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说西游-玉芭蕉 第十章
2023-03-06西游 来源:百合文库
038 两面异心
回禄猛地将手从炎燐的头上撤回，紧接着那漆黑的盘古斧从两人间呼啸而过。
“这人疯了吗。”他咂了一声，转头望向牻乂。扔出盘古斧的牻乂赤手空拳，竭尽全力地闪躲着，他几次试图夺过那些护法的兵刃，却只是反被划了几道深口子。
“回禄————”听到身后喊叫声的回禄偏过步子，身体向一边侧过去，但仍晚了一步——炎燐手执芭蕉扇，重重地朝他打去，吞下定风珠的回禄面对芭蕉扇扇起的狂风丝毫不为所动，但是却被那沉重的扇子正中脖颈，打翻在地。
“炎燐，为什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你不是……”
“我是！”在猛烈的风中炎燐的头发散了开来，披在面前。
那景象，好似恶鬼，如同罗刹。
“我、是、炎、燐。”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怎么样？没事吧？”他扶起眼前的女人，这个包裹着火焰从天而降的女人。
被扶起之后，她还是一动不动，眼中也没有神采，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不，不是这样，尽管是在火焰之中，尽管从九霄之上坠下，这个女人似乎也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仅筋骨错位，甚至一点皮肉伤都没有，说夸张点，没有一粒浮尘粘在了她的身上。全然不像是一个从天上坠下的人，倒是像是在地上轻躺养神。
她的嘴唇在震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他赶紧俯耳上去，仔细地听她的声音。
“粼……粼……”
“什么？”听到一个莫名的词，正在疑惑着的时候，她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像是承受着剧痛一般，表情扭曲着。她用手捂住肚子，肌肉紧绷着，脸上也渗出汗珠，就好像，好像——
早产的孕妇一样。
“喂，你……”他慌乱起来，大喊道，“炽儿！快叫人来！叫稳婆！”
他的儿子炎炽听了，连忙跑回火焰山脚下寻找稳婆，但他还小，一路跌撞着跑着，好在羊婆婆正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他一把抓住羊婆婆的手就拉着去找父亲。
但是一切都晚了。
他没能救回璃尘，只能将她生下的这个女儿收作自己的女儿，为她取名叫——
炎燐。
是了，这就是罗刹女的由来。
这就是炎燐的由来。
“回禄大人！我们来帮你！”一旁的护法转向回禄，正要腾翼向他飞过去，回禄却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接近。
“我回禄，没有吃过败仗。”
回禄的内心回荡起了嗤笑。那是谁的笑呢。回禄想了一想，他也笑了。
“炎燐！”他站起来，将双臂向后一甩，在身前留下火焰的痕迹，“我不会再留情了。”
“不需要。”炎燐将芭蕉扇的柄抵在地上，一手扶着，斜在身前。
回禄微微伏下身子，向着炎燐直冲过去，双手朝前空抓，像一条毒蛇，不，应该说火龙才合适，他的身上腾起火焰，如鳞片一般在他身上零散地燃起。
并没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踏出两步，回禄的手离炎燐便不过尺余。
致命的火龙向那罗刹扑去，只见炎燐突然松开芭蕉扇，同时一脚向后撤了一步，紧接着另一条腿踢向芭蕉扇的柄，芭蕉扇朝回禄突了过去，回禄用手甲向一旁一拨，芭蕉扇便落在了一旁的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这个小花招并没有对回禄造成多大的妨碍，但确实地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不悦地看向炎燐。
在回禄停下的空隙里，炎燐手中已经拿起了一样东西。
那把漆黑的斧。
039 不败火神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神盘古分离混沌，用自己的生命造就了天地，在盘古死后，女娲诞生于世，她造就万般生灵，并为这些孩子们打造了一个舒适的世界，而后又有伏羲教化万物，让他们拥有灵性，再后神农又教育众生……
这个世界是神创造，是神赐予的世界。
