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唯君相守》【18-19】策藏同人（双策 X 藏），甜虐向，HE
CP：年上天降东都狼，下年养成小狗崽 X 二少思维奇葩~~（大天策，小天策 X 藏剑二少）
天降与养成之间的势均力敌。。。╮(╯▽╰)╭
甜有，虐有，搞笑有，狗血有，肉车有。
*大背景为 荻花圣殿，红衣教势力时期*
————————————————————————
正文：
（18）
这江湖上有许多奇怪的人，而他们会做出许多奇怪的事，包括我和你……
叶致茗曾经对林照辰这么说过。
凌晨时，清冷的空气中飘荡着幽幽的寒雾，水汽凝结在银白的盔甲上，映出一层薄薄的白光。
在等待的时间里，叶致茗大概感到有些无聊，于是用手指在林照辰的胸甲上绘画起来。首先是一颗滚圆的脑袋，然后是一个滚圆的肚皮，最后添上尖尖的嘴巴和脚趾，一只形象不算生动的小鸡崽就出现在了林照辰的胸膛上。叶致茗微微地笑着，有冰冷的露水凝结在他的指尖，一滴滴寒意渗入肌肤。
“照辰，当了天策后，每天都要穿着这身硬邦邦的盔甲了。”
“嗯。”
“夏天的时候会特别热，冬天的时候又会特别冷……”
“嗯。”
“天策穿的盔甲又重又厚，你就不担心在举起手的时候会夹住脑袋，或者弯不了腰吗？”
“嗯……”
“不过嘛，可以御马作战，确实也不赖哦……如果不用考虑买马和养马方面的问题。”
“嗯……”
在半夜来临时，叶致茗带着林照辰来到狼头山蹲点抓马，在此之前叶致茗一再叮嘱林照辰要行事低调，藏在草丛里耐心等待，不能多作动静。但现在看来，最多动静的人该算叶致茗一个。
他们隐匿在狼族的领域里，远方一座巨大的天狼石雕矗立在山巅，狼头仰望天际，仿佛对月呼啸。月亮低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拂晓降至，现在是一天中最黑暗又最寒冷的时刻。
叶致茗把自己裹紧在一件淡金色的棉袍里，依在林照辰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着他说话，可惜没得到太多的回应。
林照辰半蹲在草丛中，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将近一个时辰，依然是纹丝不动。他的双眼凝视前方，目光透过遮掩在身前的茂密草丛，最后聚焦在山坡的一处空地上。
“别急，没那么快的。”叶致茗继续在他的胸甲上画小鸡玩，新凝上的银霜覆盖了之前抹过划痕，让本来晶亮的盔甲看起来花斑斑的。叶致茗看着蹙了眉头，然后又用手掌覆在上面印了几个掌印，这是有多无聊。
“师傅……”林照辰有点耐不住身边人的折腾，只好轻轻唤了他一声，希望他的师傅知道，自己也是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照辰！”
“恩。”
“在有马出现之前，师傅给你讲个故事，要听吗？”
“恩。”林照辰点了点头，如果他不愿听的话，叶致茗会作出更多的动静。
“那现在准备好，我要开始了。”叶致茗挪动了一下身子，靠在林照辰的肩膀上换了个比较舒适姿势，准备好要讲了。
“从前，有一个名叫‘风雨同舟’的帮会，帮主是个主修气宗的纯阳，自以‘神手山河’打起名号，带领一帮人混迹在江湖上，那下面我来称呼他作——气纯。”说到这里，叶致茗顿了顿问林照辰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这是逗着玩的，林照辰扶额回答道：“气纯。”
“嗯，由他亲自带领的团队打败了战宝迦兰中无人能敌的千手轮回，从那时起，他的名声便响震江湖，而当年藏剑山庄以玄晶打造出的第一把‘留情’得主，便是这位气纯。”
“玄晶？”
叶致茗向林照辰瞟过一眼，眸中凝光在他错愕的表情间瞬息，林照辰未有察觉。
“我刚才说到哪了？”叶致茗又问。
“气纯……”林照辰有点汗颜。
“后来，红衣教重现江湖，而荻花圣殿内藏有秘宝的消息亦开始广为言传。虽然为争取秘宝而闯入荻花的人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无功而返的，唯有一支团队，他们成功攻入了荻花的核心……”
“气纯？”林照辰有预料叶致茗会再次说到这个，可是他没猜对。
只见叶致茗浅笑道：“确实是风雨同舟的团队，但当时气纯并没在场，所以领团的人是一位万花。”
“万花？”用墨水泼人和糊泥巴是林照辰对这个门派最深的印象。
“两个月后，气纯亲领他的团队再次进攻荻花圣殿，那位万花却刚好缺席。但这个细节没影响到他们对胜利的期待，而且他们也顺利找出了魔女沙利亚的藏身之所。”
“那最后呢，他们有成功吗？”不知为何，林照辰对这个结果显得有些紧张。
“最后，除了气纯以外的所有人，全都消失了。”
“…………”
“……”
……………………
