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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友受难记-03·退一步笑看鹬蚌相争,进一步讨取肥前神将

感谢主笔刹尘,和作者群内提供辅佐的诸位家(一)臣(揆)!
另注:如部分观众猜想,文中的西渡晓为执政官化身
退一步笑看鹬蚌相争,进一步讨取肥前神将
    进入小仓城后,义昭安抚民心,毁佛寺而宣传基督教义,同时大力捕杀一揆众,利用在北丰后得来的宝贵经验极力地保证小仓城的稳定。
    军队也同时进行了恢复和补员,得益于与女真部落的贸易,首支训练好的骑马队也从北丰后出发加入了义昭的主力军,机动部队的加入预示着大友家的野战能力大幅上升,不再是需要依靠铁炮守城的守成之辈。
    在南丰后的西渡晓也派使者与筑紫的立花家和大内在本州的敌人吉见家签署了贸易协定,随着贸易的伙伴的增加和贸易吞吐量的增大,南丰后建起了一个个的货栈以用于储存贸易货物,这座屹立在九州中部的城市,渐渐地开始向繁华靠拢。
    随着货栈的建立,府内城中车马不断,大小船舶在南蛮式贸易港中,金发碧眼的南蛮人和梳着月代头的日本人或打着手势做生意,女人们选着自己喜欢的衣料,小孩子嚷嚷着向母亲要糖吃,家家户户筹备着新年的事宜。
    似乎一切都平安快乐,喜气洋洋。
    然而从了临海的小酒楼上换一个座位,就能看到府内城下的一些小屋上随风飘舞的白绫,与新年格格不入的东西蔓延开悲伤的气息。住在那里的往往是大友家武士的仆从,素质比较高的农民等等,战争开始,这些人会是第一批上战场的人,同样也是第一批会死亡的人。
    自大友家出兵以来,战场上伤者上千,死者也有三百多,残肢断臂不能再战者更多。对于大友来说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满是胜利,但战争的苦涩只有这些当事人才知道。
    南蛮和本土的神父走过每一个披麻戴孝的人,缓缓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他身后大友家的仆从们就往那人手中塞上一贯铜钱,那是西渡晓特批的年赐,专门发给新故的足轻家属们的过年钱,虽然对于损失一个劳动力的家庭来说,抚恤金加上年赐并不足以抚平损失,但是比起其他穷兵黩武的大名还是要好上许多了。
    这已是西渡晓能够做到的极限。
    西渡晓坐在酒楼上默默地看着这红白交错的景象,悲喜难说地从盘中捏起一颗金平糖放进嘴里,南蛮人带来的糖,甜的要命却又化得飞快,不一会就什么都留不下。不似家乡的糖人,甜中带着一点的柔腻和软濡,在舌尖经久不散。
    每到心情复杂的时候,他总喜欢用糖来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金平糖显然没能让他满意。
    “我果然还是吃不惯这东西。”西渡晓撇撇嘴,把金平糖推到了对面的国司则茂面前。“不尝尝吗?这东西的价钱已经被炒上天了,从九州到四国中国,不知道多少贵人都争抢着要呢。”
    国司则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么高的价钱,还不是你哄抬起来的?”
    西渡晓笑笑,国司则茂此言不虚,这半年以来,他凭借着专断的南蛮贸易,把一大批南蛮来的新鲜玩意炒成了天价,借此大赚了一笔外快,这些钱并没有充入大友公家,而是成为了西渡晓的一笔私人财产,当然,目前的用处也不过是给那些战死的足轻家属们发放年赐而已。
    “国司啊,你,我,尼古拉斯一起教宗麟好几年了,现在尼古拉斯随军征战,我也出任军师,宗麟也元服了,你就不考虑出仕?”