有一个孩子，他敬仰这些伟大的神，而他也想要像神一样，做出改变天地的大事。
不必遮掩，这个孩子正是当年的回禄。
他有着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抱负，这样的回禄，投入了当时的热潮，修仙者的行列中。
很可惜，回禄的天分并不高，他没能掌握那些强大而复杂的仙术，但是他并没有气馁，转向研究相对容易的幻术，形成了一套他自己独有的招式。当时的很多人都对他的招式表示不屑，“不过是些骗人的小把戏罢了”，时不时会有人这样评价，在那时，回禄便会向质疑者发起挑战，但是，尽管大家都知道回禄使用的不过是幻术和普普通通的法术而已，可是却没有人能够逃离那逼真的幻觉，只好投降认输。在那个时候，回禄便有了一个不败火神的称呼，不过，大部分人这样叫他的时候，都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哟，那个'不败火神'来啦，来，来给爷几个表演一个！”
但是，很快，再也没人看回禄的“表演”了。
商周战争爆发了。
回禄跟着一起修仙的朋友加入了周的大军，再也没有人给他表演的机会了，在战场上的争斗，不像平日的比试，回禄没有必要，也没有机会手下留情。
回禄在战争中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人们长长可以看到那一抹红光穿梭于最激烈的前线，去啃每一场最艰苦的仗，但是——
他从来不参与庆功宴。
与他同来的朋友渐渐都死在了战场上，而剩下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却不是仙，而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妖怪。
“麻烦你了，震子。”回禄接过那鸟妖递过的食物，默默地吃起来。
“没什么。倒是你，一次次都不去庆功宴。”这叫震子的妖怪也吃起东西来，“我是妖怪，和他们合不来，不去也就罢了，你……”
“震子，你来参加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跟着你来的。”
“是吗……我……也不知道了。我想要像神一样伟大，但是我能做的却只有在这里杀人。我真的不知道做这些还有没有意义了……”
两人沉默片刻，回禄再度开口。
“震子，我做的，没错吧？”
战争结束了，周打败了商，改换了朝代，而仙的统帅灵霄，则带领着众仙升上九霄，设立三天五门，自称天庭，而后又为承正统，大肆封神，回禄以及震子都以功勋受赏，震子登位雷神，而回禄却略逊于当时的一位女杰，璃尘仙子。
璃尘可以说是与回禄极为相反，璃尘天资聪颖，对各种仙术都能在几日之内习熟，因而，本领高强的她在战场上的功勋也要更高。只是，回禄已经没有兴趣去在意这些事了。即使曾经无比憧憬登仙成神，而这时与神位失之交臂，他也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般淡然。
他在自己的思考中沉迷了。
神是什么啊？
盘古拨开混沌，开辟天地，以自己之生命造就世界。
那，如果说——
如果说我用自己的生命——
去改变这个世界。
那我不就赢了？
得出了答案的回禄，开心地笑了。
“我知道的，我这次，没有错。”
040 覆火重生
如果说，一个人明了了自己的道路，是否便所向披靡？是否便能立于不败？
至少，能无畏于死亡。
朝闻道，夕死可矣。
“怎么回事？”踏出小屋的玉玖问道——幽敕顺着玉玖指着方向望去——
墙院之外涌动着人流，成百上千的人在街道上匆匆赶着路。仔细看时，有一名身着紫金袈裟的僧人在引导他们。
“请问大师，发生什么了？”凤凰向那僧人问道。
“阿弥陀佛，这里将要化作一片火海，请赶快撤离吧。”那僧人作揖答道，然后又回头继续引导那些百姓们撤离。
“火海？”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玉儿，你跟这师父去吧，我得赶快去找牻乂！”然而玉玖却紧紧地抓住了凤凰的小臂，双眼坚定地望着她。
“我也要去。”
说完，玉玖将凤凰的小臂一扯，让她身体一倾，接着另一手在凤凰身下一揽，直接将凤凰捧起来。
“小玉……”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交给我吧！”玉玖奔跑起来，尾巴在身后甩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幽敕感到一丝不解，为何她们不肯用她的秘术呢，明明可以一瞬间就到达目的地的。转头她又与那僧人目光相接，她双手合十，微微俯身。那僧人也还以揖礼。
