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同人文（01）入门弟子

我叫九卿，十五岁时正式拜入天师府，同很多人一样，我唤灵玉真人为小师叔。可也与其他人不同，因为我差一点入了小师叔的门下，这件事没成则是我的问题，因为我始终觉得师徒恋有点禁忌。
没错，我喜欢小师叔。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和这个人有牵绊了。
据老天师说，那时正值腊月最冷的时候，后山脚下的虎鸣涧结了相当厚的冰。差不多午时，打水的弟子一路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冲进了真武殿。
“何事救命？”正在诵经的灵玉真人微微睁开眼。
“后山……后山虎鸣涧里冻着一个木盆！有哭声！”这位弟子粗喘着气，一手指着门外，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
“你是说，后山有婴儿的哭声？”灵玉真人揣测。
“是！是……弟子愚笨，救不上来……”
还没等打水的弟子说完，灵玉真人已长袖飘飞，往虎鸣涧疾行而去。
呜哇——呜哇——
从西华山泼下的瀑布都结冰了，虎鸣涧则更甚。此时不知为何中间的冰层竟没了，看边缘的痕迹，像是被人生生敲开的，那木盆就躺在水正中央。张灵玉踩着冰层走近些，听着婴儿越来越无力的哭声，直接施了金光咒将木盆捞了出来。他轻轻将襁褓抱起，碰了碰婴儿的小脸。
突然婴儿就不哭了，攥着他的食指，咯咯笑了起来。
我一直是被天师府散养的，五岁之前没有进习任何本领，有一天在后山耍腻了，打算沿着绳索跑去前山玩儿，一失足掉入万丈深渊。
当然我是没有死的，陪老天师应对领导视察的灵玉真人——当时我还这么叫他——恰好赶到，接住了昏死在半空中的我。
老天师诊断我是邪气入体，命不长了。到现在我还是很恼老天师这种乱给自己加戏的毛病！
给我诊断之后，老天师就关上了房门。灵玉真人慌了，求老天师再想想办法，可老天师的门一直都没有开。
直到后来……我自己醒了过来。
老天师看见活蹦乱跳的我的时候，还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他指着灵玉真人的脑袋瓜子骂道：“你跟我学了那么多能耐，看不出来这丫头只是惊吓过度睡一觉就好了？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这已经不是正直了，是憨直！愚直！”
“师傅，那天你一直不开门，我真以为卿卿没救了。”灵玉真人看我的眼神还带着担忧。
“噢！”老天师一拍脑袋，“那会儿我出去啦！那个拍照的把我拍得不好看，我急着去找那家伙算账来着！”
“师傅……”灵玉真人很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坠崖的原因，我的身子一直很差，学不了太重的法术。还好我“资质很好”——老天师的说法——所以即使用着最简单的法术，与同龄人切磋时大多还游刃有余。只是游刃有余而已，说的不好听点，是不上不下。
噢，灵玉真人一直嫌我不努力练功。
慢慢地，龙虎山的弟子这样评价：那丫头资质真好，只可惜被摔废了。
“嗯，长的也好。跟小师叔站在一块，真赏心悦目。”一个弟子接话。
就凭这句话，我每次遇见这个弟子都笑眯眯地打招呼。
十五岁到了及笄之年，老天师召了灵玉真人前去，商量着要我拜入他门下。
我辗转听到这个消息，一路从前山窜到后山，途径那处悬崖时，忍不住掉了眼泪。
“我不要做灵玉真人的弟子！”
我啪地推开门，冲老天师吼道。
“呃……”老天师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眯着眼笑问：“为什么呢小九九？你明明从小时候就爱粘着灵玉。”
“就是因为喜欢他，才不要做他的弟子。”我嚅嗫道。
电视剧里，师徒恋可是禁忌，没一个好结局。
后来老天师问我想拜入谁门下，我回答：“除了他，谁都可以。”
于是我就随随便便拜了一个师傅，正式成为了天师府的弟子。行笄礼时，我又任性了一次，硬要灵玉真人代替我师傅给我束发佩簪。师傅是个相当年轻的女人，只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陪着一起起哄，终于把灵玉真人给逼了出来。
灵玉真人与我对视了一阵，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说：“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
我仍固执地仰头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可是后来想想，我在期待什么呢。
“你是不是傻？当初为什么不跟着张灵玉啊，整天腻着他，日久才能生情啊！”
师傅说着说着，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打住！打住！”
日久生情？谁知道她想的是哪个意思。而且，现在我也是整天腻着张灵玉啊。
只有在师傅这里，我才敢直接喊张灵玉的名字。大多数，我都和其他人一样，开始称呼他为“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