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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于背侧的圣杯战争:Fate/Fancy Night序幕

(封面来自网络)
序章·Into night
一个月前的深夜。
名为寒冬的君主逐渐逼近,再度君临这座城市。无尽的寒风呼啸着,狂笑着,宣告它们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权柄。
夜,畏惧着。
红色的骑士怅然地躺在屋顶上,任凭狂风吹拂他那宛如烈火一般的赤色战袍。他凝望着被黑云遮蔽的圆月,若有所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条宝石项链,红宝石鲜艳而瑰丽的色泽就像是玫瑰,将他的视线牢牢吸引。只要注视着那块红宝石,全身的血液仿佛就会加速;它宣告出的新生,犹如谴责的低语,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畔回响——
一年前或是若干年前,某个深冬的夜,少年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一年了吗……来得真不是时候呐。”红色的骑士自嘲似的,微笑起来。不过当他那时望见少女那震惊的表情时,心里就隐约有些猜到了。
然而,一切来得那么突然。
砰!
赤色的光芒点亮了无尽的黑夜,雷鸣一般的爆炸声惊醒了一切。滚滚浓烟,自红色骑士的下方飘出。红色的骑士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已经弹身而起,身躯化作飞箭,冲入了浓烟的核心,下意识地呼喊:
“凛——!!!”
他脸色惨白地降落在少女的房间,环顾四周,只见华贵的装潢,大半都已被烧为焦黑;外侧的墙壁直接因爆炸而崩落,所幸出于魔术师工房的考虑,建筑结构并未出现太大问题,然而,他寻遍了整个房间,却不曾发现少女的身影。
“咳咳……Archer,我在这里。”
少女无力的声音从床底传来,红色的骑士连忙冲上前,扶着Master站起。
“那家伙,似乎是用了什么投掷炸弹还是什么……”远坂凛连忙拍去睡衣上沾染的灰尘,抬起头见自己的Servant仍然一脸关切地站在原地,不禁怒喝,“笨蛋!还看着我干什么!快点把那个混蛋抓回来啊!”
红色的骑士最后望了一眼远坂凛,然后纵身一跃,Archer职阶技能“千里眼”瞬间锁定目标,矫健的身躯化作红色的闪电,向着十几米外狂奔的黑影扑去!
 
半个小时后,Archer回到了失去一面墙的远坂凛卧室。
远坂凛已经换上了日常服,正在查看物品损失情况,偏头见自己的Servant居然两手空空地回来,自然非常不爽:“我说啊Archer,我不是让你把对方抓回来吗?怎么,不小心把那个家伙杀了?”
“凛,你还好吧?”
“我?我大概还得感谢对方的手下留情吧?如果对方是卫宫家的那个代理者的话,只怕我现在已经变成灰烬了吧。”远坂凛没好气地说完,再度瞪着Archer,“所以说,请回答我的话,Archer。”
“有丢什么吗?”
“不知道!这边一团乱,我还弄不清楚;不过,好像一个很难看的化石不见了……算啦,反正那化石那么难看,丢掉就丢掉吧!不过,那家伙居然敢对我远坂家搞恐怖袭击,简直不可原谅!如果让我抓到那个家伙,看我不……”
“凛,你还记得卡莲的情报吗?”Archer说着,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凛盯着红色的骑士看了很久,然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卡莲的情报?啊……不就是秋叶出现大圣杯吗?怎么了?”
“那个家伙,坐上了去秋叶的轮船,倒是跟我们同路呢。”
“是嘛?那还真巧呢……”凛露出了恐怖的微笑,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Archer,这么说,你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混蛋登上轮船咯?”
“凛,你先不要激动……话说回来,住宿问题该怎么办?”
“秋叶那种穷乡僻壤,开发程度当然是比不上冬木的,我可不要住在那种全是老鼠蟑螂的低级旅馆;况且,我毕竟是魔术师,住在旅馆的话,肯定也很不方便;万一遇到卫宫家代行者那种人……”远坂凛托着额头陷入了苦思。
良久,她忽然眼前一亮,从地上堆叠的、用以清点的书籍中翻出了一本联络簿。“我记得,秋叶的管理者,三百年的Charoraty好像跟远坂家的一个分支有点亲缘关系……啊,找到了!我这就给他们的家主写信!”