片刻的静谧后，林照辰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叶致茗覆指在唇上，作了一道噤声的提示。细碎的悉簌声传入耳畔，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山坡上，一匹赤红色的骏马隐隐出现在幽暗的月光下，它安静地行走着，蹄声轻微。
叶致茗按住林照辰的肩膀，认真地道： “照辰，看到山头一边的悬崖了吗？”
林照辰正盯着这匹赤红的骏马出神，听到叶致茗的话后他才茫然四顾，发现赤马所在的山坡旁有一段悬崖，在来时的路上他也注意到了这段不能算作深渊的悬崖，于是林照辰应道，“看到了。”
“等下你冲出去套住马匹后直接往悬崖跳下去，动作必须快，不要有犹豫。”
“可，这……”
“好了，我只数三声，二、一！”
还没弄懂套路的林照辰就这样被叶致茗一掌推了出去，赤马闻声受惊，眼看扬蹄欲奔，林照辰迅速掏出马杆投向赤马，一发即中的动作果断且利落。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片刻的喜悦，四周便忽然呼声大响，一群人潮汹涌而来，以他和赤马为中心把路堵得个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躲藏在附近？！而且，他们都手拿武器，意图不善。
尽管惊魂不定，但林照辰还是毅然抽出长枪准备以一抵十硬抗人潮！畜势待发间，却见眼前一波金色的劲风旋袭而来，把围涌在四周的人逐一放倒。这是山居剑意下风来吴山一式，威力强悍但承伤极高，叶致茗使出这招只为了让林照辰多争取半刻逃脱的时机。
“快跳！”
林照辰只觉身体被人用力扛起，重心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然后坠落……事情发展之迅速让他脑海一片混乱，抓马、围攻、跳崖，何为这三件全无瓜葛的事情会串连在一起发生？
“别闭着眼睛，看准落地的方向施轻功！”
听到叶致茗的声音，林照辰从当前的境况中反应回来，可马上又得到一个更糟糕的发现，全身都不能动了！还有，身上这几把淡蓝色的剑影是什么东西？
“哎，我们被定身了……”叶致茗轻叹，看来他也有了放弃挣扎的打算。
不知该算是幸运还是倒霉，师徒两人意外卡到了一根枯木枝，被悬挂在峭壁一处不上不下的地方。从这里低头往下看去，是红红的一片，抬头往上再望，则是蓝色的一片。
“师傅？”
“嗯……”
“这是什么情况？”
“听闻后来……”
“什么？”
“跟气纯一起进入荻花的人全被血祭了，红衣教用他们的鲜血炼制了十六把武器，记得其中有一把是叫‘袅皇’的长枪……”
“现在该怎么办？”林照辰一手环抱着叶致茗，一手抓紧了那根摇摇欲坠的枯枝，只等听自家师傅有何准备。
“唯一剩下的人黯然离去，自此以后，江湖上再没人见过那个气纯……”
“师傅，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等等，我刚才说到哪了？”
“气纯……”林照辰终于有了比欲哭无泪更加无泪的体验，这个奇怪的故事就不能留到以后再说吗！
这时，头顶响来了一个男声：“叶致茗，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照辰抬起头眯眼细看，竟是昨日在无量山上巧合遇见的道长，身后背着的绿色大葫芦是他最显眼的标志，还有身边跟着的万花小女孩。
“蠢杨你看，我带了个徒弟来抓马！”叶致茗向那位道长打招呼道。
其实林照辰在心里非常想吐槽，却又想不出该从何吐起。再看下边那片红堆里头冒出一个黑漆漆的男人，墨衣长发，由此可知他是个万花。
“抓马可以，但有规矩不可逆。叶致茗，你先选个立场吧。”
未等叶致茗发话，上面已响起喊声，是那位被叶致茗称呼为‘蠢杨’的道长：“何来规矩，贫道不知！”
悬崖下头的万花男子轻藐一笑，道：“无量山的捕马点，一三四五六为恶人占道，只有二七才轮候散人，道长若果分不清日子，大可回去翻翻自己的黄道日历。”
“贫道每日要在此蹲十二个时辰，没空闲算你的三七二一！”
“既然道长这么说，那我们就只能用阵营的方式来解决了。”
“哼，敢踏进贫道的四尺山河试试！”
这两人把水烧开了也不见得有熄火的苗头，林照辰只好悄悄对叶致茗道：“师傅，我可能，快撑不住了……”
叶致茗心头一紧，才见林照辰抓着枯枝的手已磨得通红，连忙向上面的道长喊道：“杨舒清，先拉我们上去！”
正被气得怒火烧心的杨舒清没留意叶致茗的叫唤，幸好身边的万花女孩头脑清醒，及时放下一根绳子，把困在悬壁上的两人救了起来。
此时杨舒清依然站在崖边，跟下面的万花男子喋喋不休地吵着。叶致茗的处理方法倒很干脆，就是一脚把他踹下去。
“小瑶来，我们走吧。”叶致茗向小万花招招手。
唤名小瑶的万花女孩把食指抵在嘴巴上，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她师傅被一群恶人围堵在角落，脚下四尺山河顷刻即破，为首的万花男子满脸春风……