“施主身上带有戾气，是……吃人的妖怪？”那僧人发问道。
“是啊，怎么了？”
“施主造杀孽，可有悔心？”
“为什么？我不过是要吃东西而已。”
那僧人又再行一礼。
“施主行杀念而无恶意，是非罪也。”
“呵，这话从你一个人口里说出来却是令人吃惊。”
“人也好，妖也好，总是要吃东西的，便是吃素斋，也要伤草木性命。若说草木性命就不是性命，那可太不公了。”
“草木啊……”
“来，施主随我们一起来吧。”他将手一扬，百姓的队伍已经全部过去了。“只是，我有一个条件，施主你吃人无罪，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吃人。”
“不必了。”幽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僧人却没有走。
“你还在这里干嘛？不用去保护那些凡人吗？”
“佛总说，佛渡有缘人，贫僧比较倔，能渡的，我都渡。”
幽敕笑了。
“好，那我就让你渡。”
湛蓝的天空开始泛起点点赤红，一个个长着翅膀，缠着烈焰的鸟人陨落下来。落在地上，房屋里，爆出猛烈的赤炎，将整个百鸟城染上如晚霞一般的颜色。
看到这样的景象，幽敕皱起了眉头。
“你这和尚，究竟……是救人的佛，还是收命的鬼？”
“火海……”凤凰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片鲜红，“这就是那师父说的火海吗？太可怕了……”
抱着凤凰的玉玖无暇回头看，但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从后方袭来的热浪。究竟是怎样的境况，她不知道，但是，这境况的恐怖与危险已经通过这热浪传达给了她。自从受过魁杰的妖术治疗后，她的身体突破了当时的限制，得到了不小的强化，但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赶到火焰山脚下。此时，她们向山顶望去，山上已经一片火红，倒真是符合了火焰山这一名字。
她们惊叫着朝山顶奔去，在接近山顶之时，却听见了震山的呼号：
“攻上天庭！剿灭上仙！”
在那呼号簇拥之处，她们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回禄猛地将手从炎燐的头上撤回，紧接着那漆黑的盘古斧从两人间呼啸而过。
“这人疯了吗。”他咂了一声，转头望向牻乂。扔出盘古斧的牻乂赤手空拳，竭尽全力地闪躲着，他几次试图夺过那些护法的兵刃，却只是反被划了几道深口子。
“回禄————”听到身后喊叫声的回禄偏过步子，身体向一边侧过去，但仍晚了一步——炎燐手执芭蕉扇，重重地朝他打去，吞下定风珠的回禄面对芭蕉扇扇起的狂风丝毫不为所动，但是却被那沉重的扇子正中脖颈，打翻在地。
“炎燐，为什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你不是……”
“我是！”在猛烈的风中炎燐的头发散了开来，披在面前。
那景象，好似恶鬼，如同罗刹。
“我、是、炎、燐。”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怎么样？没事吧？”他扶起眼前的女人，这个包裹着火焰从天而降的女人。
被扶起之后，她还是一动不动，眼中也没有神采，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不，不是这样，尽管是在火焰之中，尽管从九霄之上坠下，这个女人似乎也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仅筋骨错位，甚至一点皮肉伤都没有，说夸张点，没有一粒浮尘粘在了她的身上。全然不像是一个从天上坠下的人，倒是像是在地上轻躺养神。
她的嘴唇在震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他赶紧俯耳上去，仔细地听她的声音。
“粼……粼……”
“什么？”听到一个莫名的词，正在疑惑着的时候，她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像是承受着剧痛一般，表情扭曲着。她用手捂住肚子，肌肉紧绷着，脸上也渗出汗珠，就好像，好像——
早产的孕妇一样。
“喂，你……”他慌乱起来，大喊道，“炽儿！快叫人来！叫稳婆！”