“那么,我就去准备了,凛。”红色的骑士拿上钱,偏头对Master说道。
“好吧好吧,你就依靠你的‘单独行动’去买船票吧……”凛的话音刚落,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还没骂他一顿,可惜Archer已经灵体化消失了。
“啊,算了。老把令咒浪费在没用的地方可不好,我还是去研究一下怎么写这封信吧……”远坂凛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联络簿起身,前往父亲的书房。
“为了修这面墙,这个月看来是买不起宝石了……混蛋!”
走廊上,远坂凛还在不停地咒骂着,那个胆大包天的“恐怖分子”。
那是,如同天堂一般的白色世界。
满眼即是雪白,宛如凛冬的大地——刺目的圣光,令我睁不开眼睛。
奇怪的是,眼前的景象却兀自飞驰,仿佛要让我被这无穷无尽的白光吞没……
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
空间的概念逐渐崩坏。
我整个身体,在那炽热的白光中,犹如龟裂的墙壁,从表面开始崩坏——然后,似乎是十秒,似乎是十亿年,似乎是更久……我仿佛,触碰到了一道无形的门扉。
天堂的钟声,从那门扉的缝隙中飘扬而出,诱惑着我那疲惫不堪的心灵。
想伸出手去。
好想伸出手去。
然而,我的身体,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四周的无色之力缠住了——无色之力,在接触到我皮肤的瞬间,便化作了永恒的罪与罚,化作永远不会熄灭的地狱烈火,灼烧着我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青色的光芒划破天际。
我被狂风掀飞出去,跌坐到地上。
在我眼前落下的声音,比钢铁还要沉重千万倍。包裹的铠甲,就如同夜晚的空气一样,散发着侵入骨髓的寒冷,丝毫谈不上华丽。
钢铁发出的声响,不可能华丽。
然而,我面前的骑士,却拥有让那毫无生机的钢铁之声,变成银铃般音乐似的美丽。
金色的短发,仿佛被月光濡湿;深绿色的双眸,直直地凝视着我的面庞——
“Servant Saber——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您,是我的Master吗?”
启幕  秋叶之杯
0—1  Boy meets Girl
一年前的某个清晨,少女放纵地在校园里狂奔。
初春的寒冷,使穿着制服的她不像话地全身乱颤。
微寒的风穿过走廊,就像是无穷无尽的无形箭雨,刺入她的骨髓深处。不擅长运动的她,拖着下一秒马上休克都不奇怪的身体,一头撞向了楼梯。
要不是她反应迅速,只怕马上就会扑到台阶上,将额头磕出血吧。
如果能够跟被窝那种东西早点一刀两断就好了——少女这样懊恼地想着,瞥了一眼手表,脸色顿时青了。
该死,班级到底在哪里啊?
她用手撑着台阶,勉强维系住身体的平衡,却已经无法忍受地鲸吞着氧气。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少女抬起了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哪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庞——金色的短发,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如同太阳一般和煦的眼眸,仿佛能将自己的心神吸入其中;那令人迷醉的微笑,更是少女生平仅见。
“可以起来吗?”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如此问道。
“谢谢!”少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自己的眼底居然逐渐涌现出温热的液体——似乎从小到大,她都不曾注意到,自己居然有这个功能似的。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青年见到少女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地在身上翻找,然后掏出了一块手帕,“方便的话,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不,我……没有受伤。”少女拼命地摇头,然后,坚强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能不能告诉我,一年级A班在哪里?”
“正巧,我也是一年A班的,我带你过去吧?”