“来啦！”小瑶转身拔起小腿，跟叶致茗走了。
目睹这场事件的林照辰自此增长了不少江湖资历，以及，对叶致茗新的认识。
（19）
当叶致茗带着小瑶和林照辰回到他们歇脚的客栈里时，天色已半亮。小瑶在路途中把叶致茗带在身上的酥糖全吃光了，现在正呼呼熟睡在甜蜜的梦乡里。而叶致茗则跟林照辰坐在一块儿，边喝茶边吃早点，闲逸的心境与半个时辰前闹得一塌糊涂的境况形成了鲜明的落差，这使林照辰无法抒怀。
“师傅，我可以问你事情吗？”
“没关系，其实我也早有预料，所以全都事先准备好了。”
“准备好的？”林照辰蹙眉，声音有点不悦。他明白自己不会对叶致茗所做的事情动怒，却又无法排解心里的闷气。
叶致茗把茶杯抿在嘴边，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向林照辰解析这种事情。
“这江湖上有两大阵营，如你刚才所见，那些穿红色衣服的就是恶人谷，而另一边则是浩气盟。但两边是水火不容的，碰面了通常也就是些群打群杀之类的事情……”
轻描淡写的讲述，让林照辰觉得叶致茗并不太在乎这两方阵营对自己的影响。
“他们不给我们抓马，是因为我们没有阵营立场吗？”
“也可以这么说，但主要原因是没付钱……”
林照辰的头顶冒出一滴汗：“我们抓的那匹是野马啊。”
“但这匹野马出现的地方已经被他们占据了，所以……照辰你听过‘过路钱’这一说？”
“那是讲书故事里对强盗或者山贼的说法。”
“这就对了，他们确实是一群有组织有规矩的强盗或者山贼。”
敢对强大的阵营势力作出如此坦白而直接的类比，这种俯观世态的傲气，让林照辰对叶致茗犹生了一股崇拜：“既然那里已经被占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抓吧？”
叶致茗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道：“这群人不会放过任何一寸有价值的土地，如果不想妥协，就得使出些手段来应付，比如说……”
“比如说跳悬崖？”
“不愧我徒弟，这样做可以保全自己的劳动成果又免受追究，一石二鸟。” 叶致茗把手放在林照辰的肩膀上，脸带赞许的微笑道，“第一个套中‘赤蛇’的人是照辰，那匹马也理所当然是属于你的。”
林照辰的嘴角抽了抽，道：“这跟跳悬崖有关系？”
“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后，悬崖就是一个能够让你全身而退的好去处，这比起落到他们手里的下场是天壤之别。”
装尸体游戏好玩吗……这是林照辰在内心的吐糟。
“所谓适时出手，进退为妙。只要手段恰到好处，便能在势力之间游鱼得水。”说到这，叶少爷更显得意。
“而且我也想到，比起花钱送来的宝驹，这种收获经历更加符合照辰你的作风，对吧？” 叶致茗向林照辰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闪动，带着几分期待和诱惑，“人于江湖，江湖于人，师傅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教给你，是比起纵马沙场更有趣的东西，照辰……”
“…………”被人猜摸心思的感觉很奇怪，有些欢悦，又有些难堪。林照辰找不到要说的话，他不善言辞，也不懂表达。他只会做自己认为合理的事情，并且拼命地做，然而让他遇上的却尽是些超脱他理解的奇怪事情。
晨曦的淡光映照而下，挥散开一幕朦胧的烟水，周围很安静。叶致茗就坐在林照辰的身旁，咫尺可及。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衫，繁复的丽菊刺绣精致得让人惊叹。高束在脑后的长马尾随晨风轻轻飘荡，发绳上有珍珠流光剔透，如同他白皙的脸颊。
手中的茶盏正冒着白烟，有海棠花的气息弥漫四溢，这种的景象好不真实……
他不话说，只待叶致茗再跟他扯点别的什么。然而叶致茗静静不语，同样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过了良久，他才终于开口道：“我要当天策。”
直截了当的回答，不带修饰的辞言，让叶致茗苦恼的两个字。
“当年我以为你是一时片刻的头脑发热才这么说，毕竟那时你还小……”叶致茗希望自己的声音是平静的，温和的，“但这三年你来好像一直没放弃过，要进天策府的决定。”
“我跟师傅承若过，会先让自己有足够强的实力，才入伍天策。”
“对哦……是承若好了的，”叶致茗低头眨了眨眼睛，忽然有点心虚，“你要先赢了李展才能去天策府当天策……”
“嗯！”
林照辰的回答依然坚定而自信，却让叶致茗疑虑更深。洛阳擂台的一战，他很清楚林照辰与李展之间的差距，林照辰不会在三年内超越李展的，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去锻炼，付出多少努力，再拼命也不可能做到。
