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陆花楚·命锁无双城（五）

这个地方，当然就是威海卫福堂港。
威海卫只是个有海港的小镇，往上多少年，这里只是个小渔村。
曾经有人说天下最古老的第二大职业是杀人。
那第一大职业呢？
自然就是卖淫。
即使再小的镇子上，也似乎总有一家妓院，即使没有妓院，也总有一个什么地方在做着妓院的生意。
楚留香和陆小凤就在这么一个地方。
福堂山居是个很小的客栈，价钱却要得不低，只因为客栈后院养着一群小姑娘，每个都很年轻很纯洁，每个都像山茶花一样。
陆小凤有个极坏的坏毛病。
他睡觉一定不能少了女人。
每个人岂非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至少作为好朋友来说，楚留香却很乐意满足陆小凤这个毛病。
因为他也是男人，他岂不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楚留香洗了个澡，就发现有个纯洁得像山茶花一样的姑娘已经在床上等着他了。
这个女孩子睁着一双水银般的眼睛，眼里布满了星光，又清丽又年轻，又稚嫩又可爱。
有个女人在床上等着你，这岂不是件很美好的事？
楚留香听到隔壁陆小凤的房间里已经有了一些极力隐藏却隐藏不住的声音。
这种声音大约每个人的人生中都听过，可是每个人听到时，却总是要假装自己听不见。
夜已深，烛已暗。
在这么黑的屋子里，无论什么事都会发生。
楚留香睡得很甜，他已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甜了。
他至少觉得自己又活得像个人了。
等他醒来时，枕上还留着余香，那个小姑娘却不见了。
楚留香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痴痴发了半天怔。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荷包、衣服、配饰和鞋子都已不见了。
小偷中的君子，盗贼中的元帅。
被一个小妓女偷了。
而且偷了个彻底。
这简直是件很好笑的事情，所以楚留香笑了很久。
等到他笑够了，他也已经穿上了一套质料手工剪裁都非常好的白衣，点缀了一点让人很舒服的玉饰，荷包里塞满了银子和银票。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楚留香总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好一点。
然后他推开了陆小凤的门。
床上还有个姑娘。
一个最多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虽然穿的很少，
却还是遮掩不住她脸上那种又可怜、又可爱的孩子气。
这个孩子穿戴着整整齐齐坐在床上，陆小凤却不在床上。
她垂着头，轻轻问：“你是不是来找陆小凤陆大少爷的。”
楚留香道：“你怎么知道？”
这个小姑娘嗫嚅着，道：“陆大少爷昨天晚上就走了。”
楚留香有些诧异。
他昨天虽极力不去听那些引人遐想的声音，那声音却也确确实实响了一个晚上。
这个小姑娘却说，陆小凤昨晚就走了。
小姑娘悄悄看了看楚留香，涨红了脸：“你总该知道，有些事，有些声音，也并不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做得出来。”
楚留香忽然明白了。
这个道理就比如两个人在拍巴掌，巴掌声却不一定是两个人发出来的。
一个人岂不也能将巴掌拍得很响？
可是陆小凤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瞒着自己悄悄地走？
楚留香忽然皱起了眉头。
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非但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
小姑娘终于敢抬起头来，声音也大了一些：“陆大少爷还嘱咐了我另一件事。”
楚留香立刻追问道：“什么事？”
小姑娘道：“他说，他说如果楚大少爷来找他，就把这盏灯托付给他，托他在朋友生辰那一天，将灯送到江南百花楼。”
这盏灯就在楚留香面前，就是那盏一直在陆小凤手里的花灯。
写着字描着花，缀着一柄红穗子。
楚留香才终于发现，那并不只是个红穗子，而是个上等沉水碧玉的扇坠。
这个扇坠本该缀在一把紫檀白绸画山水的折扇上。
此时却缀在了一只花灯上。
小姑娘的脸似乎更红了：“陆大少爷说，这只扇坠和这盏灯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也是见人的凭证，楚大少爷万望珍存，切记切记。”
楚留香觉得这整件事都很荒谬，这种荒谬的事连他自己都不想管，又怎会替别人去管？
小姑娘看楚留香不说话，又低下头，道：“陆大少爷还说，若是楚大少爷在百花楼寻到了人，就带着这个人到黄石镇来，若是没有寻到人……那就是，那就是陆大少爷已经死了，楚大少爷便哪也不用去了，就将花灯在百花楼下边烧了，然后忘了陆小凤这个朋友。”
楚留香的心却已经开始沉下去了。
陆小凤是不是他朋友？
是，当然是，他们虽然只认识了不到几天，楚留香却已将陆小凤当做十几年的老朋友。
没有命的人就没有酒喝了。
陆小凤是不是就要没命了？
他的朋友就要没命了，这个托付难道他会拒绝？
楚留香一向是个很愿意管闲事的人，而且这件事也并不是很难，只是护送一盏灯，到一个朋友那里去。
楚留香拿着灯就要走，小姑娘却忽然又喊道：“陆大少爷嘱咐楚大少爷，一定要在明晚三更前赶到百花楼去！
不能早更不能晚
！”
楚留香看着花灯，看了半天，忽然叹道。
