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X方思明《寤寐思明》（二）醉卧香榻
“十里画楼今尚在，六朝金粉附秦淮。”说的便是金陵城。
“百愁俱解忘巫山，千金尽散附一旦。”说的便是金陵城中的点香阁。
点香阁，在这多足鼎立的江湖，竟能寻得一立足之地，看起来似乎并未归顺或是倚仗任何一方势力，却向来门庭若市，无人敢犯，真真是奇特。
关于点香阁，江湖上一直有个疑问——为何花魁方莹姑娘从未上过点香谱？而老鸨的说法无非就是“莹莹可不是一般人想点便点得了的”亦或是“咱们莹莹可是头牌，怎能轻易上了这点香谱”之类打太极的话。
听说只有少数人有幸可与方莹姑娘单独一叙；听说方莹姑娘有洁癖从不允人留宿房中；听说有不少狂妄登徒子以及一些纨绔子弟硬要点方莹姑娘，甚至言行轻薄，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说这日正是方莹姑娘生辰，点香阁酒水减半，每人送小吃一份，晚宴时方莹姑娘还会亲自献上新舞，并会挑一名客人留宿其闺房，且此人以后可以自由进出。
这消息一传出，莫说金陵，便是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各路名人侠士，富家子弟都纷纷赶来点香阁，每个人都对方莹姑娘势在必得。
少侠一介女流之辈，又早已心悦方思明，本是丝毫没有兴趣，谁知近日在麻衣圣教结识的武当弟子死个舅子都要去找他的什么蔡师兄，拿上了最好的石头，后来又说什么独自前去实在不好意思，便是生拉硬拽地把她拖去了。
好家伙，歪主意都打到亲师兄头上了，难道现如今有钱的门派都流行这么玩儿？
“嚯！这阵势，真不是盖的！”水泄不通的门口，全是男人。
“兄台……我既已陪兄台至此，想必兄台也可自行前去拜访你家师兄了，那我就告辞了！”
少侠转身欲走，谁知那武当一把拉住了自己，道：“别啊！都说送佛送到西，你得陪我到门口，更何况，来都来了，晚宴结束再走也不迟。”
少侠慌张道：“今日大家都是冲着方莹姑娘来的，我一介女流之辈，作甚留在此地？被别人看到万一误会了，害臊得紧！”
武当想了想，道：“唔……也对，你一个丫头和一堆男人一起欣赏女人是挺不合适的。”
少侠心想他总算开窍了，道：“那没事儿我就先……”
“我知道一处地方极其隐秘，带你从那儿翻进去，这样就没人看到啦！”武当说得理所当然，一脸“我是不是贼聪明”的样子让少侠差点又一个清风十三式扔过去，想着自家门派还欠着他家钱，只有忍下不发作。
“唉算了算了，看着你进去了我才走，行了吧？”少侠只好妥协。
武当拉过少侠，欢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如他所言，那处墙角的确僻静无人，两人轻而易举便翻了进去，看着武当轻车熟路地绕到了那位蔡师兄门口，少侠不禁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这么干？”
武当“嘿嘿”一笑，又道：“那我就进去啦！今日多谢！改日请你喝酒！”说罢便进了房间。
少侠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离开。
“妈耶，怎么出去来着？”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实在不好意思进去，还是问这么蠢的问题，于是只好自认倒霉，在院里瞎溜达。
“小妹妹怎的一个人在这儿转悠啊？”妩媚酥骨的声音响起，少侠寻声望去，竟是方莹。
“方莹姑娘。”少侠正欲抬手抱拳，又想到这方莹姑娘并非江湖中人，于是膝盖微曲，别别扭扭地行了一个常礼。
方莹似是被少侠的举动逗笑了，盈盈一个花礼，道：“小妹妹好生可爱，怎会来点香阁呢？”又看向少侠身后，双眸微沉，“哦～莫不是来找蔡居诚的？”
她并未用尊称，直呼其姓名，明明笑靥如花，眼眸里语调中却未含半分笑意。
方莹未再说话，静静凝视着少侠，仿佛在等她回答。