久历沙场的战狂潜魂于内，非时日修能可及！
当年那一纸承若不过是为了平抚他的浮躁，就算欺他不谙世事也罢，只要让这孩子输得一次心服口服，从此便会顺从听话。他可以带他去闯荡江湖，远离那个烽火硝烟的战场。
这样做没有错！
叶致茗放下茶盏，转头看向林照辰道：“对天策府的执着是因为你父亲吗？”
话音未落，却见林照辰脸色忽变暗沉，紧锁的眉头似是在拼命压抑着一股汹涌强烈的情绪。这种意料之外的反应使叶致茗暗暗吃惊，一时竟有些怯畏失措。
幸好就在这时，那位刚从一场悲剧中走回来的杨道长现身了，叶致茗取得一个解围的借口，他会感激他。
“苏瑶呢？”没在意两人之间的气氛，杨舒清直接跟叶致茗问了句。
“在房里睡觉。”
叶致茗表现得还算辛勤，给杨舒清腾出一个座位还主动递上热茶和糕点。
杨舒清小心翼翼地解下背后的大葫芦，把它安放在地上。林照辰用好奇的目光观察着，不作多问。
“嗯……原来他是你的徒弟。”杨舒清俯身凑近了些，细细打量起林照辰，“轮廓刚硬，五官端正，是个耿直之人。只是脸色阴霾，瞳光煞气凝重，恐有不祥之兆。”
听到最后四个字时，林照辰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拿稳，杯中茶水溅出了一半。
叶致茗给杨舒清横了一目，淡然道：“敢问道长有何化解之法？”
其实言下之意是，杨舒清，你敢恐吓我的徒弟，我就对你不客气。
杨舒清饮下一杯茶，清了清嗓子道：“以贫道推测，该是日勤夜作所引致的精气不足，血气失调，去找个大夫看看便好。”
他的意思是，叶致茗，你现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哼哼！
两人话中有话，各不相让，正是聊得带劲。
坐在旁边的林照辰定定地望着叶致茗，有点儿出神。谈话声在耳畔渐渐消远，直到视野中只剩下叶致茗澄清如水的容貌，心里不禁悸动。
这位藏剑山庄的少爷认识了许多他不认识的人，也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行事随心如风不拘泥于世道，有着名门的风雅却不沾富家的俗气，虽然大多时候都很不靠谱，但对每件事情都拥有独特的想法和作风。而最重要的，这个少爷不是别人，他是自己的师傅，而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徒弟……
自相识以来，林照辰首次有了一种，要跟叶致茗在一起好好相处的念头。
可是，有些微妙的感情一旦发生了，接下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不可理喻又理所当然。
比如说，林照辰拿着九黎族的面具邀叶致茗一起去逛花山集看灯。
又比如说，叶致茗没有答应林照辰的邀请。
“照辰，山庄有点事情，我必须回去一趟。”
林照辰看着叶致茗忙碌于收拾包袱的背影，难掩内心的郁闷：“可是师傅，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要跟着杨道长一同回长安，过几天我会赶去长安城接你。”
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回答。
“李将军给你来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胆地尝试问出这个问题。
叶致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身走向林照辰，对他露出笑容：“是有点事情，但别想多。”
“但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他觉得自己是在赌气。
“因为师傅现在也不知道……”叶致茗解下腰间的小锦包放进林照辰的手中，那是他一直用来装糖点的袋子，“听说长安城里有一家铺子，买的挂花糖特别甜，帮师傅去带点好吗，照辰？”
“恩……”他把金缎织制的小锦包紧紧握在手里，低声答应了。
“乖……”叶致茗踮起脚尖，在林照辰的额前轻轻一吻，“我会尽快来接你。”
在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了，回溯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蜷缩着小身子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朦胧间有温暖的轻吻落在额前为他轻抚悲伤，在恬静的梦里尽是海棠芬芳……
天降与养成之间的势均力敌。。。╮(╯▽╰)╭
甜有，虐有，搞笑有，狗血有，肉车有。
