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莲•奈之若何(十一)

第十一章•挚友之别
       火莲一起床，下人就告诉他，宗主回来了。他惊喜的想要立刻去见爹，但刚跑出两步又拐了回来，自己还未洗漱，怎么可以如此不修边幅的去见爹呢，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然后快速跑向大堂。却在门口与一群人撞了个正着，一看竟然是李龄他们，无间道的孩子们，就数李龄和火莲关系最好，看到他们，火莲高兴地招呼道：“李龄你们怎么在这儿？是来见我爹吗？”
        李龄他们的脸上却没有火莲一般的笑容，相反却是一片愁容。
        “怎么了？”火莲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火……少主，宗主派我们去河北道的分舵，下午就出发。”李龄想起刚才宗主的交代，为了避免火莲伤心，硬生生地收回了将要出口的名字，唤回了少主。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们等着，我去见爹！”火莲说着就冲进了大堂。
        剩下众人互相对望彼此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走吧，收拾东西去，身为无间道的人，宗主给了我们活路，宗主的命令就是圣旨，必须遵从。”李龄说道，众人点头，转身离去，李龄回望了一眼幽深的大堂，心里默念道，再见了，火莲，有缘再见，然后转身离去。
        “爹，爹……”余火莲冲进大堂，顾不得礼仪大叫道，喜鹊阿姨走了，李柏走了，驼叔走了，至少让他留下自己最好的朋友。
         “跪下！”展灏本是背对着火莲，听到火莲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他急切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没有给他机会，厉声喝道让他跪下。
        “爹，我……”火莲放软了声音，可是展灏没有丝毫的退让，盯着火莲冷冷地说道：“跪下！身为无间道的少主，你如此鲁莽，成何体统！”
        “爹，我错了。”火莲屈身跪下，爹冰冷的眼神让他害怕。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展灏俯视着火莲淡淡地说道。
        “爹，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不可以让他们留下。”火莲抬起头，看着展灏恳求道。
        “不可以，你记住，无间道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它的存在是为了帮助更多的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既然成了无间道的人，哪里需要你，你就要去哪里，包括你，也包括我。他们去河北道，是因为河北道需要他们，他们必须去！你听明白了吗？！”展灏看着火莲认真的说道。
       “孩儿明白了。”火莲含着泪说道。
       “明白就好，你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我不让你起来，不准起来。”说完展灏拂袖而去。
        “爹！”火莲叫住离去的展灏，恳求道：“爹，我可不可以去送他们？”
        “不可以。”展灏头也没回的说完，径直离去。 火莲跪在那里眼睛盯着门外，任由泪水滑落。
        傍晚的时候，展灏终于派人通知火莲起来，此时的火莲双腿已经跪肿，站起来时，双腿发软，若不是下人扶着，差点就跌倒了，火莲稳了稳身体，恢复了一些气力，推开扶着自己的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向李龄他们的住处，那里早已没了李龄他们的身影，父亲已经安排了新人住了进去。有那么一瞬，火莲怀疑自己不是爹的亲生儿子，哪有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的狠心的。
       “属下参见少主。”一个陌生的少年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走到火莲的面前说道。那只小狗，火莲认识，那是李龄他们在后山湖边玩耍时救下的，他们还为给小狗起什么名字争吵了好久，想起往事，火莲咧了咧嘴笑了，泪水却流入了嘴角。伸手接过少年手中的小狗，火莲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小狗似乎认出了火莲，小脑袋往火莲的怀里拱了拱。
       “少主，李龄哥哥说，请少主照顾好阿黄。”少年被又哭又笑的火莲弄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李龄临走前留下的话告诉火莲。
        “阿黄？”火莲被这个名字再次逗笑了，明明就是只白狗，却偏偏要叫阿黄，你走了也不忘了要逗我开心吗？
       火莲带着阿黄来到后山的那片湖，怀抱双膝，一人一狗坐在湖边，从日落坐到日出，太阳升起的时候，火莲抱起阿黄回到了总堂，爹说的不错，无间道的人都是苦难之人，为了更多的人能脱离苦海，得到幸福，我们确实需要作出牺牲。
        看到火莲往总堂的方向走，远远守候的展灏高悬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