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我感兴趣真正复杂的东西，知识和冒险对于我来说让我提不起来兴趣，我最想知道的是，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物……或者说怪物。我想这可比前面那些东西要复杂而有趣的多了。“
  
（一）
      
每次在春天快要到来冬天还没逝去的时候，才比较真切的感觉到一种萧瑟的寒意。
      
我裹紧了身上的制服大衣，依然还是感觉冷风使劲的往里面钻。
      
“真是的，这还是正月里，就他娘的有命案发生了，能不能给我们警察同志一点关爱？这大冷天的，这破警察制服还一点也不暖和。“我边快速走动边小声抱怨着。
      
“行了行了，咱们这一行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子，这也没办法。“吴昱在我旁边搭住了我的肩膀，听到了我的小声抱怨。
       
我反手把他的手从我肩膀上拿开
:
“得了吧，我是警察，你不是，你小子不在家给我好好待着你跟着我到处跑什么？“
       
这个吴昱是我一个外甥，也算是老吴家的一个妖孽吧，从小便表现出与同龄人不一样的聪慧，说是天才也不算为过，不过和别的天才不太一样，这个人对学习一点兴趣也没有，天天总想跑去给别人当侦探，虽然案子没侦破几件，但也算是长了一点点见识。
        
“我都在旁边听到了嘛！命案！说不定就是谋杀案呢！能请动你的，必定不是什么普通意外事件呢，吴老大！“吴昱抖了抖肩，露出狡黠的笑容，“事出无常必有妖，嘿嘿你就当我就是过来凑个热闹嘛。“
       
“你有那个心思还不如帮我解决解决前几天的摩托强盗的事，到现在凶手还没个眉目呢。“我心底还是不愿我的外甥去接触命案什么的，总感觉有点不好。
       
“那个没意思，普通强盗而已，早晚会抓到的。“吴昱露出不屑的表情。
       
“行吧。随便你，不过不准干扰我，也不准破坏任何现场。“
       
“
OK
。吴老大，严格遵守命令。“
       
“不准喊我吴老大，我是你舅舅！“
 
（二）
       
“吴老大，尸体是在一个小巷子里被发现的，特征男性，死因为重物砸伤头部，身体上没有明显打斗痕迹，但随身财物悉数丢失，。凶手目前不明。“我的手下拿着小本子向我报告着案件的一些情况。
       
“死亡时间？“我问道。
  
       
“初步判断是在昨天晚上，被发现是在今天中午，是死者的双胞胎弟弟报的案。“
       
“死者的弟弟？这是已经确定死者是谁了吗？“
       
“是的老大，死者名字叫刘冰，
26
岁，父母双亡，有一个弟弟，我们已经采集了死者指纹和刘冰家里的对比过，是一致的。不过这个叫刘冰的家伙最近有点倒霉，他是一个建筑公司小老板，但他和弟弟前几天闯了祸，赔了不少钱，现在感觉公司也快干不下去了，本来钱没了自己破产也就算了，现在人还没了……“
       
“唔，赔了一大笔钱……对了，你们初步判定的是什么结果我想听听。“我皱起了眉头，深深的为这个倒霉的小伙子感到同情。
       
“我们觉得，可能和之前的摩托强盗有关。“
       
“不对啊，那个摩托强盗我记得从没伤过人，而且从前几个案子里也没有看出有杀人倾向啊！“吴昱在我和手下的对话里突然插嘴。
       
这个摩托强盗案，我本来也是交给他去推测的，所以他对这个案子很了解。
       
“你是哪个？“手下看着吴昱奇怪的问。
       
我轻轻咳了一下，对手下说
:
“这是我外甥，叫吴昱，姑且当他算个半吊子侦探吧。“
       
“好吧，虽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强盗失手杀人的可能性也极高，毕竟强盗的逻辑从来都是金钱至上。不过可能强盗自己也没想到他抢的人是个刚刚破产的穷鬼吧。“
       
我点点头，算是较为认可手下的看法，毕竟强盗的逻辑非比寻常，失手杀人也非常有可能。
       
“还是不对！你刚刚说了‘死者身上没有打斗痕迹’，你觉得一个正常人，被强盗打劫时会一点反抗没有吗？“
       
“我刚刚也说了，死者刘冰，刚刚赔了一大笔钱，如果一心想寻死的话，不反抗也很正常。“手下明显有点不耐烦了，毕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疯狂指指点点，要不是我的面子，早就把吴昱赶出去了吧。
       