望见青年那温和的微笑,少女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霖,就在上周,冬木的圣杯战争结束了……没有人获得胜利。降临在柳洞寺的圣杯,被Saber破坏了……但是,这也是我们Charoraty百年难遇的机会!我有预感,大空洞那里的魔力,已经趋近饱和——秋叶的圣杯,即将降临。”
漫不经心地听着祖父的话语,少女没有做出任何评价。今天,她刚刚与青年约好,周末要一起去秋叶半年前刚落成的电影院。
“所以,为了增加你的胜算,爷爷要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老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心情,面朝着地下室的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进来吧,Saber——来见见你的新Master。”
少女方才从内心的小世界中脱离,刚刚抬起脸,笑容,便在脸庞上凝固。
直到放学时分还在对她微笑的青年,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啊,霖。我们又见面了。”青年照例用那温暖人心的微笑来打招呼,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出现,对于少女是何等的晴天霹雳,“忘记自我介绍,我是Saber;当然,您以后可以继续称呼我‘Shining’。”
“霖,他是爷爷参加上一次圣杯战争使用的Servant……虽然按照惯例,他不能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但如果有他保护你,爷爷也能放心了。”祖父说着,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样,缓缓地站了起来,“正好,趁着移植令咒,顺便把我们家族的魔术刻印,也一并交给你。”
“是的,爷爷。”少女紧紧地攥着手帕,差一点就要把手帕撕碎。然后,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宣言道,“我一定会赢得圣杯,实现家族三百多年来的夙愿。”
“啊,那就拜托你了。”祖父慈祥地望着少女,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0—2  少女魔术师1
为什么会梦到以前的事呢。
我强迫自己跟被窝一刀两断,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地脉聚集的魔力越来越多,直到昨天晚上,甚至已经不再聚集了——看来,秋叶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已经完全准备就绪。我今天,也该召唤自己的Servant了吧。
我是苍原霖——Charlotte.Charoraty,魔道名门Charoraty第五代家主,同时也是秋叶市地脉的管理者。
若干年前,为了不同的目标,秋叶御三家Charoraty,Normia与Florisa模仿Einzebern,Tohsaka与Makiri三家在冬木的伟业,于秋叶的某个地方制作出了(山寨的)大圣杯,秋叶的圣杯战争由此开始。
我的祖父经历过秋叶的第四次圣杯战争(据他所说如此),他还留给我他那时搭档的Saber,可是我终究没能知道,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情形。我只知道,第一次圣杯战争由于大圣杯故障中断,第二次圣杯战争也因为某些缘故中断,从第三次以后才步入正轨。
洗漱完毕以后,我来到了餐厅。夏宁君(Shining)正在厨房区域忙碌着。
“霖,早上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烘焙手套,打开了烤箱。诱人犯罪的香气,顿时迫不及待地从烤箱里冲了出来。
“早上好,夏宁君。”我点了点头,快步来到桌边坐下,双眼却无法控制地望向烤箱。
“对了,霖——”夏宁君端着盛着曲奇饼的烤箱盘放到桌上,突然抬起头来,“那个……今天早上寄了一封信来,我放在桌上了,你看一下可以吗?”
说来惭愧,我居然才发现餐桌上躺着一个信封。
信纸似乎喷了某种品牌的香水,气味还算差强人意吧。我展开信纸,纤细娟秀的笔迹,映入了我的眼帘:
尊敬的夏洛瑞蒂的家主:
我是远坂家的现任当家,远坂凛,对冒昧的来信深表歉意。因为种种原因,我将在一个月内拜访秋叶市,并且停留相当不短的一段时间。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暂住在您的家中……当然,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会按照高于当地平均房租的两倍来支付。
如果您可以同意我这样过分的请求,劳烦您将回信寄到××旅馆,我将不胜感激。
署名是远坂家六代目,远坂凛(Tohsaka Rin)。
虽然我听爷爷说过,夏洛瑞蒂好像跟远坂家的一支是有些关系,可是为什么这位当家会找上我们呢?据我所知,秋叶和冬木,还是间隔很远的啊。
“霖,是什么情况呢?”夏宁君就在这时端着一盘曲奇饼来到了餐桌前。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往他……不,往盘子移动,清了清嗓子道:“是御三家之一的远坂家的家主来信。她希望可以在我们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那不是很好?霖不是正在招租吗?远坂家的话,想必很有钱的吧。”
话是那样没错,但是不管怎么样毕竟是亲家(雾),问人家要钱会不会太无耻了?
