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铁／盾铁】家有仙夫9｜ABO

我会死。
郑贤等人离开后，托尼忽然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点。
满大人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他能想象的程度，就像灭霸，属于宇宙最顶尖的生命体之一。他跟灭霸的不同仅在于，
灭霸性格张扬且极端，为了得到死亡女神的爱，不惜屠戮一切生命，包括他自己的家园泰坦星，甚至就连无限之战，起因也不过是因为灭霸想要杀死宇宙半数的生命，以此去取悦死亡女神。而满大人，则性格内敛，目前仍未曾看出有任何极端的倾向，也并没有因为爱上什么人，就疯疯癫癫的非要毁灭这毁灭那，勉强算是跟宇宙众生相安无事。
然而这样的满大人一旦出来搞事情，形成的破坏力绝对不会比灭霸差。所以他也绝对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就像满大人那天对他说的，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只要他这个羞辱了满大人的罪魁祸首付出了代价，满大人就不会为难其他人，会安安静静的窝回去继续修炼了。
托尼认为那个他即将付出的代价就是死亡，一个人的强大若仍在你能想象的范畴里，你还会升起反抗之心。可如果已经远远超越了你的理解，那么你就会因恐惧而失去斗志。
当然，钢铁侠是不会失去斗志的。但斗志是一回事儿，现实是另一回事儿，托尼并不认为自己会赢。奇迹只会发生一次，灭霸那次他已经用掉了自己机会。
“如果这是你人生最后一个生日派对你会怎样庆祝？”
托尼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问过娜塔莎这个问题。当时娜塔莎的回答是：我会跟我想跟的人在一起，做我想做的一切。
托尼召开了一个久违的、盛大的派对，邀请了他认识的所有人，连刚出狱的贾斯汀·汉默都被邀请了。这是告别派对，托尼在心中默默的说...跟想跟的人在一起，去做想做的事。
有些心里话，托尼从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比如他看似薄情实则重情。他想再看看这些他生命里曾出现过的人，握握他们的手，认真的记清楚他们的样子…如果说明天他就要死了，那么这就是他今天唯一想做的。
上次灭霸来得太匆忙，他没来得及跟任何人做任何告别，于是这也成为了他被灭霸杀死前的那一刻，心里最遗憾的事情。
不过那次最后他又没死成…也就不提了。
而这次，满大人给他留了充足的时间告别。从这个角度来说，满大人还真是比灭霸近人情得多。
托尼从不后悔成为钢铁侠，守护是他喜欢做的事。但要成为英雄并不简单，他天生不是英雄的料。有人评价说，斯塔克生就着一颗支配世界的心，其实这话真没说错。他总希望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中，他总会下意识的企图控制他人，如果有人和事超出了他的控制他就会浑身不舒服。他跟拿破仑那种独裁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是那样的人，可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所以他必须要非常努力的压制自己的骄傲，克制自己的脾气，学会理解这个世界，理解他人。
托尼必须承认，这很困难，并且也许…他做得也并不足够好。但他尽力了，真的，拼尽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所以如果有一天他马革裹尸，他不需要世人在他墓志铭上写下：这是一个英雄。他只希望人们能记住，这不是一个坏人。
这是他成为钢铁侠的初衷，这个初衷到今天都依然没有改变，也永不会改变。
如果罗列出这世上最了解托尼的人物清单，史蒂夫一定是其中之一。
“他这个时候开派对。”史蒂夫无奈的摇摇头，对娜塔莎说道：“我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但显然，他又有了自己的计划，并且跟我的不一样。”
上次也是这样，他执意要主动出击，而不是听他的计划，留在瓦坎达迎战。如果他留下来，那么他们会并肩作战，守卫住幻视的心灵宝石。然后神奇队长会出现，蚁人会从量子空间里发现重大秘密带来好消息，最终…他们击退灭霸。
然而事实是，他坚持不要在地球作战，非要去外星系跟灭霸硬磕，彼得、星爵、奇异博士那帮不靠谱的也都跟着他一起胡闹…结果他就死在了那里…最后是发飙的小辣椒，用当初他改良过的绝境病毒死马当活马医...
