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陆花楚·命锁无双城（十）
天上有星辰，溪边却有雾，这样的夜晚想必很美，可惜楚留香却看不见。
黑暗是什么？
一个人若是日日夜夜，年年月月，都得在无穷无尽地留在黑暗里，心里是什么滋味？
楚留香一直在想花满楼，他觉得花满楼的人，上天虽给了他如此残酷的折磨，他非但毫无怨尤，对世间万事万物，还是充满了仁慈的同情和博爱。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楚留香叹了口气，他眼睛被蒙上还不过片刻，就已觉得无法忍耐。
那个小女孩一直在他脚边摇着木桨，摇摇晃晃地在溪上行船。
楚留香光着的脚几乎感觉到了雾蒙蒙的水汽。
“你为什么叫楚留香？”小女孩抬起头，用一种很是可爱的语气问他。
楚留香道：“这个名字难道很奇怪？”
女孩道：“不但奇怪，而且实在太女气太难听了些。”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每一个人提起楚留香的时候，几乎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名字的。
陆小凤岂不也说过，楚留香的名字实在很妙。
这个女孩在提起楚留香的时候，却又鄙夷又不满。
楚留香道：“那你叫什么？”
女孩盯着楚留香，用一种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欢愉，道：“我的名字又好听又好记，很叫人喜欢，我叫金十两。”
楚留香简直就要笑出来了。
这个名字实在是又好听又好记，实在是很难有人不喜欢。
风声中似乎隐约有丝竹声传来，衬着瑶琴般的流水声，又有阵阵兰麝香气，山谷里平和而安详。
金十两已放下了木桨，道：“到了。”
楚留香本想摘下蒙着眼睛的带子，金十两却警戒他道：“你若摘下这条黑带子，立刻就会有可怕的灾祸。
”
在如此平和安详的地方，又怎么会有可怕的灾祸呢？
金十两拉住他的手，娇声道：“你慢慢走，跟着我，我保证你马上就能见到花满楼。”
她的手很软很滑，却很凉。
现在他们像在往上走，风中有虫语蝉鸣，有芷兰玉气，似乎是个旷野。
走了很远的路，金十两才道：“你小心些，前边是台阶，有些陡。”
楚留香的脚一直光着，走了很多路，却几乎也没有沾上什么尘埃。
踏上了十几阶台阶，金十两才停下来。
丝竹声也似乎清楚了很多，脂粉香气也很重，丝竹声里似乎还有女孩子的嬉笑唱歌声。
金十两轻轻道：“现在你可以将蒙眼的带子拿下来了。”
她松开楚留香的手，楚留香也已将带子拿了下来。
这里非但不黑暗不可怕，长廊上竟挂着好几盏粉红色的宫灯。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似乎有很多女孩子，也似乎很热闹。
楚留香正在疑惑，金十两已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了这扇门。
门后自然有人，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
女人当然都是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只要看一眼就会连睡觉都睡不着的女人，每一个都很美，很温柔甜腻，弱不胜衣，每一个都会喝点酒，每一个都会一点乐器。
每一个都很讨男人喜欢。
男人当然是个很有资格配得上这些美女的男人，清俊而温润，似乎永远都在微笑，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淡黄色衣衫，摇着一把折扇在喝酒。
楚留香甚至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是一切都似乎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实在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花满楼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楚留香在看花满楼，花满楼也在看楚留香。
花满楼看不见，却似乎是已经看见楚留香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很吃惊？”他笑着问楚留香：“是不是没想到我现在还好好地在这里？”
楚留香笑着摸了摸鼻子：“无论想不想得到，你还能这样好好的，都实在是很好。”
花满楼也笑得很开心，“既然我们都好好的，你为什么不来喝一杯？”
楚留香道：“正该如此。”
花满楼右边的小姑娘吃吃笑道：“我这辈子也还没有见过这么像的两个人，一样这么俊这么好看。”
她睁大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用白玉杯替楚留香倒了满满一杯女儿红，她的一双手比白玉还白。