*大背景为 荻花圣殿，红衣教势力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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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这江湖上有许多奇怪的人，而他们会做出许多奇怪的事，包括我和你……
叶致茗曾经对林照辰这么说过。
凌晨时，清冷的空气中飘荡着幽幽的寒雾，水汽凝结在银白的盔甲上，映出一层薄薄的白光。
在等待的时间里，叶致茗大概感到有些无聊，于是用手指在林照辰的胸甲上绘画起来。首先是一颗滚圆的脑袋，然后是一个滚圆的肚皮，最后添上尖尖的嘴巴和脚趾，一只形象不算生动的小鸡崽就出现在了林照辰的胸膛上。叶致茗微微地笑着，有冰冷的露水凝结在他的指尖，一滴滴寒意渗入肌肤。
“照辰，当了天策后，每天都要穿着这身硬邦邦的盔甲了。”
“嗯。”
“夏天的时候会特别热，冬天的时候又会特别冷……”
“嗯。”
“天策穿的盔甲又重又厚，你就不担心在举起手的时候会夹住脑袋，或者弯不了腰吗？”
“嗯……”
“不过嘛，可以御马作战，确实也不赖哦……如果不用考虑买马和养马方面的问题。”
“嗯……”
在半夜来临时，叶致茗带着林照辰来到狼头山蹲点抓马，在此之前叶致茗一再叮嘱林照辰要行事低调，藏在草丛里耐心等待，不能多作动静。但现在看来，最多动静的人该算叶致茗一个。
他们隐匿在狼族的领域里，远方一座巨大的天狼石雕矗立在山巅，狼头仰望天际，仿佛对月呼啸。月亮低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拂晓降至，现在是一天中最黑暗又最寒冷的时刻。
叶致茗把自己裹紧在一件淡金色的棉袍里，依在林照辰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着他说话，可惜没得到太多的回应。
林照辰半蹲在草丛中，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将近一个时辰，依然是纹丝不动。他的双眼凝视前方，目光透过遮掩在身前的茂密草丛，最后聚焦在山坡的一处空地上。
“别急，没那么快的。”叶致茗继续在他的胸甲上画小鸡玩，新凝上的银霜覆盖了之前抹过划痕，让本来晶亮的盔甲看起来花斑斑的。叶致茗看着蹙了眉头，然后又用手掌覆在上面印了几个掌印，这是有多无聊。
“师傅……”林照辰有点耐不住身边人的折腾，只好轻轻唤了他一声，希望他的师傅知道，自己也是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照辰！”
“恩。”
“在有马出现之前，师傅给你讲个故事，要听吗？”
“恩。”林照辰点了点头，如果他不愿听的话，叶致茗会作出更多的动静。
“那现在准备好，我要开始了。”叶致茗挪动了一下身子，靠在林照辰的肩膀上换了个比较舒适姿势，准备好要讲了。
“从前，有一个名叫‘风雨同舟’的帮会，帮主是个主修气宗的纯阳，自以‘神手山河’打起名号，带领一帮人混迹在江湖上，那下面我来称呼他作——气纯。”说到这里，叶致茗顿了顿问林照辰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这是逗着玩的，林照辰扶额回答道：“气纯。”
“嗯，由他亲自带领的团队打败了战宝迦兰中无人能敌的千手轮回，从那时起，他的名声便响震江湖，而当年藏剑山庄以玄晶打造出的第一把‘留情’得主，便是这位气纯。”
“玄晶？”
叶致茗向林照辰瞟过一眼，眸中凝光在他错愕的表情间瞬息，林照辰未有察觉。
“我刚才说到哪了？”叶致茗又问。
“气纯……”林照辰有点汗颜。
“后来，红衣教重现江湖，而荻花圣殿内藏有秘宝的消息亦开始广为言传。虽然为争取秘宝而闯入荻花的人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无功而返的，唯有一支团队，他们成功攻入了荻花的核心……”
“气纯？”林照辰有预料叶致茗会再次说到这个，可是他没猜对。
只见叶致茗浅笑道：“确实是风雨同舟的团队，但当时气纯并没在场，所以领团的人是一位万花。”
“万花？”用墨水泼人和糊泥巴是林照辰对这个门派最深的印象。
“两个月后，气纯亲领他的团队再次进攻荻花圣殿，那位万花却刚好缺席。但这个细节没影响到他们对胜利的期待，而且他们也顺利找出了魔女沙利亚的藏身之所。”
“那最后呢，他们有成功吗？”不知为何，林照辰对这个结果显得有些紧张。