他的儿子炎炽听了，连忙跑回火焰山脚下寻找稳婆，但他还小，一路跌撞着跑着，好在羊婆婆正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他一把抓住羊婆婆的手就拉着去找父亲。
但是一切都晚了。
他没能救回璃尘，只能将她生下的这个女儿收作自己的女儿，为她取名叫——
炎燐。
是了，这就是罗刹女的由来。
这就是炎燐的由来。
“回禄大人！我们来帮你！”一旁的护法转向回禄，正要腾翼向他飞过去，回禄却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接近。
“我回禄，没有吃过败仗。”
回禄的内心回荡起了嗤笑。那是谁的笑呢。回禄想了一想，他也笑了。
“炎燐！”他站起来，将双臂向后一甩，在身前留下火焰的痕迹，“我不会再留情了。”
“不需要。”炎燐将芭蕉扇的柄抵在地上，一手扶着，斜在身前。
回禄微微伏下身子，向着炎燐直冲过去，双手朝前空抓，像一条毒蛇，不，应该说火龙才合适，他的身上腾起火焰，如鳞片一般在他身上零散地燃起。
并没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踏出两步，回禄的手离炎燐便不过尺余。
致命的火龙向那罗刹扑去，只见炎燐突然松开芭蕉扇，同时一脚向后撤了一步，紧接着另一条腿踢向芭蕉扇的柄，芭蕉扇朝回禄突了过去，回禄用手甲向一旁一拨，芭蕉扇便落在了一旁的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这个小花招并没有对回禄造成多大的妨碍，但确实地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不悦地看向炎燐。
在回禄停下的空隙里，炎燐手中已经拿起了一样东西。
那把漆黑的斧。
039 不败火神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神盘古分离混沌，用自己的生命造就了天地，在盘古死后，女娲诞生于世，她造就万般生灵，并为这些孩子们打造了一个舒适的世界，而后又有伏羲教化万物，让他们拥有灵性，再后神农又教育众生……
这个世界是神创造，是神赐予的世界。
有一个孩子，他敬仰这些伟大的神，而他也想要像神一样，做出改变天地的大事。
不必遮掩，这个孩子正是当年的回禄。
他有着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抱负，这样的回禄，投入了当时的热潮，修仙者的行列中。
很可惜，回禄的天分并不高，他没能掌握那些强大而复杂的仙术，但是他并没有气馁，转向研究相对容易的幻术，形成了一套他自己独有的招式。当时的很多人都对他的招式表示不屑，“不过是些骗人的小把戏罢了”，时不时会有人这样评价，在那时，回禄便会向质疑者发起挑战，但是，尽管大家都知道回禄使用的不过是幻术和普普通通的法术而已，可是却没有人能够逃离那逼真的幻觉，只好投降认输。在那个时候，回禄便有了一个不败火神的称呼，不过，大部分人这样叫他的时候，都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哟，那个'不败火神'来啦，来，来给爷几个表演一个！”
但是，很快，再也没人看回禄的“表演”了。
商周战争爆发了。
回禄跟着一起修仙的朋友加入了周的大军，再也没有人给他表演的机会了，在战场上的争斗，不像平日的比试，回禄没有必要，也没有机会手下留情。
回禄在战争中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人们长长可以看到那一抹红光穿梭于最激烈的前线，去啃每一场最艰苦的仗，但是——
他从来不参与庆功宴。
与他同来的朋友渐渐都死在了战场上，而剩下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却不是仙，而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妖怪。
“麻烦你了，震子。”回禄接过那鸟妖递过的食物，默默地吃起来。
“没什么。倒是你，一次次都不去庆功宴。”这叫震子的妖怪也吃起东西来，“我是妖怪，和他们合不来，不去也就罢了，你……”
“震子，你来参加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跟着你来的。”
“是吗……我……也不知道了。我想要像神一样伟大，但是我能做的却只有在这里杀人。我真的不知道做这些还有没有意义了……”
两人沉默片刻，回禄再度开口。
“震子，我做的，没错吧？”