啊顺便一提,虽然有点历史的魔术世家基本上都是土财主,但是我自认为是例外——不同于擅长宝石魔术的远坂家,夏洛瑞蒂的魔术除了烧蓝(魔力)以外几乎不烧钱,因此,用时髦一点的话来说,我们家没有什么资本的原始积累(大误)。
所以,我现在已经堕落到,不得不依靠派Servant打工以及出租古宅(也就是这个洋馆)来维持开销的地步了。(严格地说,我的日常开销也没有那么多,这次主要是为了筹备圣杯战争,才增加了很多支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在夏宁君站起来之前,我已经抢先站起身,蹬蹬蹬地冲向大门。
门外站着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看起来比我年长,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尽管她的手边只有一只旅行箱,但我还是隐隐地感觉到,那深藏在她那青色眼眸中的恐怖气势。
图片出自《魔法使之夜》
“是的,我是苍原霖,现在这个洋馆的……主人。”我如是承认。
“真看不出来呢,年轻有为啊。”青子微笑着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地收敛了笑容,“那么,我可以入住了吗?”
这个……应该说,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期望只接纳一位租客。
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1.果然还是让凛入住比较好
2.就让青子入住吧
3.两个人一起入住吧
果然一时还无法决定啊。
我瞥了一眼手表,小心地迎上了青子那充满迫力的目光,勉强挤出一抹(也许算是)友善的笑容:“那个……因为我现在要去上学,能允许我再考虑一下吗?我大概……今天晚上的时候可以给出答复。”
“噢,那好吧。如果决定了的话,请来这个地方找我——毕竟这边旅馆的房价不菲呢。”青子似乎很心痛地叹了口气,递上了写着自己暂住地址的纸条,拉上旅行箱,毫不犹豫地消失在冬日的寒风中。
我目送着那道孤傲的游侠背影,全身突然一颤。
慢着!她说她叫什么?苍崎……青子?!——那个被魔术协会封为Miss Blue的第五魔法使——苍崎青子?!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比较好啊?
远坂家的远坂凛,魔法使苍崎青子……区区秋叶这弹丸之地,为何吸引了这么多魔道巨头呢?——我仰望着青色的苍穹,深长地,叹息了一声。
0—3  少女魔术师2
照例让夏宁君陪我前往学校。
我如今已经是秋叶原学园二年级的学生了,一年前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从某个城市转学到秋叶市——简单地说,秋叶算是我的乡下老家这样的存在,虽然开发程度不及我之前呆的那个城市,但毕竟是我的故乡。
“霖,从今往后的方针部署,是什么呢?”夏宁君偏头望向我,轻声问道。
“方针吗?……我觉得,夏宁君你还是照例跟我一起上学好了,毕竟没有你的陪伴的话,我会很不习惯的。”我抬起脚,将一个躺在柏油路上的易拉罐踢开,看似轻松地仰着头,实则强颜欢笑着。
“好吧,到时候,根据霖的Servant的情况,再调整部署吧。”夏宁君微微点头,他的语调,突然有了一种我不曾听过的淡淡的欣喜,“说真的,被霖说‘没有不习惯’这种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不,那可是我的真话呢。”
不,那当然是假话——那不过是,我个人唯一能做的,抚慰我心中那无穷无尽的妄想的徒劳之举罢了。
从那一天开始,那样的心情,就被我深埋在心中,直到……
不行。绝对不可以承认。
夏洛瑞蒂的家主,理所当然要赢得圣杯,然后抵达根源——如果固定根源的道路,非得要七个Servant的魂魄的话,我必须得成为,那最后一个魂魄的主宰者。
因此,那样的心情,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挂念那些东西,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
只是,哪怕一次也好,我多么想见到,夏宁君战斗的身姿啊……
 
“霖,我先去剑道部看一下,你就先进教室吧。”在校门前,夏宁君为了不为我带来麻烦,照例与我暂时分离。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勉强收拾了纷乱的思绪,深呼吸一次,而后快步向教学楼的方向冲去。
“是霖女神!”