    “不出,不出。”国司则茂摇了摇头,拍了拍手中的武士刀。“你们这些想要夺天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啊,就开我的剑道馆,继续教人习武就足够了。”
    “主公要是听到你说这话,非得给你一铁炮不可。”西渡晓无可奈何地调侃道。
    国司则茂看着西渡晓眼中的失望,豁达的给他满上一杯酒到:“行了,不说我了,你给那些人发年赐,也出了不少血吧。”
    西渡晓苦笑着饮下酒,把两贯永乐通宝放到了国司则茂面前。
    “反正也是从别的大名那里坑来的黑钱,行点善事我心还能安定一点。”
    “况且……”西渡晓犹豫了一下,目光再度锁定城下町那些身心备受折磨的人,深沉而郑重的说道:“我要对他们做的事,是一件我自己都觉得恐怖的事,眼下这些,就算是投资了吧。”
    国司则茂看着西渡晓那突然变得尖锐的眼神,默默地喝下了碗中的酒。
    “你们这些想要夺天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嗯,都不是什么好人。”
    西渡晓微笑着附和道,眼神中却又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阴霾。
    然而大友家之外,隆冬时节之中,无数大名刀兵正起,仿佛要用士兵们鲜红的血液驱散冬日的寒气。
    中国地区西部,大内家在北九州投资过多,随着丰前的丢失一切都血本无归,在吉见家的猛攻之下很快便淡出了历史的舞台,昔日之名门,终究不适合这以武定天下的乱世。北九州西部,家主新逝的龙造寺家被松浦家趁虚而入,惨淡亡国。大友家的宿敌少贰与倭寇联手封锁了南丰后的南蛮贸易港,贸易停滞,让一度兴起的海上贸易再度陷入僵局。然而最重要的是,大友的两个附庸阿苏家和蒲池家开战了。乱世风雨飘摇,大友家藏龙多年而一鸣惊人,然而有此心者终究不只大友家一门,阿苏家等这一天也等了许久。
    然而老虎眼下,只能容下驱前的狗,容不下噬主的狼。大友家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不仅仅是名义上的支持蒲池。
    义昭本欲引军回防阿苏家,然而西渡晓的一封信拦下了返回的大军。
    “士气长虹,应一战定北,南丰后有臣,可保万无一失。”
    见信如晤,义昭毫不怀疑的一拉马缰绳,带着众军士掉头北走,继续攻略北九州。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敢用西渡晓这种奇人,势必要有一些毫无理由的信任。
    新年过后,海峡对面刚刚吞并了大内家的吉见家对大友宣战,这并没有引起大友家的注意,强如大内家也不能动摇大友,一个元气半损的吉见家又能如何?该做的事从来没有改变,只不过站在对面的人变了而已。
    春季,大友家整备完全,跨过立花山城西征少贰家,与此同时,西边的松浦家也乘胜向东进发,然而同时进发的两军,却因为行军距离的不同,最终导致了松浦家捷足先登,率先围住北筑前福冈城。
    “真是可惜!要是我带着骑兵先行,就能抢在他们前面了!”大友宗麟郁闷的丢掉了马鞭,恨不得立刻拔出武士刀冲上去搏命一样。
    “麟儿!”义昭一声将他喝住,缓缓地说道:“我大友家与诸家信仰皆有所不同,攻伐脚步本就比他人缓慢,莫说晚一步,就是晚一年也是常事,要是每次都像你这么急躁,那还平什么天下?”
    小早川亲智此时拾回了马鞭,递回了宗麟手上。
    “少主,您就放心吧,早来有早来的打法,晚来有晚来的打法,主公心中有数。”
    当月,松浦家攻城,一面临海三面围城的福冈城并非易守难攻之城,但是少贰家拥有足够多的武士部队,沿着城墙使得松浦家无法发挥出兵力优势,反而因为足轻的孱弱而在城头留下了大批量的尸体。
    农民上了战场,终究无法与真正的武士匹敌,哪怕他们可以用数量一时压制,在真正对等的实力面前,他们依旧不堪一击。
    松浦家的溃败很快就发生了,两千人的部队,转眼间就只剩下了零星的逃兵。
    “鼠辈啊!这么快就溃了!”宗麟兴奋地拍马赶到义昭面前,兴奋地请战道:“父亲,请给我半数军队,趁少贰家疲敝之时一举攻克。”
    义昭没有理会宗麟的建议,而是对小早川亲智命令道:“亲智,你带铁炮与弓箭手近前,清扫城内残兵,箭矢用尽即退,不必恋战。”
    “得令!”小早川亲智随即带领弓箭手,趁城中疲靡射杀四百人。
    箭矢一尽,三军徐徐而退,少贰家兵残马疲,不敢出城追击,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大友家的军队从容东区,回到了立花家的营地。
    “我不明白!不明白!”宗麟在自己的营寨内咆哮道。
    “明明福冈城唾手可得,居然退兵了!一退就是三十里!三十里!奇耻大辱啊!”
    几个照顾宗麟的小姓在他身边也都被拳打脚踢,赶出了营帐,一时间,他的耳边只剩下了自己满含愤怒地抱怨。
    宗麟骂得太投入,以至于没有仔细看走进营寨的人便大声吼道:“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你都叫了一个时辰了,还没冷静下来?”一个稳重而沉郁的声音响起,大友宗麟闻言立刻冲着他拜倒下去,毕恭毕敬地说道:“父……父亲,孩儿失态了。”
    “行了,起来吧,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义昭说着扶起了宗麟,拉着他坐到了桌边。
    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宗麟,问道:“你向军师学习兵法,也有几年了,我考考你,战争是什么?”