少侠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心下想着这青楼花魁竟有如此气场，骇人，骇人，只得故作轻松道：“嗨～是我一位友人来找蔡公子喝酒，我只是陪他过来而已，”少侠也不知怎的，又强调了一句，“陪他过来。”
方莹依旧一副高深模样凝视着她，良久，她才又婉转一笑，道：“呵呵～小妹妹这么紧张作甚？姐姐又不会吃了你～姐姐记得你的，上次琅轩玉盆景一案实在把姐姐吓得不轻，多亏了妹妹，姐姐喜欢你得紧，既然来了，何不来姐姐房中与我说会子话儿？”
说着，方莹便一把搂过少侠，对，没错，搂过。
少侠抬眼看着她，这女人真高啊，骨架子也生的宽大，这么一对比，自己简直是“小鸟依人”。
胡思乱想着，不觉间，少侠发现自己已然在方莹闺房中了。
虽然来过一次，但再次进来还是不禁感叹——我们华山果然穷啊……
方莹为少侠斟满了梨花酿，便坐在她对面，含笑看着她。
少侠总觉得在这方莹姑娘面前局促得紧，上回是有香帅，这会子面对面的，实在尴尬，不知说甚。
“听闻方莹姑娘今晚会择一位公子相伴，如今让我过来了，岂不是……”
“谁说我一定是要挑个公子？我说的是‘客人’，凡来我点香阁之人皆是客，”
顿了顿，朝少侠轻笑，“你亦是，故此我若是让你留在这儿，合情合理。”
少侠瞪大双眼，惊讶道：“难不成方姑娘是，是……”
方莹叹了口气，点了点少侠额头，道：“你呀，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这么一点，少侠忽而觉得这个方莹也不是那么不容易亲近的，之前的压迫感都是自己的错觉罢。
这样一来，少侠话匣子便开了。
“方姑娘这般姑射神人，难不成一生都在这点香阁？姑娘没有心悦的公子吗？”
方莹看着她，道：“倒是有心悦之‘人’，只是时机未到，我还要试探几番。”
说话间，少侠已将梨花酿饮尽了。
少侠还有个坏习惯——一喝酒就兴奋，不管醉没醉，就是控制不住嘴。
“那不成！既然心悦便告诉他啊！像我，多想告诉他啊！一直没机会，上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一激动，给忘了，气煞我也！”
方莹凑近她，轻轻问道：“何人？”
少侠一杯接一杯，双颊微微泛红，似乎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道：“我送了他那么多石头，都快破产了，至今也都还是个点头之交，每次遇见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哼！还给二丫钱袋！我身为大华山那么穷你都没给过我钱袋！还有绿萝，还唤他‘美人哥哥’，哼！伤了她就卸条胳膊，我成日行走江湖，刀光剑影，身上的伤不计其数，怎么不心疼我啊！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啊不对……怕是你连我喜欢你都不知道罢……”
方莹依旧看着她，沉默不语，轻柔地拂过少侠熟透的脸蛋，柔声道：“你醉了，别喝了，去睡会儿。”
而少侠似乎还是没听到她的话，她趴在桌上，口中喃喃道：“方思明……”随后便沉沉睡去了。
方莹叹了口气，将少侠横抱起，轻轻放在榻上，为她掖好被子，别过她的耳发，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表情复杂地看着她那从春节起便一直挂着的紫色称号，以不再是方莹娇媚女声的清冷男音喃喃出口。
“执迷不悟，愚蠢之至。”
ps:后续——
翌日醒来，方莹已不在房内，少侠收拾了准备离开。
“睡了我家莹莹一分钱不付就想走？？”
梁妈妈横眉竖眼地拦住了少侠去路。
“我我我没睡她！！”
“怎么的？想赖账？还没人能赖我点香阁的账！你若不给银子，便留下来做我的姑娘吧～”
“……”
“少侠以后常来啊～”拿了银子的梁妈妈，站在门口朝远去的少侠挥动手帕，好不得意。
这下真真是一穷二白了。
pps：再后续——
穷得吃不起饭的少侠突然收到方思明的一堆礼物，有钱有石头，伴着一封与君交情泛泛的信件。