人群中,不出所料地传出了男生的惊呼。
当然,不会被你们抓住——!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正当我英姿飒爽地冲刺(大雾)的时候,视野里少女的身影突然放大,吓得我赶紧减速,然而——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她扑倒在地,她手中抱着的一摞书,早就散落在旁边的地上(貌似还跟我的书混在一起了)。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几乎在同时,我与她的目光对上了。
那是一对紫红色的眼瞳,就如同绚烂的烟火一般,闪耀着华美而高贵的光芒——与我那赤色的眼瞳,竟是那样的相似!
不对。她的眼睛,不止如此。
正当我准备仔细观察她的眼睛时,少女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接着,匆忙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冷静地站起身来,齐耳的黑色短发,随风舞动。然后我注意到了,她眼中凛然充斥的,浓浓的忌惮。
魔眼。更确切地说,那是夏洛瑞蒂家族,三百多年来梦寐以求的“赤之瞳”——据说是,只要盯着目标,就能让其受到烈火灼烧之苦,来自精神的绝对压迫的具现。
她恐怕是注意到了,我体内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的魔力波动吧;也就是说,她莫非也是魔术师吗?
“那个……不好意思,你有没有受伤呢?”我一边将我自己的书放回书包,一边尽可能地露出善意的微笑。
“没有。”她冷淡地瞥了我一眼,微微侧过脸去。
“那个……非常抱歉,我真的很想好好地道歉,但是现在要上课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务必来二年A班找我,我叫苍原霖。”我勉强地说完了这些“外交辞令”,向她挥了挥手,但她只是冷静地伫立着,无论是目光、表情或是姿态,都不曾改变半分。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撤退啦。
“哼……苍原霖……吗?!”少女笔直地站在原地,轻微地呢喃着这个对她而言刻骨铭心的名字,然后,突然咬紧了嘴唇。
 
放学时分,我顺路前往咖啡厅,拜访一位故人。
Typemoon咖啡厅,坐落在秋叶原学院的西南方向。从表面上来看,这不过是一家生意不算太好的咖啡厅罢了,只能偶尔见到有一两个客人进出;店里的装潢,说得好听些叫做古典,说得难听些叫做古董——嘛,虽然我觉得,似乎是蒸汽时代的英伦风格也不错呢。
门把手上照例挂着“休息中”的牌子,我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左右望望以后,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
“连敲门也不会,真是没有礼貌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从后面袭击了——准确地说,是被“袭胸”了。
“前辈你在干什么啊?所以说,我们都是女孩子,请你不要这么随便好吗?”
“才、不、要!霖二年级了呢……五六年前还只是那么高的小丫头,居然如今已经这么丰满了啊?真是让人嫉妒啊!”无良道具商从后面搂住我的腰,一边说着过分的话,一边在我的身上……咳咳。
华兰,Louis.Normia,这家咖啡厅的老板,同时也是隐藏在咖啡厅内部的魔术道具杂货店的老板,她经营的道具店(名字叫啥来着?)据说在魔术界名气很大,可惜因为魔术界神秘主义的限制,诺米亚家族至今仍然在做零售(无法扩大生产规模的低端产业)。
诺米亚家族,是几百年前从欧洲举家迁移过来的,他们擅长的是各种魔术道具(礼装)的制作,壕的级别自然是夏洛瑞蒂比不上的;看起来他们只是隐居在秋叶,但是实际上,在魔术界,他们可是能与久远寺家族并肩的存在!