楚留香也坐了下来，盯着她这双白玉般的手，就好像个标准的色狼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笑得更甜，把酒杯送到楚留香面前：“你若喝光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一杯怎么行。”楚留香道：“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端的酒，我至少要喝三大杯才行。”
他伸出手，却握住了这双又白又嫩的手。
楚留香靠近她的耳朵：“这里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少女本来白嫩嫩的一双手忽然红了，她的脸也红了，嗫嚅道：“有。”
有时候男人说要洗澡，可不仅仅只是洗澡，这种事本就明明白白得很。
楚留香道：“那你愿不愿意带我去？”
少女已站了起来，可是她的手还被楚留香紧紧握着。
她的脸还是很红，眼睛里却又温柔又多情：“那你还不快跟我来？”
其他三双少女的眼睛都在瞪着她，好像都恨不得要狠狠咬她一口。
她已自己有了一个男人，她们三个却要分一个男人，无论怎么样，都是一个人的这个更划算一点。
楚留香对花满楼温声道：“我本来是应该与你喝酒的，但是现在我却要先失陪一会了。”
花满楼也柔声道：“这种事当然比喝酒更重要，你便是去上一整天，我也绝对不会怪你。”
楚留香忽然觉得很愉悦。
有花满楼这样一个又体贴又善良的朋友，简直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灯笼昏黄，梅花馨香，开门看过去隐约可以看到一副榴花胜火。
楚留香踏进门来，转过屏风，就看到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不但有洗澡水，还有换洗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一张椅子上。
像白云又像白雪一般的颜色，崭新精致，连料子都是他一贯喜欢的。
身后的少女已经走了过来，微笑着替他解开了衣服的带子。
楚留香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里衬，带子一解开便是空荡荡的了，那少女已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用双手搂住他的腰，耳语般轻轻道：“我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男人洗鸳鸯浴，你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
楚留香垂下头，看着她的头发，看了很久，忽然道：“可是我只是想自己好好地洗个澡，我并不想跟你洗鸳鸯浴，也不想主动做点什么。”
那少女虽然还在笑，但却忽然变成了一种苍白的假笑。
楚留香却好像看不出，忽又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若是你不肯出去，我也就只好将你扔出去。”
这个少女当然不想被人扔出去，所以她只好自己走了出去。
洗澡水不冷不热，胰子膏也是楚留香喜欢的那种，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柔软合身的新衣服，楚留香觉得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那个少女竟还守在门外没有走。
只要她还是个要脸面的人，就决计不会走的。
楚留香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柔声道：“这澡我洗得很舒服，衣服我也很喜欢，这一切都要多谢你。”
那语气，就像刚刚洗了一个又美妙又舒爽的鸳鸯浴。
那少女笑道：“那楚公子得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英，不是小花小草，是小英。”
不管是晴晴，盼盼，阿娇，还是小花小草小英都一样，都是非常可爱漂亮的女人，不管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楚留香，他都能一声叫出别人的名字。
楚留香走回大厅时，桌上已重新布置了一些很精致的菜色，酒也换了新的。
三个女孩子仍然在陪着花满楼，身上穿的衣服也只比刚刚多了一点。
花满楼仍然在喝酒，而且似乎已经有了些醉意。
他摇扇子的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若是被陆小凤看见，定是要惊讶的。
花满楼本就不是个很能喝酒的人，他自来愿意喝茶也不会喝很多酒，只因为酒太过让人昏沉，花满楼却愿意做个冷静的人。
不会喝很多酒，自然从来不会醉。
楚留香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我原还想与你喝一杯酒，你却早早醉了。”
花满楼摇着头温声道：“酒本来就是醉人的东西，我的酒量不好，叫你见笑了。”
楚留香道：“没想到你的酒量如此之差，竟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道：“你说的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总穿着一件苹果绿色的衣裳，总用一条苹果绿色的带子扎头发？”