“啊啊啊！！！方思明你这辈注定是我的！！”
“百愁俱解忘巫山，千金尽散附一旦。”说的便是金陵城中的点香阁。
点香阁，在这多足鼎立的江湖，竟能寻得一立足之地，看起来似乎并未归顺或是倚仗任何一方势力，却向来门庭若市，无人敢犯，真真是奇特。
关于点香阁，江湖上一直有个疑问——为何花魁方莹姑娘从未上过点香谱？而老鸨的说法无非就是“莹莹可不是一般人想点便点得了的”亦或是“咱们莹莹可是头牌，怎能轻易上了这点香谱”之类打太极的话。
听说只有少数人有幸可与方莹姑娘单独一叙；听说方莹姑娘有洁癖从不允人留宿房中；听说有不少狂妄登徒子以及一些纨绔子弟硬要点方莹姑娘，甚至言行轻薄，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说这日正是方莹姑娘生辰，点香阁酒水减半，每人送小吃一份，晚宴时方莹姑娘还会亲自献上新舞，并会挑一名客人留宿其闺房，且此人以后可以自由进出。
这消息一传出，莫说金陵，便是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各路名人侠士，富家子弟都纷纷赶来点香阁，每个人都对方莹姑娘势在必得。
少侠一介女流之辈，又早已心悦方思明，本是丝毫没有兴趣，谁知近日在麻衣圣教结识的武当弟子死个舅子都要去找他的什么蔡师兄，拿上了最好的石头，后来又说什么独自前去实在不好意思，便是生拉硬拽地把她拖去了。
好家伙，歪主意都打到亲师兄头上了，难道现如今有钱的门派都流行这么玩儿？
“嚯！这阵势，真不是盖的！”水泄不通的门口，全是男人。
“兄台……我既已陪兄台至此，想必兄台也可自行前去拜访你家师兄了，那我就告辞了！”
少侠转身欲走，谁知那武当一把拉住了自己，道：“别啊！都说送佛送到西，你得陪我到门口，更何况，来都来了，晚宴结束再走也不迟。”
少侠慌张道：“今日大家都是冲着方莹姑娘来的，我一介女流之辈，作甚留在此地？被别人看到万一误会了，害臊得紧！”
武当想了想，道：“唔……也对，你一个丫头和一堆男人一起欣赏女人是挺不合适的。”
少侠心想他总算开窍了，道：“那没事儿我就先……”
“我知道一处地方极其隐秘，带你从那儿翻进去，这样就没人看到啦！”武当说得理所当然，一脸“我是不是贼聪明”的样子让少侠差点又一个清风十三式扔过去，想着自家门派还欠着他家钱，只有忍下不发作。
“唉算了算了，看着你进去了我才走，行了吧？”少侠只好妥协。
武当拉过少侠，欢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如他所言，那处墙角的确僻静无人，两人轻而易举便翻了进去，看着武当轻车熟路地绕到了那位蔡师兄门口，少侠不禁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这么干？”
武当“嘿嘿”一笑，又道：“那我就进去啦！今日多谢！改日请你喝酒！”说罢便进了房间。
少侠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离开。
“妈耶，怎么出去来着？”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实在不好意思进去，还是问这么蠢的问题，于是只好自认倒霉，在院里瞎溜达。
“小妹妹怎的一个人在这儿转悠啊？”妩媚酥骨的声音响起，少侠寻声望去，竟是方莹。
“方莹姑娘。”少侠正欲抬手抱拳，又想到这方莹姑娘并非江湖中人，于是膝盖微曲，别别扭扭地行了一个常礼。
方莹似是被少侠的举动逗笑了，盈盈一个花礼，道：“小妹妹好生可爱，怎会来点香阁呢？”又看向少侠身后，双眸微沉，“哦～莫不是来找蔡居诚的？”
她并未用尊称，直呼其姓名，明明笑靥如花，眼眸里语调中却未含半分笑意。
方莹未再说话，静静凝视着少侠，仿佛在等她回答。
少侠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心下想着这青楼花魁竟有如此气场，骇人，骇人，只得故作轻松道：“嗨～是我一位友人来找蔡公子喝酒，我只是陪他过来而已，”少侠也不知怎的，又强调了一句，“陪他过来。”