史蒂夫无法形容，当他看到奇异博士带回了他的尸体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感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瞬间崩塌了。然而托尼那该死的家伙，被复活之后面对他的熊熊怒火，却只是没心没肺的说什么：罗杰斯，你这么生气干嘛，我对你来说又没有多重要。
史蒂夫当时听罢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气得隐隐作痛，手脚都在打哆嗦，他不知道托尼的这个结论是根据什么得出来的。史蒂夫永远搞不懂，那些存在于托尼脑子里的，稀奇古怪却根深蒂固的想法，到底都是从哪儿来的？
他真希望哪怕只有一次，托尼能像别人的Omega那样，乖乖的，听一听他的Alpha对他说的话，而不是把自己的Alpha当作阶级敌人一样对抗。
史蒂夫不知道托尼有没有看他送给他的那个圣诞礼物，不过有90％以上的可能是没有…他又忘记了，这太正常了，托尼·斯塔克的风格。也许现在真的不是一个好时机吧，史蒂夫想，满大人的事情占据了大家太多的心神…
“Boss，它已到指定位置。”星期五的声音在幽暗逼仄的格子间内回荡着，事实上，此刻托尼正窝在洗手间里，坐在马桶盖上，像只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窸窸窣窣的操作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屏幕。
距离决战之日还有三天…托尼已经想好了他的脱身计划，他需要在今晚离开。
最近罗杰斯盯人盯得太紧，在他的指挥下，整个复仇者联盟基地的所有成员轮班的负责盯梢他。这种紧迫盯人的政策都快让托尼无法呼吸了，不管他干什么，都有人跟在身后。很明显罗杰斯是看出了他有自己的小算盘，想要阻止他的行动。
“老冰棍，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托尼强压下心头的一丝抱歉，低声的嘟囔：“要是我真没了，你大概会难过一阵子吧。但我绝对相信，你的下一个Omega肯定会比我乖，比我听话的。”
他制造了一个模拟托尼·斯塔克，跟他的大脑联动。自从植入了绝境病毒之后，他的大脑就类似一台超级电脑，可以发射信号和接收信号，如果他愿意，甚至能控制全球卫星。他正是利用这个功能，远程操控了斯塔克大厦的系统，制造了一个仿真机器人，让它自己飞过来顺着通风管道潜入复联基地。此刻，它就在这个厕所隔间的天花板上。
托尼现在要跟它调换身份，让它在这里假扮斯塔克，而他本人则会乘坐早就准备好的隐形机夤夜离开美国，他的全套装备以及他最近制造的新武器都已经放在那里了…他知道这瞒不过罗杰斯多久，但能争取到他前往中国的时间就足够了。
他在基地的电脑程序里留下了一些影像资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是些遗言什么的。他的大脑会时刻保持跟星期五的链接，一旦链接断开，就意味着他本尊死亡，星期五就会把他的遗言放出来。
“再见啦，朋友们。”
隐形机喷出的气流在复仇者基地的上空划过，托尼的视线穿过挡风玻璃，透过暴风雨中灰暗的云层，遥望着东边的方向。
托尼知道，只要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会走到一个古老的国度。他从没去过，但传说是个神奇而美丽的地方。古一说它有气有灵，可以趋吉避凶，保万年安康。
希望它也是我的福地。
于此同时，在暗宇宙深处的时空洪流中，一枚空间碎片内，那个正闭目打坐的人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于是微微弯起了唇角。
他来了，一个人。
谁说我的玄阴不乖不听话，我总是记得的，他对任何人都抱以十万分的防备，却唯独一直都很听我的话的。那么乖巧，明明面对其他纯阳都开放得很，却偏生我一靠近他，他的脸就红了，缩在墙角里晃脑袋，像一只被吓懵了的小动物...
我说什么他都会信，不管我是不是在骗他...我做错了什么，他也都会原谅...
现在也是一样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