“形同自杀的意外死亡吗……“吴昱嘀咕了一下，就没再继续说话了。
        
“你们做的很好，记得保护好案发现场，尸体拿给老王去做尸检，同时要仔细搜寻案发附近，看凶手有没有遗漏什么钝物凶器，同时额外要注意有没有摩托车行驶痕迹，这个强盗很有可能就是最大嫌疑人。同时也要确定死者最近在和什么人打交道，有恩怨的，有矛盾的最好重点关照一下，不排除谋杀可能，让他们都去录个口供。暂时就先这样吧。“我挥挥手让手下先去忙了。
（三）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一堆一堆的资料，密密麻麻的字，洪水一样。
      
吴昱过来看我抱着头，问我怎么了。
      
我只好抱怨
:
“最近头真的好痛，而且手边有一大堆麻烦，我真是应接不暇，倒是那些手下们，感觉比我这个老大看上去干练多了，年轻他娘的真的是好啊。“
       
吴昱眼睛倒是一直在瞟着我的电脑，表情看样子对我的感慨也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他娘的到底有没有在关心我啊？“
       
“谁有那个闲工夫关心你？……卧槽？不会吧！还全都有不在场证明？！我来仔细瞅瞅……‘和刘冰有过冲突的公司职员
:
孟关，昨天晚上案发时间与朋友在一所酒吧喝酒，酒吧吧台那晚的调酒师和其朋友也确实为其证明了。刘冰弟弟
:
刘阳，昨天晚上案发时间在和刘冰一块住的屋子里打游戏打到很晚，游戏里也有比赛记录，同时有打过电话给刘冰但没有得到回应，第二天上午还是没回于是出门找寻，最后发现尸体报案。刘冰的敌对公司总负责人
:
黄乾坤，案发时间与家人在电影院看电影，有电影的票根和家人的证词为其提供不在场证明，同时我们也问了电影的诸多细节，均能回答上来……’唉你往下拉一拉，我后面的没看到。“吴昱一边指着电脑一边大声的念出来，着急的恨不得去抢我的鼠标。
       
“你看上去对此很上心嘛“我把鼠标下拉了拉，“就这么多的东西。“
       
“我跟你说！这个刘冰我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居然是我的校友！而且我们还见过一面来着，我还还记得他是学计算机的。“
       
“校友？能上
b
大学的怕不是个跟你一样的天才哦？如果真是这样，就这样死了真的蛮可惜的。“
       
“吴老大，你觉得我像是会自杀的人吗？“吴昱突然问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首先我是你舅舅，不是你老大，其次，我个人认为你是不太可能自杀的，即使真遇到什么大事情了，你也会是一副永远自信的样子“我顺着吴昱的问题略微思索了一下他的性格。
       
是啊，吴昱确实年轻，聪明，自信，而且有能力也有魄力，看上去一副根本不会被什么打倒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疑点所在！我见过刘冰本人，我搜寻了自己的印象，发现了一件事！你知道么，我十分确定他和我是同一类人！他不会自杀！“吴昱大声说。
       
“我没说他自杀啊？你激动什么？“我很纳闷，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又加大音量了。
        
“我今天去了那个巷子，那里是不常见的地方，不过从刘冰的家到公司倒是一定会经过那个巷子，而且我确实发现了一些痕迹，是摩托车的痕迹。很明显的痕迹……“
       
我很生气的打断他说话
:
“我不是说了不准破坏任何现场吗？你这臭小子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先听我说完。吴老大……不对舅舅，这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摩托强盗，但有两个问题很奇怪？一是摩托强盗为什么杀人？二是刘冰为什么没有反抗？身体上也没有打斗痕迹？我综合摩托强盗的前几天的作案特点，发现他一般只会抢了就跑，要说伤人还真的没有。“
       
“所以先把确定的事先解决，抓到这个摩托强盗才是当务之急。“我觉得头更大了，一堆堆的东西突然又在脑子里混乱划过。让我只能迅速抓到了一根线了。
        
“不对，摩托强盗杀了他但又没理由杀他。刘冰明明可以不用死却死了。这一点如果没弄清楚的话，我觉得很难找到真凶。“
       
老实说我知道吴昱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作为中国警察，我们对一个案件执行的过程，远远要比思索的过程更加重要，尽管很多都是无用功，但穷尽思考而什么行动也不做反而会显得我们很没有能力。
       
我还是打电话迅速让手下跟进原来摩托强盗的案子，然后通知他们密切注意最近的交通情况，摩托强盗极有可能再次作案。
（四）
       
已经到命案发生的第二天傍晚了，案子还是没有一丝头绪，然而上面已经在催促我了，如果抓不到这个摩托强盗，这又会是个无头悬案，然后我这边就真的很难交代。
       
我和吴昱在市中心牛排店。
       
“啊，想不通！到底是谁杀了刘冰？刘冰又为什么会被杀？“吴昱在牛排店里不停切着手边的牛排，一边切还在一边嘀咕，完全没有察觉牛排已经稀碎了。
       
“喂喂喂？我他娘的请你吃牛排是让你跟我一块享受一下悠闲的，不是让你疯狂精神污染我，我本来压力就山大好吧！你还在这疯狂烦我，有没有我这个舅舅了？“我被这个吴昱快烦死了，根本吃不下饭。这个人真的有问题这个人！
       