战争结束了，周打败了商，改换了朝代，而仙的统帅灵霄，则带领着众仙升上九霄，设立三天五门，自称天庭，而后又为承正统，大肆封神，回禄以及震子都以功勋受赏，震子登位雷神，而回禄却略逊于当时的一位女杰，璃尘仙子。
璃尘可以说是与回禄极为相反，璃尘天资聪颖，对各种仙术都能在几日之内习熟，因而，本领高强的她在战场上的功勋也要更高。只是，回禄已经没有兴趣去在意这些事了。即使曾经无比憧憬登仙成神，而这时与神位失之交臂，他也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般淡然。
他在自己的思考中沉迷了。
神是什么啊？
盘古拨开混沌，开辟天地，以自己之生命造就世界。
那，如果说——
如果说我用自己的生命——
去改变这个世界。
那我不就赢了？
得出了答案的回禄，开心地笑了。
“我知道的，我这次，没有错。”
040 覆火重生
如果说，一个人明了了自己的道路，是否便所向披靡？是否便能立于不败？
至少，能无畏于死亡。
朝闻道，夕死可矣。
“怎么回事？”踏出小屋的玉玖问道——幽敕顺着玉玖指着方向望去——
墙院之外涌动着人流，成百上千的人在街道上匆匆赶着路。仔细看时，有一名身着紫金袈裟的僧人在引导他们。
“请问大师，发生什么了？”凤凰向那僧人问道。
“阿弥陀佛，这里将要化作一片火海，请赶快撤离吧。”那僧人作揖答道，然后又回头继续引导那些百姓们撤离。
“火海？”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玉儿，你跟这师父去吧，我得赶快去找牻乂！”然而玉玖却紧紧地抓住了凤凰的小臂，双眼坚定地望着她。
“我也要去。”
说完，玉玖将凤凰的小臂一扯，让她身体一倾，接着另一手在凤凰身下一揽，直接将凤凰捧起来。
“小玉……”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交给我吧！”玉玖奔跑起来，尾巴在身后甩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幽敕感到一丝不解，为何她们不肯用她的秘术呢，明明可以一瞬间就到达目的地的。转头她又与那僧人目光相接，她双手合十，微微俯身。那僧人也还以揖礼。
“施主身上带有戾气，是……吃人的妖怪？”那僧人发问道。
“是啊，怎么了？”
“施主造杀孽，可有悔心？”
“为什么？我不过是要吃东西而已。”
那僧人又再行一礼。
“施主行杀念而无恶意，是非罪也。”
“呵，这话从你一个人口里说出来却是令人吃惊。”
“人也好，妖也好，总是要吃东西的，便是吃素斋，也要伤草木性命。若说草木性命就不是性命，那可太不公了。”
“草木啊……”
“来，施主随我们一起来吧。”他将手一扬，百姓的队伍已经全部过去了。“只是，我有一个条件，施主你吃人无罪，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吃人。”
“不必了。”幽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僧人却没有走。
“你还在这里干嘛？不用去保护那些凡人吗？”
“佛总说，佛渡有缘人，贫僧比较倔，能渡的，我都渡。”
幽敕笑了。
“好，那我就让你渡。”
湛蓝的天空开始泛起点点赤红，一个个长着翅膀，缠着烈焰的鸟人陨落下来。落在地上，房屋里，爆出猛烈的赤炎，将整个百鸟城染上如晚霞一般的颜色。
看到这样的景象，幽敕皱起了眉头。
“你这和尚，究竟……是救人的佛，还是收命的鬼？”
“火海……”凤凰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片鲜红，“这就是那师父说的火海吗？太可怕了……”
抱着凤凰的玉玖无暇回头看，但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从后方袭来的热浪。究竟是怎样的境况，她不知道，但是，这境况的恐怖与危险已经通过这热浪传达给了她。自从受过魁杰的妖术治疗后，她的身体突破了当时的限制，得到了不小的强化，但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赶到火焰山脚下。此时，她们向山顶望去，山上已经一片火红，倒真是符合了火焰山这一名字。
她们惊叫着朝山顶奔去，在接近山顶之时，却听见了震山的呼号：
“攻上天庭！剿灭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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