?」
「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果然出现了!!一色的委托。
现在想起,一色的委托似乎一直都是侍奉部最棘手的,怎么样看,都是不接受的比较好,更何况……
「前辈,你在听吗?」
「喔,在听,是什么事。」
「具体的情况,我放学后会到侍奉部详细说明的。」
「那个…」
我一下语塞,不知如何回应,现在的侍奉部是无法接受一色的委托,因为我的原因。
「前辈,你到底怎么了?」一色很困惑。
「今天有些事情,明天怎么样?」
今天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时间的,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
「明天,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一色这样说着,但语气明显平淡了不少。
「那么,我先去班里了,前辈,再见。」
「再见。」
我也走向班级的方向,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大家说笑着,谈论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白色的精灵就像是为这座城市注入新鲜活力的天使。
我想自己或许并不讨厌周围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只是无法认同。就像一色,遇到困难时会很自然的去找前辈帮忙,那么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做要做的事,即使,那并不是我所期待的。
「呐,叶山君,一起去楼下吧。你看,雪下的那么大。」
「嘛,看起来是会很有意思呢。」
「就是说啊,叶山君。」
嘛,一到这种天气,男生和女生都会很躁动的,想要被中意的女生的雪球打中之类的,虽然我不认为叶山会乐在其中就是了。反正也没有人会邀请我去就是了,我取出耳机开始我的课间。
「小企。」由比滨过来拍了我的肩膀。 确实我忘了还是有真的会邀请我的人啊。
「大家等会要下去,你去吗?」
喂,大家是指谁,别把我归进去啊。
「我还要休息的。」我带上耳机表明了对于群体活动的态度,不过由比滨是了解的。
「说的也是啊,那么我先下去了。」
由比滨和叶山他们走出教室,这下没有任何我想去注意的事情了
「唔,那么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这里的积雪还没有被清扫呢,虽然并不是不显眼,但此刻这里一定是被全校的人所遗忘的地方,但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
我没有去楼下找由比滨,相反我来到了学校的天台。在推开玻璃门之前我确认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积雪没过了脚,每向前踏一步,就会有雪从鞋子的缝隙渗进去,真的是有些冷啊。但即使如此我仍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在我旁边的另一行脚印还没有到尽头,推开门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从门里看不见人的踪影,但从积雪很轻易地可以看出一个人来过的痕迹,这种天气还会有谁像我一样来到这里,这个被遗忘了的地方。我不会根据脚印妄加猜测,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某个人的身影。
我望着自己曾经注视过的地方,不同于夕阳柔和的色调,冬日里的阳光经过积雪的折射显得略微刺眼。这里的景色也会变得无法目视。 记得是有这么一句话吧。
「猫喜欢比较高的地方。」
  