当然,那种牛皮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与前辈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由于那时候我还未来到秋叶,无法接受祖父的教导,她就成为我魔术方面的老师,悉心地教导我。我与前辈不同,我似乎直到记事以后,才被选为家族的继承人,基础自然比不上从小栽培起来的前辈。
此外,前辈目前就读于秋叶原学园,刚巧是我的学姐。
“霖也有令咒了呢……”前辈盯着我的右手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
“是的,这是前两天刚刚出现的令咒……”话音刚落,我突然注意到了,前辈脖颈上宛如魔鬼一般的赤色纹路,顿时失去了言语。
“说真的,我不想跟你对上,可是,我已经决意要得到圣杯了。”前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现,“第二就是第二……就算再如何被人称赞,如果不能超过第一的话,就没有意义——战胜久远寺的‘月之油’,恐怕只有圣杯才能办到吧。”
桥之巨人、月之油以及蔷薇猎犬,被称为久远寺魔女的三大使魔,是大部分魔术师的噩梦。既然胆敢自诩道具世家,就该有打破最强的实力——然而,现代的魔术,日渐衰微,即便是诺米亚,也不可能再现百年前的传说礼装。
“我是Rider的Master,你似乎还没召唤呢?”前辈用手挡住自己的令咒,笑着望向我。
“是的,我打算今晚召唤。”我点了点头。
“虽然也许没有必要,但在召唤成功以后,还是去那个教堂报告一下比较好;我想,你会很惊喜的。”前辈朝我挤了挤眼。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了霖,过一会我的Rider就该回来了;虽然目前据说是人数不够还未开始,但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妙。如果不幸跟你在最后的战场相逢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明白了吗?”像是母亲一般,前辈最后凝视着我,叮嘱道。
“我不会输给前辈的!”我为了不辜负一直以来前辈给予我的恩情,自信地宣言,“前辈您就不要多想了,圣杯,一定是我的!”
“好!霖就该有这样的气势!”前辈大约是被我的积极情绪感染了,豪爽地大笑起来,然后毫不留恋地,送我走出了店门。(呃……更像是女汉子了呢)
0—4  命运狂想夜
夜幕降临。
完成了必要的学业任务以后,我踏入了洋馆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尽头,还保存着祖父上次召唤从者(也许夏洛瑞蒂一直用的都是这个?)的降灵法阵。
Servant大部分是来自传说中的英灵,是在不同的文化中被人们传颂的英雄(当然也存在着反英雄);他们为了得到万能的许愿机——圣杯,而回应魔术师的召唤。一般来说,一场圣杯战争中,最多只会出现七位从者。
当然,夏宁君这种例外还是算了吧。
据我所知,Servant会被与自己灵魂状态相近的Master吸引;如果召唤者持有与目标从者相关联的物品的话(被称作圣遗物),就可以大幅增加召唤出那个目标从者的概率。如果拿游戏类比的话,圣遗物也就是英雄的信物这种类似的东西。
然而,我的确买不起什么圣遗物——我不会因为,那个无良道具商跟我说这是征服王披风的碎片,我就白痴地掏腰包的。
所以,果然不知道会抽出什么啊……
出自《Fate/stay night》CG
再次凝视地面上镌刻的魔法阵。冬日的寒冷,迅速地侵入我的身体,一寸寸地肢解着我那刚刚燃起的意志之焰。
但是,我,绝对不会在这里退缩。
“Start——(魔术回路开启)”
低低的吟唱,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中。我果断地,摁下了体内控制魔术回路的开关。
划开食指,让鲜血滴入法阵的凹槽,然后迅速缠上早已准备的创可贴。
那一瞬间,周遭空气的成分明显变了——降灵的法阵突然亮起,也许是感受到了夏洛瑞蒂的血脉的缘故,莹莹的红光刺破了无边的黑夜。
“……无尽之罡风,由墙阻挡;四方之门扉,由吾合上!始于王者之冠,终于王者之座,循环于天命的三岔路吧!”
身体迅速被自地脉涌现的庞大魔力充满,似乎开始从指尖融化——从此刻开始,苍原霖便不再是人类,只是一个为完成这项神秘所必需的工具。
痛楚如期而至。庞大的魔力,仍然在持续地注入,塞满我体内每一条魔术回路。
这不过是常有的事,就好像人们在奋力奔跑以后会喘不过气来一样,对于身为魔术师的我而言,以区区人类之身发动魔术,便会遭到如此的惩罚——更不必说,我体内的魔术回路的数量,到了令堪称天才的前辈,都瞠目结舌的地步!