“老大……呸舅舅，你看我的头发都长到什么样了？我已经一整个正月没剪头了，已经算相当相当照顾你了。“吴昱指着自己脑袋，居然怼起了我。
       
“你他娘的，还想剪头？你要是敢剪头我就把你剪了。“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请这小子吃饭真的是一个错误。
       
“好吧，这样想，假设我是刘冰，处于受害者的角度，我现在已经挂了，但问题是，到底是谁杀了我呢？又是谁让我不反抗就被杀呢？“吴昱叹了口气，但还是不停地抛出各种问题，像是在跟我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特别像姬无命，只是你没可能自杀的话，那一巴掌拍死你的只能是我了。“
       
“姬无命？哈？“吴昱露出不解的神情。
       
“武林外传看过没，就是那个姬无命，他有个经典场景来着。“我学着姬无命在《武林外传》的那一幕，“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我去，我想起来了，你表演的也太像了吧！“吴昱想起了情节，接连拍手。
       
我把手重重往头上一拍，继续着我的表演，“是我！杀了我！“
       
“等等！是谁杀了谁？“吴昱突然眉头一皱，莫名问我
       
“是我杀了我啊？“我被他问的一愣。
       
“是‘我’杀了‘我’！“吴昱马上把用叉子把碎掉的一块牛排一插，一口吃掉，“唔……假设我是刘冰……所以为什么不是刘冰杀了刘冰呢？“
        
“你在说什么？不是你信誓旦旦说刘冰不会自杀吗？“我感觉自己脑袋上都能蹦出巨大的问号了。
       
“吴老……呸舅舅，我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你听不听？“吴昱一脸兴奋地对我说。
       
“先把嘴上的油擦一擦，你说吧。“
       
…………
（五）
      
第三天中午。
      
“对不起，我个人觉得我能够提供的信息，已经完完全全的给你们了，关于我的大部分情况，我也已经尽力去配合警方了。不知道你们现在来找我又所为何事呢？“
       
我笑着拍了拍面前这个男人的肩膀，轻轻笑道
:
“别紧张，我只是还有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想要问你啦。“
       
面前这个男人突然笑了笑，说
:
“吴警官，警察来找我我可能没办法不紧张吧，您说是吧。“
       
“也是，就算我是警察，别的警察来找我我也很紧张。一般也不会有啥好事发生。“我怂了怂肩膀。
       
“直说吧，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不过如果关于隐私的话，我也可以拒绝回答，是这个道理吧。“这个男人虽然嘴上说着自己紧张，但表情却显得从容淡定。
       
“是这样的说，那我就问第一个问题了嗷，第一个问题
:
你为什么要杀刘冰呢，刘阳。“
       
“我可不是什么摩托强盗，你可能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什么。“男子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我。
       
我把手插在口袋对他说
:
“那就当你回答我了好了，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
:
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弟弟刘阳呢？“我狠狠地盯着他，“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刘冰先生。“
       
面前这个男人忽然在椅子上愣住了，表情也失去了从容和冷静，变成了错愕和不敢相信。
（六）
       
说真的，我真的对这些吴昱的想象和推理能力，第一次感觉到恐怖。
       
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对我说的每一个推测，我现在也觉得都毛骨悚然。
        
…………
       
“吴老大，你知道嘛，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呢！事实上我一直在怀疑刘冰弟弟刘阳这个人，但是我总也找不到刘阳杀刘冰的动机，刘冰是一个高材生，能力卓群，毕业两年就开了公司，而刘阳只是一个普通人，吃穿住都得靠他，还能在哥哥开的公司里当员工，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什么而杀哥哥，就算杀了也不会有任何好处，更不会自己报案。但是如果是反过来呢？“
       
“你是说，刘冰去杀刘阳？“我一愣。
       
“对！你想，刘阳这个人，又蠢又没本事，在刘冰身边简直可以称之为毒瘤了。他在刚刚起色的公司里就闯下了基本上把公司赔到破产的大祸，甚至可以多去想象一下，他的平时，有可能就总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呢？而刘冰是一个有志向有能力，果断且聪明的人，却一直被这种人这种所谓的兄弟关系拖累，而且这个人还害了自己多年心血变成泡沫，你说，刘冰会不会就很想除掉他呢？“
       