       不知不觉,也已经来到了放学时间了,我走下了楼梯,在面前的路口左转便是侍奉部了,因为我特意的在教室里停留了好久,所以,比往常应该迟到了十几分钟,在由比滨叫我时,我谎称有事情请假了。由比滨现在应该已经在部室里了。
      我来到了侍奉部,站在门前。
     「雪乃有没有和班上的同学下去玩呢,大家一起玩雪真的超有意思呢。」
     「有同学来邀请我了,但是我婉拒了。」
     「欸?为什么啊,明明很有趣的,等会我们一起去吧,叫上小企。」    
     「我对那一方面……」 
       透过门,传开了两人聊天的声音,即使我不在里面,也能够想象出里面的情景。橙发少女热情的的询问,黑发少女温柔的回应。此刻,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握在门把上的手也慢慢放松了。
       但是……
      「呼——」
      「小企?」
       我走进了侍奉部,由比滨对我的出现显然有些困惑。而雪之下看到我后便别开了视线,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暗淡下来。 
       「小企,你不是说今天有事情不来了吗?」 
       「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
        事情真的解决了吗?真的要解决吗?我再一次在心中质问自己。
        我坐在了座位上,并没有取出任何东西。没有文库本,没有手机,没有冒着热气的红茶。我换了与平时不同的坐姿。看着由比滨和雪之下的方向。为了使自己的目光,不偏移,我紧紧的攥着拳头,雪之下并没有回避我的视线。而是用那种想要驳倒一个人的眼神看着我。
       「你为什么来这里?」
       「有些话我要说」
       「是吗。」
       「怎么了?你们两个?」
     感受到气氛不对劲的由比滨看着我,又看着雪之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最近,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侍奉部了。」
        「怎么了,小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吗?」
        「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学业上的一些事情。我的理科如果还不能达标的话,可能无法升学的,平塚老师的要求很严格的。」
         话虽这么说,让我加入侍奉部的也是平塚老师。真是一下子就能被揭穿的谎言。所以,我才会用这种谎言来表达真实的意图。而在我说这些的时候,雪之下慢慢的别开了头,没有看向我。
       「但是,就算很忙的话也不一定要不来的社团的。」
       「不,会影响到的。由比滨你之前不也是因为学习上的事情,在侍奉部呆的时间很短吗?」
       「那个,我是因为…我…,小企……」
        我一下说中了由比滨的软肋,我利用了她之前所做过的类似的事情。真是差劲啊我,我对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来保证话语权的自己感到恶心至极。但是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我就要站住自己的立场。
        由比滨不再说什么了,她用湿润的眼睛看着我。我读出了悔恨,还有我所施加的伤害。我无法再直视这个熟悉的表情,和那个时候……
        在我与由比滨谈话的时候,雪之下将手放在膝盖上,自始至终都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我说完那句卑鄙的话后,只是短暂的沉默,我却感觉过了好久。她转了过来。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嘛,确实如此。」
       「是吗!」
         她看着我,带着苛责的目光,但很快又变得柔和,随之错开,我没能读懂她的含义。是指责,又或是不解?我此刻只能坐在座位上等待我的提案的结果。
       「那这样的话,不如退出侍奉部吧。」
       「唔——」  「雪乃?!!」
         我感到十分惊愕,因为完全没有料到雪之下的话,即使在那个失去了共同信念的夜晚,我也有得到的如此的回应,即使那温柔的话语如同丝绵一样绞着我。此刻,雪之下的声音是如此的平静。由比滨自然也是十分惊讶。
       「你怎么认为呢?」雪之下的嘴角扬起了几分弧度,那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微笑,但是我注意到了。
        对待虚伪的人,不必怒目而视,那微笑是给予对手饱含怜悯的批判。
      
         说谎的人,是我。
         —真是不干脆啊。
        她的话语里似乎又带着这样的讽刺,和从目光里传达出的批判与苛责,一点一点地在击溃我。但那只紧紧握住左手手臂的手却好似攥住了我的心脏一般。
         我不会错过任何细节,即使与我毫不相关,也会不由自主的分析,就像我注意到了那个微笑。但是雪之下真实的想法,仍在我心中存疑。因为这足够坚决的态度和平静的声音。
          ——你此刻是怎样想的呢?
        这个疑问没有随语言传达出去,而是留在了心中。
        仔细想了一下,确实自己是真的不够干脆啊。明明都来到了这里,明明都提出了那样无理的要求,却还在给自己留有余地。我的立场不够坚定,而雪之下看清了问题的实质,并向我指出。她是正确的,所以这个提案我完全可以接受。
       「确实,应该是这样做呢,拜托你处理了。」
        「嗯,我会向平塚老师说明的。」
        这或许是我最后的委托了吧。
       「等一下,小企,怎么了?雪乃也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你们到底怎么了?」
        由比滨已经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局面,我们此刻都需要冷静一下吧。
       「我先告辞了。」道别的话也不用说了。
        闭上门的一瞬,那一刻的景象我一定不会忘却。黑发少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垂下了眼帘。橙发少女着急的从座位起身。
       「对不起…」这样便能很好的结束了吧。
       「等等,小企。」由比滨从侍奉部里追了出来。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此刻的由比滨。因为这个让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意外决定和那句差劲的话。
      「为什么小企要这样。」
       带着大声的询问,由比滨一拳砸在了我的背上,女孩子的力道不过这种程度,我却感到仿佛失去了重心。
      「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为什么要这样做?雪乃也是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由比滨的声音开始颤抖,此刻,一定有眼泪划过了她的脸颊,我不敢回头,也无法回答。因为自己的原因和那个自私的想法,将事情变成这种地步。
      「小企,真的要离开侍奉部吗?」
      「没办法的事吧…」只能吐出这么一句
      「我不明白…」
       