    “孙子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宗麟熟练地背到,这是西渡晓交给了他无数次的东西,他早已烂熟于心。
    “那胜利又是什么?”义昭追问道。
    寻常兵法总是教人如何才能胜利,然而到底什么是胜利,兵法中却从来没有说过。
    宗麟想了想,回答道:“杀更多的人,夺更多的城。”
    义昭摇了摇头,说道:“胜利是达成目的,同时死最少的人,花最少的钱,耗最短的时间。如果可以选择,我会用损失最少,后患最轻的办法夺一座城,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以寡敌众而歼敌倍之者,战神也;持强凌弱而不战屈人者,军神也。’你知道这是谁说的吗?”义昭笑着问道。
    “孩儿不知。”
    “就是你的老师,西渡军师。”义昭说着抚了抚宗麟的头,叹息道:“你元服还是太早,西渡晓的奇门兵法,你还不过学了个皮毛。”
    “孩儿明白了。”宗麟低着头,虚心的说道。
    义昭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站起身,看营外的夕阳正好,又闻到了晚饭的香气,便拉着宗麟走出营帐,去和家臣们一同吃饭去了。
    事实证明,义昭的等待是值得的,缓过了一口气的少贰家在随后的一个月里紧锣密鼓的扫清松浦家残兵,彻底将松浦家的势力赶出了筑前地区。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几百人跑了个半死才彻底解决这些余孽,他们一直担心的大友家的军队却在立花山城下不慌不忙的驻扎,好似失去了锐气再也不敢前进一般。
    然而就在他们想要休息的时候,大友家忽然再度出现在了福冈城下。
    这一次,少贰家守城的远程力量损失殆尽,无法做出有力的还击,以至于任人宰杀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义昭仅仅付出了不到百人的代价便拿下了福冈城。
    然而,福冈城之战胜利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府内城,少贰家的军队就先一步兵临城下了。
    西渡晓看着这一支从西北山林中钻出来的,衣甲脏得像是从泥里爬出来的军队,狠狠地咬了咬牙。他早就猜到少贰家不会坐以待毙,然而如此狗急跳墙的反扑,他却也是没有料到,要知道,少贰家多年以来一直被大内家压制,几年前又被龙造寺家反咬一口元气大伤,如今能拉扯起的部队不过两三千人,而府内城下,已经有至少两千大军!
    “少贰,居然倾家荡产的来了。”西渡晓喃喃道:“好啊,你敢来,我敢杀!”
    言罢,他大手一挥,府内城八百足轻,四百驻防军立刻行动起来,按照西渡晓早就做好的城防对策布置起来。
    话说两头,西渡晓对于少贰这支军队很是诧异,少贰军自己也是诧异万分。
    对于少贰家来说,这此行动毫无疑问是冒险的,穿过百里山林,放弃被两面夹击的大本营,以疲敝之兵攻坚城,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理。
    一切的不合理,都是因为少贰家的将领——神代胜利。
    作为少贰家一代三战将仅存的一人,神代胜利差不多是少贰军中的核心,他的战法以神出鬼没和大胆著称,在军中可谓是说一不二。
    神代胜利的理念就是,生存就是一切,只要存在着就可以东山再起。
    所以,少贰家放弃了北九州的是是非非,转而投入发展风头正盛的中九州,南和岛津,北征大友,岂不美哉?
    平心而论,神代胜利的盘算虽然险,但不失为破局之法,否则夹在松浦与大友之间,少贰的覆灭只是迟早之事,这样的结局显然不是神代胜利想要看到的。
    除了少贰家的父子和神代胜利,少贰军并不知道,他们的老家已经在松浦与大友的合围之下岌岌可危,而他们若不打下府内城,他们也将化为山间的孤魂野鬼。
    攻城战在晌午时分,正是阳光明亮,城内城外之士兵一览无余之时,神代胜利抿着嘴唇,焦躁得不像他原本的样子。他原本算计着要在夜深时分偷袭府内城,但是少贰家的士兵长途跋涉过森林,给养一直不够充足,两千士兵拉成长线不加隐蔽,导致西渡晓早早的收到了消息,等少贰军可以攻城的时候,府内城早就做好了准备。
    然而纵然是强攻,少贰家拥有着双倍的兵力和极高比例的近战兵,这是以弓矢铁炮为主要战力的府内城所不及的。
    战斗开始的一个时辰,少贰军顶着箭矢爬上城墙,旋即杀向城上的守军,而大友家数百名弓番队立刻四散后撤,留下一队枪足轻勉强抵挡攻势。
    西渡晓坐在御殿的桌案前,右手挥着一把扇子极富有节律得拍打着桌面,口中念叨着些许听不懂的话,像是能乐,却又不像是日本的,倒像是明国人说的东西。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西渡晓自顾自地唱着,驻防家臣六角道隆等他唱完说道:“军师,按照您的命令,敌军已经上城,弓番队已经撤回到御馆歇息,各队都有些许损失。”
    “不许歇!”西渡晓用严苛到不容置疑的声音命令道:“弓番队全体丢弃弓箭,换短刀,回身打到城上,将少贰军推回城下去!”