楚留香道：“她虽穿过苹果绿色的衣裳，但也不总是穿着，我就还见过她穿紫色的衣裳，挽着个好看的发髻，她刚刚还在门外，你们竟没有瞧见？”
一个长腿的少女嫣然道：“楚公子走进来的时候，我们大家便都忙着看楚公子，哪里还看得见别的什么人。”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实在很会说话，你的嘴这么甜，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
长腿的少女笑道：“我不高兴别人喜欢我，若是楚公子能喜欢我，我才觉得高兴。”
楚留香仿佛已不想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所以他忽然转了个话题道：“那个叫金十两的女孩子，我本来以为你们都是认识的。”
小英本是坐在他左边的，为他倒了杯酒道：“那小妹子是专往四愿楼送客人的渡船人，往日都是穿一身苹果绿色的，如意与她玩得熟，经常将客人的酒偷偷给她喝，还不叫我们知道。”
花满楼右边的一个白绸裹着细腰的少女忽然笑道：“楼里的酒本就有很多，就是偷偷喝一点，也喝不完的。”
这个答话的少女自然便是如意了。
小英掩嘴笑道：“你这话倒显得我们太小气，不过那小妹子喝酒虽多，但十次里有九次都是醉着，也不见得酒量很好。”
楚留香笑道：“如果我年轻十岁，我一定也要跟她一样，一醉便是三五天。”
他一本正经地说：“只可惜现在我的酒量已经没有这么好了，只喝一点酒，第二天头就痛得恨不得一刀把脑袋砍下来。”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软软清透的女声：“那一定是因为你已经老了，人一旦老了，便不应该喝很多酒的。”
楚留香是不是很老了？
他似乎十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中出了名，这样算起来，也仿佛是年纪稍微大了些。
楚留香已笑了出来，花满楼似乎也在笑，而且仿佛笑得很开心。
花满楼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酒量很好的小姑娘？”
楚留香道：“恐怕是她。”他叹着气道：“她实在是个很不老实的小姑娘，而且是个又喜欢偷东西又喜欢喝酒的小狐狸。”
窗外那个声音又软软地响起来：“玉公子请楚大少爷和花七公子往小登厅来，玉公子等着两位贵客。”
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是个小狐狸，楚留香就是个又狡猾又诡诈的老狐狸老混蛋。”
（未完待续）
黑暗是什么？
一个人若是日日夜夜，年年月月，都得在无穷无尽地留在黑暗里，心里是什么滋味？
楚留香一直在想花满楼，他觉得花满楼的人，上天虽给了他如此残酷的折磨，他非但毫无怨尤，对世间万事万物，还是充满了仁慈的同情和博爱。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楚留香叹了口气，他眼睛被蒙上还不过片刻，就已觉得无法忍耐。
那个小女孩一直在他脚边摇着木桨，摇摇晃晃地在溪上行船。
楚留香光着的脚几乎感觉到了雾蒙蒙的水汽。
“你为什么叫楚留香？”小女孩抬起头，用一种很是可爱的语气问他。
楚留香道：“这个名字难道很奇怪？”
女孩道：“不但奇怪，而且实在太女气太难听了些。”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每一个人提起楚留香的时候，几乎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名字的。
陆小凤岂不也说过，楚留香的名字实在很妙。
这个女孩在提起楚留香的时候，却又鄙夷又不满。
楚留香道：“那你叫什么？”
女孩盯着楚留香，用一种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欢愉，道：“我的名字又好听又好记，很叫人喜欢，我叫金十两。”
楚留香简直就要笑出来了。
这个名字实在是又好听又好记，实在是很难有人不喜欢。
风声中似乎隐约有丝竹声传来，衬着瑶琴般的流水声，又有阵阵兰麝香气，山谷里平和而安详。
金十两已放下了木桨，道：“到了。”
楚留香本想摘下蒙着眼睛的带子，金十两却警戒他道：“你若摘下这条黑带子，立刻就会有可怕的灾祸。
”
在如此平和安详的地方，又怎么会有可怕的灾祸呢？
金十两拉住他的手，娇声道：“你慢慢走，跟着我，我保证你马上就能见到花满楼。”
她的手很软很滑，却很凉。
现在他们像在往上走，风中有虫语蝉鸣，有芷兰玉气，似乎是个旷野。
走了很远的路，金十两才道：“你小心些，前边是台阶，有些陡。”
楚留香的脚一直光着，走了很多路，却几乎也没有沾上什么尘埃。
踏上了十几阶台阶，金十两才停下来。
丝竹声也似乎清楚了很多，脂粉香气也很重，丝竹声里似乎还有女孩子的嬉笑唱歌声。
金十两轻轻道：“现在你可以将蒙眼的带子拿下来了。”
她松开楚留香的手，楚留香也已将带子拿了下来。
这里非但不黑暗不可怕，长廊上竟挂着好几盏粉红色的宫灯。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似乎有很多女孩子，也似乎很热闹。