        我也是…
        夕阳从玻璃窗映入,将整个走廊染成了红色,我认识这个让人感到悲伤的颜色,和那个时候同样的色调。
       「我说过的吧,我对这间部室……,所以,如果小企不在了的话…」
       「不,会存在的。」
        我打断了由比滨的话,说出这样一句自己都毫无根据的话,但总觉得,一定要说。真的会不存在吗?不管是我,还是由比滨还是雪之下,我们三个人心中的侍奉部究竟是怎样的形状?  在最开始的侍奉部也是只有雪之下一人,所以,这是我这样说的根据吗?
      「这种事…」由比滨显然无法接受
      「即使我不在的话,侍奉部也会存在下去的,你和雪之下也一定会在哪里,所以…」
        我转过身,因为低着头,没能看清由比滨的表情。
       「这是我的委托……」
        果然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如此期待着那个东西,那个心理上能被允许我所存在的空间,即使自己是这么的扭曲,矛盾。我还是……
        我抬起头,对上了由比滨的视线,她的脸上有些明显的泪痕。
       「小企?…」
       「雪之下还在部室里等着你」
        这个问题此刻再怎么争论也不会有答案。我转过身,还是能感受到她的视线。
       「再见。」我向由比滨道别,仅仅是因为同班同学的原因吗?我不得而知。
         那个我曾自我以为画好的句点,它的形状又变的让我无法看清。所有的事真的都能画好句点吗?
        在我走向楼梯口时,由比滨的脚步声才响起,然后消失在了走廊中。
        而我,只能再一次踏上楼梯,在这条不会有任何分支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  ×  ×
        
       电车里是温暖的,路边的店铺里也是温暖的,只有我走的街道上一定是寒冷的,尽管感官上判断并没有多冷。
       要去哪里呢?总之不是家的方向,将身体教给双腿,然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是啊,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自己躁动的心名为何物,我明白为什么对上视线时会变得惊慌失措,那种初中时代所抱有的想法再一次在心里萌芽,却让我怎么也无法接受。
        经历了各种磨砺的我决不愿再犯同样的错误。即使这次我不认为自己会收到同样的伤害。
        肌肤触碰到了的时候,你也动摇了,不是么?那个时候,你在部室里不知是对谁说的话语,让我思考。
        雪之下不应该因为别人的因素而动摇自己。我也不愿认同我曾否定过的。我所渴求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东西。
       
       一阵冷风从脸上吹过,流动的空气中夹杂着海潮的气息,带着一丝咸味。果然,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这里。
       那个夜晚,你眺望星空的身姿,好像依旧在我的眼前,那个黄昏,你搭在我肩上的双手,好像从未离去。
     我走在桥面上,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寻找那个在路面上不引人注意,但却绊倒了某人的坑洼,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市政人员大概已经更换了那块地砖吧,如同被学校门卫扫过的那片积雪一样,不留任何痕迹。
     ——那个时候?你是在注视着那颗星星呢?
      我看着天空,却只看到一片被云层遮住的灰蒙。
       那些经过千万年奔波来到这里的光,被阻挡在了云层外,我却直直的望着它们的方向,像是要穿过这片云层,直达这个世界的外围。
       在这个时候,我察觉到了,每个人都是向往星空的。
       只是,向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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