“
……
刘冰也许是有着杀人动机的，可为什么最后死的那个人是刘冰呢？“我想了一下，但还是没懂吴昱的意思。
       
“一个简单的‘先入为主’的误导！死的人根本就不是刘冰，而是刘阳！双胞胎弟弟本来就长得一样，而刘冰却主动去报案，然后说自己是弟弟刘阳，这样所有的警察都被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迷惑了，即使拿刘阳和刘冰家里的指纹及其他东西做比较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东西也都是一起用，怎么检查，死者总会和其中一个人是吻合的，而我们又已经‘先入为主了’死的那个人是哥哥，活的那个人是弟弟！”
      
我的嘴巴已经张成大字形。
      
“刘冰想杀刘阳的这个想法，其实在刘阳刚刚犯下错，害公司赔偿之时，我觉得就已经形成了，然后也可以注意到，从这个时候之后，开始了很多起摩托强盗案，不得不说，刘冰这个人真的很聪明，他先伪装成强盗，犯下几个不痛不痒的抢劫案，让‘摩托强盗’这个伪装凶手出现，最后在准备好最关键的不在场证明之后，骑着摩托车找到了刘阳，并且拿着钝物凶器残忍的杀害了他。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死去的尸体并没有争斗打斗的痕迹。可怜的刘阳到死之前，也应该都没有想到吧，那个骑着摩托来找我的哥哥，那个对我那么好的哥哥，那个帮我解决所有犯下的错误，一起吃一起住的哥哥，只一瞬间变成了暴怒凶残的恶魔。”
       
我那一瞬间觉得呼吸都有点重了，有什么在压抑着我，不知道是为这可怕的推理感到压抑，还是为疯狂的人性而感到压抑。
       
“如果按照我的推理的话，那么刘冰就是凶手，而且代替其脱罪的摩托强盗也会再也找不到，因为也用不到这个身份了，不过要找到证据证明其实也比我们想象的简单，按图索骥就好了，他制造的不在场证明的时间也就是所谓游戏记录时间，就是他杀人并且去隐藏杀人工具的时间，而且是摩托车车程，并且摩托车和凶器一定会被丢弃，根据这个范围内，去范围的搜索下这个车程的荒郊野外，树林，垃圾场就好了，一辆崭新的带有刘冰指纹和血迹的摩托车及凶器就会很容易发现的。然后再来仔细的验证一下谁是双胞胎哥哥谁是双胞胎弟弟喽”
       
…………
       
“喂，小张吧，你把刘阳的不在场证明发给我，我来重新看一下……”
（七）
       
刘冰被我抓捕之时，还是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即使我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证据，他始终还是没能明白，像我这种脑袋简单的普通人，普通警察，如何破解了他苦心创造的这一场双胞胎兄弟替换诡计。
       
老实说，我自己也有点懵，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没有吴昱，我们所有警察，就这样被吴昱所说的简单的误导，耍的团团转，甚至从开始就错到了结尾。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点，转头问吴昱，“那你又是怎么破解这一份不在场证明的呢？难道游戏里的人是另一个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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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是在刘阳家的电脑啊？”
        
“哈哈，说来也是巧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见过刘冰嘛，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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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一个比较专业的程序员软件比赛，拿了银奖的刘冰和拿了金奖的我曾小见过一面，我还记得，刘冰那时制作的软件是‘智能按键鼠标精灵’，主要的功能就是根据长时间记录数据的反馈在模拟人在电脑上复杂的操作。话说我那时就觉得这有点外挂的雏形来着所以还挺鄙视的。
       
所以简单来说，这个刘冰其实用了外挂智能挂机，营造出一种他在打游戏的状态，然后借此机会杀了刘阳，不过老实说手法挺拙劣的，你仔细看那场游戏对局，他还被举报了，举报挂机送人头，真是的，几年过去了，这个人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哇，你拿了金奖，你倒是可以逼逼别人了，那你的作品又是什么？”
       
“啊咧，等等，让我想一下，我有点不太记得我的作品是干嘛的了，只记得有个狂拽酷炫的名字……”
       
“叫什么？”
       
“金蝉脱壳！”
       
我忽然沉默了一会儿，但还是说了我的看法
:
“既然是这个名字的话，那么我想刘冰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的，他还是有了一些灵感，至少他也曾想金蝉脱壳对吧，脱去自己身为刘冰这层不得不背负的已经溃烂的壳。”
       
“…………你这样说感觉我都是元凶了……吴老大，你认真的吗？”吴昱盯着我。
       
我转过头没有看他：“喊我舅舅！真是的，不过你他娘的要是犯罪，那只凭我是肯定逮不到你了我感觉。”
       
“我是清白的啊！老大，我真没有犯罪啊！”吴昱依然还是那个熟悉的音量说话，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这孩子咋这么烦人呢。
（八）
        
在所有的感情中，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甚至于爱情，那些无用甚至妨碍到的人，就要做好随时会被抛弃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