“最后，除了气纯以外的所有人，全都消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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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静谧后，林照辰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叶致茗覆指在唇上，作了一道噤声的提示。细碎的悉簌声传入耳畔，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山坡上，一匹赤红色的骏马隐隐出现在幽暗的月光下，它安静地行走着，蹄声轻微。
叶致茗按住林照辰的肩膀，认真地道： “照辰，看到山头一边的悬崖了吗？”
林照辰正盯着这匹赤红的骏马出神，听到叶致茗的话后他才茫然四顾，发现赤马所在的山坡旁有一段悬崖，在来时的路上他也注意到了这段不能算作深渊的悬崖，于是林照辰应道，“看到了。”
“等下你冲出去套住马匹后直接往悬崖跳下去，动作必须快，不要有犹豫。”
“可，这……”
“好了，我只数三声，二、一！”
还没弄懂套路的林照辰就这样被叶致茗一掌推了出去，赤马闻声受惊，眼看扬蹄欲奔，林照辰迅速掏出马杆投向赤马，一发即中的动作果断且利落。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片刻的喜悦，四周便忽然呼声大响，一群人潮汹涌而来，以他和赤马为中心把路堵得个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躲藏在附近？！而且，他们都手拿武器，意图不善。
尽管惊魂不定，但林照辰还是毅然抽出长枪准备以一抵十硬抗人潮！畜势待发间，却见眼前一波金色的劲风旋袭而来，把围涌在四周的人逐一放倒。这是山居剑意下风来吴山一式，威力强悍但承伤极高，叶致茗使出这招只为了让林照辰多争取半刻逃脱的时机。
“快跳！”
林照辰只觉身体被人用力扛起，重心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然后坠落……事情发展之迅速让他脑海一片混乱，抓马、围攻、跳崖，何为这三件全无瓜葛的事情会串连在一起发生？
“别闭着眼睛，看准落地的方向施轻功！”
听到叶致茗的声音，林照辰从当前的境况中反应回来，可马上又得到一个更糟糕的发现，全身都不能动了！还有，身上这几把淡蓝色的剑影是什么东西？
“哎，我们被定身了……”叶致茗轻叹，看来他也有了放弃挣扎的打算。
不知该算是幸运还是倒霉，师徒两人意外卡到了一根枯木枝，被悬挂在峭壁一处不上不下的地方。从这里低头往下看去，是红红的一片，抬头往上再望，则是蓝色的一片。
“师傅？”
“嗯……”
“这是什么情况？”
“听闻后来……”
“什么？”
“跟气纯一起进入荻花的人全被血祭了，红衣教用他们的鲜血炼制了十六把武器，记得其中有一把是叫‘袅皇’的长枪……”
“现在该怎么办？”林照辰一手环抱着叶致茗，一手抓紧了那根摇摇欲坠的枯枝，只等听自家师傅有何准备。
“唯一剩下的人黯然离去，自此以后，江湖上再没人见过那个气纯……”
“师傅，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等等，我刚才说到哪了？”
“气纯……”林照辰终于有了比欲哭无泪更加无泪的体验，这个奇怪的故事就不能留到以后再说吗！
这时，头顶响来了一个男声：“叶致茗，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照辰抬起头眯眼细看，竟是昨日在无量山上巧合遇见的道长，身后背着的绿色大葫芦是他最显眼的标志，还有身边跟着的万花小女孩。
“蠢杨你看，我带了个徒弟来抓马！”叶致茗向那位道长打招呼道。
其实林照辰在心里非常想吐槽，却又想不出该从何吐起。再看下边那片红堆里头冒出一个黑漆漆的男人，墨衣长发，由此可知他是个万花。
“抓马可以，但有规矩不可逆。叶致茗，你先选个立场吧。”
未等叶致茗发话，上面已响起喊声，是那位被叶致茗称呼为‘蠢杨’的道长：“何来规矩，贫道不知！”
悬崖下头的万花男子轻藐一笑，道：“无量山的捕马点，一三四五六为恶人占道，只有二七才轮候散人，道长若果分不清日子，大可回去翻翻自己的黄道日历。”
“贫道每日要在此蹲十二个时辰，没空闲算你的三七二一！”
“既然道长这么说，那我们就只能用阵营的方式来解决了。”
“哼，敢踏进贫道的四尺山河试试！”
这两人把水烧开了也不见得有熄火的苗头，林照辰只好悄悄对叶致茗道：“师傅，我可能，快撑不住了……”
叶致茗心头一紧，才见林照辰抓着枯枝的手已磨得通红，连忙向上面的道长喊道：“杨舒清，先拉我们上去！”
正被气得怒火烧心的杨舒清没留意叶致茗的叫唤，幸好身边的万花女孩头脑清醒，及时放下一根绳子，把困在悬壁上的两人救了起来。
此时杨舒清依然站在崖边，跟下面的万花男子喋喋不休地吵着。叶致茗的处理方法倒很干脆，就是一脚把他踹下去。
“小瑶来，我们走吧。”叶致茗向小万花招招手。
