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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双马尾(双马尾的养成,1)〈注:与封面无关〉

第一幕,冲出封锁线

    鞋底衬着钢板的军靴,轻轻压下松软的枯枝腐叶。
    昏暗的森林中,搜索队警惕地缓慢穿行,迈步间谨慎的将身体的重心在两脚间转移。无力的阳光透过沉重的云层,在林中投下斑驳而朦胧的光影。静谧空旷的深林中,隐约间弥漫着无处不在的敌意。
    “兄弟,走好。”
    “兄弟,走好。”
    “叶子,来世再陪我喝酒吧。”
    “兄弟,走好。”
    “叶哥,……”
    夹杂着腐烂物的黑土,一捧一捧,渐渐掩盖了残缺的身体。
    简陋的葬礼后,某个士兵小队的残余战斗人员收拾起心情,边重整装备边等待夜晚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蜷缩在树洞角落中的赵彩珲,内心越发觉得不安。她双手抱膝地坐在地上,埋头于膝盖处。这个坐姿,遮掩了本因战姬制服而凸显的傲人身材,让她的制式“寸头”发型变得显眼。
    “小赵。”,小队的头领坐到赵彩珲身边,说:“今晚的战斗,我们可能无法顾全你。”
    “不要……”,赵彩珲听了头领的话,身体开始颤栗,抬头带着哭腔哀求道:“不要抛弃我。”
    头领偏头看着赵彩珲,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是抛弃。悄悄溜出去的可能太小,今夜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凭着感觉和经验往前冲,会碰上什么完全无法预料。可能会走散,也有可能会一头撞上敌人的战姬。生死由命吧。”
    赵彩珲没有被头领安慰的行为打动,哀伤的说:“我已经……失去了战姬的力量,没有被拼命拯救的价值了吧?”
    头领回过头,没有选择继续安慰。他身体后仰,靠到树洞的内壁上,转移话题的问:“你多大了?”
    赵彩珲沉默片刻后,回道:“十六。”
    “比我小两岁。”,头领也说起自己的年龄:“我今年十八,再过两天……还是三天,就十九了。”,说到这里,头领自嘲到:“看来我需要一本日历。”
    头领说完,瞥了一眼赵彩珲,见她不为所动,又说:“在参军以前,我觉得生命是最重要的。直到我意识到有的事情……毋宁死!为了比生命更加伟大的事,我选择牺牲与杀戮,成为了军人。”
    话说到这里,头领停顿了一下,才对赵彩珲强调道:“我和我的弟兄们这么拼命,不是为了拯救某一个人,或者不是为了拯救谁。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军魂,我们只是践行自己的理念。我们不会抛弃你,也请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
    “即使失去了战姬的能力?”
    “无论如何,别放弃。”
    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
    不放弃……
    “呀啊!……”
    赵彩珲不顾一切地狂奔,踏着火焰穿过枪林弹雨。
    漆黑的夜空下,被照明弹点燃的森林散发着灼热的光。赵彩珲在这份灼热中,穿行于明暗之间。
    四处都闪烁着枪火,四周都是枪声,在森林的火光中,不断有树干浮现在近前,而赵彩珲拼命的奔跑,朝着不知道通向何地的前方。
    轰!
    狂风卷起赵彩珲,将她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呃啊!”
    赵彩珲哀嚎一声,掉回地面。此刻她全身无一处不僵硬,无一处不疼痛。
    “跑!起来跑!”,赵彩珲身后传来头领的呐喊声:“继续!不要放弃!”
    “啊……”,赵彩珲带着颤音叹息道:“够了,我受够了……”
    忽然,一支有力的大手钳住赵彩珲纤细的手臂,霸道地带着她继续穿越迷离的光影。
    赵彩珲看着头领的背影,任性的说:“我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行百里者绊九十!”,头领边拖着赵彩珲奔跑,边哄道:“快到了,别放弃!”
    嗖嗖嗖……
    忽然,子弹带出的风声密集了起来,曳光弹拖出的亮线不时在两人身边闪现。
    “士兵!”,头领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手上用力将赵彩珲向前甩去,口中高喊到:“继续前进!!!”
    “走!”
    “继续前进!”
    赵彩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继续跑起来的,她慌不择路的在林中穿行,只觉得森林火光所映照的前路越来越暗,身后的枪声也越来越远,心中莫名的执念越发强烈。
    渐渐地,赵彩珲放弃了思考,放弃了去感知,凭着内心的感觉,在黑暗的森林中发足狂奔。
    抛开强敌的挫败,抛开濒死的恐惧,抛开失去战姬力量的惊惶,抛开无助与恐惧。赵彩珲就像一支箭,似要穿透这漆黑的困境,她越跑越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极限。她紧咬牙关,脸上肌肉紧绷,所有的思绪已经在她心头纠结在一起,仅剩的唯一念头便是:逆着风,继续向前!
    突然,赵彩珲眼前的景色大亮,紧跟着眼前被强光晃得一片空白。而当视线再度恢复,眼前是被幽蓝色的魔法火焰照亮的枯叶。
    赵彩珲脑中空空荡荡,只剩下“继续前进”的念头回转。尽管身体在这一次打击中失去了知觉,但她依旧固执地试图让自己动起来。
    “可以的,可以的……”
    虽然身体失去知觉,但视线的晃动却在告诉赵彩珲,努力没有白费。然后,她终于看见自己的手,拍在眼前的枯叶上。
    “我,还可以……”
    凭借着莫名涌动的毅力,赵彩珲参考仅有的视觉和“长久以来的经验”,晃悠悠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此时,在赵彩珲身后,一名全副武装的敌方战姬抬起手中的枪械,指向赵彩珲的后背。
    赵彩珲头脑昏沉沉的,对身后的威胁兀自不觉。她蹒跚地往前挪动步伐,即使背后亮光一闪,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赵彩珲又向前走了几步,便无力地撞进一名战姬怀里。这名战姬穿着覆盖全身的己方战姬装备,外观上从头包到脚的魔法金属,让她看起来跟个铁人似的,她身形曲线则被各式装具掩盖的七七八八。这名战姬轻轻将脱力的赵彩珲揽住,轻声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小赵,姐姐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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