方莹依旧一副高深模样凝视着她，良久，她才又婉转一笑，道：“呵呵～小妹妹这么紧张作甚？姐姐又不会吃了你～姐姐记得你的，上次琅轩玉盆景一案实在把姐姐吓得不轻，多亏了妹妹，姐姐喜欢你得紧，既然来了，何不来姐姐房中与我说会子话儿？”
说着，方莹便一把搂过少侠，对，没错，搂过。
少侠抬眼看着她，这女人真高啊，骨架子也生的宽大，这么一对比，自己简直是“小鸟依人”。
胡思乱想着，不觉间，少侠发现自己已然在方莹闺房中了。
虽然来过一次，但再次进来还是不禁感叹——我们华山果然穷啊……
方莹为少侠斟满了梨花酿，便坐在她对面，含笑看着她。
少侠总觉得在这方莹姑娘面前局促得紧，上回是有香帅，这会子面对面的，实在尴尬，不知说甚。
“听闻方莹姑娘今晚会择一位公子相伴，如今让我过来了，岂不是……”
“谁说我一定是要挑个公子？我说的是‘客人’，凡来我点香阁之人皆是客，”
顿了顿，朝少侠轻笑，“你亦是，故此我若是让你留在这儿，合情合理。”
少侠瞪大双眼，惊讶道：“难不成方姑娘是，是……”
方莹叹了口气，点了点少侠额头，道：“你呀，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这么一点，少侠忽而觉得这个方莹也不是那么不容易亲近的，之前的压迫感都是自己的错觉罢。
这样一来，少侠话匣子便开了。
“方姑娘这般姑射神人，难不成一生都在这点香阁？姑娘没有心悦的公子吗？”
方莹看着她，道：“倒是有心悦之‘人’，只是时机未到，我还要试探几番。”
说话间，少侠已将梨花酿饮尽了。
少侠还有个坏习惯——一喝酒就兴奋，不管醉没醉，就是控制不住嘴。
“那不成！既然心悦便告诉他啊！像我，多想告诉他啊！一直没机会，上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一激动，给忘了，气煞我也！”
方莹凑近她，轻轻问道：“何人？”
少侠一杯接一杯，双颊微微泛红，似乎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道：“我送了他那么多石头，都快破产了，至今也都还是个点头之交，每次遇见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哼！还给二丫钱袋！我身为大华山那么穷你都没给过我钱袋！还有绿萝，还唤他‘美人哥哥’，哼！伤了她就卸条胳膊，我成日行走江湖，刀光剑影，身上的伤不计其数，怎么不心疼我啊！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啊不对……怕是你连我喜欢你都不知道罢……”
方莹依旧看着她，沉默不语，轻柔地拂过少侠熟透的脸蛋，柔声道：“你醉了，别喝了，去睡会儿。”
而少侠似乎还是没听到她的话，她趴在桌上，口中喃喃道：“方思明……”随后便沉沉睡去了。
方莹叹了口气，将少侠横抱起，轻轻放在榻上，为她掖好被子，别过她的耳发，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表情复杂地看着她那从春节起便一直挂着的紫色称号，以不再是方莹娇媚女声的清冷男音喃喃出口。
“执迷不悟，愚蠢之至。”
ps:后续——
翌日醒来，方莹已不在房内，少侠收拾了准备离开。
“睡了我家莹莹一分钱不付就想走？？”
梁妈妈横眉竖眼地拦住了少侠去路。
“我我我没睡她！！”
“怎么的？想赖账？还没人能赖我点香阁的账！你若不给银子，便留下来做我的姑娘吧～”
“……”
“少侠以后常来啊～”拿了银子的梁妈妈，站在门口朝远去的少侠挥动手帕，好不得意。
这下真真是一穷二白了。
pps：再后续——
穷得吃不起饭的少侠突然收到方思明的一堆礼物，有钱有石头，伴着一封与君交情泛泛的信件。
“啊啊啊！！！方思明你这辈注定是我的！！”
明日方舟博士x华法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