楚留香正在疑惑，金十两已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了这扇门。
门后自然有人，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
女人当然都是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只要看一眼就会连睡觉都睡不着的女人，每一个都很美，很温柔甜腻，弱不胜衣，每一个都会喝点酒，每一个都会一点乐器。
每一个都很讨男人喜欢。
男人当然是个很有资格配得上这些美女的男人，清俊而温润，似乎永远都在微笑，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淡黄色衣衫，摇着一把折扇在喝酒。
楚留香甚至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是一切都似乎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实在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花满楼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楚留香在看花满楼，花满楼也在看楚留香。
花满楼看不见，却似乎是已经看见楚留香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很吃惊？”他笑着问楚留香：“是不是没想到我现在还好好地在这里？”
楚留香笑着摸了摸鼻子：“无论想不想得到，你还能这样好好的，都实在是很好。”
花满楼也笑得很开心，“既然我们都好好的，你为什么不来喝一杯？”
楚留香道：“正该如此。”
花满楼右边的小姑娘吃吃笑道：“我这辈子也还没有见过这么像的两个人，一样这么俊这么好看。”
她睁大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用白玉杯替楚留香倒了满满一杯女儿红，她的一双手比白玉还白。
楚留香也坐了下来，盯着她这双白玉般的手，就好像个标准的色狼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笑得更甜，把酒杯送到楚留香面前：“你若喝光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一杯怎么行。”楚留香道：“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端的酒，我至少要喝三大杯才行。”
他伸出手，却握住了这双又白又嫩的手。
楚留香靠近她的耳朵：“这里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少女本来白嫩嫩的一双手忽然红了，她的脸也红了，嗫嚅道：“有。”
有时候男人说要洗澡，可不仅仅只是洗澡，这种事本就明明白白得很。
楚留香道：“那你愿不愿意带我去？”
少女已站了起来，可是她的手还被楚留香紧紧握着。
她的脸还是很红，眼睛里却又温柔又多情：“那你还不快跟我来？”
其他三双少女的眼睛都在瞪着她，好像都恨不得要狠狠咬她一口。
她已自己有了一个男人，她们三个却要分一个男人，无论怎么样，都是一个人的这个更划算一点。
楚留香对花满楼温声道：“我本来是应该与你喝酒的，但是现在我却要先失陪一会了。”
花满楼也柔声道：“这种事当然比喝酒更重要，你便是去上一整天，我也绝对不会怪你。”
楚留香忽然觉得很愉悦。
有花满楼这样一个又体贴又善良的朋友，简直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灯笼昏黄，梅花馨香，开门看过去隐约可以看到一副榴花胜火。
楚留香踏进门来，转过屏风，就看到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不但有洗澡水，还有换洗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一张椅子上。
像白云又像白雪一般的颜色，崭新精致，连料子都是他一贯喜欢的。
身后的少女已经走了过来，微笑着替他解开了衣服的带子。
楚留香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里衬，带子一解开便是空荡荡的了，那少女已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用双手搂住他的腰，耳语般轻轻道：“我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男人洗鸳鸯浴，你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
楚留香垂下头，看着她的头发，看了很久，忽然道：“可是我只是想自己好好地洗个澡，我并不想跟你洗鸳鸯浴，也不想主动做点什么。”
那少女虽然还在笑，但却忽然变成了一种苍白的假笑。
楚留香却好像看不出，忽又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若是你不肯出去，我也就只好将你扔出去。”
