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Friendtale(-4)

-4.雪域——最后的回光返照
    “砰！”
frisk面色麻木的再次将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狗打下悬崖去，转身向旁边看了看，那里原本的两只手持斧头，气势汹汹的狗卫兵。此刻他们却浑身颤抖，看着面前那并不高大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十分钟之前，漫无目的的frisk来到了这片雪原上，此时驻守在附近的，早已听到风声的狗夫妇召集了雪镇几乎所有的皇家守卫前来堵截人类。
结果便是，前来堵截frisk的雪镇皇家守卫……
全灭！
在那恐怖的家伙面前，无论是剑还是矛都毫无用处，一个又一个的皇家守卫被活活打死，或者踢下悬崖，甚至连守卫精英小犬汪都拦不住他。
人类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怪物们能够抵抗的，他们在人类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只有我们了。”
狗来米紧盯着frisk，沉声说道。
“嗯………”
狗媳儿轻轻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一起上吧，为了死去的同胞们。”
frisk只是瞥了一眼那举着斧子，以一副搏命架势向他冲来的两只怪物，淡漠的挥出一拳。
五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狗来米惨叫着从悬崖上被踢了下去，狗媳儿也瘫软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你们很恩爱吧……那就下去陪他吧。”
frisk面色淡然的说着，随即向着狗媳儿的脖子伸出手去。
狗媳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张，她想逃，却逃不掉，那股强大的杀意让她的全身都不听使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狗媳儿也扔下悬崖后，frisk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灰尘，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就好像刚才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
“还差五个……”
一道诡异的声音响起，随即很快消散于无形。
frisk离开之后，chara从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面钻了出来，她走到悬崖旁边，远远的，可以看到悬崖下面摔的粉身碎骨的怪物们。
“汪呜……”
chara眼神猛地一紧，她听到了一道细微的狗吠声从悬崖峭壁上传来。
chara小心翼翼的趴在崖边上往下看，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哀叫的是一只狗狗，是被frisk踢下去的一只雪镇卫兵，它此时正用爪子拼命抓住悬崖边上的一根摇摇欲坠的树枝，绝望的哀嚎着，期盼着有人能来救它。
“等等我，我马上就来………”chara急忙喊道，但是这句话刚喊出一半，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chara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她没法救任何人，离开了frisk，她的存在不被任何人所知晓，chara再也无法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了。
“汪呜！！”
随着一声绝望的悲鸣和树枝断裂的清脆声音，chara的心猛地一紧，她知道，那只狗已经掉下去了。
她悲伤的叹了口气，找到frisk的足迹，跟着那雪地里的脚印，离开了这片布满灰尘的雪原。
chara走后不久，一道身影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片雪原中出现。
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小狗，那小狗兴奋的汪汪叫着，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
“回家吧，尽量不要出来。”
那家伙将怀中的小狗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它的头，看着小狗渐行渐远，他也缓缓的直起身来。
寒风吹动着他的风衣猎猎作响，他伸出干枯如骨的手掌，对着frisk遗留下来的那一串脚印，眼神从之前的疑虑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孩子，你的行为，很危险………”
chara一路跟着frisk前进，她很小心的隐藏着身形，甚至不敢靠的太近，frisk会通过决心共鸣感应到她的。
如果她被发现了的话，估计会惹来一顿冷嘲热讽吧，frisk会毫不留情的嘲笑她出尔反尔，或者是让她快点滚开什么的……
*那是不可能的，哈哈，绝不可能。
frisk现在这个状态，很显然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么，甚至他都快忘掉了自己是谁……