“陆小凤，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摘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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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的运气一向很好，八月十五三更，
没有早也
没有晚。
黄石镇就在他脚下，花满楼也就在他隔壁。
陆小凤给他的任务，他也已全部完成。
这个时候离陆小凤失踪已有五日。
陆小凤是不是已经到了黄石？
他有没有入住过松竹酒店？
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叫玲玲的老板娘？
楚留香仍然躺在床上，玲玲此时就像一条白鱼，光滑，柔软，温暖。
当一只猫遇到这样一条白鱼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将它吞吃下肚。
楚留香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愿意当一只贪吃的猫。
可是今天，他只宁愿自己还是个人。
至少明天一到，自己的衣服、鞋袜、荷包都还在，隔壁房间里的朋友也还在。
玲玲脸上有种奇怪地表情，似乎在忍耐：“你为什么还不看我？我也是个女人，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男人了……”
玲玲眼中有一层淡淡的雨雾，脸上似乎也有了汗珠。
楚留香似乎已感受到了那种水汪汪的温暖。
他仍然没有动。
但是他自己也不能否认，他的心又开始动了。
玲玲慢慢地走过来，忽然钻进了他的被窝，就像是一条鱼滑进水里那么轻巧，灵敏，自然。
然后……
忽然间“砰”的一声响，门被从外面用力撞开。
楚留香一惊，玲玲坐了起来，还在不停地喘息。
一个女人从外面闯进来，穿着墨色绸缎的衣衫，戴着黑色的纱笠，纬纱遮住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你是谁……”玲玲跳了起来，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快滚出去……”
那个女人透过纬纱瞪着她，冷笑道：“我偏不滚，我的朋友在这里，我的男人也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要动我的男人，却还让我滚出去？”
玲玲的脸忽然就白了。
没穿衣服的身子，就像筛子一般抖了起来。
那个女人忽然冲过来一掌重重地捆在她脸上，拽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楚留香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然后将她扔了出去。
楚留香似乎还能听见门外玲玲的抽泣声，可是门已经被用力关了起来。
那个女人冷道：“我真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是个多情种子，见一个就爱一个。”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叹道：“你至少总该给她件衣服。”
女人哼了一声，将玲玲的衣服拿起来，从窗户扔了出去。
楚留香轻轻咳了两声，笑了笑：“男人不喜欢这么任性的女孩子，可是却总还是会宠着她们。”
 “尤其是你这种多情种子。”
那女人伸出一只雪白的手，用一种几乎比舞蹈还要优美的姿势，脱下了头上的风帽，纬纱上还有未干的夜露，沥出就像一串闪亮的珍珠。
露出雨水般地长发，漆黑修长的眉，明媚的笑就仿佛春天回到人间一样。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应当是见过的。”
那女人笑道：“我们不仅见过，而且马上就要成亲了。”
楚留香的笑仍然温和文雅而有礼。
也似乎笑得很愉悦。
当一个男人听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嫁给他时，谁都免不了很愉悦的。
楚留香笑道：“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我怎么不知道。”
那女人也像一条白鱼一般滑进了楚留香的被窝，一双修长结实的腿充满了弹力，轻轻巧巧地压在了楚留香的腿上。
一双眼睛里都是溺死人的春水，“我们这就成亲，就在这里，在这张床上。”
楚留香已经开始在摸鼻子：“可是我们明明还不认识。”
那女人抓住楚留香的手，不让他摸鼻子，眼里的春水还没有退：“我知道你叫楚留香，是个小偷，我们还不算认识？”
“有理。”楚留香承认：“可是我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那女人眨眨眼睛，道：“你真的非要知道我叫什么？”
楚留香柔声道：“如今不知道，日后也总要知道的。”
那女人忽然嘤咛一笑，已将楚留香的手放在了最不应该放的地方。
就是男人最想摸，却一定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不想摸的地方。
那女人媚眼如丝：“那就日后再说吧。”
楚留香的声音更温柔，笑意也更愉悦。
然后抓起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像抛球一样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