这个少女当然不想被人扔出去，所以她只好自己走了出去。
洗澡水不冷不热，胰子膏也是楚留香喜欢的那种，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柔软合身的新衣服，楚留香觉得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那个少女竟还守在门外没有走。
只要她还是个要脸面的人，就决计不会走的。
楚留香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柔声道：“这澡我洗得很舒服，衣服我也很喜欢，这一切都要多谢你。”
那语气，就像刚刚洗了一个又美妙又舒爽的鸳鸯浴。
那少女笑道：“那楚公子得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英，不是小花小草，是小英。”
不管是晴晴，盼盼，阿娇，还是小花小草小英都一样，都是非常可爱漂亮的女人，不管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楚留香，他都能一声叫出别人的名字。
楚留香走回大厅时，桌上已重新布置了一些很精致的菜色，酒也换了新的。
三个女孩子仍然在陪着花满楼，身上穿的衣服也只比刚刚多了一点。
花满楼仍然在喝酒，而且似乎已经有了些醉意。
他摇扇子的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若是被陆小凤看见，定是要惊讶的。
花满楼本就不是个很能喝酒的人，他自来愿意喝茶也不会喝很多酒，只因为酒太过让人昏沉，花满楼却愿意做个冷静的人。
不会喝很多酒，自然从来不会醉。
楚留香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我原还想与你喝一杯酒，你却早早醉了。”
花满楼摇着头温声道：“酒本来就是醉人的东西，我的酒量不好，叫你见笑了。”
楚留香道：“没想到你的酒量如此之差，竟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道：“你说的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总穿着一件苹果绿色的衣裳，总用一条苹果绿色的带子扎头发？”
楚留香道：“她虽穿过苹果绿色的衣裳，但也不总是穿着，我就还见过她穿紫色的衣裳，挽着个好看的发髻，她刚刚还在门外，你们竟没有瞧见？”
一个长腿的少女嫣然道：“楚公子走进来的时候，我们大家便都忙着看楚公子，哪里还看得见别的什么人。”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实在很会说话，你的嘴这么甜，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
长腿的少女笑道：“我不高兴别人喜欢我，若是楚公子能喜欢我，我才觉得高兴。”
楚留香仿佛已不想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所以他忽然转了个话题道：“那个叫金十两的女孩子，我本来以为你们都是认识的。”
小英本是坐在他左边的，为他倒了杯酒道：“那小妹子是专往四愿楼送客人的渡船人，往日都是穿一身苹果绿色的，如意与她玩得熟，经常将客人的酒偷偷给她喝，还不叫我们知道。”
花满楼右边的一个白绸裹着细腰的少女忽然笑道：“楼里的酒本就有很多，就是偷偷喝一点，也喝不完的。”
这个答话的少女自然便是如意了。
小英掩嘴笑道：“你这话倒显得我们太小气，不过那小妹子喝酒虽多，但十次里有九次都是醉着，也不见得酒量很好。”
楚留香笑道：“如果我年轻十岁，我一定也要跟她一样，一醉便是三五天。”
他一本正经地说：“只可惜现在我的酒量已经没有这么好了，只喝一点酒，第二天头就痛得恨不得一刀把脑袋砍下来。”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软软清透的女声：“那一定是因为你已经老了，人一旦老了，便不应该喝很多酒的。”
楚留香是不是很老了？
他似乎十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中出了名，这样算起来，也仿佛是年纪稍微大了些。
楚留香已笑了出来，花满楼似乎也在笑，而且仿佛笑得很开心。
花满楼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酒量很好的小姑娘？”
楚留香道：“恐怕是她。”他叹着气道：“她实在是个很不老实的小姑娘，而且是个又喜欢偷东西又喜欢喝酒的小狐狸。”
窗外那个声音又软软地响起来：“玉公子请楚大少爷和花七公子往小登厅来，玉公子等着两位贵客。”
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是个小狐狸，楚留香就是个又狡猾又诡诈的老狐狸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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