唤名小瑶的万花女孩把食指抵在嘴巴上，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她师傅被一群恶人围堵在角落，脚下四尺山河顷刻即破，为首的万花男子满脸春风……
“来啦！”小瑶转身拔起小腿，跟叶致茗走了。
目睹这场事件的林照辰自此增长了不少江湖资历，以及，对叶致茗新的认识。
（19）
当叶致茗带着小瑶和林照辰回到他们歇脚的客栈里时，天色已半亮。小瑶在路途中把叶致茗带在身上的酥糖全吃光了，现在正呼呼熟睡在甜蜜的梦乡里。而叶致茗则跟林照辰坐在一块儿，边喝茶边吃早点，闲逸的心境与半个时辰前闹得一塌糊涂的境况形成了鲜明的落差，这使林照辰无法抒怀。
“师傅，我可以问你事情吗？”
“没关系，其实我也早有预料，所以全都事先准备好了。”
“准备好的？”林照辰蹙眉，声音有点不悦。他明白自己不会对叶致茗所做的事情动怒，却又无法排解心里的闷气。
叶致茗把茶杯抿在嘴边，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向林照辰解析这种事情。
“这江湖上有两大阵营，如你刚才所见，那些穿红色衣服的就是恶人谷，而另一边则是浩气盟。但两边是水火不容的，碰面了通常也就是些群打群杀之类的事情……”
轻描淡写的讲述，让林照辰觉得叶致茗并不太在乎这两方阵营对自己的影响。
“他们不给我们抓马，是因为我们没有阵营立场吗？”
“也可以这么说，但主要原因是没付钱……”
林照辰的头顶冒出一滴汗：“我们抓的那匹是野马啊。”
“但这匹野马出现的地方已经被他们占据了，所以……照辰你听过‘过路钱’这一说？”
“那是讲书故事里对强盗或者山贼的说法。”
“这就对了，他们确实是一群有组织有规矩的强盗或者山贼。”
敢对强大的阵营势力作出如此坦白而直接的类比，这种俯观世态的傲气，让林照辰对叶致茗犹生了一股崇拜：“既然那里已经被占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抓吧？”
叶致茗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道：“这群人不会放过任何一寸有价值的土地，如果不想妥协，就得使出些手段来应付，比如说……”
“比如说跳悬崖？”
“不愧我徒弟，这样做可以保全自己的劳动成果又免受追究，一石二鸟。” 叶致茗把手放在林照辰的肩膀上，脸带赞许的微笑道，“第一个套中‘赤蛇’的人是照辰，那匹马也理所当然是属于你的。”
林照辰的嘴角抽了抽，道：“这跟跳悬崖有关系？”
“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后，悬崖就是一个能够让你全身而退的好去处，这比起落到他们手里的下场是天壤之别。”
装尸体游戏好玩吗……这是林照辰在内心的吐糟。
“所谓适时出手，进退为妙。只要手段恰到好处，便能在势力之间游鱼得水。”说到这，叶少爷更显得意。
“而且我也想到，比起花钱送来的宝驹，这种收获经历更加符合照辰你的作风，对吧？” 叶致茗向林照辰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闪动，带着几分期待和诱惑，“人于江湖，江湖于人，师傅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教给你，是比起纵马沙场更有趣的东西，照辰……”
“…………”被人猜摸心思的感觉很奇怪，有些欢悦，又有些难堪。林照辰找不到要说的话，他不善言辞，也不懂表达。他只会做自己认为合理的事情，并且拼命地做，然而让他遇上的却尽是些超脱他理解的奇怪事情。
晨曦的淡光映照而下，挥散开一幕朦胧的烟水，周围很安静。叶致茗就坐在林照辰的身旁，咫尺可及。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衫，繁复的丽菊刺绣精致得让人惊叹。高束在脑后的长马尾随晨风轻轻飘荡，发绳上有珍珠流光剔透，如同他白皙的脸颊。
手中的茶盏正冒着白烟，有海棠花的气息弥漫四溢，这种的景象好不真实……
他不话说，只待叶致茗再跟他扯点别的什么。然而叶致茗静静不语，同样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过了良久，他才终于开口道：“我要当天策。”
直截了当的回答，不带修饰的辞言，让叶致茗苦恼的两个字。
“当年我以为你是一时片刻的头脑发热才这么说，毕竟那时你还小……”叶致茗希望自己的声音是平静的，温和的，“但这三年你来好像一直没放弃过，要进天策府的决定。”
“我跟师傅承若过，会先让自己有足够强的实力，才入伍天策。”
“对哦……是承若好了的，”叶致茗低头眨了眨眼睛，忽然有点心虚，“你要先赢了李展才能去天策府当天策……”
“嗯！”
林照辰的回答依然坚定而自信，却让叶致茗疑虑更深。洛阳擂台的一战，他很清楚林照辰与李展之间的差距，林照辰不会在三年内超越李展的，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去锻炼，付出多少努力，再拼命也不可能做到。