    “啊?”
    六角道隆懵了,要是守城墙,那刚才干嘛退下来啊!一来一回,体力也好士气也罢全都不及刚才了,这不是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吗?
    “传令!不得有误!”西渡晓将扇子一挥,硬逼着六角道隆退了出去。
    弓番队的再度投入并没能让战局向好的方向发展,前线别说把少贰军打下城了,就连阻止着少贰军前进都很困难。六角道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家臣团早就磨刀霍霍等着向前了,可是西渡晓的进攻命令迟迟没有下达,他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一样不停地跺着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军师,弓番队不行了,快守不住了!”
    西渡晓依旧唱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诗句,面对六角道隆紧张的报告,也只是淡淡说:“枪足轻呢?顶上。”
    “枪足轻都快打光了!”六角道隆咆哮道。
    西渡晓拍打着桌子,节奏越来越快,声音吵得人心意烦乱。
    “敌人,如何了?”西渡晓忽然问道。
    “一个个都杀红了眼了,跟野兽似的,那帮田里来的贱民快挡不住了。”
    西渡晓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说道:“时候到了!六角道隆听令,带领家臣团出击,尽你们的全力,斩杀最多的人!”
    “得令!”
    六角道隆闻言,抄起自己的武士刀飞奔上去,带着养精蓄锐已久的家臣团便是一阵劈砍。
    而在城上的少贰军一直进行着胶着的战斗,尽管对手并不强力,可是长期的战斗也让他们精疲力竭,更为可怕的是,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了这种感觉——敌人很弱,只要砍过去就好了,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就是这种思想,让他们在面对家臣团的时候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刀讨取。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就像是从一个木筐里拿馒头吃,起初都是香甜的白馒头,突然吃到了一颗能把牙齿崩掉的石头,便再也不敢从中取食了。
    士气就像是雪花一般崩溃掉了,少贰家的士兵飞奔着赶下了城,逃向了本阵的方向。
    少贰军本阵,看着第一阵攻击未果,少贰基盛便大发雷霆地数落着神代胜利。
    “你不是说什么府内城空虚,守军至多不过千人,唾手可得吗?怎么现在冒出来这么多人?刚开始弓箭手就有八百来人,刚才近战又有一千之数,最后还出现了一大批武士?这还叫空虚?这还叫唾手可得?”
    “禀主公,臣料定府内城不会有这么多守军,恐怕是那些足轻们谎报军情,怯战至此,臣愿意近前督战,保证夺下府内城。”神代胜利垂着自己的头保证道,他本就不擅长这种攻坚战,但是眼下他若是有一丝退意,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在少贰家积累下的这些声望足够让那些吓破了胆的足轻们重新振奋,然后一举攻克下这座对于大友家来说至关重要的城池。
    “不,由我们父子督战。”少贰基盛指了指自己,旋即又将手一转,指向了神代胜利,“我要你带头冲锋。”
    神代胜利呆滞住了,但那份尴尬只停留了一秒钟便化成了一种斗志,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战对于少贰家亦或者他自己都是一场豪赌,赌上少贰家存亡和自己的声望,也赌上了数千人的生命。然而神代胜利本人,正是这样一个喜欢赌博的人。
    神代胜利带领着自己麾下以及少贰父子给予的,一百名母衣众作为攻击先锋登上了城墙,在家族名将的带领下,足轻们也打起精神紧随其后。
    然而,当神代胜利穿着鲜红的羽织出现在了城墙上时,他看到了一排整整齐齐的铁炮,和占据了各个制高点的白衣尼僧。
    宽大的母衣虽然能够抵挡箭矢,但是在铁炮面前,就仅仅是一个巨大的靶子而已。
    看着决死冲锋的母衣众,西渡晓微微一笑,缓缓举起了铁炮,这一刻,他等了很久。
    随着铁炮的硝烟散去,红色的将领倒下了,随后便是如洪水般的溃败。
    少贰家,就此退去,回到西北的山林之中,把自己埋进土里,啃着雨后苦涩的新草。
    两倍之军,在府内城无懈可击的守备之下,被轻松地击溃了。
    然而,胜负之数,不仅仅在战场之内,对于西渡晓来说,他仕途之上的第一次波澜即将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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