仔细一想也是呢。不依靠圣杯,区区人类,要如何完全供给一个Servant现世的魔力?所以,让我继承家族,自然是当然的吧。
“于此,宣告——”
视野变得模糊,听觉在痛楚中被放大了数倍;仿佛没有穷尽的魔力,在我的体内沉淀下来,堆积下来。好像变成了液体,好像变成了固体;好像变成了爬虫,好像变成了荆棘;好像变成了水银,好像变成了铅块——
“宣告:汝之身听吾号令,吾之命寄汝剑上!如遵从圣杯的归宿,顺此意,从此道者,回应吧!”
景象飞驰。
我的眼球,好像也已经被魔力充满。自我体内的某处,一团赤色的火焰,突然跃起;充斥全身的、近乎固态化的魔力,成为这世上最奢侈的燃油,令滔天的火势,在一个呼吸间,便蔓延到我的全身!
“于此,宣誓:吾为成就世间一切善念之人,吾为施行世间一切恶意之人!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七天,从抑制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啊——”
我的身体,终于要达到崩坏的临界点。在念出咒语的最后一刻,在精神突然地放松的同时,我的灵魂,似乎被狂暴的魔力推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如同天堂一般的白色世界。
满眼即是雪白,宛如凛冬的大地——刺目的圣光,令我睁不开眼睛。
奇怪的是,眼前的景象却兀自飞驰,仿佛要让我被这无穷无尽的白光吞没……
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
空间的概念逐渐崩坏。
我整个身体,在那炽热的白光中,犹如龟裂的墙壁,从表面开始崩坏——然后,似乎是十秒,似乎是十亿年,似乎是更久……我仿佛,触碰到了一道无形的门扉。
天堂的钟声,从那门扉的缝隙中飘扬而出,诱惑着我那疲惫不堪的心灵。
想伸出手去。
好想伸出手去。
然而,我的身体,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四周的无色之力缠住了——无色之力,在接触到我皮肤的瞬间,便化作了永恒的罪与罚,化作永远不会熄灭的地狱烈火,灼烧着我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就在我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奇迹突然降临。
似乎就在视觉恢复的同时,青色的光芒划破天际。青色的飓风盘旋而起,向着中间的真空带迅速收束。在那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道令人着迷的黄金圣光。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狂风掀飞出去,跌坐在地上。来自某处(不要问我是哪里)火辣辣的痛楚,让我被麻痹的知觉突然复苏。
呈现在我面前的,绝对是我一世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出自《Fate/stay night》游戏截图(似乎本来是deen版动画截图?)
似乎是动静过大的缘故吧,地下室的门大概被那青色的飓风掀飞出去(反正不见了),月光从敞开的门中照射进来,使得我的Servant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
不对。金色的短发,深绿色的眼眸,以及她后脑勺处用以束发的蝴蝶结——对方,分明只是一位十四岁左右的少女。
可是,她身披的银色的铠甲,却真切地宣告了一个事实——她将为我而战,在残酷的圣杯战争中,协助我夺得圣杯。
“……原来,是这样。”
少女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然后,她用那宝石般的眼眸,直视着我,凛然地开口了:
“Servant——Saber,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是的,我就是……不,我就是……对不起,我叫苍原霖。很高兴认识你,Saber。”
也许是激动吧,平日里一向以优等生面目示人的我,居然在这位少女的面前口吃了。要是传出去,真是丢人啊。
Saber见我走近,凛然的神情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微笑着伸出了她那被铠甲包裹的右手,握住了我的右手。在确认了那剑型的令咒以后,少女可爱地点了点头:
“霖,从此刻开始,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
“好的,我也要拜托你照顾了,Saber。”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与这位少女,非常亲切。
突然,Saber抬起头来,直视着我背后的虚空,冷淡地说道:“啊,门外的那位Servant,你还不死心吗?”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夏宁君的声音,居然在此时响起。我回过头去,他正倚靠在门框上,微笑道:“请不要误会Saber,我与你可是幕僚关系。”
“霖?”Saber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好的Saber,这些事情我马上解释……”我瞪了某人一眼,然后拉着少女踏上楼梯。
夏洛瑞蒂的圣杯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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