久历沙场的战狂潜魂于内，非时日修能可及！
当年那一纸承若不过是为了平抚他的浮躁，就算欺他不谙世事也罢，只要让这孩子输得一次心服口服，从此便会顺从听话。他可以带他去闯荡江湖，远离那个烽火硝烟的战场。
这样做没有错！
叶致茗放下茶盏，转头看向林照辰道：“对天策府的执着是因为你父亲吗？”
话音未落，却见林照辰脸色忽变暗沉，紧锁的眉头似是在拼命压抑着一股汹涌强烈的情绪。这种意料之外的反应使叶致茗暗暗吃惊，一时竟有些怯畏失措。
幸好就在这时，那位刚从一场悲剧中走回来的杨道长现身了，叶致茗取得一个解围的借口，他会感激他。
“苏瑶呢？”没在意两人之间的气氛，杨舒清直接跟叶致茗问了句。
“在房里睡觉。”
叶致茗表现得还算辛勤，给杨舒清腾出一个座位还主动递上热茶和糕点。
杨舒清小心翼翼地解下背后的大葫芦，把它安放在地上。林照辰用好奇的目光观察着，不作多问。
“嗯……原来他是你的徒弟。”杨舒清俯身凑近了些，细细打量起林照辰，“轮廓刚硬，五官端正，是个耿直之人。只是脸色阴霾，瞳光煞气凝重，恐有不祥之兆。”
听到最后四个字时，林照辰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拿稳，杯中茶水溅出了一半。
叶致茗给杨舒清横了一目，淡然道：“敢问道长有何化解之法？”
其实言下之意是，杨舒清，你敢恐吓我的徒弟，我就对你不客气。
杨舒清饮下一杯茶，清了清嗓子道：“以贫道推测，该是日勤夜作所引致的精气不足，血气失调，去找个大夫看看便好。”
他的意思是，叶致茗，你现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哼哼！
两人话中有话，各不相让，正是聊得带劲。
坐在旁边的林照辰定定地望着叶致茗，有点儿出神。谈话声在耳畔渐渐消远，直到视野中只剩下叶致茗澄清如水的容貌，心里不禁悸动。
这位藏剑山庄的少爷认识了许多他不认识的人，也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行事随心如风不拘泥于世道，有着名门的风雅却不沾富家的俗气，虽然大多时候都很不靠谱，但对每件事情都拥有独特的想法和作风。而最重要的，这个少爷不是别人，他是自己的师傅，而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徒弟……
自相识以来，林照辰首次有了一种，要跟叶致茗在一起好好相处的念头。
可是，有些微妙的感情一旦发生了，接下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不可理喻又理所当然。
比如说，林照辰拿着九黎族的面具邀叶致茗一起去逛花山集看灯。
又比如说，叶致茗没有答应林照辰的邀请。
“照辰，山庄有点事情，我必须回去一趟。”
林照辰看着叶致茗忙碌于收拾包袱的背影，难掩内心的郁闷：“可是师傅，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要跟着杨道长一同回长安，过几天我会赶去长安城接你。”
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回答。
“李将军给你来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胆地尝试问出这个问题。
叶致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身走向林照辰，对他露出笑容：“是有点事情，但别想多。”
“但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他觉得自己是在赌气。
“因为师傅现在也不知道……”叶致茗解下腰间的小锦包放进林照辰的手中，那是他一直用来装糖点的袋子，“听说长安城里有一家铺子，买的挂花糖特别甜，帮师傅去带点好吗，照辰？”
“恩……”他把金缎织制的小锦包紧紧握在手里，低声答应了。
“乖……”叶致茗踮起脚尖，在林照辰的额前轻轻一吻，“我会尽快来接你。”
在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了，回溯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蜷缩着小身子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朦胧间有温暖的轻吻落在额前为他轻抚悲伤，在恬静的梦里尽是海棠芬芳……
甜美的咬痕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