所以，就算chara出现在frisk面前，他也会麻木的虚推一把，继续往前走。
frisk虽然偶尔也会惊醒一下，但是很快又低下了头。就在他误杀托丽尔之后，他一直处于这种诡异的半昏迷状态中，除了战斗的时候是清醒的，其他时刻包括走路和对话，都是依靠着本能在做。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LOVE的提升，frisk背上的罪恶感也是越来越重，这些东西压垮了他的神经，摧毁了他的灵魂。LOVE让得他一面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后悔不已，又一面挥动拳头铸造更大的错误。
可以说，现在的frisk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的眼瞳中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整片雪原充斥着死寂，当frisk狠狠的一拳将大犬汪连狗带盔甲一起打飞的时候，内心深处终于有一股彻底圆满的感觉升起。
“足够了，去吧……”
frisk的眼瞳中闪过一抹黑暗。
*LV.8
走上那座熟悉桥，出现在frisk面前的并不是帕派瑞斯和他那不会启动的谜题，而且一道穿着风衣的身影。
“孩子，我们得谈谈。”
frisk站住了脚步，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杉斯。
“其实，你一直在逃避我们给你出的谜题，我猜这是因为你不喜欢别人给你布置障碍的缘故，我理解。”
“你一直在杀那些怪物们，我承认，他们可能是攻击了你，你还手也没关系，但是对于一些没有恶意的怪物，请宽恕他们可以吗？他们也不想战斗，只是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frisk面无表情的听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唉，我就知道你很难听进去。”杉斯苦笑一声，随即面色终于变得严肃了起来。
“照这样下去，你应该很快就会和我兄弟战斗了……”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尽量先去喝口茶，吃个包，平复一下心态，然后再去见我兄弟，和他好好聊天，接受他的善意……”
杉斯停顿了一下。
“但是，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下去。”
桥面上，狂风呼啸着，杉斯的风衣被吹的飘动了起来，此时的他，紧盯着frisk，空空如也的眼瞳中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你接下来可会吃苦头的。”
说完这句话，突然一阵狂风吹过，frisk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sans已经消失在他面前了。
frisk愣了一下，再次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后，面色也是缓缓的凝重了下来。
这骷髅……不简单啊。
但即使如此，想要凭几句话阻住他前进的脚步………
frisk猛地抬起头，脸庞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可还不够呢。”
就在这一刹那，frisk的眼睛彻底的化为了黑色，就连眼白，都被那深邃的黑暗所侵蚀。
雪镇上，一片死气沉沉，frisk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的脸上也是死气沉沉，四处环视着是否还有其他怪物。
“砰砰！”
他踢开商店的门，商店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柜台上放着一张纸条：“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柜台后面的商品摆放的很杂乱，看来店主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它们认真的收拾起来。
frisk顺手拿了几个肉桂兔包，随即便是皱起了眉头。这些东西里面蕴含的魔法太弱了，根本不足以当做他现在的补血道具。
“权当填饱肚子也可以吧。”
frisk从商店里出来，一路向雪镇出口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活的怪物。
“喂，小孩，你过来一下。”
frisk向那个穿着黄色条纹衫的怪物小孩招了招手，怪物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frisk面前。
“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frisk冷淡的问着。
“大人们都去逃难了。”怪物小孩很诚实的回答着，他看了看frisk的脸，话语也变得大胆了起来：“嘿，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安黛因会保护我们的吗？”
“安黛因么，说的是啊……”frisk脸上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快点回家吧，这里挺危险的，可能是安黛因也解决不了的东西。”
怪物小孩望着frisk走远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已经把这个和他同龄的小孩子看低了一头。
“安黛因一定会解决所有麻烦的！”
frisk路过烤尔比餐厅和图书馆的时候，都进去看了看。果然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连烤尔比也不见了。但frisk却怎么也打不开骷髅兄弟家的门。
“算了。”frisk满头大汗的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揉了揉发痛的拳头，抬腿向雪镇的出口走去。
在那里，他将遇到帕派瑞斯，那只总是笑嘻嘻的骷髅的兄弟，乐观而天真的家伙。
在不远处，frisk的身后，有两道身影正在并排走着，虽然其中一个人并不知道有其他人正在和他同行。
他们都在紧盯着frisk的一举一动。
雾，渐渐的浓了起来。
frisk的身形隐匿在浓雾中，就像那潜行的杀手一般。
呼啸整个雪镇的狂风此刻却诡异的停了下来，甚至一点微风都没有。这也让的这里的雾越来越重，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frisk默不作声的走着，他知道，这种安静的独行不会很久，因为………
“打住！人类！”
frisk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知道，那家伙来了，但是他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嘿，在我说话的时候，你别乱动。”
帕派瑞斯不满的说着。
frisk终于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那黑影轮廓，一言不发。
“呼……我，伟大的帕派瑞斯，有些话要对你说。”
“首先，你很莫名其妙。你不仅不喜欢谜题，而且你那种踉踉跄跄四处游荡的怪样子，那种始终在身后留下灰尘的风格…”
“我觉得，你的人生正在走向一条危险的道路。”
frisk平静的神色忽然开始剧变，他的脸部肌肉扭曲着，不断的做出笑，哭，怒，呆等多种表情，似乎他的大脑无法控制身体一般，又或许，frisk正在从无尽的深渊中寻回自己的良知。
当然，因为浓雾，对面的帕派瑞斯肯定是看不见的，所以他还是继续说着。
“但是，我，帕派瑞斯从你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只要有心，人人都能成为伟大的人，而我根本不用花心思！”
“捏嘿嘿嘿嘿嘿！”
frisk脸上的表情终于固定了下来，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脸上终于流露出许久不见的温柔与和善。
“人类，我认为你现在需要指引，总得有人把你拉回正道………不过不用担心，我，伟大的帕派瑞斯，很高兴做你的朋友和导师，我会把你的生活推回正轨！”
frisk张开双臂，渐渐走向帕派瑞斯，他微笑着，内心深处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似乎帕派瑞斯友善的话语让frisk彻底放下了屠刀，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还有回头的机会。即使已逝之人无法再复活，那至少让接下来的人不再受伤……
“嘿嘿，我看到你正伸开手臂走向我，你是打算给我一个接受的拥抱吗？天哪，我的教导这么快就见效了！我，帕派瑞斯，永远打开怀抱欢迎你！”
frisk越走越近。最后，他终于扑进了帕派瑞斯的怀中，抱着那具比他高得多的骷髅。虽然他并没有体温，不过此时，这却是最温暖的怀抱。
frisk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紧紧的抱着帕派瑞斯，帕派瑞斯也抚摸着frisk的脑袋，很是开心的笑着。
他，拯救了这个孩子，他是一个真正伟大的人。
突然，一道钻心的疼痛打破了帕派瑞斯的幻想。他愣住了，低下头去看着怀中的人类，那个人类抬起头，嘴角勾起，向他了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大意了啊，蠢货。”
frisk轻轻放开右手，那手掌中，一丝丝“骨”灰洒落而下，那是帕派瑞斯的颈椎骨，被frisk活生生的捏碎了。
帕派瑞斯的身体顿时支撑不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化为一团灰尘，而他的头却被一双手接住，捧在了手中。
“你……你看，尽管如此，我依然相信你，你可以做的更好，即使你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帕派瑞斯脸上的笑容仍旧是那么的阳光灿烂，只是，他的头颅也开始渐渐灰化……看来很快，帕派瑞斯就会真正的化为微笑的碎片了。
“呵呵，是吗？我可以做的更好吗？”
frisk冷笑了一声，随即一巴掌拍在了帕派瑞斯的头顶上。
随着一道隐秘气息的注入，帕派瑞斯的头颅居然诡异的停止了灰化，然后渐渐的凝实，重新化作一个完整的骷髅头。
只是这个骷髅头，紧闭着眼睛，似乎是进入了深度的沉睡状态。
“呵呵，你可还不能死。对于我来说，你这个丑陋的骷髅除了炖汤外，可还有点利用的价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冷残忍的笑声在雪域上空回荡着，浓雾中的那道身影，也是随着笑声渐行渐远。
不知何时，狂风再次呼啸了起来，吹散了浓雾，也吹散了帕派瑞斯的一地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